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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关于《红领巾》观摩教学的讨论

时间:2022-03-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53年在全国广泛展开的关于《红领巾》观摩教学的讨论,就是“学苏联”的一个具体事例。1953年5月20日,北京市第六女子中学举行了一次《红领巾》的观摩教学。当年七月,《人民教育》发表了《从〈红领巾〉的教学谈到语文教学改革问题》,详细介绍了普希金教授的意见,同时介绍了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学生试教《红领巾》的经过和体会。自《人民教育》介绍了普希金教授对我国语文教学的意见和发表了短评以后,引起了广大教育工作者的注意。

建国以后,我国教育战线普遍开展了“学苏联”的热潮,教育制度、课程设置、教学方法都努力模仿苏联的做法。在教育工作者,包括广大语文教师中,普遍提倡学习《凯洛夫教育学》,于是“五个环节”“五级计分”等办法,很快进入语文教学课堂。1953年在全国广泛展开的关于《红领巾》观摩教学的讨论,就是“学苏联”的一个具体事例。

1953年5月20日,北京市第六女子中学举行了一次《红领巾》的观摩教学。苏联专家普希金教授在这次观摩教学的评议会上作了总结发言。他肯定了这堂课的优点以后,集中批评了当时一些流行的教学方法,并对如何改进语文教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普希金教授首先指出,教师要真正教好课,成为一个称职的教师,必须具备以下一些基本条件:①必须很好地掌握本门业务;②必须很好地掌握本门学科的教学方法;③教学中不要只是传授知识,要有教育性;④要有足够的教育学知识;⑤要有足够的思想政治水平;⑥要有足够的文化水平。

接着,普希金对《红领巾》教学,发表了以下一些意见:

(1)课文各节的分量分配不恰当。这篇作品共7页,已经讲授了4个小时,看情形还要讲授2个小时。7页书共用6小时是不应该有的现象。这样的速度是不可想象的。通常研究高深的哲学也不需要这样长的时间。这样不合理地使用时间,是把宝贵的光阴浪费了。再说,这样分段讲解,不可能让学生对整篇作品获得完整的印象。教文学作品,不管篇幅长短,都应该给予学生完整的印象,不应该把课文割裂成一片一片的去教。这样的课文,在苏联只用一节课教完,对程度差的学生也只用两节。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呢?是由于没有正确地估计学生的生活经验,把他们当作学龄前的儿童看待,把课文逐字逐句地咀嚼到像粥一样烂,然后喂到学生嘴里。十四五岁的儿童天天读报纸,时常看影剧,对这些现象已经有了经验,应当用高的速度和充实的内容来教学。对学生过低的估计是这节课的严重缺点。

(2)在讲课进行中,教师很积极,但学生并没有积极的形式。老师讲话和学生讲话的比例是:教师讲了四十五分钟,而学生只讲了五分钟。在语文课中这样的比例是绝对不可以的。应当让学生多说,教师少说。

(3)语言和文学的因素过分的少。组成语文课的因素是①朗读;②复述;③分析课文。朗读这一项,教师是做了,但进行得很形式,只有两个学生朗读,而且教师指出错误也是不够的。复述是很重要的。教师应该听学生讲述,教师做纠正,或叫其他学生纠正。教师要看学生如何发现问题。分析课文也应让学生做,教师予以启发、引导、补充和提高。如问艾戈尔卡有哪些优秀品质?学生回答后,教师可写在黑板上,像“勇敢”“机智”“爱国主义精神”等,这样全班学生都积极思考了,黑板也有了艾戈尔卡的整个性格。经过上述分析,还可以让学生思考:这英勇事迹是在什么环境里做出来的?艾戈尔卡的优良品质是怎样培育成功的?还可以叫学生去找描写的词汇。哪些描写英勇、机智?哪些描写风暴、危险?让学生说出来,这就发展了学生的语言思维能力。还可以问学生:同类的英雄行为还有哪些?类似艾戈尔卡的点灯行为,哪些人有过?这样就可以启发儿童的思维能力。这样,就成为一堂语文课了,但今天的课都不是这样。这不是本节课独有的缺点,一般语文课都是如此:教师讲四十五分钟,学生听四十五分钟。教师过高的积极性,使学生思维处在睡眠状态中。这样的教法,就不能够培养学生阅读、理解和分析作品的技能和熟练技巧。而培养学生的阅读、理解和分析作品的技能和熟练技巧,正是语文教学的主要目的之一。因此,语文课的课堂教学,必须遵循这样的一个原则,就是要根据教材的特点、学生年龄特征和教学的目的要求,使学生的活动达到最高度。

(4)思想政治教育的问题:常有人把语文课教成政治课,这样就妨碍了语文的发展。所以不应该说教师谈思想教育方面多,就是进行了思想政治教育。进行政治思想教育,并不要求教师多次提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名次,这样就成为人工的假造的了。有些课文具有鲜明的思想政治教育意义,就不需要教师去多讲它。进行思想教育不应当形式地要求每堂课是一样的。必须记住:在某些课里进行多,某些课里进行少,有的甚至没有,这也是自然现象。只能要求在整个语文课里有高度的思想政治性。

以上就是普希金总结发言的主要内容。同年5月27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学生依据普希金发言的意见和方法,在师大女附中再次试教《红领巾》这篇课文。试教共用了四节课。第一节介绍教材的来源以后,由学生讲述故事梗概,教师纠正补充;第二节分析教材:先由教师范读全文,然后要学生找出能够代表艾戈尔卡的高贵品质的行动、想法和说话的句子找出来,最后教师在黑板上排列成“人物性格表”;第三节进行课文分段,写出段落大意,明确主题思想和围绕主题选取材料的方法;第四节课讲写作技巧、文体特点,学生朗读。每节课都是先叫学生讲,由教师引导、启发,最后予以概括总结。当年七月,《人民教育》发表了《从〈红领巾〉的教学谈到语文教学改革问题》,详细介绍了普希金教授的意见,同时介绍了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学生试教《红领巾》的经过和体会。同一期的《人民教育》还发表了《稳定地改进我们的语文教学》的短评。短评指出:“普希金给我们指出了改进语文教学的方向,师大中文系同学已经打了“第一炮”,希望全国中等学校的语文教师能从此把改进语文教学的工作,再推进一步,推向新的发展阶段上去”。同时还指出,师大同学试教基本上是成功的,但不是已经成熟了的果实,不能依样画葫芦,而应该“结合学生实际,从实践中总结批判我们的教学经验,稳步前进”[4]

自《人民教育》介绍了普希金教授对我国语文教学的意见和发表了短评以后,引起了广大教育工作者的注意。许多学校都组织了学习讨论和观摩教学,进行教改试验。

从各地的研究和实践看,普希金教授的意见对我国语文教学的改革是有一定推动作用的。主要表现为:重视了语文课的思想性;重视了从课文本身的分析进行正确思想教育;注意了调动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和积极性。这些对旧的注入式的逐句讲解的方法是一次较大的冲击。不少学生反映:过去把语文课当休息课,或者只听老师讲,自己不动脑筋,现在注意力集中了,能积极开动脑筋,对语文课也感兴趣了。

但是,普希金教授的意见,是根据苏联语文教学经验,针对《红领巾》这样一篇小说的教学而提出来的。苏联语文课包括文学和语法两部分。普希金的意见主要是介绍了苏联文学课的教学方法。其中自然有许多具有普遍意义的经验,但也有它的局限性。如把“文学分析”当成语文教学的主要内容,把“提问”“谈话法”当成唯一有效的课堂教学手段。加上各地在学习普希金教授意见的过程中,由于没有根据我国具体情况,不加考虑汉人学习汉语的特点,机械地照搬《红领巾》教学过程中的一些具体做法,结果在教学中产生了一些形式主义倾向。例如,过去对任何文章都是“逐句讲解”,学习《红领巾》教学经验以后,对任何年纪任何文章都用“谈话法”“表解法”,甚至教任何课文总要套用《红领巾》教学中分析人物形象的板书形式。学生许多字还不认得,句子写不通,文章缺乏条理,而语文课则大讲“时代背景”“作家传略”“人物性格”“艺术手法”等等,把语文课上成了“文学课”。而分析人物时,往往都是从阶级、出身、历史等方面一条条地例举,把活生生的艺术形象肢解成许多抽象概念,每一个正面人物几乎都是“机智”“勇敢”,具有“国际主义”“爱国主义”精神等等。还有的教师以为语文教学改革只要改变方法就可以了,忽视了教师本身政治业务水平的提高和对教材的钻研。这种形式主义和片面性对我国语文教学影响很深,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红领巾》教学法”几乎成为语文教学唯一方法,《红领巾》教学中所谓的“分析课”几乎成了语文教学中唯一的“课型”。

针对上述情况,《人民教育》1954年1月曾发表了《纠正语文教学改革中的偏向》的短评。短评指出:必须“全面地体会普希金专家指示的精神实质,就是要教师首先钻研教材、掌握教材,再根据学校和学生的实际情况改进教学方法”。同时又指出:方法是重要的,应该继续研究和改进,但不能“孤立地或形式主义地去搬用方法”。为此,《人民教育》从三月份开始,又开辟了“语文教学改革笔谈会”专栏,就“语言、文学因素和政治思想因素的关系”“要不要课前预习”“如何对待串讲”以及“学习苏联经验的态度和方法”等问题进行了讨论。但是,由于普希金的意见本身的局限性,并在实践中已经造成广泛的影响,这些形式主义倾向在很长的时间内仍未得到克服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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