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教和言教

加强思想政治教育，提高社会主义精神文明，都是极好的口号，大力提倡很有必要，很是及时。

凡是提出一个口号，就是号召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来完成一项任务，达到一定的目标。为了完成这项任务，达到一定的目标，大家就得预先弄清楚：口号为什么这样提？为什么要在此时此刻提？弄清楚之后，就得想种种切实可行的办法，做具体牢靠的工作，这是最关紧要的一环。如果放松了这一环，口号就终于只是口号，不会有什么实际效果。

在想办法和做工作的时候，不必老把口号挂在嘴上。在某种情况下，甚至提都不用提。例如对低年级的小朋友，假如老跟他们念叼前面提到的两句口号，肯定不会起丝毫作用。其实，对年龄较大的学生也是如此。因为口号只是概括地提出任务和目标，而办法是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安排的，工作是要对准各个不同的对象来做的。如果始终停留在口号上，以为只要翻来覆去地念口号就能完成任务，达到目标，当然非落空不可。我相信这样的人是不会有的。

我国自古以来有“言教”和“身教”的说法，还说“身教”胜于“言教”。“身教”就是“以身作则”，教育者自己作出榜样来，让受教育者自动仿效，收到的效果当然比光凭口说深切得多。“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就是这个道理。当然，“言教”还是有用的，还是需要的，“胜于”只是表明比较而已；“身教”跟“言教”相比，当然更为重要。教育者如果光要求受教育者这样那样，自己却不去实践，怎么行呢？受教育者正在瞧着你呐。“喔，原来你光是嘴上说说的，并不打算去实践的。你说的是不是由衷之言呢？我是不是应该照你说的去做呢？”受教育者这样一怀疑，教育者的威信就消失了，随你怎样翻来复去唠叨，再也进不了受教育者的耳朵，更不必说深印心坎了。

有若干口号是向全体人民提出的，要全体人民共同去实践的。加强思想政治教育，提高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就是向全体人民提出，要大家共同实践的口号。从这个意义来说，就不分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大家都要身体力行，谁也不能说这是对你的要求，跟我并不相干。咱们还要看到，学生不光在学校里受教育，在学校之外，在家庭里，在社会上，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受教育，所以家长以及社会上所有的人全都是教育者，全都担负着教育后一代的责任和义务。胡耀邦同志前年在全国科协第二次代表大会上提议全国的人都要“爱生”，我体会他这个思想的出发点就在这儿。而要当好教育者，克尽教育者的责任和义务，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身作则，因为在一般情况下，“身教”的机会一定比“言教”多得多。

学校是教育青年、少年和儿童的主要场所，社会上所有的人都有教育后代的责任和义务，学校里更是如此，不论领导和教职员工，都应该把加强思想政治教育、提高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责任担负起来。分工当然是必要的，但是分工只表明各人的工作有所侧重，而彼此的精神必须融和为一，无分彼此，一齐向着共同的目标。要想到受教育的每一个学生都是整个的人，都是不可分割的，所以对他们决不能你说东我说西，你粗疏我琐细，各干各的，必须全体人员认识一致，行为言辞一致，才能真正收到实效。尤其是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不但政治老师要管，班主任老师和辅导员要管，任课老师也得管，不教课的职工也得管，大家都身教兼言教，对每一个学生负责，才能保证把他们培养成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祖国的合格公民。

1982年3月9日作

[1]原载《教工》1982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