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第二十章雨林会师

第二十章雨林会师

时间:2022-03-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亚马逊热带雨林是世界上最大的森林区。现在的政治家们不再公开发表歧视印第安人的言论,但他们对经济指标的兴趣,显然大于印第安人的生存及这片雨林。现在他们成为雨林民族大会师的联络员,说服各部落首领走出密林。第二天,雨林民族大会师在雅塔密拉市郊的一座室内运动场举行。运动场内空着,铺满象征热带雨林的棕榈树叶,留给这次抗议集会的主角——印第安人。大会为期4天,高潮迭起,激动人心。

这是人类社会最伟大的场面,上千名印第安部落的首领在雅塔密拉运动场大会师。他们过去互相残杀,现在为共同的生存环境聚集一堂,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喊:“救救雨林!”安妮塔和珊曼莎参加了这场盛会,有幸结识了印第安著名人士派雅肯。所见所闻,感人肺腑,夜不能寐。母女俩自巴西回英国,珊曼莎一席发自心田的话,使在座的人士潸然泪下。

突然间,我们听到他们在外面吟唱——一种很特别、低沉、有规律的声音,介于哼吟和低吼之间,这是令人全身如触电般的一刻。

第一列雨林战士出现了……

——安妮塔

安妮塔说:“很难说我们参与的社会运动中哪一项最成功——你怎样衡量成功呢?不过,在授权、激励员工,让他们相信自己是这个星球上最有力量的人方面,‘停止焚烧’的挽救雨林运动,大概是最有影响的了。”

“这个主题抓住了每个人的想象力,使我个人的小家庭和整个美容小店大家庭都深深投入其中,而且日后仍继续下去。”

1988年岁尾,安妮塔应邀到伦敦“企业纲组织”演讲。

安妮塔在与该组织一位会员的交谈中获悉:“雨林民族协会”正在策划在巴西北部的雅塔密拉举办一个大规模的抗议会议,届时,亚马逊流域密林里的各部落首领将出席这次会议。这次活动的直接原因,是巴西政府正计划在当地建一座耗资90多亿美元的水坝,将会淹没亚马逊流域1500万英亩最具文化及生态价值的地区,3.5万多名印第安人将被迫离开世代居住的家园。

这仅仅是亚马逊流域灾难的一个局部。

亚马逊热带雨林是世界上最大的森林区。它向地球大气层输送氧气,被誉为地球的肺;它是地球淡水的最大蓄积地,有地球天然水库之称。它的破坏将会影响全球大气气候。

现在雨林的面积正以每年4%的比例缩减。当地政府在欧美、日本等大财团的资助下,正在推行浩大的开发规划:伐木、修路、采矿、筑水坝、建农场、开工厂,数百万英亩的森林已经遭到开发规划的破坏。

天然水库,百孔千疮;地球的肺,得了严重的结核病。

雨林是地球上一半物种的栖息地,这里的植物动物遭灭绝的不计其数。另有不计其数的物种人类尚未发现,它们极可能连载入教科书、存于博物馆的可能都没有便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最触目惊心的或许数印第安人的命运。他们是雨林的真正主人,他们正在丧失土地,被迫离开家园,他们被驱赶残杀,被充当廉价劳力,还受到贫穷饥饿疾病的威胁。雨林被视为印第安人赖以生存的根,根的罹难,预示着印第安文化将消失殆尽。

西方的殖民统治者视印第安人为野蛮的民族。那么,究竟谁比谁更野蛮?谁才是真正的野蛮人?

现在的政治家们不再公开发表歧视印第安人的言论,但他们对经济指标的兴趣,显然大于印第安人的生存及这片雨林。

安妮塔从未像现在这样更关注热带雨林及雨林主人的命运,她惊叹雨林民族大会师的宏伟构想。

这个构想是将各个印第安部落的首领与生态学家、环保人士、人类学家、人权活动家聚集在一起,共同为雨林的现状作证,并将雨林的现状及他们的呼声传遍全世界。

这个构想的最大难度是:许多印第安部落十分好战,碰到一起很容易引发冲突导致互相残杀。国家对它们的统治是象征性的,那里没有法律,解决争执的唯一方式就是武力。他们彼此之间可能有世仇,又很可能语言不通。语言的隔阂,使世仇的化解希望近乎于零。

这一构想的策划者认为:雨林的危机会使这些雨林的主人走到一起来的。

得感谢那些长年累月生活在雨林中的人类学家及生态学家们,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与各部落的印第安人接触,与他们交朋友,学习他们的语言。现在他们成为雨林民族大会师的联络员,说服各部落首领走出密林。

安妮塔所能做的贡献,是说服公司捐款,以作为部落首领前往雅塔密拉市的旅费。

有关人士建议安妮塔也去雅塔密拉看看,感受一下雨林大会师的宏伟场面。

当时,大女儿贾丝汀正在美国,协助一些新店的开张;小女儿珊曼莎正在家里研究社会问题,她决定和母亲一道前往。

她们是初次去巴西,都不懂葡萄牙语。安妮塔得知在波士顿主持“文化保存”的人类学家大卫要派他的儿子比昂参加这次行动,于是邀请比昂做她们的译员及导游。比昂随父在巴西雨林呆过多年,熟悉那里的情况,也通晓官方的葡萄牙语。

1989年3月,他们首先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会合,然后改乘国内航班飞往雅塔密拉市。脚下的雨林如浩瀚无边的绿色海洋,使安妮塔振奋不已。但黄色的色带或色块,又使她忧心忡忡:那里正在毁林修公路,或正在开挖一片矿藏、开发一个农场。

飞抵这个城市时,整个地区到处都是来自全世界的聚会人潮。当地的居民都携带枪支,好像这不是一场和平聚会,而是一触即发的武装冲突。安妮塔看到一条流经市区的河流,河水浊黄,这是开发带来的恶果。据说在河的两岸排满了低矮简陋的棚屋,居住着形形色色的前来开发的劳工。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所号称雅塔密拉旅馆的破旧建筑里找到容身处。

安妮塔对她所资助的印第安人的现况十分关注。

比昂带回信息,说上千名部落首领及代表已经从数百里外划船、乘车、搭飞机、骑马甚至步行赶往雅塔密拉,他们在城外的一个教区设营扎寨比昂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一辈子也没走出过与世隔绝的密林,能让他们走出来,意义不逊于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

这其中有美容小店的一份功劳,安妮塔感到无比欣慰。她设想有一天,能让整个亚马逊流域雨林的印第安人走出来。

第二天,雨林民族大会师在雅塔密拉市郊的一座室内运动场举行。安妮塔和珊曼莎很早就赶到那里,找中排的座位坐下,以便俯视整个会场。看台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有人类学家、生态学家、人权活动家;有旅游观光者;还有支持筑水坝的既得利益者。运动场内空着,铺满象征热带雨林的棕榈树叶,留给这次抗议集会的主角——印第安人。

安妮塔曾生动描绘那一刹那的观感:

“突然间我们听到他们在外面吟唱——一种很特别、低沉、有规律的声音,介于哼吟与低吼之间。这是令人全身如触电的一刻,我手臂起着鸡皮疙瘩,喉咙发干。这时,第一列战士出现了。他们10人并肩前进,缓慢地踏步进入运动场内,然后庄严地就位,蹲在棕榈树叶上面。”

“他们脸上画着红色几何图形,胸膛和手臂上缀着汗珠,身上则敷着一种印第安树和泥土的混合物。他们大多数穿着短裤,这是对西方矜持的唯一让步。他们一列紧接一列——这是很壮观的景象,每个人都神气昂扬,身上涂着色彩,戴着红、黄、绿鹦鹉羽毛做成的头饰,手持一根长矛。”

大会为期4天,高潮迭起,激动人心。与会者踊跃发言,大声疾呼。安妮塔写道:“我们为演讲而激动,为他们同聚一堂而激动,为话语中感人的意义而激动。”

在电影电视及文学作品中,印第安人被描绘得十分可怕。他们杀人如麻,嗜血如命;他们野蛮且愚昧,他们保守又封闭。现在他们走出来了,以活生生的形象站在西方人的面前。你会幡然感悟到:他们的野蛮,是为殊死捍卫他们的家园;他们的愚昧,是两种文化背景造成的惊人误解;他们的保守,是他们已形成独特的文化而不愿放弃;他们的封闭,是重重叠叠的绿色屏障造成的。

社会进步的角度来说,他们或许更需要文化交流,可这种交流势必以牺牲雨林为沉重代价,那将引起全球性的生态灾难。

不能把西方人的意志强加在他们头上,他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存环境与生存方式一这才是明智之举。

印第安人一个接一个登上讲台,话语滔滔,饱含深情,充满智慧。你甚至不通过译员就能感觉到他们对家园的眷恋,对部落文化的挚爱。他们无一例外用一种愤懑恳求的声音呼吁西方人:

“离开我们!离开我们的雨林!”

一位苍老的印第安母亲站在麦克风前,她的目光在四座的西方人身上缓缓扫视一周,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着:“我有儿、有孙。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水、我们的森林。听着,白人:你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土地。而我们,印第安人,只剩下点点,我们要和子孙在自己的土地上平静地生活。”

一位生态学家对建水坝的规划进行了抨击。他说大坝可带来电力和灌溉。而电力的副作用会导致更大规模的开发;灌溉会使农场牧场连成片——这都得以蚕食雨林为代价。我们每个人都不要忘记自己是地球村的公民,雨林的锐减,将会带来严峻的地球温室效应。

支持建大坝的西方人士代表没上台发言,是他们放弃了发言。他们自然还会通过幕后活动促成规划的实施,他们的背后有政府和大财团的支持。但是至少在这个地方,他们感到分外孤立。

安妮塔认为:在所有的演讲者中,她印象最深的是卡雅坡族首领鲍林侯·派雅肯。

派雅肯是一个具有开放意识的印第安部落首领。他一方面强有力地领导着他的部落,一方面周游世界,利用一切场合把雨林印第安人的生存危机公之于世,以求得世界人民和各国政府的同情和援助。他是少有的自觉走出雨林的印第安部落首领,通晓官方的葡萄牙语。他曾经在世界银行、美国参议院和英国国会演讲,是世界著名的人权战士。为此他获得瑞特生计奖。这个奖是于颁发诺贝尔奖的前一天,在斯德哥尔摩瑞典国会大厅中颁发的。

他以一种印第安斗士的步伐迈向讲台,熟悉他的西方人士报以热烈的掌声。他的仪态和口才洋溢着演讲大师的独特魔力,他的声音震撼着每一位与会者的心灵:

“我们为保卫森林而战,因为我们是森林孕育的,它使我们的心维持跳动。没有森林我们会无法呼吸,我们会心跳停止,我们会死亡。”

安妮塔听了派雅肯的演讲,立即萌发与他交朋友的念头。但这似乎不太可能,他们各自处在各自的圈子里(西方人与印第安人),他们也都在忙于各自的事情。

雨林民族大会师使安妮塔眼界大开。她每天都聆听激动人心的演讲,和那些世界知名的环保人士、生态学家、人权活动家、人类学家交往谈话。

安妮塔真正感觉到,她原来的视野是那么的狭窄,思维是那么的封闭。现在通过他们,可以知道世界范围的生态及人权状态。因为美容小店是一家环保企业,安妮塔有意识地跟环保人士交朋友。她恍然觉得,她正在翻阅一部绿色运动名人录。

安妮塔在旅社里结识了一位不寻常的环保女士,她名叫伊莲妮·伊莉沙贝斯基。她曾单枪匹马深入到热带雨林中寻找草药,并在一个印第安部落居住了好长时间。安妮塔谈起她的美容小店,谈她的天然原料制成的化妆品。她们相约适当的时机,一道去亚马逊密林冒险,并寻找那个伊莲妮呆过的部落,与部落的人商议开发种植化妆品原料植物的交易。

安妮塔是这次活动中商业性公司的唯一代表。她不怎么引人注目,绝大多数西方人士只把她当成普通的赞助商。在交谈过程中,他们惊奇地发现这位女企业家具有和他们一致的价值观,她为人处事热情似火,她乐于助人,并且也具备这种能力。

正是因为他们对安妮塔的了解及信任,促成了安妮塔与派雅肯的会面。

在雨林民族大会师最后一天,安妮塔从一位新结识的朋友处获悉:派雅肯的生命正受到威胁。威胁来自一个据说与伐木公司有联系的恐怖组织,他们暗杀了环保人士奇可·曼地斯,曼地斯最初为保护日益减少的“森林医生”啄木鸟,而发起一场反对滥伐森林的运动。现在这个组织已把维护印第安人生存权益的派雅肯列入黑名单。

安妮塔问:“我能帮他什么?”

这位朋友悄悄说:“我们会安排你与派雅肯秘密会面。”

会面地点在旅馆楼顶的隐蔽处。派雅肯显得十分沉着,他正处在危险之中,他的话语仍像诗一样从心底流出。

“派雅肯说,”译员翻译道,“泪水流过我的面颊,我的人民在死亡边缘,而我不知何以如此……”

他此刻想到的是他的人民,安妮塔不禁泪水模糊。他是一个天才诗人,可现在他却要为他的人民而战。安妮塔由他联想起古巴的民族诗人何塞·马蒂,想起印度圣雄甘地。

派雅肯对安妮塔一无所知,只是从朋友的口里知道这位女士是个热心并有能力帮忙的人。但日后他们熟悉起来,他感到安妮塔的不平凡。

他们悄声商讨如何帮助的问题。派雅肯的朋友说,希望安妮塔能提供财务上的帮助,他必须在近期离开这里,前往北美避难,一直到风波的平息。

安妮塔此刻才真正知道事态是多么的严峻,她表示立即回国,为派雅肯寻找财务上的资助。

第二天,安妮塔与珊曼莎在朋友的帮助下,在第一时间飞离雅塔密拉,并转国际航班飞赴英国。在1万公尺的高空,白云在机翼的下方涌动,安妮塔又一次想起地球村的问题。

地球在缩小,人类的距离日益拉近,世界任何地方发生的事,都牵动着地球敏感的神经。在西方国家的繁华大街上,一份当天的报纸,可能就是巴西雨林的木材纸浆造的;一只鲜牛肉馅汉堡包,可能是巴西新牧场的菜牛提供的肉;一条金项链,也可能是亚马逊支流的金矿采炼出来的……但西方的人们毫无知觉,正贪得无厌地大肆消费着来自第三世界的资源。

应该震醒这些西方人。

雅塔密拉之行使安妮塔思想上了一个层次。她同时又感觉到,女儿珊曼莎较过去成熟多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她听大人们交谈、争辩,为派雅肯诗一般的语言所深深打动。珊曼莎总是不停地说:“我们非做点什么不可,我们必须做一些事情。”

回到英国,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这里听不见印第安人真切的恳求,也看不到印第安人一张张饱经沧桑的脸,一切按着固有的轨道运行着。

正赶上小汉普敦公司总部召开国际经销商会议,安妮塔带珊曼莎出席会议。安妮塔一时确定不下以什么名义募款,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处说起。

这时,17岁的珊曼莎站了起来,替代母亲说了她们该说的话。短短的5分钟的演讲,囊括了她巴西之旅的所见所闻所感。她的话语没半点停顿,全然似流水从她心田淌出,仿佛是一曲悲歌,又仿佛是一首哀诗:

我的巴西之旅改变了我的人生。我在那里学到的比我这一生所学的还要多。当我的思考渐渐清晰时,我觉得必须把这种感情传达出来,并且告诉别人,尤其是我这个年龄的人,让大家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我们能做什么。

我很幸运能参与这个历史性事件,因为这是亚马逊流域的印第安人第一次有机会说出他们的想法,让大家知道他们本身及森林的遭遇。

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拯救这些人。这不仅是因为道德的理由,也因为他们掌握了有关雨林极为重要的知识和智慧。在一天之内,我知道了有一种植物能治疗癫痫症,几千种植物可以治疗癌症,许多树根可以治疗背痛、风湿病……有一位科学家甚至宣称他在认真地寻找治艾滋病的药材——而这些只是少数例子而已。这些人是我们拯救雨林唯一的凭证。

有人说雨林会在短短25年内破坏殆尽,而且对全世界造成的影响比核战争还可怕。所以其实我们是在与时间竞赛。

这些惊人而可怕的事实可以继续说上一天。但是首先让我告诉你们,我是如何被那些人所感动,以及我在那里的经历。

赴巴西之前,我并不知道会经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大会师中扮演什么角色。现在我只能说,我去的时候是个观光客,回来时却是个环保运动者。在那里的前三天我沉默,后三天我则哭泣。

观看和倾听印第安人说话,是一种打开视野的经验,因为我们必须完全抛弃西方人认为他们需要什么的种种假设。他们不仅述说他们的痛苦遭遇和奋力求生的经历,也谈到贫穷的巴西白人为争取正义而奋斗的情形。他们还谈到所谓的“进步”。雅塔密拉是否是个贫民窟,没有学校没有医院,到处充满了脏乱和疾病?他们的看法似乎并非如此。

他们说他们要的是他们所谓的“进步”,而不是我们的。而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在人道方面已经超前了我们。也许在某些时刻,我们应该扪心自问:到底谁才是野蛮无知的人?

要怎样让大家了解那里真正的情况?要怎样让大家知道每个人对这个星球和其居民都有责任?

如果这个房间有一半人决定不采取行动改变现况,那么就要花两倍时间阻止这一切,以及其他屠杀行为。然而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花一点点力量,都作一点点贡献;无论是多吃一些巴西核果或少吃一些汉堡包,到那里去帮忙或把这些讯息散播出去,那么我们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就可以拯救它。我真的相信如此,因为我不打算坐在这里看着一切发生。

珊曼莎含泪说完,几乎每位在座的人都潸然泪下,一片泣声。一位女士因哭得厉害,竟离座撞到柱子上。

通常的国际会议,是上午商谈经营经销,下午讨论问题。这次却是雨林危机取代一切。大家接着看了雅塔密拉大会师的录像,他们和大会师中的人们一样悲愤庄严,情绪激昂。

晚上,安妮塔主持了一场波澜起伏的募捐晚会,她带头捐了5000英镑。戈登和珊曼莎捐了钱,经销商捐了钱,员工也都捐了钱。

预期的指标,是募集1万英镑左右。但最后清算,募集到的善款竟超过20万英镑!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