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原理及教学原则

三、整体原理及教学原则

1.整体原理

任何系统，只有通过相互联系，形成整体结构，才能发挥整体功能。

（1）整体与部分

在古代，亚里士多德曾提出过：整体大于各孤立部分的总和。部分的量变会引起整体的质变。恩格斯说过：“许多人协作，许多力量，事事融合为一个总的力量，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就造成‘新的力量’，这种力量和它的一个个力量的总和有本质的差别。”^[4]

但是，必须指出，整体小于各部分的总和这种可能也是有的。如果各部分组合成一个彼此冲突的结构，整体功能就可能小于各部分功能的总和。整体原理告诉我们：不仅应注意发挥各部分的功能，更重要的是要发挥各部分相互联系形成结构的新的功能。

（2）整体公式

“结构”与“功能”是对立统一的。一个系统，作为整体，有内部结构，又总是有系统的“边界”。系统边界之外是“外环境”，边界之内是“内环境”。通常所说的“环境”指“外环境”。系统的结构对环境的相互作用就表现为“功能”。E_整等于各个部分功能的总和∑E_部加上各部分相互联系形成结构产生的功能的总和∑E_联，可表示为公式：

E_整=∑E_部+∑E_联

讨论分析：

(1)当∑E_联>0时，E_整>∑E_部。即系统的整体功能大于各个部分功能之和，表明整体的结构产生了整体的新功能。大多数系统是这种情况。用一句形象的话说，便是“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

(2)当∑E_联=0时，E_整=∑E_部。即系统的整体功能等于各个部分功能之和，表明整体的结构没有产生整体的新功能。处于这种情况的系统是很少的。在自然界中，由于存在“力的独立作用原理”，便导致相对应的“力的叠加原理”：系统所受的合力等于各个分力的矢量和。这可作为一个例子。

(3)当∑E_联＜0时，E_整＜∑E_部。即系统的整体功能小于各个部分功能之和，表明整体的结构产生了负效应的功能。这种系统在自然界和社会中也是有的。用一句形象的话说，便是“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

2.整体原理对教育的意义

整体原理对于教育科学有重大的指导意义,因此在教学理论中一直强调系统性原则。整体原理把系统性、完整性、连贯性等上升为普遍原理。在教学方法的使用上，不能用一种固定的方法或程式，而是要多法相配，才能取得良好的效果。在学科教学时，不能仅仅教授一条条孤立的知识，而要既分解为一份份学生可接受的知识，又不断注意各知识间的内在联系，以使学生对这门学科形成一个整体结构，即让学生不仅要理解各部分的内容，而且要理解各部分内容间的关系；不仅要掌握该学科知识间的内在联系，而且要掌握该学科与相邻学科的外在联系。整体原理是既强调把整体分解为部分，又强调把部分综合为整体。只强调分解或只强调综合，都不利于学生掌握完整的知识。没有部分的整体，就是结构不明的整体；没有整体的部分，就是系统不清的部分。两者都不符合整体原理。所以，仅仅强调整体并不是真正遵循了整体原理。必须是既强调有整体的部分，又强调有部分的整体，才是真正符合整体原理的。

整体原理告诉我们，只有在教育中把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劳动技术教育等联系起来，才能实现“成人成才，全面发展”的育人目的。可见，把教育内容分为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劳动技术教育等是非常必要的。作为教育理论缺少任何一部分都是违反整体原理的。整体原理告诉我们，系统整体的功能不等于各孤立部分功能之和。一位在德育、智育、体育、美育等方面都取得良好成绩的学生，他表现出的创造性功能决不是各部分功能的代数和，而是超过或超越了部分功能之和。这一原理对于培养人才极为重要。

在教学中应当使学生具备一定的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等方面的知识及相关技术。过早强调单方面发展，这是违反整体原理的，不利于出成果、出人才，科学研究也是如此。维纳曾经指出：“如果一个生理学问题的困难实质上是数学的困难，那么，十个不懂数学的生理学家的研究成绩会和一个不懂数学的生理学家的研究成绩完全一样，不会更多。如果一个不懂数学的生理学家和一个不懂生理学的数学家合作，那么，这个人不会用那个人所能接受的术语表达自己的问题，那个人也不能用这个人所懂得的任何形式来作出自己的回答。”^[5]

显然，一个既懂数学又懂生理学的科学家所能解决的问题，是一个单纯的数学家加上一个单纯的生理学家所不能解决的，这就是整体原理的奥妙所在。

但是，强调整体性，强调不可分割，并非主张不能用分析方法研究问题，而只是强调：没有综合的分析不是好的分析，没有整体性的分析只是盲目的分析。从方法论看，分析法与综合法也是不可分割的，分析与综合同样应是一个整体。整体方法的公式是：

整体——部分——整体

其中前面的“整体”不同于后面的“整体”。前面的“整体”较为模糊、朦胧，后面的“整体”则有血有肉，功能很强。整体公式表明：整体是基础，是出发点；整体也是目标，是落脚点。中间是有“部分”的，整体方法并不否定分解为部分的必要。

3.整体原理的教学原则

（1）“整合”原则整体原理告诉我们：任何系统只有通过相互联系形成整体结构才能发挥整体功能；知识是重要的，但零散的个别知识，作用不大；任何一门学科都是由基本概念、基本规律、基本方法等组成的。这些概念、规律、方法之间必然存在着内在联系。概念与概念、规律与规律、方法与方法之间也存在着相互关系。这些关系如何形成一种整体结构，上升为学生的能力，就要经过一个整合过程。整合过程，事实上是知识由“点——线——面”逐步升华的过程。即由孤立的知识点整合为单元的知识线，再由单元的知识线整合为整体的知识面，形成学生的能力。孔子强调：“由博返约，一以贯之”，就是整合思想。

不仅单学科是这样，各学科之间也是这样。一定的知识整合，能够上升为一定的学科能力。但这种学科的知识并不能上升为别种学科的能力。具有力学知识的人，并不说明他具有表演杂技的能力；具有计算能力的人，并不表征他具有文学知识。但具有力学知识的人，的确表征他具有解决力学问题的能力；具有计算能力的人，的确表征他具有数学知识。从这种意义上说，要使一个人在德、智、体、美、劳几方面得到全面发展，就要从多学科、多角度培养能力，各种能力的整合就形成综合能力。这种综合能力往往大于单项能力的总和。

教学方法也要整合。就课堂教学而言，相同的教材内容，不同的教师可用不同的方法，可能取得基本相同的教学效果，也可能取得完全不同的教学效果。原因在什么地方呢？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教学方法及手段的不同。从古到今，中国教育给我们留下了许多优秀的教学方法，讲授法、谈话法、练习法、实验法、图示法、欣赏法、讨论法等。教学时，不可能只用一种方法，也不可能多种方法乱用。如何提高课堂教学效率，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程序启动目标教学在继承传统优秀教学法的同时，提出了一套教学理念，建立了一种科学思想，根据学生特点、教材特点、环境特点等，用整合思想设计优化的教学方案。

可见，无论是课时教学，还是阶段性教学；无论是学科内知识，还是学科间知识；无论是教学思想还是教学措施，都离不开整合，所以，整合就成为该教学的一个重要的目标性原则。

（2）“优化”原则前面对整体公式的讨论可以看出，部分构成的整体效应，可能是积极向上的，能够形成较大涨落，导致教学系统走向有序；也有可能组合无效，即整体效应仍等于部分之和；还有可能是整体出现负效应，导致教学系统走向无序。整合是整体原理的一个重要原则，整合的过程也是一个复杂的构思过程，不同的思维，不同的方法，不同的选择，会产生不同的整体效应，这正是公式E_整=∑E_部+∑E_联中∑E_联的意义，程序启动目标教学法提出程序设计的科学性，意图是强调教学程序的优化；提出程序设计的灵活性，意图是强调操作方法的优化组合。因此，我们在教学方法的操作上，不能盲目采用“拿来主义”，而是要分析教师自身特点、学生特点、教材特点、教学设施及教学环境的特点，进行优化组合，优势互补，绝不能单纯用一种僵化的固定模式。由此可见，整合过程，特别注重的一个原则，就是“优化”原则。

【注释】

[1]朱熹：《四书集注》。

[2]《学会生存——教育界的今天和明天》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版，第250页

[3]程序的优化设计思想请参见第二部分“程序优化论”。

[4]《反杜林论》思格斯著，人民出版社1970年版，第124页

[5]《控制论》N.维纳著，郝季仁译，科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