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时期(—年)

一、萌芽时期(1648—1918年)

即从《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到《凡尔赛和约》的签订，这一时期是欧洲多边主义或多边外交的萌芽时期。这一时期欧洲的多边主义主要由几个大国主导，表现为召开国际会议，签订国际协定并共同遵守这些协定，如《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维也纳和约》、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等。一般认为，威斯特伐利亚和会是近现代欧洲历史上第一次重要的国际会议，对以后的国际关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首先，它开创了以国际会议形式解决国际矛盾和国际战争的先例，为近代以后的国际会议提供了初步经验。其次，它在实践上肯定了早期出现的一些国际关系准则，和会提出的主权平等、领土主权等原则成为国际关系应遵守的准则，也成为近代国际法的主要原则。最后，它创立了条约必须遵守、对违约国可施行集体制裁的先例。《乌得勒支和约》则改变了欧洲国家力量的配置，形成了欧洲国际关系新的格局。《乌得勒支和约》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它将“势力均衡”的概念正式写入条约。将以法律条文的形式保持欧洲“均势”写进国际条约，《乌得勒支和约》是第一次实践。从这一意义上说，它进一步发展了近代国际法的内容。“在欧洲大陆，这一和约保证了大国之间的实力均势，而在海上，英国获得了主宰权。”^[42]维也纳会议的主要任务是调整拿破仑战争后欧洲各国的疆域，恢复拿破仑战争时期被推翻的各国旧王朝及欧洲封建秩序，防止法国东山再起，战胜国重新分割欧洲的领土和领地，重建欧洲均势。其目的在于重新布局拿破仑战败后的欧洲政治地图。会议确定了正统原则、补偿原则、势力均衡原则、围堵法国原则。后三个原则皆是领土分配的准则。与会各国按照这些原则通过多边谈判对各自的利益和目标做出调整和妥协，产生了1815年维护现状和领土安排的《最后议定书》。此后，欧洲大国经过多次国际协商会议，确保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最后成果的实施。第一次巴黎和约和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改变了欧洲的政治版图，建立了一个新的领土体系，即维也纳体系。许多历史学家赞成会议所取得的成就，如对战败国的处理手法较宽容、建立欧洲协调的合作常规架构、废除奴隶买卖、开放国际河流皆对重建和平及欧洲社会之进步有所贡献，他们认为这个会议的决定使得近一百年(从1818年到1914年)中没有发生席卷整个欧洲的战争。因此，维也纳会议为欧洲多边协调体制创造了结构性条件。

在19世纪，除了欧洲协调体制这样的多边安全机制外，在金融、贸易领域，也出现了多边主义的机制，如金本位和自由贸易等。它们虽然没有形成国际组织，但却符合多边主义的精神。^[43]此外，1865年成立的国际电信联盟、1874年成立的万国邮政联盟，作为专业性的国际组织，也有多边主义的内容。

总的来看，这一时期，多边主义的实践无论从量上还是质上看，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带有多边主义性质的实践明显增多，多边主义实践从安全领域扩展到经济社会领域，并由实践向制度层面发展。不过，这一时期的多边主义仍处在萌芽时期，主要有四个重要特征:一是多边主义仍是零星的、偶发的;二是多边主义形成了秩序机制却没有固定组织;三是多边主义即使有机制，这种外交机制也只是暂时的;四是多边主义实施的地域主要在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