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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教育与传统教育的冲突

时间:2022-03-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陶行知指出,生活即教育,生活教育以生活为中心,它与几种传统思想是冲突的:所谓“文化教育”是以文化为中心的教育。陶行知认为从农业文明进到工业文明,教育应当使农民做机器的主人,不做机器的奴隶;这种主张是与“先富后教”、教育不管政治一类的传统思想冲突的。

四、生活教育与传统教育的冲突

1930年3月,陶行知发表《晓庄三岁敬告同志书》。陶行知指出,生活即教育,生活教育以生活为中心,它与几种传统思想是冲突的:

第一种传统思想与生活教育冲突的是“文化教育”。

所谓“文化教育”是以文化为中心的教育。陶行知认为,一切文化只是生活的工具。在生活教育中,文化是有地位的,但不能以文化为中心而喧宾夺主。陶行知反对“在各色各样的课堂中,讲授文化生活而忽视真正的文化生活”,“它认定文化生活即是文化教育,用文化生活来教育,给文化生活以教育。”(Ⅳ,462)

第二种传统思想与生活教育冲突的是教、训分家。

在当时中国的传统学校里,教育与训育分家是普遍的现象。教育好像是教人读书,培养知识,管课内之事;训育好像是训练人做人做事,训练品行,管课外的活动。在传统学校里历来如此,从来无人怀疑这是否合理。

在生活教育中,生活即教育,承认一切非正式的东西都在教育范围之内;生活即教育,是教育从书本到人生的,从狭隘的到广阔的,从宇宙的到手脑相长的,从耳目的到身心全顾的。陶行知指出:“智识与品行分不开,思想与行为分不开,课内与课外分不开的,做人做事与读书分不开,即教育与训育分不开。生活教育下只有纵的分任,决无横的割裂。”(Ⅱ,559)

第三种传统思想与生活教育冲突的是教育等于读书。

在生活教育下,书只是一种工具,要活用不可死读,过什么生活就用什么书,做什么事就用什么书。

关于书和读书,陶行知曾多次精辟地论述过。其要点如下:

1.新、老八股都是靠片面的工具文字与书本来表现。文字与书本只是人生工具之一,而新、老八股教育拿他当作人生的唯一工具看待。文字与书本,倘能用的得当,还不失为人生工具之一,但新、老八股的学生们都不用他们来学“生”,偏偏用来学“死”。陶行知说:“中国教育所以弄到山穷水尽,没得路走,是因为大家专靠文字、书本做唯一无二的工具,并且把文字、书本这个工具用错了。”(Ⅰ,115)

2.书只是一种工具,和锯子、锄头是一样的性质,都是给人用的,我们与其说“读书”,不如说“用书”。“书里有真知识和伪知识,读他一辈子,不能分辩他的真伪。可是用他一下,书的本来面目便显了出去,真的便用得出来,伪的便用不出去。”(Ⅲ,608)

3.寻常人有个误解,就是误认读书为教育,只要一提到教育,便联想到读书认字,而不顾到别的生活需要。“认字读书是人生教育的一部分,谁也不能否认。但是样样教育都要从教书入手,走不得几步便走不通了。”(Ⅱ,437)

4.“书呆子就是读书没有目的的人。”(Ⅱ,14)

“为读书而读书,为讲书而讲书,为听书而听书,为看书而看书,再不应该夺取我们宝贵的光阴。用书必有目的,遇到一本书,我们必须问;您能帮助我把这件事做得好些吗?您能帮助我过一过更丰富的生活吗?……读、讲、听、看,都有一贯的目的,这目的便是它对于‘用’的贡献。”(Ⅱ,652)

5.“我国的教育历来只是教员教书,学生读书,刻板式的自古迄今不稍变易,就是读死书,死读书,读死书,因此弄成整个死的教育!”(Ⅲ,493)

“本人不是单提倡实践,而轻看书本者,不过我们要用活书,活用书,用书活,以书本为工具,将书本置于两旁,而最要者还是做,拿书本与社会对照,非为读书而读书,亦非因科学而科学。”(Ⅲ,494)

6.“假使书是应该读的,便应使人人有书读,决不单单使一部分的人有书读叫做读书人,又一部分的人无书读叫做不读书人。比如饭是必须吃的,便应使人人有饭吃,决不能使一部分的人有饭吃叫做吃饭人,又一部分的人无饭吃叫不吃饭人。从另一面看,只知道吃饭,不成为饭桶了吗?只知道读书,别的事一点也不会做,不成为一个活书架了吗?”(Ⅲ,608)

第四种传统思想与生活教育冲突的是学校自学校,社会自社会。

生活教育重视“二亲原则”。陶行知说:真正的教育必须和人民万物亲近。“与人民亲近是‘做人’的第一步,与万物亲近是格物的大门口。专在书本上学‘做人’、‘格物’的道理,究嫌隔膜。所以我们要把汗牛充栋的书本移在两旁,做我们生活的助手,不可使他们立在中央,把我们和人民、万物的关系离间掉。”(Ⅱ,443)生活教育要求,拆去学校与社会之间的“围墙”以达亲民亲物之境界,并把整个的社会当作学校,因而与“生活即教育”蝉联而来的是“社会即学校”。

第五种传统思想与生活教育冲突的是漠视切身的政治经济问题。

既然“社会即学校”,那末,社会的中心问题——政治经济问题也必然是学校的中心问题。陶行知和晓庄的同志们在实践中探索得出“政富教合一”的伟大真理。这不仅道出了教育要为政治、经济服务,而且深刻地反映了政治、经济与教育三者的内在依存的本质上的关系。陶行知指出:“政富教合一的根本观念是要将政富教三件事合而为一。如何使他们合起来?要叫他们在‘逐民之欲达民之情’上合起来。现在这三件事的中间有很大的鸿沟。它的根本原因不外三种:一是富人拿政治与教育作工具以遂富人之欲而达富人之情;二是政客拿富人之力与教育以遂政客之欲而达政客之情;三是不肯拿教育给富人和政客做工具的教师们存了超然的态度,不知教人民运用富力和政治力以遂民之欲而达民之情。”(Ⅱ,561)

在晓庄学校最初定教育目标时,对于政治经济问题即特别重视。政治经济问题是社会的中心问题,自然也应是人们生活的中心问题,更是教育不能违避的问题。因而“社会即学校”是合情合理的真理。否则,学校教育便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陶行知清醒地看到,只有“等到富力成为民的富力,政治力成为民的政治力,然后生活才算是民的生活,教育才算是民的教育。”(Ⅱ,561)

以上是陶行知在《晓庄三岁敬告同志书》中明确提出来的,可以说是生活教育向传统教育挑战的宣言书。

中国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大国,农民占人口的80%。陶行知认为从农业文明进到工业文明,教育应当使农民做机器的主人,不做机器的奴隶;这种主张是与“先富后教”、教育不管政治一类的传统思想冲突的。在陶行知看来,凡是凭着特殊势力压迫人民,致使民之欲不得遂、民之情不得达的,都是我们的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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