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写作表达方式

第三节　实用写作表达方式

写作中我们借以陈述事理、说明情况、提出对策、表情达意的一些具体方法和手段即表达方式。实用写作不仅要精心布局、量体裁衣、词稳句实、格式规范，还要善于运用各种表达方式增强文章的表达效果。实用写作目的性很强，注重实效，文风平实，常用到的表达方式有叙述、说明、议论，描写、抒情追求写作的委婉细腻和情感的大起大落，因此不常用。不同的实用写作文体表达方式会各有侧重，同一文体中表达方式往往也有相互渗透、交织的表现。

【例】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声明

①2010年9月7日，日方在钓鱼岛海域非法抓扣中国15名渔民和渔船，并将船长扣押至9月24日。对这一严重侵犯中国领土主权和中国公民人权的行径，中国政府表示强烈抗议。

②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中国对此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日方对中国渔民渔船的扣押、调查以及任何形式的司法举措都是非法和无效的。日方必须就此次事件向中方作出道歉和赔偿。

③中日两国互为近邻，坚持发展战略互惠关系的方向，符合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双方应通过对话协商解决中日关系中的问题，维护两国关系大局。中方的这一立场没有也不会改变。

二○一○年九月二十五日

这篇“声明”以议论为主。其中三个段落，表达方式各有侧重。

①段首先采用概括叙述表达方法，“2010年9月7日，日方在钓鱼岛海域非法抓扣中国15名渔民和渔船，并将船长扣押至9月24日。”在叙述事实基础上用了一个抒情式议论，“对这一严重侵犯中国领土主权和中国公民人权的行径，中国政府表示强烈抗议。”

②段先采用说明方法，声明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为中方领土主权，日方对中方渔船的所有行为举措都是非法无效的。最后在说明基础上议论推进，明确表示日方应向中方作出道歉和赔偿

③段主要采用议论表达方法，直接摆明中方态度，指出中日友好符合双方利益，双方应对话协商解决争端问题。可以看出，全文是以议论手法为主，不管叙述还是说明，最后都归结为借议论发表见解，表明立场，从而使文意鲜明深刻，论述有理有节有力。这也符合声明这一文体的要求。声明是一个国家、政府或一个政党、单位组织对某一问题、事件表明态度、主张的文书，所以不可能纯粹叙述或说明，更不可能描述，而只能以议论为主。

一、叙述

叙述是对人物事件等写作客体所做的或概括或具体的陈述交代。叙述是实用写作中最基本的一种表达方法，适合任何一种实用文体。条理的叙述可以使受体对写作客体中事物的起因、发展过程或人物经历等有全面概括的了解，扩大文本的信息含量。叙述根据内容详略有概括叙述（略叙）和具体叙述（详叙）之分。概括叙述是对事物发展过程、人物经历进行简单概括介绍和记述，在实用写作诸多文体中被广泛运用。常用于实用写作客体内容的非重点部分，主要作用在于拓展文章叙述的广度。如《关于依法查处代售代办铁路客票非法加价和倒卖铁路客票违法犯罪活动的通知》开头部分：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公安厅（局）、物价局、工商行政管理局，各铁路局：

近年来，随着铁路旅客流量的逐年增长，铁路运能和运量的矛盾日益突出。一些不法单位和个人利用铁路客票供需矛盾，违反国家有关规定，在代售、代办铁路客票过程中非法加价，有的公然倒卖车票，牟取暴利，严重干扰了铁路运输市场秩序，侵害了广大旅客的合法权益。

这是一份指示性通知，目的是就“代售代办铁路客票非法加价和倒卖铁路客票”违法行为作出具体指示，交代工作任务和要求。开头部分主要交代通知缘由和背景事件信息，应当简明扼要，精炼概括，所以采用概括叙述。

具体叙述是对写作客体对象进行客观、详尽、细致的记述，能让受体详细、完整获知客体对象信息。因此具体叙述中，叙述的六个要素——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起因、结果一般完备无缺，比如通讯、新闻深度报道、法律诉状中的案由部分、通报总结中先进人物事迹等等，这样可以加深主题内涵的深度。

根据叙述先后次序不同，有顺叙、倒叙、插叙的区别。顺叙是根据客体自身发展过程的先后顺序进行的一种叙写。顺叙行文的层次、段落和事件发展过程的先后次序基本上是一致的。叙写过程有始有终、由远及近、由内而外，富有时空层次感，可以眉清目楚展现写作客体发展变化过程，风格自然平实朴素。受体往往能很快了解客体发展过程，把握文章脉络，也符合国人的接受习惯。因此顺叙在实用写作中多用。如上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声明》开头部分的叙述即运用顺叙手法简单介绍事件经过。倒叙是把客体最精彩的部分或结局置于开头部分，再按照顺叙手法叙写经过。这种有背事物自然发展顺序的叙写手法，目的主要是增强叙述的艺术效果，制造悬念，埋下伏笔，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在实用写作中要慎用，消息、通讯、经验总结、情况通报等可以考虑。插叙是在叙述主要客体过程中，出于表达需要插入另一片段的叙说。目的是扩展视野，丰富内容，使原有叙述时空更有纵深层次感。不管采用哪种方法，实用写作中的叙述都必须坚持实事求是，详略得当，线索清楚，明白晓畅，忌讳故布疑阵，曲折变幻，让受体费时揣摩不明就里。

【例】

关于河南省平顶山市卫东区兴东二矿“6·21”特别重大炸药爆炸事故的通报

安监总煤调〔2010〕103号

各产煤省、自治区、直辖市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煤矿安全监管部门、煤炭行业管理部门、公安厅（局），各省级煤矿安全监察机构，司法部直属煤矿管理局，有关中央企业：

2010年6月21日1时40分许，河南省平顶山市卫东区兴东二矿井下发生一起炸药爆炸事故，事故发生时井下有作业人员75人，事故发生后有26人获救升井。事故共造成49人遇难、26人受伤（其中7人重伤）。

事故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胡锦涛总书记、温家宝总理和张德江副总理立即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千方百计抢救被困人员，严防发生次生事故，弄清事故情况和人数，全力以赴救治伤员，做好事故善后工作，查清事故原因，依法依规严肃处理。受党中央、国务院委派，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马凯同志率有关部门负责同志紧急赶赴事故现场，对抢险救援、伤员救治、事故善后、事故调查和加强安全生产工作等作出全面部署。国务院有关部门和河南省委、省政府主要负责同志率有关人员紧急赶赴事故现场，指导事故抢险救援和善后处理等工作……

通报对爆炸事故的叙述采用概括叙述。开篇直截了当，简单交代事故是怎么发生的，何时、何地、何人、何事及事故结局概括叙述。有头有尾有过程，信息完整。第二段顺叙，详细介绍事故处理过程。行文详略得当，简洁不拖沓。

二、议论

议论是写作主体通过事实材料和逻辑推理来发表意见、表明观点、予以评价的一种表达方法。这种表达方法逻辑性很强，是写作主体运用概念、判断、推理不同的思维形式阐明事物之间内在联系、揭示事物本质和规律的论说，具有一定的理论深度。这种表达方法往往是通过条分缕析的逻辑力量使文章主旨鲜明深刻，令受体信服。学术论文、政论文、新闻评论等文体多用到议论。其他一些实用文体一般较少单独使用议论形式，而是在其他表达手法基础上加以议论。

完整的议论一般包含论点、论据和论证三个要素。议论一般要求论点正确，论据确凿有力，论证严密有序。议论主体可以从正面直接发表意见、看法、观点、主张。这种议论是以立为主，义正词严诉诸受体，称为立论；也可以从反面驳斥对方观点，以破为主，称为驳论。立论可以采用例证、引证、喻证、对比、类比、因果等多种方法；驳论可以反证、归谬、驳论点、驳论据、驳论证。立论往往气势豪壮，果断有力，咄咄逼人；驳论则辛辣尖锐，有针对性，嬉笑怒骂，痛快淋漓，情趣横生；以议论为主的文章中，往往立中有破，破中有立。

实用写作中单纯以议论为主的表达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和其他表达手段结合在一起。夹叙夹议就是最常见的一种综合表达手法。表达时以叙述为主，结合议论，也即边摆事实，边讲道理。摆事实是叙，讲道理是议。事实是产生认识、观点的基础，而客体事实只有在一定认识、观点的统帅下才能得以充分地表达。这是客观存在与主观认识的对立统一。正因此，实用写作才不至于流于空洞的说教或开中药铺，罗列堆砌事实，而显得有血有肉。比如综合性工作总结、新闻时评、诉讼文书等，都经常运用这种方式。这些实用文书既需要言事——事实、根据、原委、背景等，也需要明理——主张、意图、想法、观点和措施等。以事证理，以理深化事实、归纳事实，才能相互融合相得益彰。有些实用写作则很少或不宜使用议论表达方式，如法规性、计划性、请求性、商洽性以及条据类、证明类文书等，因文体而异。

【例】

传播汉语文化要理直气壮

王达三

①如果说快速的经济发展奠定了中国和平崛起的物质基础，那么以孔子学院为代表的海外汉语文化传播热潮，则揭开了中国由地区文化大国迈向世界文化强国的序幕。不过西方有些人认为中国是在搞“文化扩张”。在笔者看来，这显然过于偏颇。

②首先，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健康的人类文明生态，呈现出的应是多样性的语言文化格局。然而，目前全球有20多亿人在学习英语，70%以上的学术论文、80%以上的国际会议、90%以上的互联网信息使用的是英语。英语霸权主义和西方中心主义，已严重危及到人类语言文化的多样性。因此，包括汉语文化在内的语言文化传播，对于扭转英语霸权主义和西方中心主义态势，维护世界语言文化多样性，避免人类文明同质化或西方化，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③其次，汉语文化带有强烈的内敛性特征，一贯秉持“有来学，无往教”的原则。近代以来，被动接受也好，主动学习也罢，西方语言文化大举进入中国是个不争的事实。相反，作为文明古国和世界大国的中国，汉语文化却在世界性语言文化格局中缺位100多年。所以，中国推广汉语文化，是对中西文化交流历史欠账和现实逆差的必要补偿。习惯了输出自家语言文化的西方人，有点不适的感觉可以理解，但大喊“狼来了”就未免有点气量过于狭小。

④第三，纵观世界近现代历史，西方语言文化的传播，无不带有强烈的血腥味，是通过殖民占领外加宗教传播、商业渗透以及规模化移民来实现的。目前，世界上的几大西方语言，如英语、西班牙语、法语、葡萄牙语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美国学者罗伯特·麦克拉姆在《全球英语》中所说的“占领者或殖民者的语言”。

历史上的汉语文化传播则没有任何的强制性。即使移民海外的华人，也往往在两三代人后就融入当地语言文化之中。目前的汉语文化传播热，与其说是中国一厢情愿的主动作为，毋宁说是中国走向世界与世界了解中国的双向选择。

⑤第四，除了强势的英语文化采用企业化模式传播和赚钱之外，德国歌德学院等大部分外国语言文化传播机构都是本国政府支持开办的。中国投入适当的资金辅助尚处于弱势地位的汉语文化传播事业，是不得已而为之，绝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况且，所有海外孔子学院花的并不全是中国的钱，而是按照1:1的中外投资比例创办的。

⑥第五，爱因斯坦曾说：“一个人智力的发展和他形成概念的方法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语言的。”这使我们体会到，语言的相同，多少就意味着精神状态的相同。汉语文化与其他语言文化存在不少差异，这给外国人了解中国带来一些困难，也给中国发展带来一些误解和障碍。

解决办法绝非只是中国人学习其他语言文化，而是应该同时推动外国人学习和了解汉语文化，使外国人与中国人达到一定程度的“精神状态的相同”。唯其如此，外国人才能在文化情感、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上更好地理解与同情中国的发展，从而为中国进一步发展创造更宽松有利的国际环境。

⑦无论如何，推进海外汉语文化传播事业，都不应因海内外的舆论批评而缩手缩脚。而应成为中国一项长期国家战略。

——《环球时报》2010年7月22日

这是一篇驳论文，以立论的方式驳对方论点。

①树靶。亮出对方观点——中国推广汉语文化是搞“文化扩张”，直接予以否定。

②运用打比方、引用、对比方法立论。先以“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比喻人类语言生态文明应的平等开放和谐。紧接着运用对比论证，引用具体数字论据事实，说明英语霸权主义和西方中心主义，危及人类语言文化多样性之严重，在事实基础上，自然引申出分论点——汉语言文化传播有助于营造健康和谐的人类语言生态文明。

③运用例证法立论，论证“中国推广汉语文化，是对中西文化交流历史欠账和现实逆差的必要补偿。”结合西方语言大举进入中国的事实和内敛包容汉语言文化输出缺位100多年的现实格局，对比鲜明，凸显论点。段落末尾引证“狼来了”的典故，幽默讥讽叫嚣汉语文化扩张者是在自欺欺人，使得枯燥抽象的论说变得轻松诙谐起来。

④运用对比法、引证法、例证法立论。说明西方语言近现代的传播历史其实是“占领者或殖民者的语言”，而汉语文化传播是“中国走向世界与世界了解中国的双向选择”。

⑤对比目前世界语言文化传播方式，英语的企业模式，德国歌德学院等大部分外国语言文化传播机构的本国政府支持模式，证明汉语文化的现实弱势地位，中国政府不得已的有限资助其实并不光彩。

⑥引用名言，论证外国对汉语文化的隔膜会影响世界了解中国，中国走向世界。因此语言文化传播应是良性互动的，中国人可以学外语，外国人同样可以学汉语。

⑦立论亮底牌——推进海外汉语文化传播事业应成为中国一项长期国家战略。

文章主题鲜明——传播汉语文化是历史、现实的必然需求，我们要理直气壮地传播汉语文化。夹叙夹议，先破后立。立论部分分解为5个小论点，分别围绕主论点介绍世界语言格局、语言传播及历史成因和汉语自身的特质和现实弱势局面、汉语传播于世界多元文化的意义和价值，古今中外，纵横捭阖，在无可辩驳的事实论据之上，对比分析论证，事理相融，有理有节，稳扎稳打，逐一立起己方论点，最后九九归一，形成文章主论点，竖起己方大旗。此时对方“文化扩张”的论点自然坍塌，所谓的汉语言“文化扩张”论只是自欺欺人、不能自立、不能服人的噱头而已。

三、说明

说明是用简洁平实的语言对写作客体的性质、特点、构造、功用进行介绍、解说的一种表达方法。在实用写作中，产品使用说明、项目介绍、旅游指南、章程、条例、规定、办法等多用说明表达方法。具体说明的方法多种多样，有下定义、注释、举例、分类、数字、打比方等方法。实用写作中对客体的说明，关键要从写作意图出发，抓住客体的规律、本质，条理清楚、详尽透彻予以说明。

【例】

“安宁庭院”楼盘简介

①“安宁庭院”住宅小区是由兰州正和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开发建设的绿色生态住宅小区。

②地理位置：小区位于兰州市七里河大桥西北面，南临“兰州百里黄河风情线”，东接黄河商业广场，西侧为新建的黄河家园住宅小区，正处于兰州新城区建设规划中最东端的要冲地带。

③项目概况：“安宁庭院”住宅小区占地面积130亩，地上建筑面积为21.9万平方米。其中住宅建筑面积为19万平方米，写字楼建筑面积为11000平方米，商铺建筑面积为15000平方米，幼儿园建筑面积为3100平方米。建筑密度为22.8%。西侧临594号路与“黄河家园”商铺相呼应形成商业街；东侧与黄河商业文化广场相临。总户数1300户，户型面积在99平方米至300平方米之间。小区内设有连锁超市、会所、物业管理中心、幼儿园等公共设施……

这段楼盘简介属单纯的说明表达。①段运用下定义方法简要说明该楼盘特点；②、③段介绍楼盘具体情状，分别从地理位置、项目概况角度分类说明。

不过，实用写作中的说明表达方式更多更常见的是与叙述、议论等结合起来运用。

【例】

百集系列专题片《世博纪事》元旦亮相荧屏

①随着2010年的临近，媒体对上海世博会的报道热情也日渐升温。新年伊始，多部世博系列电视专题片将先后亮相荧屏。其中，由上海世博会事务协调局与上海广播电视台联合制作的百集系列专题片《世博纪事》，经过近三个月的策划、制作，将于2010年1月1日起，每天在东方卫视《看东方》和上海电视台新闻综合频道《新闻夜线》中播出。

②《世博纪事》全篇共100集，分为5个系列：“大国的舞台”讲述世博会对工业化国家的推动历程；“智慧之光”展现世博会上凝聚人类智慧光辉的展品和人物；“共同的家园”探讨世博会上对环境和人类未来的思考；“向世界出发”讲述中国与世博会的深远渊源；“畅游2010”展示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精彩看点，从不同的角度讲述世博，包括中国馆在内的各个国家馆的创意亮点，都将在片中首次披露。

③《世博纪事》摆脱了对历届世博会作线性介绍的常用模式，在超过一个半世纪的世博历史中，选取最引人入胜的人、事、物，用丰富的历史细节讲故事，并融入了上百位国内外专家学者、亲历者和官员的讲述，致力于“浅入深出”地普及世博知识，用通俗方法介绍世博，提供最实用的世博资讯。同时，“低碳世博”概念、门票购买和交通攻略等内容也将在节目中得到充分体现……

——世博网

消息中，纯粹的说明集中在第②段。①段主要采用叙述表达方式，介绍百集系列专题片《世博纪事》出台背景，说明其亮相播出时段；②段采用说明表达方式，简要介绍《世博纪事》5个系列的内容；③段以议论为主，对《世博纪事》加以评论，并对《世博纪事》进行补充说明。此处三种表达方式各显其长，同时又相辅相成，从而使受体对《世博纪事》的产生过程、主要内容、特点和作用有了一个简洁而完整的认识。

四、描写和抒情

描写和抒情这两种表达方式在实用写作中不常用，相对叙述、说明和议论来讲，他们对文体的选择更挑剔。只在通讯、特写、讲话稿、先进人物事迹总结中，有利于表现主旨的情况下会适当运用。描写是逼真传神地把客体对象的状貌和情态形象、生动、细腻地再现给受体的一种表达方式。根据客体对象主要有人物描写和景物、场景描写，根据描写角度有直接和间接之分。描写是为了给受体制造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现场效果。实用写作中描写方式经常是和叙述结合在一起，且多是一种白描。试从记者胡志刚的《申博回眸：亲历摩纳哥》报道中摘录片段。文章是以叙述为主，其间不乏一些极精致的描写。

场景描写：

身后是灿若繁星的层层叠叠的灯光，连附近一个工地上的大塔吊巨大的吊臂上，也布满了美丽的灯光；地中海悄悄涌动着的波涛，富有节奏，似乎正在演奏一曲小夜曲，显得那么的温顺、流畅；摩纳哥洁净狭小的马路上，不时悄无声息地驶过一辆辆造型各异的轿车，车里说不定正坐着哪个国家的富豪，正赶往蒙特卡洛的CASINO。

心理描写：

在这宁静的摩纳哥之夜，我的心潮却波涛汹涌，难以平静：12月3日，国际展览局第132次成员国代表大会将投票决定2010年世博会的举办地，中国能成功吗？幸运会降临上海吗？

行为描写：

与我同住一房间的宣传部官员特意换上了一条红底的领带，领带上印有一艘艘扬着风帆的船只，他说，这叫做中国申博“一帆风顺”。

外貌、言行描写：

吴仪身着天蓝色套装，十分自信地走上讲台，显得格外雍容大度。“中国人民翘首等待各位的选择。他们对世博会的热情和渴望，可能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她向全体代表举起双手：“给中国一个机会！”

这些细节化的描写形神兼备，细腻委婉地传递出客体对象的底蕴和神采，给人极富冲击力的现场感，让人感同身受体会到申奥之艰辛。

抒情是写作主体抒发强烈爱憎情感的表达方式。首先这种情感应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不是无病呻吟，不能矫揉造作。实用写作讲究庄重严肃、平实典雅、客观理性、规范得体，因此一般不需要使用抒情的表达方式，但是，在不违背实用写作要求和有利于主旨表现时也可以适当运用，关键要运用得体，切合语境。实用写作中的抒情也多和议论、叙述、说明结合在一起，抒情自然有度。试看《申博回眸：亲历摩纳哥》中有限的几处抒情：

国际展览局秘书长洛塞泰斯动情地说，这是国际博览事业的一个历史时刻，发展中国家第一次有了世博会的举办权！

中国的代表哽咽了，三年的艰辛努力有了回报：把世博会带回了家！

我亲历了摩纳哥，我见证了历史！

这里直接抒情也好，借他人之言感慨抒情也好，显然都很节制很含蓄，并没有像文学作品抒情那样，呈现一泻千里自由奔放之势，可恰恰是这种极有分寸的实用写作方式的抒情，反倒能让人深切感触到，写作主体内敛背后的那种排山倒海般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