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宁县界岭口,这个坐落在长城脚下的古朴村落,曾是长城沿线少见的建有瓮城的古城堡。岁月更迭中,古城古村经受着风吹雨打,村民也在保留传统与追求现代中苦苦挣扎。大型系列报道《走进魅力村镇》今天播出第84篇《界岭关口听乡愁》。
沿着261省道,我们一路走到秦皇岛抚宁县与青龙县交界附近,一座斑驳的城墙映入眼帘,城墙上是风化侵蚀的长城砖和茂盛的荆棘,城墙下静静流淌着洋河,这就是界岭口,长城脚下的一个小村落。
今年82岁的鲍万元老人前些日子拆掉了家里的一套老院落,这引发了村民们的争议,我们来采访,正赶上这话题。
(出录音)记者:为什么要拆了?
鲍万元:年头比较多了,一百五六十年了吧,都漏雨了,危险了,要不是的也不能拆不是。
记者:为什么不修修呢?
鲍万元:年轻人不愿意住那样的了,有修那工夫不如翻盖了不是,可惜现在是这样啊,要按照上岁数人的观点他还愿意住那样的房,不过人家年轻人不愿意住那样的了。(录音止)
界岭口村委会主任张金对此是既无奈又惋惜。
(出录音)张金:就拆他那房,给我心疼的,因为这是我们庄最后的宝贝。他那个是整套的四合院,后面是5间房,前面是东西各3间小偏房,小瓦门楼子,多好呀。我们庄原先都是那样的房子。(录音止)
界岭口村民是明代镇守界岭口关将士的后裔。界岭口关修建于明洪武年间,是“外控辽左、内护京陵”的重要隘口,曾多次遭到蒙古游牧骑兵的侵扰。明朝隆庆元年,鞑靼10万铁骑进攻界岭口,戚继光在这里率义乌兵以车阵、火器迎战退敌。
(出录音)张金:喜峰口、冷口,都有这个口,别的口比这儿窄,只能单马,因为它这个地势宽,它属于重骑通过。你比如这地方一天都能过一个营,拿现在说,那些得十天八天过一个营。所以说明朝的时候这个关口重要就重要在这个地方了。(录音止)
历史变迁中,界岭口昔日的雄关漫道已经不复存在,我们只能从一张清光绪年间留下的图画照片上感受到古村的宏大建制,城内的民居、道路当时是按九宫图布局,三横三纵,方正规矩。如今走在村里,青瓦尖顶的古民居和覆着彩色钢瓦的现代民居杂糅一起,形成巨大的风格、色彩反差,参差之间透着一种不协调。村党支部书记吴海宽感慨地说,现在老城堡里的古民居越来越少了,还剩将近一半。
(出录音)吴海宽:那天咱们算了算,还有80户老的古民居,最早的,大概得有200年到300年。现在呢,我们北边老万家一条街面临倒塌、坍塌的将近10处。(录音止)
年久失修是古民居减少的客观原因,而年轻人嫌弃古民居居住条件差则是主观原因。吴海宽说,古民居甚至影响了村里年轻人的婚姻。
(出录音)吴海宽:想嫁界岭口,那就得盖个房子。
记者:不住城里?
吴海宽:不住城里,到外面咱们看看北京平。
记者:都是盖的北京平?
吴海宽:对,那是带尖的,不行了现在,带尖的不吃香。(录音止)
“带尖的房子不嫁。”这句话如今正在这个小小的村落流传着。几百年的战火洗礼,没有使这个小小的村落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而现在,传统与现代两种观念的碰撞,让村民们纠结不已。去年界岭口靠着半个村的古民居获评为“中国传统村落”,这让村民们看到了传统的价值。
(出录音)村民:这个100多年了,经我太爷公盖的房子,我公公都80多了。
记者:您这房还有人住吗?
村民:平时没人住。
记者:为什么还要把它保存着呢?
村民:不是古村落嘛,得保护好这个房子呀。你看这个织布机和那碾子、磨,我不都收起来了嘛。
记者:就是还想把它利用起来。
村民:对,把这恢复成原来的面貌。
村民2:前两年也想拆来着,村里头不是一点一点发展嘛,就想把古民居保存下来。跟我叔们商量了商量,然后就没拆我们家的老房子。(录音止)
虽然不是休息日,我们在村里采访也碰到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
(出录音)游客:也是听别人介绍的。
记者:说咱这儿有啥呀?
游客:就说有古长城,来村子里看看,看了古民居,还有古井呀什么的。
记者:像咱们秦皇岛这边,留下古民居的还多吗?
游客:完整的不多,它这个村子,村民的民风都挺好的,挺宁静的小村儿。(录音止)
如何打好“中国传统村落”这张牌,留住那逐渐远去的传统、那淡淡的乡愁,界岭口人也在探索。对于村里的未来,村两委也进行了谋划。
(出录音)张金:我们的想法是,把原有的历史风貌、历史文化都展现出去,最终达到城门这块都给它恢复完以后,这时候让人一进东月城,就显示几百年前的文化底蕴,这是城里来说。在我们城外那块建设新民居,让现代的生活水平还得要高。我们的设想是很大的,一直到2020年,每年干什么,一步一步这么走下去,这样就把双面问题——现实和过去都给它实现了。(录音止)
(作者:王勇 徐树春 樊志军 魏娜 安鹏 马维军 王震军 汪晨 付玉滨 张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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