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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撰写《文献通考》

时间:2022-05-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避世撰写《文献通考》马端临:避世撰写《文献通考》马端临,字贵与,乐平人。南宋灭亡后,他大概处于青壮年时期,不走求仕之路,也不参与官修史书,而是避世隐居,潜心著述,积二十余年的呕心沥血,独力完成了通史巨著《文献通考》。《文献通考》共348卷,划分为24个门类进行了详尽的考证,称为“二十四考”。《文献通考》是以杜佑《通典》为基础构建的。

避世撰写《文献通考》

马端临:避世撰写《文献通考》

马端临(约1254—1323),字贵与,乐平(今江西乐平)人。他出生于南宋末。据元英宗至治二年(1322)的《文献通考·抄白》即抄写书稿的说明中说:“乐平州儒人马端临,前宋宰相碧梧先生之子。”其父马碧梧名不见经传。他出生于官宦书香之家,自幼饱读经史,博古通今,是一位“知前代之典章,识当时之体要”的史学家。南宋灭亡后,他大概处于青壮年时期,不走求仕之路,也不参与官修史书,而是避世隐居,潜心著述,积二十余年的呕心沥血,独力完成了通史巨著《文献通考》。

《文献通考》共348卷,划分为24个门类进行了详尽的考证,称为“二十四考”。《文献通考》成书于元世祖至元年间直到延祐四年(1317),史官王寿衍在奉旨寻访遗贤时发现这部巨著,于延祐六年(1319)上表推荐,在《进文献通考表》中有“臣寿衍冒犯天威,无任战兢惶惧屏营之至,诚惶诚恐,顿首顿首”之句,可见他荐书是承担风险的,一是作者是前期旧臣的儿子,二是怕内容有触犯皇帝之处,故表露出惶恐不安的心态。此时马端临已是垂暮之年的老翁,表中并未推荐其人,但其著作却能因此流传于世。清乾隆十三年(1748),又经校刊重刻,弘历为本书作序,序言中说:“师古考师其意不师其迹……资可以羽翼经史,裨益治道。”对该书作了较高评价。《通考》是典志类史书代表作之一,与唐杜佑的《通典》、南宋郑樵的《通志》,被史家合称为“三通”,并有后来居上的评价。其主要成就和价值在于以下几个方面。

一、周详的史料搜集

《文献通考》广集历史资料基于对资料来源渠道的开拓。书名冠以“文献”,马端临在《通考文献·自序》中对“文献”一词作了深刻的阐释,在“自序”中引用了对文献不足的感叹,注释者解释文献的含义:“文,典籍也;献、贤人也。”即:一是典籍的文字记载,二是贤人的口头叙述。在孔子所处的时代,著于龟甲、竹帛的文字极少,只能求助于具有丰富知识的贤人。后经近两千年发展,著于纸张印刷的书籍已浩如烟海,逾千年的往事也不可能找到贤人口述,如再拘泥于文献的古义,必然极大地缩小搜集史料的范围。因此,马端临对文献的含义作了新的阐释:所谓“文”,是指:“凡叙事,则本之经史,而参之以历代会要,以及百家传记之书。”所谓“献”,是指:“凡论事,则先取当时臣僚之奏疏,次及近代诸儒之评论,以至名流之燕谈,俾官之记录。凡一话一言,可以订典故之得失、证史传之是非者,则采而录之。”这就极大地拓展了史料的来源渠道。

广开来源汇渠道使汇集的史料更详尽更周全。仅以篇幅较小的《钱币》考为例,记述了钱币的起源、种类及其币制沿革。在起源中追溯到史前时期:“大皞氏、高阳氏谓之金,有熊氏谓之货,陶唐氏谓之泉。”记载钱币的种类,太皞至唐有黄金、铢钱、布帛、铜钱、白金、皮币、赤灰(赤铜为廓)、龟贝、大钱、小钱、五铢钱、四铢钱、二铢钱等多种,后唐至宋有铜钱、铁钱、元宝、夹锡钱、飞钱(包括交子、会子、川引、淮交、湖会,实为汇票)、楮币(纸币)等多种。历代币制沿革更详,对统治阶级利用政府权力推行币制,货重钱轻、钱币贬值、劣币驱逐良币等现象多有记载,如记载汉武帝元狩四年(前119)造白金和皮币。所谓白金,实为银锡合金,官吏和民众“众盗铸金钱死者数十万人,”简直到了不可胜计、杀不胜杀的地步,后不得不“赦自出者百余万人”。所谓皮币,是以禁苑中大量驯养的白鹿皮制成的货币,一方尺白鹿皮制造的皮币“值四十万”,武帝任用大臣张汤造皮币,大司农颜异表示反对,他说:王侯朝进的贡品不过值数千两白银,而皮币值四十万两,岂不本末倒置!颜异以非议币制罪被判处死刑。《钱币考》既有概略记载,又有细节叙述,堪称历代币制的沿革史。

二、广阔的领域开拓

眼界的宽阔决定了内容范围的开阔。马端临博览群书,比前辈史家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文献通考》是以杜佑《通典》为基础构建的。《通典》分田赋、钱币、户口、职役、征榷、市籴、土贡、国用、选举、学校、职官、郊社、宗庙、王礼、乐、兵、刑、地舆、四裔等十九个门类。《文献通考》也有这些“考”,但有较大的扩充和取舍,尤其是加入了宋代详细的史料。更可贵的是《文献通考》开辟了新领域,扩大了新规模,增加了《经籍考》、《帝王考》、《封建考》、《象纬考》、《物异考》等五个门类,使全书蔚为大观,面貌一新。

《经籍考》共分26卷,是各考中卷数最多、篇幅最大的一个门类,又分经、史、子、集四部。经有总叙和分列,把易、书、诗、礼、春秋、论语孟子、孝经、乐、仪注、谥法、纤纬、小学等,自古至宋的有关著述均收入其中。史包括正史、志、编年、起居注、杂史、传记、史评、史抄、故事、地理、时令、谱牒、目录等。子包括儒家道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小说家、阴阳家、兵家、医家、神仙家、释氏、类书、杂艺等。集包括辞赋、别集、诗集、歌词、章奏、总集、文史等。

《帝系考》把自五帝至宋的历代帝王的姓氏、年号、生卒年等作了不厌其烦的考订,旁及太上皇、太皇太后、皇太后、后妃、皇太子、公主、皇族等,系统周密。

《封建考》按历史发展分几个层次:一是在概述上古至周封建制的基础上,重点剖析了周王朝分封诸侯的牧伯、命服、立军、建官、朝聘、巡狩、赏罚等制度,搜集了见于经传的姬姓和异姓诸侯的爵位和姓氏,存爵姓俱具、爵具姓不具,姓具爵不具和爵姓皆不具诸种情况。二是详述春秋列国传承本末,一一罗列了吴、齐、鲁、燕、蔡、曹、陈、杞、等96国,不仅注明国名和姓氏,而且详述其事迹和传承始末。三是记述秦楚之际的状况,秦罢封建而置郡县,反秦自立的有楚、赵、燕、齐、魏、韩六国,西楚霸王项羽立诸侯汉、雍、塞、翟、西魏、河南、殷、代、常山、九江、衡山、临江、燕、辽东、胶东、齐、济北、韩等18国。四是记载西汉全面恢复封建制,高祖立异姓王8国,吕后立吕姓和惠帝子王8国,先后封同姓王16人,王子侯367人,功臣侯580人,外戚侯136人,并一一详述。五是记载东汉封宗姓王26人及王子侯多人,列侯有功臣侯80人,外戚侯23人,宦者侯34人,并详述王侯称号和其中被罪诛而取消封号的多人。六是记载魏、晋、南北朝(宋、齐、梁、陈)的封建制,魏封8王、83侯;晋诸侯分公、侯、伯、子、男五等,姓名见于史籍近300人;宋、齐、梁、陈的王侯难以数计。七是记载唐封建制有所变化,子弟封亲王并设官职,但无封地国邑,各州设刺史掌实权而世袭国公仅是头衔,对王侯传承记述较详。八是对五代梁亲王、唐亲王、汉亲王、周亲王、宋诸王各世所封王、公、侯的情况也有所记载。

《象纬考》是对天文记载的考证。首先,对中宫三垣和二十八宿作较精确的测量。以北极定位中宫,包括紫微宫的北极五星(今称七星)、其东南的太微宫(垣)十星和东北的天市垣二十二星。二十八宿包括东方的苍龙七宿、西方的白虎七宿、南方的朱雀七宿和北方的元武七宿。对这些星进行了细微观察和精确测量,标明相距度数。据晋《天文志》载,以此为坐标,中宫外观察的达783星。其次,记录了形形色色的天星象及其变化。观测并命名瑞星、妖星、流星、客星、彗星、星陨、星昼见、星杂变等,观测云气、杂气、天变、天汉起没等变化,观测日食、日辉、日晕月食、月辉、月五星凌犯等情况。尽管古人对天象变异还不能作出科学的解释,往往以天象兆示人间的吉凶祸福,但《象纬考》观测之细、记录之详,处于当时世界先进水平。

《物异考》记录了水灾、水异、火灾、火异、岁凶、地震、山崩、地陷、地移、川竭、雷震、恒雨、恒热、恒寒、冰雹等自然现象;记录了木异、草异、金异、玉异、人异、谷异、虫异、马异、犬异、牛祸、鸡祸、狗祸、羊祸、鱼异、龟异、蝗灾、鼠妖等异常变化。内容丰富多彩,为科研提供了某些历史依据。

《文献通考》具体翔实、包罗万象,犹如编织细密的大网,将从上古至宋的巨细史料收罗殆尽。

三、独到的史实考证

此前的典志、类书,多罗列史料不加辨别评论,而《文献通考》不仅注重史料的周全,而且在“考”字上下功夫,在比较分析的基础上作出考证判断,有编撰者独到的见解。

《征榷考》是对历代各种税收的考证,如其中的《榷酤》,记录了自周文王发布禁酒令以来,历代或禁止众饮,或立法官卖,或课以重赋的史实。还详述了北宋至道二年(996)各州酒税收入,年入40万贯以上的有东京、成都2州,年入30万贯以上的有开封、秦、杭3州,年入20万贯的有京兆、延、凤翔、渭、苏5州,年入8万贯以上的有32州,年入5万贯以上的有73州,年入5万贯以下的有45州,年入3万贯以下的有53州,年入1万贯、5000贯以下的有34州等。因禁酒则减少财政收入,官卖则抬高酒价,重课酒坊及饮酒户使酒坊大批倒闭,所以私酿犯法人数众多,政策也因此屡变而顾此失彼。朝臣官员以至文人学者如苏东坡、辛弃疾、叶水心等颇有议论,但却找不出纠正弊端的好办法。《榷酤》详引了叶水心《平阳县代纳坊场钱记》中所说,平阳县酒坊25家倒闭了21家,人民贫困逃亡者众多,该县减轻税赋,解除饮酒户的负担,还把废寺残田和私造货币犯充公的田地分给民众种粮,使一县民众“无不歌舞、赞叹”。撰者还在引文后加上按语说:“水心此记足以尽当时坊场之弊”,认为应“别求课利”,拿现代话来说,就是发展替代产业,“皆爱民之良法也”。

《地舆考》按古九州分记九考,详述了历代地理疆域变迁。由于地域辽阔,历代沿革变化,前代史籍典志多有遗缺或谬误,《地舆考》中作了详尽的考证。如《地舆考八》对古雍州的考证所加按语中指出:“杜氏《通典》言:唐之土宇,南北如唐之盛时,东不及;而西则过之,唐史取其说以序地理志……余尝考证河西,在汉本匈奴休屠之所居,武帝始取其地置郡县。”“河西之地自唐中叶以后一沦异域。”因此认为:“唐之土地西过于汉者非”。《地舆考九》对古南越考证中,深、德、景三州为《通典》所未载,而《地舆考九》根据《地舆广记》作了补充,弥补了前人的缺陷。

《象纬考二》引用对测量二十八宿间距的“度”的类似解释。王奕在《中兴天文志》中说:“日之行……以一年而周于天,以一日之所行为一度,故分为三百六十度四分之一。”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天事本无度,推历者无以寓其数,乃以日所分天为三百六十五度有奇。”撰者分不清二人的说法谁先谁后,于是作了实事求是的精当按语:“《中兴志》所载王奕之说,即沈括之说也。王、沈二公不知其孰先孰后,孰倡孰袭。然王说详而明,沈说简而当。”所以并存两种相同的说法并加以比较。

《文献通考》承前启后,在史学中的地位和价值为后代史家所公认,其后许多历史著作多引用其中史料,赞同其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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