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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与禁忌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黑社会各集团均有其特定的迷信仪式,根据他们的行业,供奉不同的神灵或祖先。有些专以诈骗办事的算命瞎子团伙,集体供奉命相祖宗鬼谷先师,焚香拜叩,十分虔诚。他一生信奉佛教,吃三官诸天素,每年生日均在庙内拜一天忏。1920年露兰春私奔,林桂生离婚出走,黄宅从此一蹶不振,黄金荣煞有介事的称事先有狐仙窜跑。抗战胜利后,杜月笙回到上海,但从未到过华格臬路杜公馆,当时已改名叫宁波西路,门牌216号。

迷信与禁忌

由于黑社会是由一群文化程度极其低下的人组合而成的,因此,中国民间传统中比较愚昧的文化风俗在他们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几乎所有的黑帮成员都怀有浓厚的迷信意识;更由于他们本身生活动荡,祸福无常,所以,他们只能将期望寄托于神灵,乞求神灵不仅保佑他们今生今世有财有势,而且保佑他们的子孙万代,永受庇荫;自己到了阴间不堕入地狱。

黑社会各集团均有其特定的迷信仪式,根据他们的行业,供奉不同的神灵或祖先。如偷窃集团供奉始祖时迁,每次出发前和得手回来后必须燃烧大香,以求祖师的庇佑,此外还有特殊的行事规则。社会学家严景耀曾记叙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有一个小偷对我说:在我未做小偷以前,我一点不懂这些规矩。有一晚我和一个朋友一同去偷。我看见他到一处房子的大门,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磕过头后,他倚在门上在那里静听。我看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笑了起来。他说我破坏了他的运气,可能使他的行动遭受失败。以后我知道这种仪式可以预卜偷窃能否成功。如果小偷听见屋里有声音像猫跑或别的声音,说明他被欢迎,偷窃能成功;如果什么都听不见,他就不能去偷。

扒窃集团还有这种传统,当他们准备行动时,如走路踏到别人脚上,或者别人走路时与他相撞,或者吃饭时他的筷子碰到别人的筷子,这些都是不祥之兆,应立即停止活动。有些专以诈骗办事的算命瞎子团伙,集体供奉命相祖宗鬼谷先师,焚香拜叩,十分虔诚。

恶事做得愈多,心理就愈不平衡,也愈相信迷信。开设赌场的老板们,害怕那些因赌致死、阴魂不散的赌鬼来作祟,因此每天清晨四五时,都要举行祭祀:用鸡、鱼、肉三牲,供在赌台之上,点燃香烛,燃化纸锭锡箔和纸钱,给因赌致死的赌鬼们享用。并在赌台的四只台脚下各堆放两三斤盐,他们相信,这样就可以把赌鬼腌死在赌台之下了。有时赌场也会失风,遭到警察干预,于是赌棍们便以为有赌鬼作祟,或以为行动不当招惹了财神动气,即会举行祭坛典礼。他们供着财神偶像,让赌场人员排队向财神拈香叩头,然后请道士拜忏,并杀鸡49只,由道士们把鸡血洒遍赌场。如果还不见效,就要女招待赤身裸体,裸逐赌场之内,以“驱逐鬼魅”。由于赌博的偶然性极大,昨可腰缠万贯,今又会不名一文,所以他们总感到冥冥之中有一种神力控制,故赌徒们求神拜佛,也极普遍与虔诚。在打花会的赌徒中,生活方式有一些奇怪的表现形式:第一种是释梦,如梦见死人或梦见活人,则以该人的生肖为标准,如属龙则打“太平”、“江祠”两门,因为该两门皆为龙。第二种,书写36门为纸条,粘贴于铁锅四周,待锅中水沸后将一条黄鳝丢入,看黄鳝的头抬向何门,便押何门。第三种,在瓦钵上置一田螺,瓦钵四周粘上36门纸条,焚香磕头后,看田螺爬向何门。第四种,半夜到荒郊孤坟去祈梦。清末,赌徒中刮起一股邪风,说新死之人灵魂未散尽,能预知未来,于是男女赌徒便在漆黑之夜到坟地去请新鬼借梦指津。后来更有甚者,传言妇女晚间去坟地悄悄抱回骷髅骨睡觉详梦,极其灵验;于是那些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少奶奶以及小媳妇们,竟深更半夜络绎不绝地往来于孤坟残墓之间,结果有不少单身妇女遭恶徒奸污。

码头上的黑道分子也利用封建迷信来统治徒众。公和祥码头的总稽查于守焕,在浦东一带设立“普福堂”、“德善堂”、“普元堂”等,广收门徒。大达码头的把头每年阴历十二月二十四这一天,便要招集所有徒众到浦东圆通庵聚会,名曰“团圆酒”,并由把头为首求签,问“团体”来年如何,并以“家有一主,庙有一神”的鬼话,来迷惑徒众,以维系其统治。

黑道分子终日声色犬马,以抢劫、凶杀为职事,他们惟恐不得好死,或死后沉沦于阎罗地狱,或祸及子孙,总要想方设法通过各种形式来补救,常见的是三巡会上扮死囚。旧俗清明之日,为赈济幼孤,城隍神须坐大轿出会,出会队伍前有鸣锣开道“刽子手”押解“死囚”犯人,还有穿着斑斓服装扮演的戏剧角色,各色仪仗排成五六里长。因为农历七月十五和十月初一也要同样举行一番,故称“三巡会”。每当此时,各路流氓恶煞争相花钱谋个“死囚”角色。出巡之日,“死囚”身穿囚衣,体戴枷锁,披头散发,头插斩条,在“刽子手”的吆喝声和看客的咒骂声中缓行,到了闹市地段,还须表演“杀头”,那时,“死囚”当街跪着,在众人肆无忌惮的叫骂声中,“刽子手”的大刀一刀“斩”下,只见“死囚”便惨叫一声,顺势滚翻在地。他们认为当过了千人指,万人骂,被“斩首”的“死囚”后,便什么罪也能一了百了。第二天,这些减轻了心理负担的匪徒们,继续又去干那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勾当。

同样,黑社会首领们对神灵之说也深信不疑。黄金荣幼时体弱,邻里预言“这孩子长不大”,于是被父母寄门和尚庙,所以小名即为“和尚”。他一生信奉佛教,吃三官诸天素,每年生日均在庙内拜一天忏。黄金荣建宅第时,原址选在林家宅三鑫公司旁,因此处原为坟地,败棺破柩,荒草没胸,时有狐蛇出没。黄金荣察看后,说是狐仙会问罪,于是另觅他地,风水先生认为龙门路转角处,四通八达,前景开阔,是块宝地,于是他建起了钧培里黄公馆。开办共舞台时,黄金荣还特设狐仙祠,供奉狐大仙。1920年露兰春私奔,林桂生离婚出走,黄宅从此一蹶不振,黄金荣煞有介事的称事先有狐仙窜跑。黄金荣后来经营大世界,也一直建有济公坛,并时常去诵课念经。上海各剧场的后台,也均有“神佛”、“天仙位”、“祖师爷”、“老郎菩萨”、“常胜真君”等牌位,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每年城隍庙执香会,黄金荣均亲任会长,不但要率弟子前去祭供叩拜,还要门徒们打扮成判官、小鬼、阴宅皂隶出巡。在黄家花园里,也自设一关帝庙,庙后土山上有观音堂,农历正月十三、五月十三和九月十三,黄金荣均要举行关帝会。杜月笙则一生不但迷信仙鬼,在建华格臬路(今宁海西路)住宅时,在大厅后面专辟狐仙祠,雇一宁波老佣专事洒扫,自己则在每月的阴历初二、十六,必供以酒菜上香磕头;杜的一生尽管大事颇有决断力,但对看相算命也非常着迷,每至关键时刻,辄求巫问卜,参详命理,借命相家的语言来对人对己做出解释,以求得自己心理上安定与慰藉。抗战胜利后,杜月笙回到上海,但从未到过华格臬路杜公馆,当时已改名叫宁波西路,门牌216号。其原因就是隔壁张公馆是张啸林被杀的凶宅,杜心中一直有阴影。于是,他叫老娘舅朱扬声来管理,自己没有勇气再住在老宅里了。

吴四宝是由黑道附逆成为日伪杀手的,可以说嗜杀成性,但时常将搜括来的钱财以“吴云甫”的真名捐给杭州几家著名的寺院,以减轻其心理负担,将杀人搞来的血腥钱献给佛祖,一时颇传为笑柄。

同样,迷信常与保守有缘,不少黑社会人物不相信科学,不相信西医,却对风水、星相深信不疑。1928年杜月笙患病,法国医生诊断为急性盲肠炎,提出必须尽快开刀,杜月笙一生信奉中医,认为开刀打针破坏肌肤要大伤元气,所以一听就高叫:我宁死也不肯开刀。结果还是靠了中药躲过了这一关。30年代时,杜月笙曾请风水先生觅地,想厚葬父母。原来他幼失父母后,由于穷得叮当响,两棺材均未土葬,只能置于田滕之上,年久日长,棺材之地竟长出了一棵黄杨树,婀娜多姿。风水先生考察了坟地之后称,你父母的浮厝之地是难得的宝地,只能浮葬,不可入地,否则子孙要遭大难。杜月笙起先还将信将疑,待先后请了几位术士,均如是说,也就信之不疑。直到晚年杜月笙在香港,凡小病大恙,均要请旅港的名相士诊详,什么“紫虚上人”、“赵神仙”、“一成仙”、袁树珊、李栩庵等,全是他的座上客。又如1939年,吴四宝之妻女大亨佘爱珍驱车到公共租界,身边的保镖与巡捕发生枪战,保镖被伤,汽车上弹痕累累,而佘爱珍却大难不死,这使杀人魔王吴四宝以为是他前世“积德”,神佛保佑,于是从此经常在家中烧香拜佛,还给普善山庄捐了700口棺材和一大笔钱。再如拆白党首领张继贵得了胃癌后,去普陀山拜佛,捐25000两银子,可是住持却淡淡地对他说:这笔钱不清爽。言下之意,佛是不会保佑他的。张继贵满心恐惧,回到上海后失去了生的信念,整天面如死灰,不久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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