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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陈世儒案蒙冤入狱

时间:2022-02-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陈世儒案蒙冤入狱1078年正月28日苏颂一行回到东京,神宗在垂拱殿赐宴,奖赏苏颂等出使有功之臣。神宗在宴席上,极力称赞苏颂不畏辛劳,跋山涉水,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宰相吴充也嘉许苏颂学识广博,处事机敏,并于冬至先后的回答十分得体。苏颂执法严明,听决精敏。上任仅仅半年,开封就秩序井然,四民乐业,各安其居,京师称治。六月的开封,骄阳高照,热气袭人,汗流如雨。
因陈世儒案蒙冤入狱_独得六项世界第一

因陈世儒案蒙冤入狱

1078年(元丰元年)正月28日苏颂一行回到东京,神宗在垂拱殿赐宴,奖赏苏颂等出使有功之臣。

神宗在宴席上,极力称赞苏颂不畏辛劳,跋山涉水,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宰相吴充也嘉许苏颂学识广博,处事机敏,并于冬至先后的回答十分得体。

神宗问及辽国叛服之迹,苏颂回答说:“宋辽讲和日久,彼学我典章制度,未有叛离之意。汉武帝久勤征讨,匈奴终不服。汉宣帝以和代战,呼韩单于却稽首称藩。和胜于战。”

众人散去后,神宗留下吴充说:“古人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子容之为人,寡人知矣。李定事件,不避斧钺之诛,足见他耿介忠直;杭州救灾,不贪一钱一米,可知他廉洁爱民;任使赴辽,不畏千辛万苦,说明他恪尽职守。吴爱卿想让他任何职呢?”

吴充不假思索地立即回答:“苏子容学贯五车,博古通今。经史、百家,无所不晓,星官、算法,亦精于心。修史良才,不可不用。老夫欲请他再回史局。”

神宗见吴充不解其意,就直截了当地说:“现开封府尹告缺,朕想命苏子容任此要职,以安京师。”

吴充听神宗一说,这才恍然大悟,忙说:“甚好,甚好!老臣马上布置舍人院拟旨。”

苏颂执法严明,听决精敏。上任仅仅半年,开封就秩序井然,四民乐业,各安其居,京师称治。

六月的开封,骄阳高照,热气袭人,汗流如雨。苏颂仍没有休息,正在听司理参军报告案情:“国子博士陈世儒婢女,告发陈妻李氏,平时与陈常常口角,怀恨在心。曾多次对侍女们说:’博士一旦持丧,我一定重赏你们。‘不久,陈母张氏被害死。现已验尸,为陈妻李氏婢女用毒所害。此案正在审理,不知府台大人有些什么指示?”

苏颂老成持重地说:“法不因人而宽,事不因情而异。法以公平为上,事以求实为先。诸君只要执法严明,量刑出以公心,就一定会办好此案。”

司理参军继续汇报说:“陈妻李氏虽怨恨其母,但并未明言用毒。又不曾亲自加害,按法不当处死。陈正儒不知此事,更应从轻惩处。”

苏颂指示说:“请再加调查,依法判之。”

苏颂见众人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就让大家休息了。

衙役呈上一信,苏颂拆阅,乃任中都官的妻弟辛化光所写,其信息昨天听皇帝身边的宦官说:“皇帝很关切陈世儒一案,认为李氏丧尽天良,乃人伦大恶,应从重惩处。请苏颂一定理解上意,勿违圣心。”

第二天早朝,神宗果然留下苏颂,问及陈世儒一案,并告诫苏颂说:“朝臣有人言卿欲宽纵陈世儒夫妇,朕不敢信。但陈、李所犯,乃人伦大恶,宜严不宜纵。”

苏颂跪拜说:“京师重地,权贵林立。吾皇重托,臣不敢怠。凡有罪者,皆付有司。诫以公平,不言轻重。一有所倾,必坏国法。此案臣既不敢言宽,亦不能喻重,只能告之以公,绳之以法。”

苏颂的固执己见,使神宗再次想起了对李定的任命,提醒他说:“陈氏为官多年,亲友在朝甚众,说情者一定很多,爱卿可一定要执法严明,勿为说情所动。”

陈世儒一案,久拖不决。1079年(元丰二年)正月,移交大理寺,8月又移交御史台

由于李定任御史中丞,此案变得复杂起来。李定对苏颂拒不草拟他任监察御史里行诏书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伺机报复。陈世儒一案,已有许多传闻。他立即找密友大理寺丞贾种民商量,准备利用这些传闻,加害于苏颂。

贾种民告诉李定,陈世儒妻子李氏的母亲是枢密院副使吕公著的侄女,已多次哀求吕公著向苏颂说情。吕公著与苏颂相识于考场,是多年挚友,其往来甚密,极可能暗中说情。于是,李定唆使贾种民密奏神宗,说苏颂有受托宽纵之嫌,应收审鞫对。

九月,苏颂被逮捕,送御史台,囚于三院东阁。

此前,苏东坡也因《湖州谢上表》,被李定诬告入狱,囚于知杂南庑,才一墙之隔。苏轼被辱骂拷打的声音,苏颂听得清清楚楚。

御史台与大理寺合审苏颂。御史受李定指使,极力诱供。劝苏颂说:“府尹是素有雅望的长者,请自己招供吧,免受困辱和皮肉之苦。”

苏颂多方辩白,御史始终不信。再次诱供说:“府尹与枢密副使吕公甚善,李氏乃吕公甥女。有司已收到检举状,请苏公自言,定可以从轻发落。”

苏颂气愤地说:“使我诬人,死不可为。欲自诬,虽重不避。以我之口,难对御史之心。御史可告,如何自诬。”

苏颂在御史诱导下,说了一些自诬的话。经记录官贾种民的增改,构成了可以判刑之罪,将案状上报朝廷。

苏颂回到牢房,不再提审。铁窗外,秋风瑟瑟,苦雨凄凄,细柳在风中呼叫,呜咽,传来了隔壁苏轼被拷打的呻吟和拷问者的吆喝声。

苏颂与苏轼的处境十分不同。苏颂不仅没有遭受拷打,而且狱卒和衙役们对这位素有雅望的开封府尹十分恭敬。三院东阁的顿姓小吏因受过苏颂的恩德,每日都来问安,并送些食物、书籍。

苏颂向顿姓小吏要来纸笔,给隔壁被关押的苏东坡写诗,记载两人同时被诬入狱的冤情。

“早年相值浙江边,多见新诗到处传。

楼上金蛇惊妙句,卷中腰鼓伏长篇。

仳离岁月流如水,抑郁情怀积似烟。

今日柏台相望处,隔垣音响莫由宣。”

这首诗是回忆他们杭州的一段交往。

“早年相值浙江边,多见新诗到处传。”

是说苏东坡任杭州通判时,苏颂已很仰慕苏轼的诗了。

“楼上金蛇惊妙句,卷中腰鼓伏长篇。”

是说苏东坡在望湖楼上的观雨诗,有“电光进掣紫金蛇”之句,“卷中”是说苏轼不久前送苏颂的轴诗中,有“有如琵琶弦,常遭腰鼓闹”的佳句。

“仳离岁月流如水,抑郁情怀积似烟。”

是别离的岁月像流水一样逝去,而两人被压抑的情怀却像阴郁的积烟。

“今日柏台相望处,隔垣间响莫由宣。”

柏台是御史台的别称。现在两人在御史台受审,虽一墙之隔,彼此却不能说话

苏颂写完了一首,就在囚室中来回踱步,构思第二首诗。第二首是写苏东坡在王安石变法中受压抑的经历,对他的诗才与政绩十分钦佩,充满同情之心。

词源远远蜀江流,风韵琅琅舜庙球。

拟策进归中御府,文章传过带方州。

未归纶阁时称滞,再换铜符政并优。

叹惜钟王行草笔,却随诸吏写毛头。

其诗的一二句是说苏轼的诗词源远流长如浩荡之蜀江,风韵琅琅继承了舜庙所创韶乐的金玉之声。

三四句是说苏轼的文章,“中御府”是殿中省的别称,其意为草拟的策文应入殿中省;“带方州”指朝鲜,其意为美妙的文章被高丽使者带回国内。

五六句是说苏轼因反对王安石变法政治上被排斥,外任杭州通判、密州知州、徐州太守等,一直没回中央任职,舆论都同情苏轼的滞留。在不断变换铜符的任职中,苏轼的抗旱防洪、政绩并优。

七八句是说可叹苏轼写得钟繇王羲之行草书法的妙笔,竟然按狱的旨意写毛头供词。

苏颂写完了两首诗,抒发了心中的郁闷之气,走向窗前,见天空仍是乌云密布,凄风苦雨,想到两人的政治前景,再次走回桌案,写他构思的第三首诗:

源流同是子卿孙,公自才多我寡闻。

谬见推称丈人行,应缘旧熟秘书君。

文章高绝诚难敌,声气相求久益勤。

其为诗歌能数眯,圣朝终要颂华勋。

“子卿”是苏武的字,一二句是说苏轼、苏颂都是苏武的后代,苏颂谦虚地说苏轼博学多才,而自己孤陋寡闻。

三四句是说苏东坡谬奖,称苏颂为长辈,而两人旧有的情谊是在秘书监共事。

五六句是说苏轼高绝,天下无敌;两人声气相求,愈久愈勤。

七八句是说不要被诗歌的梦魇所迷惑,朝廷总是喜欢歌功颂德的。

苏颂所遭受的冤屈和他经受的铁窗滋味,终于点起了心中的愤懑之火,他开始对朝廷有不满的情绪,他又提笔写了第四首诗:

“近年出处略相同,十载擅回我与会。

伉婺邻封迁谪后,湖濠继踵絷维中。

诗人嗫嗫常多难,儒者凄凄久讳穷。

他日得当江海去,相期来访蒜山东。”

一二句是说从熙宁二年(1069)王安石变法,到目前的元丰二年(1079)的整整十年中,两人的政治遭遇基本相同,都处于仕宦生涯的迂回时期。

三四句是说两人被贬后,任职的杭州与婺州疆界毗邻;在湖州和濠州任职又相继蒙冤入狱。

五六句是说苏轼因发表政见而多灾多难,苏颂自称儒者,也前途凄楚,久讳不言。

七八句是说苏颂自己想离官隐归,期望苏轼到丹徒的蒜山来访,两人开怀畅饮,一倾积愫。这是苏颂对现实的不满和曲折的抗议。

外面的风雨停了,乌云一团团地从天空飘过去。清白的月光,不时从云缝中射出来,给昏暗的黑夜一线光明与希望。

苏颂依然惦记着隔壁的苏轼,因为别有用心的李定,一意想把苏轼置之死地而后快。正在这时,隔壁又传来审讯的辱骂和拷打的吆喝声;不时还可听到苏轼痛苦的呻吟和凄惨的叫喊。

苏颂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不停地来回踱步,他又在吟咏一首新诗,其中两句是:

却怜比户吴兴守,诟辱通宵不忍闻……

神宗一直关注着苏颂与苏轼的案件。他审阅苏颂的供词,发现前后矛盾,很难自圆其说,便心生疑窦。于是叫来吕公著核实,吕公著说侄女是哭求为李氏说情,但他深知苏颂之为人,不曾请托。

神宗见奏报不实,下诏让御史大夫亲审为何不实。经核对供词,方知是大理寺丞贾种民增减罗织所致。是非查明后,苏颂被释放出狱。

苏轼的案件也引起了轩然大波,李定上书指控苏轼“初无学术,滥得时然……怨未显用,肆意纵言,讥讽朝政,悉以为非。古之议会,犹有死而无赦。”李定制造的乌台诗案,株连了范镇、张方平、司马光等22人。救助者纷纷上书,朝野骚动。神宗不得不再次亲自过问。他在苏轼的案卷上批示:“苏轼作诗咏松,关朕甚事!”苏轼才得以释放。

一位是科坛巨子,一位是文坛巨匠,这样两个伟大的人物,竟同时被诬入狱,实在是值得深思的历史事件。

诬告是恶邪攻击正直的伎俩。苏颂的两次被诬入狱,使他更加谨小慎微,这对他的科学研究有直接影响。生活于虞喜之后700多年的苏颂,曾精研历代天文文献,他与韩公廉不能不知岁差。但是,在《新仪象法要》一书中,却避而不谈。这与他的政治经历是不无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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