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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剧解说的种类及运用

时间:2022-08-0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一般的舞台剧是不使用解说词的,但在广播剧中解说却占有较为重要的位置。随着广播剧的发展,目前解说词的功能已不单纯是解释、说白,而起到多种多样的作用。这种解说词常常是传记体的广播剧所采用的。也有的广播剧解说词介绍时间、地点、人物不是那么具体,但是也要说明季节和虚构的地点。

第二节 解说的种类及运用

“解说”,顾名思义是解释、说明的意思,它是广播剧的一种特殊的人物语言。一般的舞台剧是不使用解说词的,但在广播剧中解说却占有较为重要的位置。据英国广播公司广播剧部剧本编辑理查德·伊米森介绍:“早在1923年5月28 日,英国广播公司萨汰伊山的播音室里第一次播出了根据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原著进行改编的话剧,它是经过删节并且加上一些解说。这部剧目演播了1小时45分钟……创造了改编的技巧……以及利用解说员解释那些不加解释就听不明白的部分,自此这种做法一直延续至今。”[28]从这个介绍来看,解说是为了适应听众只能听而使用的一种广播手段。世界上第一部广播剧《危险》中也使用了解说词。

中国最早创作的广播剧是没有解说词的,剧目大多是类似于话剧中的独幕戏,内容比较简单,情节也很单纯,无须解说也能听得清楚。后来,剧情内容逐渐发展得较为复杂,剧作者担心听众听不明白而加上了一个纯客观的“报幕人”。这个报幕人的设置也是从话剧那里学来的,目的是为了说明和解释。早期广播剧的语言写得很直白、笨拙,明显地表现出广播剧幼年时期的稚气。在广播剧的发展进程中,“报幕人”逐渐被“释白”一词代替。“释白”不过是解释、说白的缩写而已,它比“报幕人”写得有些文采和内容,已经成为广播剧的有机组成部分。随着广播剧的发展,目前解说词的功能已不单纯是解释、说白,而起到多种多样的作用。

一、解说词的作用

(一)介绍时间、地点、环境、人物

一部广播剧的故事,总是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由一定的人物行动而开始的。用文字向听众介绍,最简单的办法是用解说词。例如广播剧《向警予》的开头:

【解 说】 1928年5月1日清晨,汉口余纪里刑场那罪恶的枪声,仿佛刺破了长空,苍天无情地下起了毛毛细雨。就在这天深夜,一位老工人,不顾反动派不许收尸的通令,用一辆平板车默默地将殉难者送到汉阳古琴台六角亭下……老工人含着泪水,抚摸着烈士的伤口,脱下自己湿透了的衣服盖在烈士的身上。忽然,在烈士的衣角下,老工人发现了薄薄的一本书。啊,原来是一本法文版的《共产党宣言》,上面浸透了烈士的鲜血……

这段解说词交代的时间很具体、地点很明确。这种解说词常常是传记体的广播剧所采用的。也有的广播剧解说词介绍时间、地点、人物不是那么具体,但是也要说明季节和虚构的地点。比如广播剧《亲事》的开头:

【解 说】 春天给这个刚刚度过严寒的北方海滨城市带来了温暖,和煦的春风飘洒在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上。宽阔的马路上,人来车往,一片繁华。一辆“上海”牌小卧车穿过人群,向省工业厅家属大院驶去。(突出小汽车声,刹车)身材魁梧的省工业厅厅长何子建一下来就兴冲冲地直奔家门。

一般来说,介绍时间、地点的解说词往往是放在广播剧的开头或一场戏的开头。时间、地点(空间)都说明了,也为人物展开活动创造了客观环境。但是,这绝不是说开头的解说一定要这样写,用解说词开头的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不限于此种交代方式。

(二)描述人物动作、表情、外貌

广播剧中人物形象的树立除了依靠人物之间性格化的对白,以及侧面的虚写之外,解说也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比如广播剧《二泉映月》中,解说词对李老虎的形象是这样刻画的:

【解 说】 就在阿炳回去的路上,雷尊殿接待施主的客厅里,清源法师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他是谁呢?原来是李老虎。李老虎身穿笔挺的警官制服,头戴大檐帽,长筒皮靴擦得锃亮,他坐在红木太师椅上,面对清源法师露出狡猾的笑容。

从这段解说词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旧社会依仗官势的恶棍形象,加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更使听众想象到这个家伙的丑恶。在这部剧中,解说词对阿炳的外貌是这样刻画的:

【解 说】 阿炳双目失明以后,过着痛苦凄凉的生活。他戴着茶色眼镜,胸前、背上挂着胡琴、琵琶,边走边唱,到处流浪,孤苦伶仃,只有一条小狗陪伴着他。黑夜漫漫,饥寒交迫,苦难的岁月把阿炳折磨得衰老了,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这段解说词把阿炳那饱经风霜、备受欺压的贫苦卖艺盲人的悲惨形象准确生动地描述出来了。通过对人物外貌的描写揭示出人物的性格,对刻画人物形象尤为重要。广播剧《你是共产党员吗?》就是在解说中把描述人物外貌和塑造性格特征结合在一起的典型例子:

【解 说】 共产党员刘大山,再有两年就60岁,真正进入老头子们的行列了。刘大山是胶东人,祖宗给他留下一个山东大汉的身板,宽鼻阔嘴,还有一头又粗又硬的头发。刘大山的性格和他的头发差不多,是怎么按也按不倒。“文化大革命”十年的折磨,这条汉子腰没弯、背没驼,直挺挺地站了过来。

这段解说词从外貌描写入手揭示人物的性格,使人物形象一下子浮现在听众的脑海里,也为人物在剧情进展中所表现出的行为做了铺垫。

以上所举例子的解说词是客观介绍人物,还有的解说词是以剧中人物的观察描绘人物,这种方法近似于电影中把人物形象直接介绍出来的主观镜头。在电影中,通过甲方的眼睛看到乙方的形象,不必再用人物语言加以说明,它是靠观众自己去理解的,而广播剧却需要用解说词去加以刻画。比如广播剧《南宫玲霞》中的一段解说词是这样写的:

【解 说】 谢文站在离姑娘身后不远的一棵树下,边听边观察这喊嗓子人的相貌。姑娘有30岁左右的年纪,五官端正,身材匀称,一张白净的瓜子脸上有一双湖水般的眼睛,一头齐耳的短发配上一套洗得干干净净的劳动布工作服,更显得姑娘朴素端庄。

广播剧中的人物形象听众是无法看到的,所以,就必须用形象化的解说词来引起听众的联想:李老虎依仗官势为非作歹的恶棍丑态,阿炳凄苦、悲惨的外形,刘大山粗犷的雄姿,南宫玲霞那既美丽端庄又朴素大方的形象,都经解说词的描绘与介绍,呈现在听众的面前,仿佛亲眼所见一样。

(三)描绘景物,揭示人物心情

广播剧中的规定情境和人物的内心种种活动,用对白、独白、旁白等人物语言难以展示的时候,解说词可以承担起把听众引进剧中的规定情境,揭示人物内心的思想感情,挖掘人物的内心活动,帮助听众了解剧情的作用。比如广播剧《二泉映月》中的一段解说词是这样写的:

【解 说】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月亮从惠泉山慢慢升起。徐徐的清风,吹散了浮云。皎洁的皓月,给大地洒下了一片银辉,一切都明亮起来了。天下第二泉清澈的水面上微波荡漾,漂浮的月影时扁时圆。阿炳,独自坐在二泉旁边拉琴……月夜景色美,心情格外悲凉。国难当头,岁月艰辛,虎狼当道,民不聊生。在这漫漫长夜,他只有用琴声来抒发埋在心头的愤懑和不平!就在此情景中,经过数年之久的酝酿和试奏,阿炳终于创作出了优美动人的乐曲《二泉映月》。琴声凄切而委婉,像呜咽的哭诉,又像思念流落远方的亲人。时起时伏的旋律,仿佛抒发潜藏心底里的深情,无限向往自由幸福的生活,憧憬着祖国的未来,就像当空的圆月一样的光明。

这里的解说,把听众引进惠泉山月夜幽静的规定情境,使景与人物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衬托出阿炳的心境,揭示出他内心的情感和向往,达到感人的艺术效果。

还有以动作的激烈变化来揭示人物的内心情感的解说词。例如广播剧《爱迪生的后半生》中几段连续的解说词,对规定情境进行描写,刻画出剧中人物在这一规定情境中内心活动的激烈和情绪的失态,揭示出人物的内心情感。我们把这几段连续的解说词摘录如下:

【解 说】 试验室里的胶片在火里猛烈地爆炸起来。火势越来越大,转眼七幢大楼变成了一片火海。一切装置都烧毁了。一切材料都化为灰烬。

……

这突如其来的灾祸,使爱迪生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在黑暗里,胡乱拣了一条路,疯狂地往前奔跑。一会儿,他来到了荒凉的田野,踏进了草原。东一处西一处地出现了一些小柏树,这是靠近森林了。他闯进了林子,才走了几步,就扑倒在一棵树下。

……

爱迪生痛苦地号叫着,两手紧紧扯着林中的杂草,热泪不住地淌着。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爬了起来。想回去,可是又走错了路。

黎明的时候,他倒在一片草原上,只觉得痛楚、难忍,没法呼吸。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似乎已经离开了活着的人们。

一幢价值300万美元的试验大楼毁于火海,这对一位科学家来说是莫大的打击。这种强烈的打击在人物内心将是怎样的呢?解说词描述爱迪生那失态的动作,从他的动作中揭示出人物内心的痛苦心境,也起到了感人的效果。

(四)评述和议论的作用

在近几年的广播剧作品中,解说词出现了评述和议论的写法。这种议论性的解说,对帮助听众理解主题,揭示人物性格是有帮助的。比如广播剧《镢柄成亲》中解说对韩宝山的评论:

【解 说】 在我们那地方,遇上谁的脾气过于耿直、倔强,认死理,好抬杠,人们都爱骂一句“镢柄”。就是说,他的脾气倔得像个镢头把。按说,耍个倔脾气,被人骂上一句“镢柄”,这倒没什么;可是,谁要落下个“镢柄”的外号,名声一大,可就麻烦了,那会连个对象也相不上的。你想,谁家的姑娘喜欢那认死理、好抬杠、硬邦邦的“镢柄”呢?叫人纳闷的是,韩宝山这个小伙子,闹了个“镢柄”的外号,可人家不光娶上了媳妇,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这段解说词不是那种叙述式的语言,而是夹叙夹议地把韩宝山的性格揭示给听众,而且还设置了悬念,引起听众的兴趣。评议性解说写得较为突出的是广播剧《彭元帅故乡行》中的一段:

【解 说】 在彭德怀同志的故乡湘潭鸟石寨,当初,这里知道彭老总真名的人并不多,都喊“真讶子”。“真讶子”,这是多么亲切、响亮的名字,又是多么名副其实的称呼呀!古往今来,真善美三种,美德以真为首,由真而善而美。彭老总就是个真人,他沉默寡言,不讲则已,讲必真话;他毕生奋斗,不做则已,做必认真;他坚持实践,追求真理,把一片忠心无私地献给了党和人民!

这段解说词,不仅形象地刻画出彭德怀的人物性格,也对剧本主题起到揭示的作用。这种议论性的解说一定要用得恰到好处,要画龙点睛,避免说教。

解说词还有连接场景,概括地介绍剧情,引导剧情向前发展等作用。这里不再一一详述。总之,解说词是广播剧中有机的组成部分,它往往贯穿全剧的始末。我们在编写广播剧的时候,要充分运用这一艺术手段,帮助听众更好地理解广播剧的内容。

二、解说词的人称

广播剧中的解说词分为第一人称、第三人称、综合人称三种。通常来说,广播剧中使用第三人称的解说词比较多。这类解说词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以不超出冷静的观察者的范围进行叙述、描写、评议、引导等等。第三人称的解说词在正剧、喜剧、悲剧中都广泛地使用,因为它比较方便、灵活、自如。前面我们所列举的例子中也大都是第三人称的解说词。

(一)第一人称的解说词

第一人称的解说词往往是剧中的某一个人物同时又兼任着叙述的解说者,以当事者的身份,向听众讲述他亲身经历和目睹的事情。一般来说,第一人称的解说词会使听众感到亲切。但是他必须具有自己的人物性格,因为在全剧里,他除了担任解说,又是剧中的一个角色,不像旁观者那样冷静、客观。

第一人称的解说词应当加强剧情的紧张性,或者是引出即将发生的事情,或者是给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作最后的总结。总之,第一人称的解说者应当成为戏剧线索的积极参与者。例如:广播剧《金鹿儿》中的王淑娴,在剧中她既是党委委员、团委书记,又分工负责顾客自由投票选举优秀售货员工作。《金鹿儿》这个剧的中心事件就是评选优秀售货员,自然王淑娴是这个事件的当事人,通过她的观察、思考、调查研究,向听众介绍她的见闻。广播剧《裂缝》中的人物李平,既是信访组的组长又与主人公有过一段不寻常的交往经历——主人公的初恋情人。通过她的回忆,她把过去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听众叙述、介绍,展示其内心活动,使听众感到自然、亲切。总的来说,在第一人称的解说词中有以下几种方式:

1.叙述式

这是第一人称解说词常用的方式。解说者叙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听众随着他的叙述了解到剧情的来龙去脉,剧中的各场戏也随之串联起来,引起听众的兴趣。比如《裂缝》的开头:

列车在茫茫的夜色中向前疾驰。车厢里的旅客都已沉沉入睡了,然而我却无法入眠。(长叹一声)在人生的道路上,往往会遇上你料想不到的巧合,好像命运故意捉弄你,或苦或甜,或辛酸或遗憾,我遇到的却包含了这一切。昨天,省委王部长把我找了去——

这样的叙述提出一个小悬念,又很自然地引出了第一场戏,交代了故事的起因。第一场戏过后,解说者又叙述了自己与郭一滨的关系:

郭一滨,这个曾经深深埋藏在我的记忆中的名字,从昨天起,一直苦苦地折磨着我。20年前,我曾把少女的热情和燃烧的心奉献给他,而后又痛苦地离开了他……现在我多么想见到他,可又多么怕见到他。1959年的冬天,记得也是这样一个繁星璀璨的夜晚,我从省政治学校回到东海市……

这段叙述式的解说又提出了第二个悬念,并引出了第二场戏。第一人称的叙述式解说,往往用来交代事件的起因、人物之间的关系,设置悬念,引起听众的兴趣。

2.描述式

第一人称的描述式解说往往是为了让听众明确剧中人物的外表、行为,使听众产生明确的印象,引导听众的想象。例如在广播剧《金鹿儿》中,担任解说的是王淑娴,她用第一人称的口吻向听众描述金明露的外表和她的行为举动:

第二天一大早,我骑车来到了商场,在车棚里,我一眼就看见了金鹿儿那辆招人耳目的宝石红色的轻便女车。她来这么早,干什么来了?但是糖果柜、阅览室,四处都找不到她。人到哪里去了呢?(远处传来“迪斯科”舞曲)顺着这怪里怪气的舞曲声,我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屋顶平台。天哪,只见金鹿儿随着录音机里放出的音乐,全身扭动着在跳舞!我闪身藏在烟囱后面,看着她来回扭动的姿态,我耳根发烧,闭上了眼……(一阵脚步声)金鹿儿跳着跳着,猛然间,踉跄地扑向平台栏杆,像是要跳下去似的。我的心一下子缩紧了,正要去拉她,她又猛地回转过身来……

这是怎么啦?她昨天还那么高兴,现在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痛苦绝望?哼,这只能说是她灵魂空虚的大暴露!这样的人还能做先进、当模范?(舞曲渐隐)我生气地扭头走了。(稍停)当天上午我了解了糖果柜的账目和月盘点的情况,和糖果柜组长谈了很久,没有发现金鹿儿有任何问题。下午,我特意站在拥挤的顾客后边看她卖货。当我瞧着她那用金色发卡挽住的一头浓密的卷发,还有那发卡薄子的一端缀着的几条金链子,在她耳朵下面荡来荡去……我心里又添了一把火……

这段描述式的解说,以王淑娴的观察向听众描述了金明露的外表、举动,使听众对金鹿儿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而且,这段描述式的解说还安排了两处伏笔,为后面的戏做了情节上的铺垫,起到了欲扬先抑的作用。尔后,王淑娴又对金明露卖货时的举动做了描述式的解说:

顾客们多少双眼睛望着柜台啊,关切、好奇、焦急、等待……刹那间奇迹出现了,这时的金鹿儿改变了售货方法,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她用左手拿一叠小纸袋放在身边,右手灵巧地依次从奶糖柜里抓一把糖往秤盘上放,一放一个准,不高不低,正好一两半。在右手拿货的同时,左手迅速捻起一个纸袋,顺着风势一抖,纸袋口立即鼓起来了,真像变魔术似的。糖入纸袋两手一推一合,糖袋一转绳扎包,十字编花,美观牢固。不仅小伙子们看得目瞪口呆,顾客们都看得满心喜悦,直咂嘴……

这段描述式的解说,帮助听众更进一步地了解到金明露熟练的工作技能,更好地塑造了主人公的形象。

3.独白式

第一人称的解说者因为在剧中同时又担任着一个人物角色,与剧中人物有较密切的关系,他除了向听众叙述事件的发展,描述剧中人物,也常常披露自己内心世界的活动、疑问,抒发内心的情怀。解说者在抒发自己的思想感情时,常用独白式的解说词。例如广播剧《金鹿儿》中,当得知金明露在顾客投票选举最满意的售货员结果获得的票数最多时,这让主持选举的王淑娴很不理解,她以独白式的语言说了一句解说词:

(沉思自语)真没想到,顾客最满意的售货员,竟然是她?

又比如广播剧《一座雕像的诞生》中,欧阳兰主动承担起抚养战友李坚牺牲后留下的两个孤儿的责任,孩子们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妈妈。此时,她以独白式的解说抒发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

(心声)李大姐,你放心吧,我在代替你和孩子们睡在一起哪!现在,孩子们睡得多酣甜,两双小脚紧紧地盘着我,四只胖乎乎的小手搭在我的胸脯上!李大姐,孩子们已认定我是他们的妈妈,那我一定尽心把他们抚养好,就像你为夺取了胜利而献身那样,去承担这不可推卸的责任。

通过以上的例子,我们对第一人称解说词中常用的三种语言方式进行了分析,目的是使剧作者掌握第一人称解说词在写作方法上的不同。但是,往往有这种情况,在叙述式的解说词中也夹杂着描述,而在描述的解说词中也有叙述的成分。究竟该如何运用,这要看解说词中的侧重点是什么,所起的作用和目的由什么决定。总而言之,从需要出发,而不是非要如何不可,因为艺术创作没有一定之规,写解说词也是这样,它是允许在写作中融入多种创作方法的。对其进行归类梳理,不仅有利于更好地进行创作,对听众理解剧情和人物也是有帮助的。

(二)综合人称的解说词

综合人称的解说词是解说词人称的另一种形式。为了不使解说词的人称单调、刻板,近年来从事广播剧创作的作者开始运用综合性解说词的人称,一种是第三人称中夹有第二人称的解说词。例如广播剧《杜十娘》中:

【解 说】 杜十娘,杜十娘,你是无瑕的白玉,你是不染的莲花。你那样美丽,那样聪慧,那样纯洁,却遭受着人间无情的风雨。可怜红颜多薄命,落入风尘花柳中。

阳关道上,车轮滚滚。明朝燕京名妓和大学士李甲,并肩坐在车厢里,他们相依相偎,情深意密。跳出了火坑赎身从良的杜十娘,像脱笼的小鸟一样,欢欣地伴随着自己的丈夫奔向江南。他们离开了花花世界的京城,奔驰在田野的大路上。

从全剧来看,解说词是以第三人称为主,但在个别段落中又使用了第二人称,形成了两种人称的综合。

第二种是第一人称中夹有第二人称。例如广播剧《白玉兰》中的解说词:

【解 说】 你见过白玉兰吗?它是东南沿海常见的一种乔木。它,高大挺拔,郁郁葱葱;尤其是那花朵,洁白如雪,芬芳如兰。在诗人的眼里,它是娴雅清逸的化身;可在我们医务工作者的眼里,它却是白衣护士的象征。你瞧,在我们军区总院的病房周围,就生长着许多白玉兰树,每逢开花季节,浓郁的芳香飘满了整个院子。自然,有关白玉兰的话题也多了起来。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其中的一个。

要说我们护士工作,确实平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发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走不完的长廊。然而,要说心灵,我敢说比海洋还深。在生活中天天打交道的,也不仅仅是打针吃药之类,在她们面前,也会遇上这样那样叫人烦心的事,不信,你瞧……

这种综合性人称的解说词,能够更好地抒发感情,打动听众,引起听众的广泛联想,触发听众情思激荡。广播剧中解说词的人称,是从剧本的内容需要出发的,它没有什么硬性的规定。介绍不同人称的解说词,意在说明它们各自的特点,以便在编写剧本时灵活地使用。

三、解说词的使用

广播剧中的解说词,要多要少,要或不要,要视剧情需要决定。音乐和音响效果能够表现出来的,即使不用解说词也是可以的。如广播剧《书记推磨》、《三个孩子去蛇岛》等剧目中,就没有使用解说词。过去有人认为广播剧看不见,一定要使用解说词,而且解说词是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从实践的结果来看,这种说法不尽全面。但是,如果用台词、音响效果、音乐都很难表现出来,或者表现得造作,那还是用解说词为好,特别是当剧中台词无法表现时尤其要用。例如广播剧《彭元帅故乡行》中,在剧情的转折上应该有“庐山会议”那场戏,但由于种种原因,难于处理,于是选择用解说词来承担:

【解 说】 彭总怀着“我为人民鼓与呼”的精神上了庐山,彭元帅怀着忧国忧民的心情写了长长的意见书。结果彭老总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并被罢了官!(江水奔腾)

北去的湘江啊,不停地流,不停地流……你为何不能捎个信给彭老总!?难道你不知道乡亲们想啊,日夜惦念着他呀!南归的大雁啊,你为何不带个信回来,难道你也不知道彭老总的消息?彭老总,乡亲们多么想见你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啊,彭老总回来了,回来了!距离上次回来整整三个年头了。时间并不算长,然而,人世沧桑,今非昔比。如果说前次他是“载誉而归”的话,那么这次则是“戴罪返里”了。

这样的解说词把“庐山会议”的戏代替了,同样可以唤起听众的想象,达到要表现的效果。用或是不用解说词,都要从内容出发,不能把它看成绝对的。“有的广播剧解说作为戏的直接参与者与剧中人一起活动。……还有的解说可以直接与剧中人对话。”[29]例如广播剧《诗人纳扎尔》中有这样的解说词:

【解 说】 今天府上这么热闹,准备的食物都堆成了山,还召来了歌女和乐师。祖赫鲁丁伯克迎候的是什么人哪?

男 侍 要来的客人是柯奇镇的扎伊尔卡孜。

【解 说】 啊,扎伊尔卡孜!他是圣祖阿法克霍加的后裔。他来了,可就给伯克大人增光了!

又如广播剧《追随》中,解说与人物对话:

【解 说】 圣诞节来临了,孩子们多高兴呀!宋查理的温馨的家庭到处点燃着灿烂的灯火!

瞧,客厅的中央摆着一棵多么美丽的松树呀!它是那么高,树枝都要擦着房顶了;它是那么大,宋庆龄三姐妹手拉手才能将它环抱呢!

这棵圣诞树上到处是星星,它们向孩子们眨着眼睛!哟!那是什么?宋蔼龄,是镀金纸;宋美龄,是小蜡烛;宋庆龄,是玻璃纸花……

【解 说】 呃,简直是一堆堆闪闪发光的小火焰呀!枝丫上什么没有哇!小马、小鹅、小鹿,张着柔软翅膀的,小天使、铺着厚厚稻草的小马槽……红的、黄的、绿的、粉的,金光灿灿,到处是光亮,到处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这种解说与人物对话如果使用得当,可以为剧情增辉;如果使用不当,则会令人生厌。另外,台词和解说词的交替使用,是一项复杂的工作。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演员表现,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用解说来交代或描绘,是很值得探讨的。

一般地说,要从听觉艺术的规律来考虑。只靠台词就可以表达清楚的部分,那就不必使用解说词;但在台词中无法表现的,就要借助于解说词。不过,当剧情的矛盾冲突形成高潮的时候,也就是说,剧中的主要矛盾应该由剧中人直接揭示出来的时候,解说词最好不要插入。

用音响效果可以表现的也不必用解说词来说明。例如有这样一部广播剧,剧情有一个打斗的场景,在环境音响的衬托下,男主人公解说:“我吆喝了一声,自强和三宝就拉开了架势,一双大肉锤直朝那个‘瓦刀脸’打去。‘瓦刀脸’突然使出一个‘黑虎掏心’,三宝急忙招架,来了个‘白龙探爪’。自强飞起一脚,本想助战,不料碰翻了瓜子筐。”这样的解说就运用得不好。第一,用音响效果完全可以表现这一场混战,解说是多余的;第二,“黑虎掏心”、“白龙探爪”,听众很难想象是个什么样的动作,很难留下深刻印象;第三,这场戏是矛盾冲突的小高潮,听众在为人物的命运担心,解说搅和在戏里,削弱了紧张的气氛。

还有的广播剧,用解说词指挥人物上上下下,人物成了解说呼之即来、挥之而去的附属物,失去表现个性的能力,这也不是好的解说词。解说词的滥用,常常会造成剧情的混乱,结果不仅不能起到深化主题的作用,相反,还会破坏戏剧的完整和统一。这一点也是我们在编写剧本的时候,应该注意的地方。

思考题:

1.为什么说对白在广播剧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2.为什么说内心独白往往被看做广播剧的特长?

3.运用解说词时有哪些要求?

4.解说中的不同人称是什么,各自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注释】

[1]王行之编:《老舍论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5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44页。

[3]王行之编:《老舍论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23页。

[4]〔俄〕高尔基著:《论文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第58页。

[5]顾仲彝著:《编剧理论与技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

[6]〔英〕马丁·艾思林著:《戏剧剖析》,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35页。

[7]〔美〕J.H.劳逊著,邵牧君、齐宙译:《戏剧与电影的剧作理论与技巧》,中国电影出版社1978年版,第359页。

[8]马琦著:《编剧概论》,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89页。

[9]谭霈生著:《论戏剧性》,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8页。

[10]《广播剧选集》,广播出版社1984年版,第370页。

[11]《古典文艺理论译丛》第三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

[12]谭霈生著:《论戏剧性》,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8页。

[13]王行之编:《老舍论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19页。

[14]谭霈生著:《论戏剧性》,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9页。

[15] 《广播剧选集》,广播出版社1984年版,第515页。

[16] 顾仲彝著:《编剧理论与技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382页。

[17]顾仲彝著:《编剧理论与技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422页。

[18] 顾仲彝著:《编剧理论与技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422页。

[19] 马琦编著:《编剧概论》,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04页。

[20] 顾仲彝著:《编剧理论与技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385页。

[21]罗伯特·麦克雷什著,俞非译:《广播剧若干原则》。

[22]顾仲彝著:《戏剧理论与技巧》,中国戏剧出版社1980年版,第378页。

[23]〔英〕马丁·艾思林著:《戏剧剖析》,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年版,第77页。

[24]谭霈生著:《论戏剧性》,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2页。

[25]〔匈〕贝拉·巴拉兹著,何力译:《电影美学》,中国电影出版社1986年版,第231页。

[26]《广播剧选集》第二集,广播出版社1984年6月版,第516页。

[27]谭霈生著:《论戏剧性》,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3页。

[28]〔英〕理查德·伊米森著,马元和译:《广播剧——一种艺术形式的发展》。

[29]《广播电视杂志》1982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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