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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到深处”写作的人

时间:2022-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据我所知,“半个城”至少有两个诗人不能忽略,一个是我早已熟悉的血性诗人马茹子,一个是新近才令我深感逢晚的马晓麟。坦诚地说,此前,我对马晓麟了解得不多。可以断言,与众多写作的人相比,马晓麟是有意将自己“沉到深处”写作的人。一些司空见惯的事物,经由马晓麟的描述,反而变得出奇,生动了。不难看出,马晓麟是一位深情的人,仅此一点,我们就可以断定,他已具备了成为一个好诗人的基础。

杨森君

每个诗人的创作都会或多或少地对应于他所处的地理气息及其给予他的相应的诱惑与幻想。这几乎是一个宿命。对诗人而言,什么样地理几乎就会造就出什么样气概的作品。马晓麟的创作正应验了我们的推测——他的作品内涵总体上保留了他自小到大生活的“半个城”(多么富有诗意的一个称谓)托寄给他的专有梦想——并不是生活在此的人都能平均享有这份殊荣;半个城——这座坐落于中国西部的朴素县城,若论及其自古的荒凉与原始,起伏的山峦与空旷的平地,当是天生的“诗人之城”,一如我喜欢的五月的固原,处处驻足,处处凝望,都会产生一种来自大地的震撼。所以,半个城是一个有机会出好诗人的地方。

据我所知,“半个城”至少有两个诗人不能忽略,一个是我早已熟悉的血性诗人马茹子,一个是新近才令我深感逢晚的马晓麟。坦诚地说,此前,我对马晓麟了解得不多。跟他通话之后,才得知,他是诗人民冰的儿子(我记住民冰,是因为他早年写过的一首关于胡杨的诗,但愿没有记错)。或许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马晓麟的诸多诗篇延续了他父亲的相对可爱的诗风——主观、纯粹、干净,极少体制味儿;可能是对本土诗人尤其是初出道的本土诗人缺乏靠信的缘故,我在刊物上见到过马晓麟的名字,却没有专心过目过他的作品。这次,因为他要出诗集了,我才有幸集中读到了他的几乎全部的好诗歌。他的书稿我连读了两遍。

可以断言,与众多写作的人相比,马晓麟是有意将自己“沉到深处”写作的人。他总能在生活的浮光掠影的表面,察觉到“诗性之在”。他不隔靴搔痒,也不故作世故,他既诚实于对事物原性的敬拜,又给事物以延伸的可能。一些司空见惯的事物,经由马晓麟的描述,反而变得出奇,生动了。在其眼,出其意,写其形,传其神。月是月,不是通常的月;树是树,不是通常的树。依照这样的法度,看到一匹奔跑的马,马晓麟是这样描述的——“气吞山河/让世界在胃里融化成马血”;看到一个女孩低着头从面前走过,马晓麟是这样写的——“她不过是偶尔路过这里/其目的是/千万别让我看见/而不是让我看见”;完整的如:“女娲补天用去了/365颗石头/偏偏就剩下/你一个/没有用//不用你/天是塌不下来的/不用你/就说明你不行//那你——/就任曹大头细细把玩好了/就任你在红楼里做白日梦好了/就任你泪流满面好了/‘且莫不平且莫嘶叫’”(《第366颗石头呵》)

……恕不过多例举,类似这样富有诗意、诗趣的句子、篇什,还很多,它们走向一致地成就着马晓麟向深处构建的诗歌之塔,它们各自独立地丰富着马晓麟的幻想疆域。那是一种近于隐秘的精神追求,它们不同于半个城内的任何一座实体建筑,它们是“形而上”的,它们在一个诗人的内心里,悄悄涌现、铺开。论及马晓麟诗歌本该有的影响,要我说,这个沉湎于诗歌创作十多年的诗人还是有些“自闭”了——或许是因为地远天偏疏于接近传媒,或许是马晓麟自身低调使然,才使得他在外界的影响与其诗歌的势力并不对称。其实,他完全可以向更多的读者敞开自己,将自己狠狠地推出去,让更多的读者分享他独处独得的“诗意之境”。

不难看出,马晓麟是一位深情的人,仅此一点,我们就可以断定,他已具备了成为一个好诗人的基础。一个诗人只有他深怀大爱、深怀怜悯,他才会在面对平俗、平常的事物时,变得敏感,犀利,他才会“花开动容颜”,“鸟别时惊心”;他才会将感动表达出来,将疼痛表达出来,将喜悦表达出来,直到完成他所认定的“梦想高度”。马晓麟写流星,却颠覆流星的华彩;他写欲望,却将看似不能越雷池一步的“欲望”转换为美、爱与仁慈“越了过去”,就像他的《一次爱的经历》《欲望》所呈现的那样。他天真得让人微笑,他真切得让人感慨。

在那座据说是地球上黄土最厚的半个城,有些景,马晓麟替我们看了;有些话,马晓麟替我们说了;有些梦,马晓麟替我们做了。即使是一个从未与马晓麟谋过面的人,只要读过他的诗,都会沉湎于他致力为自己也为读者倾情营造出的诗学殿堂,同时还会觉得,这个诗人就坐在他的文字里,挑灯夜战,娓娓道来。作为半个城的一位并不为当地更多的人知晓的诗人,马晓麟一边自食其力为生,一边苦苦地用诗歌打扮着半个城,想象着半个城,疼爱着半个城——我们相信,半个城必定会因为马晓麟的诗歌获取更多怀有诗心的人的向往……

2010年3月8日于朴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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