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经济系统的模型与经济生态学方法

人类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他们不是在自己选定的条件下，而是在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历史。

——卡尔·马克思

经济学家的圣地在经济生物学，而不在于经济力学。

——阿尔弗雷德·马歇尔

对经济增长与制度问题的认识分歧与局限，其根源最终都可归于“前范式科学”问题，即解释社会经济系统的“解释模型”^[1]或元理论本身存在缺陷。要想发现经济增长内在机理及制度要求的真相，克服既有理论模型和解释的局限，就必须首先矫正“解释模型”即研究范式或分析框架的问题，找到适当的研究方法。经济学中均衡分析和演化分析两大传统长期对立，VermonSmith (2003)［142］称之为建构理性和演化理性^[2]之争。探索范式的转换或整合，超越对立，成为当代理论经济学的重要主题。随着现代系统科学引入社会科学领域，以及跨学科研究的发展，演化分析获得长足发展，并由此带来经济学的整合希望。社会经济系统无疑是类似生物系统的复杂系统，不过，人类的经济组织、知识创新等活动的复杂性又是生物系统所不可类比的，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然而，目前的演化范式在借鉴生物生态学逻辑的过程中，未充分考虑人与一般生物的质的差异，从而导致未给人的主观能动性以足够空间。这不仅影响新范式对建构理性的有效包容，而且同马克思主义经济的哲理基础、研究目标等等方面也都存在内在冲突。也就是说，当前演化范式必须有进一步的发展，实现整合转换，才有可能实现经济学三大体系的某种创造性综合。本章将基于现代系统科学、现代心理学有关理论，构建范式整合转换的“复杂能动适应系统(ComplexActive AdaptiveSystems，简称CAAS)”模型，由此揭示社会经济系统运行演化的基本特征和有关原理，在此基础上提出演化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学方法，并探讨据此整合重构增长理论的路径和有关数学实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