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教育孩子的正确方法

七、他找到了教育孩子的正确方法

威特在他的教育实践中，自创一套与传统教育不同的教育方法。他用游戏的方法进行教育，培养儿子多方面的兴趣，唤起儿子的兴趣后提出问题来启发孩子。“不能强迫施教”是威特教育的一大原则，他说：“不管教什么，首先必须唤起孩子的兴趣。只有当孩子有了兴趣时，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良好效果。而唤起孩子的兴趣的最好办法是用游戏的方式进行教育，这种方法的效果在儿子的早期训练里已表露无遗。”（《卡尔·威特的教育》，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第46页）这里威特根据动物学家的研究而得到启发；动物训练下一代的技能都是在游戏中进行的，小猫戏弄老猫的尾巴，是为发展它将来捕捉老鼠的能力；小狗与老狗互咬是为了将来发展它将来能咬死野兽的能力。实际上，在威特时代，许多人认为教育孩子是在七、八岁以后，在此之前主要是注重身体的发育。所以，威特的观念又比别人前进了一大步，或者说教育更加全面了。

威特教育孩子坚持每天记日记，这是很好的习惯。威特认为，这对自己是随时发出的忠告，不容忽略自己的职责，也是留给子孙后代的珍贵遗产，使他们在培育孩子时，能够从中得到教益。实际上，每个人都经历了从出生到成长的全过程，但谁也不清楚自己成长的亲生感受，以至到自己做了父母抚育孩子时又要重新摸索，一代又一代的父母重复浪费着精力。如有这样的记载，自然会使人受益匪浅。

威特培养儿子多方面的兴趣：读书、拉小提琴、弹钢琴、看文学作品……威特反对灌输式的教育，不论学什么，都从培养兴趣发展个性入手。威特的儿子把大量的时间尽情地花费在玩耍和运动上，是一个非常健康活泼的孩子。在学习方面，他除了学习外语，还轻松地学习了植物学、动物学、物理学、化学、数学等。唤起孩子的兴趣和让孩子提出问题就是老威特教育的秘诀。

当儿子三、四岁时，每天早晨威特带儿子出去散步一、两小时。边走边谈，更多时间走在植物繁茂的山间小道上，通过一石一草一木等素材来对儿子进行最生动的教育。威特说：“其实只要有心，自然界的一草一木都可以随时成为教育的素材，自然界新诞生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孩子认识与注意的对象。世界再没有比大自然更好的教师了，它能教给人无穷无尽的知识。”“这比学校里那些死板僵化的动植物课程直观多了。”（《卡尔·威特的教育》，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58页）

陶行知的生活教育一贯倡导“要把教育从鸟笼里解放出来”（Ⅳ，429）提倡读活书。“什么是活书？活书是活的知识之宝库。花草是活书，树木是活书，飞禽、走兽、小虫、微生物是活书，山川湖海、风云雨雪、天体运动都是活书。活的人、活的问题、活的文化、活的武功、活的世界、活的宇宙、活的变化，都是活的知识之宝库，便都是活的书。”（Ⅱ，151）威特正是利用了大自然这本大活书教育儿子，这是前人在传统教育的束缚下很难采用的教育方法。所以小威特的成长便事半功倍了，终于成为天才少年。这本活教科书给了卡尔什么呢？下面举几个例子：卡尔喜欢植物，所采集的标本堆积如山，还利用显微镜观察各种东西，同时写了不少有趣的散文。

卡尔怕青虫，自从告诉他青虫会变成美丽的蝴蝶之后，就不怕了；向他讲述蚂蚁和蜜蜂的生活规律，他对它们的集体生活很感兴趣，专心研究了黄蜂和熊蜂的生活，写出了不错的论文。

威特从中又悟出一个重要的教育真理：“许多父母都因孩子的不良行为而发愁。依我看，孩子的不良行为是由于孩子不知精力往何处用而造成的，这无疑是一种精力的浪费。我建议把他们带到大自然中去，他们就无暇干坏事了。并且接触大自然能使孩子的心地高尚，自古以来和大自然感情融洽的人都是心地善良宽厚的人。与大自然接触不仅可以使孩子身体健壮，而且精神也会旺盛起来。城市里的孩子多因远离大自然，很少呼吸新鲜空气而心情不佳或性格乖张。”“森林对孩子来说是最好的教科书。”（《卡尔·威特的教育》，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第59页）

“我绝不使用填鸭式的教育”——是威特教育的又一个根本原则，他说：“我认为灌输式教育就像给树浇水，只浇到树叶上，根本就没有浇及根部，树林怎么吸收得到水分呢？在一股脑儿的知识灌输中，学生的感知功能因而丧失殆尽，所接受的只是大量抽象的原理和公式，完全没有真正理解。这种教育就好比全家人喂养一只宠物……”（《卡尔·威特的教育》，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第60页）那时的德国，也同中国一样，把教育误解为只是读书写字，与大自然、大社会脱节，搞的也是所谓“传统”教育。陶行知一生都在反对这种脱离生活的传统教育，他说：“我国的教育历来只是教员教书、学生读书，刻板式的自古迄今不稍变易，就是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因此弄成整个死的教育！”（Ⅲ，493）遗憾的是几乎大多数的孩子的“黄金时代”都消磨在“读死书”之中，不知埋没了多少天才儿童。

幼儿的究理精神大约从两岁左右便开始萌发了，他们会提出许多“为什么？”比较多的父母对此感到厌烦，持敷衍态度，不给他们耐心的解释，这样便无形之中压抑了孩子的究理精神。陶行知曾作诗赞赏孩子的究理精神：

每事问

发明千千万，

起点是一问。

禽兽不如人，

过在不会问。

智者问得巧，

愚者问得笨。

人力胜天工，

只在每事问。

十三年（Ⅶ，50）

陶行知说：“小孩子是再大无比的一个发明家，生下一团漆黑，过不了几年，如果没有受过母亲、先生和老妈子的愚惑，便把一个世界看得水晶样的透明。他能把您问倒。这有什么羞耻？倘使您能完全回答小孩子的问题，便取得一百个博士的头衔也不为多。”（Ⅱ，597）威持认为：“做父母的不管有多忙多烦，都应该做到孩子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在向孩子传播知识和方法时，决不能嫌麻烦、敷衍塞责，应付了事，一定都要真实、要合理。只有这样教育，才能使孩子成为对社会矛盾和缺陷有辨别能力的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孩子的潜在能力——天才。”（《卡尔·威特的教育》，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第63页）

在威特的教育理论与方法中，强调兴趣对孩子学习的极端重要性。“那些谙于世故的旧教育的卫道士们，诬蔑我的教育观念对幼儿的精神有害。……依我看，正是旧式的教育才有害于幼儿的神经呢！”“以我多年的经验，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只要有兴趣地、主动地学习，再用功也不会损害神经。由于今天实行的教育对学生来讲是强制性的、毫无趣味的，我们也可以说，正是今天的教育才有害于幼儿的神经。”“现今的教育现状是，在应当开始教育的时候我们错失了良机，而在孩子的究理精神白白枯死之后，我们才开始急急忙忙、乌七八糟地向他们乱灌一通。这就是所谓的填鸭式、注入式教育。在这种不合理的教育方式下，孩子厌倦学习并不奇怪，这样的教育有害于幼儿的神经也是很自然的。”（《卡尔·威特的教育》，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第68～69页）这是威特对德国传统教育的描述和深刻的批评。这种传统教育在中国已有上千年之久。陶行知曾批评说：“从摆在我们眼前的事实上看，儿童所受的压迫，是最为深重，而又最为我们所忽视。甚且公认为合理。父兄们都把儿童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更认为儿童们是不识不知，俨然把自己看作伟大的智慧者。于是束缚儿童们底纯洁意志，摧残他们底蓬勃生机，桎梏他们底伟大生命。强制儿童的意志，使适合于自己的意志。蔑视儿童的力量，一切代之以自己的力量。使儿童们没有自由，没有活力。如像牛马一样在主人的鞭策之下，机械地顺从使唤，安受豢养。在这样的父母与幼稚教育家的手里，真不知断送了多少伟大的生命；真不知断送了多少生机蓬勃的儿童。这是一种罪恶，是一笔大至无可估计的损失。所以我们应该为成千成万被压迫的儿童爆发一次伟大的革命。”（Ⅺ，431）无疑，威特是儿童教育革命的先驱者。

遗憾的是威特的儿童教育革命思想历经200年却鲜为人知，他的著作未能广为传播，几乎绝版。《卡尔·威特的教育》出版于1818年，而全书传到中国是在2001年。造成这种情况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儿童教育的革命性与创造性，为所有的传统教育家们所忌恨。

从卡尔的成长中，威特得到一个经验：“若从二、三岁时就开始教育，幼儿便能积极主动地学习。由于有了幼年时期的良好基础，他们在10岁左右就能获得不次于优秀大学毕业生的学力。不仅学业进步，而且身体发育良好，精神上也不会有任何异常。这是基于我本人的经验，决非信口雌黄。”（《卡尔·威特的教育》，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第69页）这样的教育便是最经济的了，但是许多孩子甚至在小学学习6年后还不能进行一般的读写、因为这些孩子潜在的能力早已被无情地泯灭掉了，后来虽费九牛二虎之力来恢复失去的天性，几无多少成效，真是悔不当初。

威特说：“一个只拘泥于书本知识的人，会变得眼光短浅，头脑狭隘，不可能成为有创见的人物。”（《卡尔·威特的教育》，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第70页）从卡尔2岁以后，不论走哪儿，威特都带着他，走亲访友、到商店，听音乐会、看歌剧，让卡尔从小与各种人接触和交谈，结果是使儿子具有很好的社交能力，在各种场合从不怯生、不怯场，人越多他发挥得越好；当儿子成名以后，与贵族、王公大臣、甚至国王打交道，他的表现得体，给人留下了好的印象。威特只要有空，便带卡尔去博物馆、美术馆、动物园、植物园、工厂、矿山、医院、保育院等地，以开阔他的眼界、增长见识。5岁时，卡尔几乎周游了德国所有的大城市：游览名胜，寻找古迹，凭吊古战场、参观古堡、宫殿、园林、教堂。6岁时，卡尔已成为洛赫附近最见多识广的孩子，后来他写了一本游记。

威特把社会、山川湖海当作一个大学校，来教育儿子，所以他对儿子的教育是一种活的教育，这种教育比起传统的鸟笼式的教育自然是大得无可比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