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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人性观

时间:2022-03-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人的生活是一种理性反思的生活,人们通过理性的反思获得智慧。柏拉图明确提出理性在人的灵魂中的重要性。如此,理性的生活也是德性生活,理性之人也是德性之人。人们充分相信理性的力量,相信理性能够给人类带来幸福。理性的力量支配着一切,致使18世纪以来的近代教育主要是理性教育,甚至是唯理性教育。教育就是传授知识,在知识教育中培养和训练其理性思维,培养理性成为近代以来教育的最高目的。

四、理性的人性

中国传统教育思想中的人性观关注人的社会性,偏重伦理本位,而缺少理性的根基。西方的教育传统不同于中国,它不仅关注个人,而且具有理性本位的传统。在近代科学的主宰下,理性传统愈加凸显,最终甚至演变为唯理性教育,只发展人的工具理性

苏格拉底虽然没有明确地给人以定义,但他提出的“哲学即爱智”、“知识即美德”以及“未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生活”等经典名言,都说明在苏格拉底思想中理性所占的地位。知识即美德,道德的完善要通过知识,借助于理性而完成。人的生活是一种理性反思的生活,人们通过理性的反思获得智慧。苏格拉底的产婆术借助于对话,追逐理性,既是一个爱智的过程,又是一个智慧获得的过程。

柏拉图明确提出理性在人的灵魂中的重要性。他认为,人的灵魂由理智、激情、欲望所构成,其中理智居于统治地位,它驾驭和主导着激情和欲望,实现三者的和谐。“当人的这三个部分彼此友好和谐,理智起领导作用,激情和欲望一致赞成由它领导而不反叛。”[38]这样的人,是有节制的人、正义的人。教育目的在于引导人们的灵魂转向,从虚幻的、不真实的“现象世界”转向真实、可靠的“理念世界”,这一过程就是引导灵魂追求理性的过程。

亚里士多德则明确地提出“人是理性的动物”。他把人的灵魂分为三个层次:低级层次的植物灵魂,主要是营养、生长、发育、繁殖等,指向人的身体;中间层次的动物灵魂,主要表现为本能、感觉、激情、欲望等,指向灵魂中的非理性成分;高级层次的理性灵魂,表现为认知和思维。人的行为受理性支配,在理性的主导下,三者和谐共存。人的生活应该是一种理性的生活,或者受理性控制的生活,“对于人,符合理性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和最愉快的生活,因而理性比其他任何的东西更加使人是人。因此,这种生活也是幸福的”。[39]不同于柏拉图把身体与灵魂二分,并且否认身体对灵魂的限制和束缚,亚里士多德认为,身体和情欲都是人的灵魂的重要构成部分,而且是理性灵魂的基础。人的教育和完善必须经历身体、情感和理性几个阶段。理性的生活也是一种德性的生活,理性在德性的形成中具有重要的作用。他将德性分为两类:智慧德性和实践德性。智慧德性即智德,是纯粹的理性活动,其最高形式是智慧,通过教导而形成;实践德性即行德,是理性活动在行为上的表现,通过风俗习惯而形成。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智德高于行德,行德必须基于理性,是正确思考、正确选择和正确行动的习惯。如此,理性的生活也是德性生活,理性之人也是德性之人。这就延续了苏格拉底的“知识即美德”的理性德性传统。

古希腊孕育的理性传统,在中世纪受到了神学压制,对上帝和神学的尊崇,使人失去了理性的思考,理性的一切力量都被遮蔽。文艺复兴,以人性反对神性,以科学启蒙愚昧,把人性从神性中解放出来的同时,更多的是把人归还于自然,突出人的自然天性。17世纪以后,伴随着近代科学的兴起,理性的传统再次复兴。

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作为近代西方哲学的“第一条原理”,宣告了西方理性时代的到来。笛卡儿说,“严格来说,我只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也就是说,一个精神,一种理智,或者一个理性”。[40]在笛卡儿这里,理性成为灵魂的全部,而不只是灵魂的最高部分。笛卡儿不仅强调“思”,而且强调思的主体是“我”。笛卡儿的这一命题,形成了现代性的两个方面:一方面对人的理性发展的认识在逻辑上超过了对人的自然生物性的认识,与人的具体存在形式相比,人的理性本质处于优先的地位;另一方面,人被理解为一个认知的主体,人以普遍理性的形式存在并与客体相对立,人与世界的关系变成征服与被征服、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41]这就是现代性的两大特征:理性与主体性

笛卡儿开创了近代理性人性论的先河。作为18世纪普鲁士的启蒙思想家,康德也把理性作为人与动物的区别。他说:“人自身实在有个使他与万物有别,并且与他受外物影响那方面的自我有别的能力,这个能力就是理性。”[42]“理性,按其本性来说,是要求某种东西来满足它自己,而不是单独为了别的目的或爱好之用的。”[43]正是人的理性,才能确保“人是目的”,而不能只当做工具。康德把理性分为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理论理性是关于认知的,实践理性是关于道德的。理论理性是有限的,所有理性的最终关切是实践理性,它能使人按“善良意志”去行动,才能体现人之为人的价值和尊严。黑格尔也认为,人之区别于动物之处,在于有思想和理性,他从人的精神出发,以超现实的理性或精神实体来规定人及人的本质,构造了“无人身运动”的绝对的理性人性观。

18世纪是一个理性的世纪,理性获得了绝对的地位,成为启蒙时代的新“宗教”。“文艺复兴以来全部文化思想发展的最终产物,它以纯理性主义为基础,绝对相信‘理性’,认为提高人类生活水平的唯一手段是理性和科学。”[44]人对其生活的社会中的一切,都要实施理性的管制,理性控制了一切。人们充分相信理性的力量,相信理性能够给人类带来幸福。

理性的力量支配着一切,致使18世纪以来的近代教育主要是理性教育,甚至是唯理性教育。教育就是传授知识,在知识教育中培养和训练其理性思维,培养理性成为近代以来教育的最高目的。作为全面的理性,包括价值理性和技术理性,但近代科学的盛行,排斥了人文价值,使理性教育更多地偏重技术理性,教育给人以知识、技能、理性,依靠着知识、技能、智慧征服世界,占用世界,培养的只是一个对外界进行劫取和拷问的占有式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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