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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之政治划一的利益与意大利的政治改革

时间:2022-09-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拿破仑之统治意大利,较他统治法兰西尤为专制。意大利人希望得拿破仑之助力造成一个统一的国家;他们于每次新结条约,变更政府,重划国境之时,希望拿破仑对意大利表示好意。意大利人民均觉有消除地方的情感,为共同利益出力之必要。意大利之状态因此较前更坏。意大利除威尼斯吉诺亚之两共和国根本消灭以外,悉回复革命以前之政治状态;意大利仍旧分裂为多数小国。

第二节 意大利半岛之政治状态

一 意大利与法兰西革命

〔意大利的政治问题〕意大利人民遇着的问题,与法兰西人所要解决的问题性质根本不同。法国于旧制的代表回复权势,陈腐的反动的政治主义施行之后,发生党派的争斗;而在意大利,则吾人睹一有光荣历史而爱自由之人民,感受法兰西革命主义之影响,力谋获得宪法的自由与民族的统一。

意大利梦想统一已久,然卒未能获得之。哲学家阿基那(Thomas Aquinas)唐特(Dante)之流久想望之;许多教皇亦谋于他们的主宰之下促成半宗教半政治的统一;然而意大利在地理上虽然生成为单一民族之邦土,而陷于分裂之状者,垂15世纪。就一个国家之资格说,意大利不过是神圣罗马帝国之附属;它的统治者绝不顾意大利事情,不具民族的情感。意大利之各大市府受封建制度之束缚尚少,成为活动的进步的地方生活之中心,但同时亦因此发生极端的割据分治状态。教皇为一统教会之首领,亦不能有助于民族统一运动,因为教皇自身既无国籍,不能独与何一国民共休戚。

〔法兰西革命之影响〕在法兰西革命之时,意大利国家中只有两种,即:萨地尼亚与教会国家之统治者,可以说是土著的;而在其他国家之元首则皆属于外国的王室,或属于哈蒲斯堡家,或属于包本家,各发挥18世纪时代国家之特色。在此等国家,尤其烈普耳、塔斯加尼,社会政治生活上固已发生有渐进的改革;但18世纪末叶之反动,在意大利确立专制主义,亦如在西班牙德意志然。及至意大利成为拿破仑攻击奥大利之中心,拿破仑开始为种种政治试验,鼓励意大利人希望自由与民族独立的时候,事势乃大变。拿破仑扫除既存的政治制度。专制的国家一一坠落于拿破仑武力之前,而共和国代之以起;此等共和国之建设实以表示法兰西执政政府希望将沿法兰西国境建设同主义的政府。专制主义与市府独立打消,而共和主义与法兰西思想的势力代兴。伦巴多(Lombardy)之市府与罗马教会国家合成叙沙阿耳般共和国(Cisalpine Republic);吉诺亚变成里吉良共和国(Ligirian Republic),罗马市民否认教皇之权力,欢迎罗马第一共和国之建设;最后则烈普耳人欢迎巴迭洛般共和国(Parthenopean Republic)之组织,以免于包本王朝之专制。如此依法兰西模型而定意大利为四国之组织,惟在拿破仑自居为共和国代表之期中始能存在;因为他一旦进登帝位,则有一群共和国家,立于法兰西监护之下,即与当时政治情势不相容。意大利之一部分渐次并入法兰西帝国(辟德蒙,吉诺亚,塔斯加尼,帕玛,罗马),其余土地分为两部,一为意大利王国(从阿尔蒲司至意大利中部的地方)置于友坚白哈列(Eugène de Beauharnais)之下;其他为烈普耳王国,包括南意大利其余的地方,始置于若瑟夫(Joseph Bonaparte)之下,后置于麦拉(Murat)将军之下。惟叙叙利为烈普耳国王菲地兰逃难之所,脱离拿破仑势力。

〔拿破仑政治与意大利〕就政治上说,意大利之近于统一的状态,未有若其在分为两个王国,开始感觉政治划一的利益之时代者。于此等国家中,拿破仑输入秩序的行政,划一的法律,与改良的制度;他之施行此项事业,有意大利人自身之精神的赞助与物质的助力,当时意大利人甚热心从事意大利之改造事业。意大利人愿与他们的征服者共休戚,相信他必能践约,继续满足他们愿望的事业。但拿破仑之统治意大利,较他统治法兰西尤为专制。他给意大利人民以社会的平等,如给法兰西人民然,但不给他们以政治的自由。他给他们一个组织良好的邦土及市府,但他要求他们服从他的意志。他使他们分享战争的荣誉,但课他们以最重的兵役负担。他给他们以保护,但同时亦使他们感觉他的警察制度之严密,及专制之实在,则因言论出版自由受压制及行动自由贸易自由受种种阻害之故。意大利人希望得拿破仑之助力造成一个统一的国家;他们于每次新结条约,变更政府,重划国境之时,希望拿破仑对意大利表示好意。然而经过历次的条约之后,意大利人始觉悟拿破仑实不利于实现他们的希望,不承认他们的主义。莫斯科退兵之时,意大利已看清实在的形势;意大利自悟为反动之牺牲者,此项反动是复立专制主义与侵略主义的。所以1812年以后,意大利反抗拿破仑之精种增长。僧侣与贵族希望奥大利成功恢复旧制;而人民改革家,理想家,感触欧洲新生活,渐知意大利之解救,仍在意大利自己的势力与资源。

〔列强之笼络政策〕此时列强欲得意大利人之赞助,诉诸他们的自由希望,此可见1813年至1815年之意大利如何愿望平和独立与民族的统一。英国在叙叙利之代表以反对专制恢复自由之理由劝告意大利人反对麦拉(Murat),赞助烈普耳王菲地兰。奥大利亦采同一的口调,在1813年、1814年,以自由独立诱意大利人赞助联军。

对于一个久已感觉拿破仑政治压制之人民,此种甘言,适以满足其希望。意大利人民均觉有消除地方的情感,为共同利益出力之必要。在欧洲列强集议重定欧洲国家区划之前一个时期,欧洲国家所抱希望之大,恐未有如意大利者。

〔维也纳公会之决定〕列强胜利,维也纳会议的结果,转令意大利人大失所望。维也纳公会决计回复正统君主的权位,而不附以条件限制;欧洲外交家于议处分意大利问题之时,毫未涉想于意大利人的目的所以达到之方法。意大利之状态因此较前更坏。1815年及其以后之专制政治,较之在拿破仑征服以前更为完全。即18世纪后半期之渐进的革命成绩,亦扫除以尽。

意大利除威尼斯吉诺亚之两共和国根本消灭以外,悉回复革命以前之政治状态;意大利仍旧分裂为多数小国。在1814年春夏之交,耶玛溜从萨地尼亚回狄林(Turin)。人民睹故主之归来,始表欢迎,继见旧制度习俗之回复,教会势力之复兴,不觉怀疑。佛兰西斯四世(Francis IV)归玛迭那,不到一年重行独裁政治。复立罗马旧教教会。哈蒲斯堡家之玛丽·路易仔建国于帕玛;包本家之玛丽·路易仔取得溜加(Lucca)附庸国;两国虽皆取一温和的政策,然全然受奥大利之支配。辟斯七世回罗马,复将行政委诸僧侣之手;旧教党召回,封建特权回复,独裁政治之空气弥漫教皇领内。菲地兰三世回塔斯加尼,惟此国尚能保存前时代之改革,缓和君主之独裁主义;善政施行、教会屈服,人民安居乐业。此项温和政策虽未树立自由之保障,然至少亦致国家于繁荣,塔斯加尼因此成为半岛他部分被压制的人民羡望的中心,且为其逃难所。在意大利之国家中,伦巴多威尼沙及烈普耳国为意大利特别注意之处。在前者奥大利有直接统治权;而在后者则奥大利决计防止拿破仑王统之继续,而回复正统君主菲地兰之地位。伦巴多威尼沙之人民不堪奥大利之压制及同化政策;烈普耳与叙叙利合成双叙叙利王国,呻吟于菲地兰之反动政治下。菲地兰为此新国之第一任国王,完全依赖奥大利以生存,他并且依一条约对于奥大利约定不采行何等宪法于他的国内,而且不加入其他意大利国家之联合。于是奥大利在意大利半岛之势力,在南北两部,均完全确立。

〔意大利人之不平〕意大利半岛悉成君主国家,旧王朝回复原位,旧政治方法完全施行,意大利独立之希望从未有人顾及。意大利人未获得自由政治,而乃遇着一最专制的政治,因为此政治依赖一个强国以维持,那些统治者均仰望此强国之鼓励,以施行专制。因为列强之此项态度,意大利政局取一新形式。一般人民渐知欧洲外交家的主义之真性质,梅特涅视德意志与意大利为必须严厉施行他的压制主义之邦土。意大利人渐知复辟的君主于梅特涅不过是扫除法兰西势力痕迹,输入正统主义及教会势力,摧残出版自由与代议政治,及维持秩序之工具。此项觉悟一旦入于意大利人脑中,意大利由一准备休养生息之邦,变成一准备革命叛乱之邦。表面上即令有安宁的现象,旅行家纵见行政之有规则,有系统,伦巴多表现繁荣,罗马表示自足,是皆由于专制政治之彻底的施行,而不是由于一般民众的平和满足。实则动乱之暗潮到处存在。从1816年至1820年各处民众运动之气势,有加无已。北部意大利受奥大利之压制,日思叛离奥大利王室;中部意大利复受教皇统治,暗中组织起来,反对教会势力;南部意大利入于包本家之手,较之其他各国更努力准备反抗,谋争得宪法的权利。梅特涅之乐观主义与事实相差甚远。

1815年以后之意大利政治状态,可以三个特征表示之:分裂,专制,依附奥大利。意大利之爱国者与自由派所要求的,是:民族的统一,立宪,驱逐外国人。但他们等待共同行动之机会凡30年,其始不过依地方局部的革命以行动。

二 意大利之革命举动

〔革命的秘密结社〕意大利人在1815年以后深感内外压制之痛苦,而不能依宪法的方法泄其不平之气,乃转而从事于秘密行动。最有名的秘密结社为所谓烧炭党。此秘密结社约在1807年创立于烈普耳王国之山中,党员多为加拉普利亚(Calabria)之烧炭人,所以有烧炭党(Carbonari)之名称。党员分成若干组,组织之单位为20人;各组联合成为一个中央团体,其命令为最高的,各组均须服从。烧炭党之中心地在烈普耳王国,渐次传播到中部及北部意大利(在奥领伦巴多尤盛)。此秘密结社原来组织的目的在驱逐法兰西人,复辟以后目的全变:此时他们的目的是在驱逐奥大利人,促成意大利之统一及立宪政治;此时法兰西人已不是他们的仇敌,而是他们的友人。在1820年党员之数约达50万,包含军民两社会的人,就全体上说,党员主出自中流阶级。他们未有组织创造的运动,他们的革命行动计划都是模仿外国的;他们的成就,始终是空的。最后他们的地位由玛志尼(Mazzini)之青年意大利党取而代之。

〔烈普耳革命〕为意大利革命之模范者是1820年之西班牙革命。1820年之初,西班牙有军队举事,迫国王菲地兰七世复立1812年之宪法,同时其邻国葡萄牙国王亦承认一宪法。意大利之烈普耳国依同样手段为同一的要求。在1820年7月初罗拉(Nola)地方之守备兵要求西班牙的宪法,烈普耳军队中多麦拉的将校,而烧炭党于军队中有势力。有一麦拉党之将军名丕白(Pepe)原属烧炭党,领袖罗拉军队的示威运动。丕白统率其党徒入烈普耳,国王惊惧,宣言自愿发布宪法。当时以不及起草新宪法,乃发布西班牙之宪法;国王自己发誓愿遵守勿渝。此宪法是一个民主的宪法,模仿1791年的法兰西宪法而成;权力集中于一个议院。

神圣同盟的干涉〕神圣同盟睹1820年之革命运动起而干涉。梅特涅召集列强公会于特洛白,思得列强同意,进兵干涉烈普耳乱事。奥俄普三国主张干涉,英法不赞成。嗣列强会议迁到芮巴赫开会(1821年),烈普耳国王菲地兰四世亦应召与会。菲地兰原向与人民约定不为反对宪法之行动,而一到芮巴赫公会,则自认为武力之牺牲者,而要求援助。英法虽仍反对由奥国派兵干涉,东欧国家则赞同出兵,而委奥国当讨平烈普耳内乱之任。烈普耳之革命运动容易为奥大利军队所打平,宪法推翻,菲地兰复位。专制政治复立于南部意大利,为防备烧炭党再举事计,菲地兰乃募用瑞士兵队。

〔辟得蒙革命〕奥大利人在烈普耳之行动方将开始,萨地尼亚方面的乱事又引起干涉之问题。辟得蒙多秘密结社,尤以在军队中为甚。亚力山大里(Alexandrei)之守备队将校开始叛乱(1821年3月10日)。辟得蒙之革命性质与烈普耳革命不同之处,在其目的不仅是自由运动,而且是民族运动。革命党亦要求西班牙的宪法;要求恢复意大利王国。他们声言驱逐奥大利人,不令其破坏烈普耳的自由。革命党信以为阿耳倍(Charles Albert)亲王与烧炭党表同情,可倚为助。狄林之守备队随即加入革命运动,国王耶玛溜不愿以武力打破革命,亦不能赞同此排奥运动,乃禅位于其弟菲力思(Charles Felix),在菲力思不在期中,命阿耳倍为摄政。阿耳倍尤发布宪法,而以菲力思之认可为实施之条件。但菲力思对奥大利表同情,他不承认摄政之行为,命其离开狄林,但不肯如奥大利所主张夺去他的继位权利。阿耳倍离开萨地尼亚王国,待十年后回国继位。此时菲力思得奥大利助力,容易应付此危机,以1821年4月在罗洼拉(Novara)之一战,完全打破革命党。

〔米兰及玛迭那之革命〕在米兰(Milan)亦有攻击奥大利人之阴谋。伦巴多威尼沙受奥大利总督之统治,不堪奥大利式的压制同化政策,自由派人士暗中谋革命,然皆失败(1820年及1821年)。在玛迭那公国,自由派的革命运动亦全然失败。

意大利半岛全体屈服于奥大利势力下,正如十年以前屈服于法兰西势力下然。但是爱国志士暗中继续活动,等待机会为更有效的行动,以谋意大利之复活。1830年之法兰西革命适供给此机会。在1831年,玛志尼创立青年意大利党,开始意大利再造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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