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说所说分第二十一

非说所说分第二十一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1〕：‘我当有所说法〔2〕。’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3〕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4〕可说，是名说法。”

尔时，慧命〔5〕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

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6〕众生〔7〕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注释】

〔1〕念：心内的思想。 〔2〕说法：宣说佛法，以化导利益众生。与说教、说经、演说、法施、法读、法谈、谈义、赞叹、劝化、唱导等同义。佛之说法乃应众生之能力、根机等，各施以适当之教法，以达完全效果。又于一座说法中，佛以一音演说教法，听者各依其根机而理解之深浅互异。 〔3〕谤：无中生有。 〔4〕无法：不执著一切。 〔5〕慧命：得到了慧命，此对须菩提之尊称。 〔6〕众生：此相对佛而言的众生。 〔7〕众生：指被众生执著的众生。

【译文】

“须菩提！你不要说如来这样认为：‘我当有所说法。’不要这样认为，为什么呢?假如有人说：‘如来也执著说法，他则无中生有，没有正确理解我的真义。’须菩提！说法，一切法不可执著，名为说法。”

这时，慧命须菩提对佛说：“世尊！以后有一些众生，听闻到这些说法，能生起信心吗?”

佛说：“须菩提！他们不执著是众生，也不执著不是众生，（他们就能生起信心）。为什么呢?须菩提！众生执著的众生，如来说不是执著的众生，而是称为众生罢了。”

【解析】

此二十一分，佛解释不可执著佛说法，及众生不执著能得到信心。佛说法，从表相看很多语言文字、经典记载，但佛不执著自己说法，这些说法却也不是说法的本意。佛说法的本意，就是教导众生不执著。众生，从表相看无量差别，无数无尽，但是本质上也是因缘和合，不可被执著。所有执著自己是众生或者不是众生，只是你自己的执著而已，这样的执著都没有理解佛说法的本意。此分被佛教徒作为破除执著外相，而进入深修的经典语录之一。

另有一则禅门公案有助我们理解“佛无法可说”的含义：“僧良久，又问师说何法度人？师曰：‘贫道未曾有一法度人。’曰：‘禅师家浑如此。’师却问：‘大德说何法度人？’曰：‘讲《金刚经》。’师曰：‘讲几座来？’曰：‘二十余座。’师曰：‘此经是阿难说！’僧抗声曰：‘禅师相弄，岂不知是佛说邪？’师曰：‘若言如来有所说法，则为谤佛。是人不解我说义；若言此经不是佛说，则是谤经，请大德说看！’僧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