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后柬埔寨外交政策的构建与绩效

冷战后柬埔寨外交政策的构建与绩效

张　励　卢光盛^[1]

摘　要:冷战后随着国内政治经济态势趋于平和，柬埔寨本着保证国家独立、促进经济发展、快速融入国际社会以及扩大在区域内影响力的战略目标，在政治、经济、军事和区域一体化建设上不断进行外交政策构架，并在缓和与周边国家的历史分歧，加强与欧美日等西方国家的关系，为自身创造良好的外交氛围上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绩效。但从长远来看，由于柬埔寨的外交政策很大程度上仍受到政治局势、经济发展等国内因素的影响以及国际走势、与大国间关系等国际因素的左右，因此，在未来外交战略中，柬埔寨还将继续坚持独立自主的立场，以和平、公正、多元化的策略，赢得稳定、和谐的生存与发展空间。

关键词:冷战后　柬埔寨　外交政策　构建　绩效

The Construction and Performance of Cambodia's Foreign Policy after the Cold War

Zhang Li Lu Guangsheng

Abstract:After the Cold War，as the domestic political and economic situation begins to level off，Cambodia，on the basis of strategic objectives，namely，guaranteeing national independence，promoting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integrating into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rapidly aswell as expanding regional influence，has been continuously carrying out foreign policy reinforcement as to politics，economy，military affairsand regional integration.Besides，Cambodia hasmanaged to ease the historic differenceswith neighboring countries and strengthen its relation with Europe，America，Japan and other western countries，thereby having achieved a satisfactory performance in creating a good foreign atmosphere for itself.However，in the long run，as Cambodia's foreign policy is still largely subject to political situation，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other domestic factors aswell as international trend，relation between major powers and other international factors，therefore，Cambodiawill continue adhering to an independent position in the future foreign affairs，so as to win stable and harmonious living and development space with a peaceful，just and diversified foreign strategy.

Key Words:After the Cold War，Cambodia，Foreign Policy，Construction，Performance

柬埔寨自独立以来，由于政权更迭频繁，致使其在对外政策上缺乏延续性。但在冷战结束后，随着白热化国际局势的消散，世界主题由领土资源争夺转为经济、技术等领域的力量博弈，柬埔寨同其他各国一样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本国的发展上来。此外，随着柬埔寨王国政府的成立、君主立宪制国体的确立以及影响地区稳定和繁荣的柬埔寨问题的和平解决，使柬埔寨欲谋求更为充裕的发展时间与更为宽广的拓展空间。在此背景下，柬埔寨开始积极奉行“和平、中立、不结盟”的外交政策，并以多元化的外交策略，力求与所有国家建立和发展友好关系，以促进自身建设和谋求更多的发展红利。本文在简要分析柬埔寨外交政策目标和外交政策构架的基础之上，对其外交政策的实施绩效作出探讨，同时试图阐述柬埔寨未来外交政策的走向。

一、柬埔寨外交政策的构建

(一)柬埔寨的外交政策目标

柬埔寨在历史洪潮中总面临着纷争与困扰，本国发展的捉襟见肘，掠夺者的纷至沓来，使其在进退两难的困境中徘徊。随着冷战结束后国内外趋势的缓和，柬埔寨开始借助于外交政策来寻得自身发展的机遇。

(1)重视发展与毗邻国家的友好关系，以保证本国的政治独立与在东南亚地区的政治威望。随着中国国力的日益抬升，泰国经济的迅速发展以及越南经济的快速复苏，柬埔寨要赢得发展的机遇必须通过外交手段以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同邻国的边界问题，并借助与周边国家的良好关系和区域组织平台来创造一个有助于其成长的“温室”。在温室中利用相互间的资源，加快自身发展，同时提高在东南亚地区的威望，以防止在东盟、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等平台中被边缘化。

(2)加强与周边邻国、西方国家以及国际组织间的经济合作，以进一步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并从中获取经济回报、资金支持和技术援助。柬埔寨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本身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潜在的市场，但缺乏资金和技术。因此，欲想在二战和冷战的破坏后迅速崛起，必定要注重融入国际社会，大力发展经济外交，重视改善和发展与周边国家、西方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关系，以争取经济援助，但在争取外来资金和技术援助的同时也要抵制外来干涉。^[2]

(3)在大国竞争中保持平衡，积极融入国际社会。东南亚历来是兵家纷争之地，美国因素、日本因素、欧洲因素、中国因素、印度因素等多方因素在这一区域内互相博弈。柬埔寨本身不足以应对任何一种因素，但需要同时从这些因素中获益。因此，在执行外交政策时，通过全面恢复柬、越、老三国的合作关系以立足印支、增强与东南亚其他国家的关系以依托东盟，同时深入发展与中国的特殊战略关系以背靠支点，通过全面平衡的外交战略路线以谋求自身的生存。

(二)柬埔寨的外交政策构架

柬埔寨的外交政策构架以既定的政策目标为中心向各领域延展，以下就从影响柬埔寨外交政策构架的国内、国际因素以及构成柬埔寨外交政策构架主体的政治、经济、军事和区域发展领域上的外交策略这两个方面进行论述。

(1)影响柬埔寨外交政策构架的国内、国际因素。柬埔寨制定外交政策的基本立足点是国家利益，因此对其影响最深的也是国内因素。第一，柬埔寨领导人的素质和偏好与外交战略构架密不可分。越南是柬埔寨的重要邻国，但同时也存在复杂的领土纠纷和民族矛盾。因此，在开展交流时，两国首脑就必须要有摒弃前嫌的气度与魄力。柬埔寨在与越南交往时，柬埔寨首相洪森本身有着一定的越南背景和越南情结，使得在冷战结束后柬埔寨与越南关系步入正轨。第二，柬埔寨国内政治局势的稳定程度及体制的合理程度与外交战略制定息息相关。冷战结束后，随着柬埔寨问题国际会议在巴黎的召开和问题得到解决，以及君主立宪制在国内的最终确立，使柬埔寨的国内局势日趋缓和，其管理体系更为清晰，在制定对外策略中也更有效。第三，柬埔寨国内经济水平的发展规模决定着外交政策的侧重点。由于长期受战争影响，柬埔寨的基础设施残缺不全，大部分铁路、公路、桥梁需要修复，电力供应也不足。^[3]因此，在制定对外政策时以寻求经济合作和援助为主。

与国内因素相比，国际因素虽不能作为柬埔寨制定外交政策的根本依据，但它是形成外交政策构架的重要参考。首先，“美国因素”的作用。冷战后，虽然柬埔寨在美国对外战略中的地位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但美国仍未放弃对柬埔寨的控制。美国曾在2003年的大选中公开支持亲美反共的桑兰西党。^[4]如果柬埔寨一旦建立起亲美政权，其外交政策势必也会向美国倾斜。其次，“中国因素”的作用。冷战后中柬双方的经贸合作日益频繁。但受到西方国家“中国威胁论”的影响，使得柬埔寨对中国的强大感到担忧，在制定对中政策时也有所保留。因此，复杂的中国因素将影响柬埔寨对外政策的走向。最后，欧洲、日本因素。欧日作为世界两大支柱，对东南亚战略区域较为关注，柬埔寨自然也无法避免其影响。此外，日本还是柬埔寨最大的援助国，两者间的利益互动也必然会影响到柬埔寨的外交政策。

(2)柬埔寨外交政策构架的具体构成。以外交政策目标为基点，在国内外因素作用下，柬埔寨在政治、经济、军事、区域发展以及区域外围的外交发展上形成了一套独有的外交政策。

第一，政治外交政策。柬埔寨主要以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和加强高层互访为主要方式。如在中柬方面，冷战后洪森就多次强调:“中国是柬埔寨的战略依托和坚强后盾。”^[5]20世纪90年代，柬埔寨领导人西哈努克国王、谢辛、拉那烈等先后访华。进入21世纪后，中柬互访更为频繁。2004年，洪森首相就三次访华。2005年，柬埔寨新任国王西哈莫尼把中国作为其继承王位后正式出访的第一个国家。在越、柬、老方面，冷战后柬埔寨与越南、老挝积极修好，1999至2004年，三国领导人就召开了三次非正式会议，以加强三国友好合作关系。

第二，经济外交政策。柬埔寨在制定经济外交政策时，主要以促进投资贸易、争取国际援助作为具体内容。1994年国会通过了柬埔寨王国投资法，以法律形式规定了为外来投资者提供较优惠的条件。此外，柬埔寨政府还颁布了一系列法规，同来自美国、日本、法国、中国等地的投资商建立了定期磋商机制。另外，在1992年召开的柬埔寨重建部长级国际会议上，与会的33个国家和12个国际组织确定了一项价值8.8亿美元的对柬埔寨的长期援助计划。

第三，军事外交政策。柬埔寨对外军事政策主要以签署多项培训协议和军援协议为具体内容。1993年柬埔寨联合政府成立后，柬军与美军开展军事合作，按照美国《国际军事训练大纲》的要求进行训练。1999年柬埔寨成为东盟成员国，更为其发展与东盟其他成员国的军事关系提供了有利条件。泰国和菲律宾等东盟国家分别于柬埔寨签署了协议，免费为柬埔寨培训军事学员。此外，柬埔寨在2000年的国防白皮书中表示欲尽快启动俄柬之间的军事合作协议。

第四，区域发展上的外交政策。柬埔寨以融入东盟、大湄公河次区域等平台来获取发展保障。冷战结束后，东盟与印支国家相互接纳，柬埔寨开始注重改善与东盟国家关系。1995年12月，柬埔寨成为东盟观察员国。1996年柬埔寨提出在1997年加入东盟的要求。在加入东盟后，柬埔寨积极参与东盟政治合作机制和经济一体化进程，主张加强合作缩小新老成员差距。此外，柬埔寨还重视大湄公河次区域(GMS)经济合作，积极推动中、柬、缅、泰、老、越六国经济合作。

第五，区域外围的外交发展政策。柬埔寨十分重视同国际组织的交流与互动。柬埔寨参与了法语国家组织，并借助该平台在有关经济管理、民主法制、环境保护和法语推广四个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此外，柬埔寨自加入联合国后在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上作出了重要贡献。另外，它在处理有关自身问题时也积极寻求联合国的帮助，比如在有关柬泰的柏威夏寺主权争议上，洪森就宣称“求助”联合国，请联合国出面斡旋柬泰两国边境纠纷。^[6]

二、柬埔寨外交政策实施的绩效

(一)柬埔寨外交政策实施的总体效果

(1)柬埔寨与各国建立合作关系的外交政策为其发展创造了友好的合作环境。在柬越方面，1997年，越柬两国外长签署了边界和移民问题的合作协议。2003年，两国就边界争议7处中的6处达成一致。在柬泰方面，两国成立了政府级双边合作联合委员会，就边界争议和暹罗湾重叠海域的划分等问题进行了磋商。在与中国往来上，两国最高层领导人互访频繁。1999年洪森首相访华，两国签署了经济技术合作协定等多项合作协议; 2002年两国领导人同意把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和人力资源开发作为两国重点合作领域。在与西方国家交往中，柬埔寨与法国在1993年就签订了医疗卫生协议，此外与美日关系发展也较为平稳。

(2)柬埔寨争取国际援助和技术、资金支持的外交政策为其本国经济复苏提供了保障。自1992年到2001年，国际社会对柬埔寨援助总额约42亿美元，其中多边援助15亿美元;双边援助23亿美元;非政府组织援助3.5亿美元。^[7]项目主要涉及农业、教育和司法等领域。在国际社会的支持下，柬埔寨经济恢复较快。1994年柬埔寨经济增长率达7.5%，1996年尽管遭受自然灾害，但经济增长率仍达到6%，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从大选前的80美元提高到了1996年的220美元。^[8]2001年，柬埔寨国内生产总值为32.96亿美元，而到2009年其国内生产总值已增加至109.4亿美元。^[9]

(3)柬埔寨参与区域组织的外交政策为保证地区稳定和以集体身份发挥对外影响力起到了良好的效果。柬埔寨加入东盟后，积极参与东盟政治合作机制和经济一体化进程。在2002年成功举办了东盟首脑会议和东盟与中国“10+1”及东盟与中、日、韩三国“10+3”领导人会议。同时，柬埔寨还在朝核问题、东盟与上海合作组织建立联系等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此外，柬埔寨还十分重视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并同其他大湄公河次区域国家在反毒品走私、反枪械走私、反边境赌博等问题上进行通力合作。

(二)柬埔寨对外关系的进展

冷战后，柬埔寨为谋求自身发展，开始与周边国家、西方国家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多领域展开了一系列外交活动，并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1)与欧、美、日的关系进展保持了其与西方大国的正常关系，并获得了资金和技术支持。冷战结束后，由于西方势力在东南地区的负面影响减弱，以及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柬埔寨与欧、美、日展开了交流，使其在维持双方关系，赢得资金技术援助与加入国际组织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第一，在维持双边关系上，柬埔寨通过积极的外交政策与欧盟、法国、日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在与美国的交往上，虽多有起伏，但近年来柬美关系发展趋于平稳，总体来说成效显著。第二，在获得外来支持上，首先，柬埔寨通过与欧盟的往来，使欧盟答应在教育、扫雷、环境保护等方面进行援助。其次，在发展与法国的关系上，由于柬埔寨与法国有较深的传统关系，因此当柬埔寨和平进程尚在进行中时，法国总统密特朗就访问了柬埔寨，并签订了医疗卫生协议。此外，法国还在农业、法律、宗教等领域对柬埔寨进行了援助，成为其第二大援助国。接着，在发展与美国的关系上，近年来两国在加强反恐、禁毒等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效，美国也将柬埔寨从毒品转运国名单中删除。最后，在发展与日本的关系上，两国关系较为紧密，日本作为柬埔寨最大援助国，从1992年起，年均向柬埔寨提供1亿美元援助，据2010年日本驻柬埔寨使馆发表新闻公报表示，2010至2012年，日本每年将向柬提供1.31亿美元援助，用于落实千年发展目标、实施基础设施项目以及司法援助、应对气候变化等方面的项目。^[10]第三，在获得国际支持方面，柬埔寨积极融入国际的外交政策，使美国和欧盟等西方国家和组织支持柬埔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2)与东南亚邻国的关系进展增进了彼此情感、稳定了周边关系，加强了地区影响力。冷战结束后，柬埔寨积极发展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同时通过区域合作发挥自己的影响力。

第一，在增进与邻国关系上，首先，在柬越关系上，冷战一结束，柬埔寨重要领导人拉那烈和洪森就访问了越南，双边关系开始升温。其次，在柬泰关系上，虽然起初泰国一方面与新政府保持正常的国家关系，同时继续与民柬进行联系的双面政策令柬埔寨感到十分失望。但之后两国关系逐渐步入务实阶段。再次，柬埔寨与老挝关系由冷战时期的尖锐纷争逐渐缓和。柬埔寨国会主席谢辛、西哈努克国王和首相洪森分别于1994年、1995年、1999年访问过老挝。

第二，在稳固周边关系上，首先，在柬越方面，柬埔寨与越南就柬越边界问题进行了谈论，签署了《柬越边界协定备忘录》，使长期以来存在的历史遗留问题得以解决。此外，越柬两国外长签订了有关投资、边界地区贸易等合作协议。^[11]其次，在柬泰方面，双边互访增多，2000年两国召开了双边合作联合委员会第3次会议，就贸易、金融、反毒等问题进行了磋商，并签署了民航协定。接着，在柬老方面，1999年柬老两国领导人签署了引渡条约、陆路运输协定和电力合作协议。在东盟以及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上，双方十分注重协调与沟通，以共同维护共有的利益。^[12]

第三，在加强地区影响力上，冷战后柬埔寨努力改善与东盟各国的关系，并在加入东盟后，积极参与东盟政治合作机制与经济一体化进程。2002年开始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承办了东盟旅游部长会议、东盟国家警察领导人会议等一系列会议，通过东盟平台体现了自身的影响力。

(3)与中国的关系进展维护了双边关系，促进了经贸技术合作，获得了相关领域的帮助。柬埔寨在发展对外关系时尤为重视与中国的往来。首先，在维持两国关系上，柬埔寨与中国保持着高频率的高层访问。1999年2月洪森首相访华，两国签署了经济技术合作协定等多项内容;2000至2002年中国重要领导人国家主席江泽民、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李鹏、国务院总理朱镕基等先后应邀访问柬埔寨，确定了两国在新世纪发展中稳固的传统睦邻友好关系。其次，在获得援助上，中国一直对柬埔寨进行经济援助，对其的投资也位居前列，^[13]这些年来中国还一直是柬埔寨最大的外资来源国。此外两国还于2003年签署了经济合作协议，中国政府向柬埔寨提供5 000万人民币的无偿援助和2亿元人民币的无息贷款。最后，随着柬中关系的深入发展，中国在支持柬埔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和参加亚欧会议上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使柬埔寨更快地融入国际社会。

三、柬埔寨未来外交政策的走向

纵观冷战后柬埔寨的外交发展历程，其在处理与周边国家、西方国家、区域组织以及国际组织的关系上，一直保持着一种积极向上的对外发展精神，其多元化的外交发展政策使其与其他国家及组织保持着友好合作的关系。目前柬埔寨在国际外交舞台上已渐入佳境，合作的基础也较为坚实。不论在政治、经济上还是军事、文化、卫生、教育上，柬埔寨政府都十分重视与欧美日中、周边邻国、区域组织以及国际组织的进一步发展。从近期来看，柬埔寨对外政策的主导思想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将继续不断巩固与周边国家的关系，依靠欧、美、日、中等大国和地区的资金与技术援助，依托东盟、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等平台发挥地区影响力，同时通过积极参与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亚欧会议、法语国家组织等国际组织活动来提高国际事务的参与力度，获得解决问题的渠道。但从长远的发展来看，柬埔寨对外关系仍存在一些不确定因素。柬埔寨国内政治局势与经济发展的变化，与泰国、越南等敏感问题的处理，参与区域合作的程度和从中获得实际效益的影响，以及中美日区外大国对其的作用，都有可能对柬埔寨的未来外交政策走向产生影响。

(一)柬埔寨政治局势及经济发展是影响其外交政策效力的基本要素

从柬埔寨的发展历程上来看，柬埔寨自独立后至冷战结束，政治发展极不稳定，政权更迭频繁，致使其对外政策缺乏延续性，成效也十分有限。虽然冷战后柬埔寨的国内局势日趋缓和，但政局仍然不稳，治安问题也相当严重。此外，虽然柬埔寨近年来大力发展经济，并通过外交途径获取了资金和技术援助，但是其与世界整体水平相比而言，仍十分落后。因此，在今后的发展中，柬埔寨会继续推动国内政治局势的平稳发展，同时把寻求经济援助、经济合作作为外交的重点工作，积极把握与各资金、技术来源国的友好关系，并建立长期合作机制，以促进国内经济水平的提升。最终，提高国内的政治、经济水平，提高柬埔寨对外政策的效力。

(二)柬埔寨对外交敏感问题的处理是否妥当与合理是影响其外交发展前景的关键点

由于历史与地理因素作用，柬埔寨与周边国家存在着一些外交敏感点。例如，柬埔寨在处理与越南的关系上，尽管目前随着两国高层来往的加深，以及在投资、贸易等方面合作的深入，两国关系逐渐步入正常轨道，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彻底解决的边界问题和侨民问题仍是影响两国关系的定时炸弹，尤其是柬埔寨国内对越南的民族反感情绪非常强烈。此外，由于200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批准柏威夏寺为世界文化遗产，柬泰之间的柏威夏寺主权之争进一步激化，在这一区域发生了多起武装冲突，该问题也随即成为柬泰双边关系中最敏感的因素。另外，柬埔寨对红色高棉相关人审判处理得得当与否也将影响其与西方国家的关系。因此，柬埔寨能否处理好外交关系中的敏感问题是创建良好外交氛围，达到自己外交目标的关键点。

(三)柬埔寨在区域合作中的参与程度及实际收益将成为影响其外交走向的重要因素

柬埔寨在外交政策中十分注重同地区组织的关系。冷战结束后，柬埔寨积极改善与东盟国家的关系，高层领导互访不断，并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效。柬埔寨在2002年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时，承办了东盟旅游部长会议、东盟国家警察领导人会议等一系列会议，通过东盟平台体现了自身的能力。在大湄公河次区域组织平台上，柬埔寨也积极作为，在农业、交通、通信等方面作出了贡献。但是，东盟和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都并不十分完善，因此柬埔寨能否保持这种积极的参与热情，这些区域组织又能否给予其应有的回报，以及区域内的公共产品是否健全都将影响柬埔寨的下一步外交走向。

(四)区域外大国因素的作用将成为影响柬埔寨外交政策构架的重要外因

柬埔寨在外交发展过程中始终重视与大国的关系，以期从中获得资金、技术、医疗、卫生、教育等方面的援助，特别是同中国、美国与日本的关系尤为紧密。中国作为其重要的周边国家和近些年来最大的外资来源国，柬埔寨十分注重与其的关系。美国作为世界上的超级大国，柬埔寨在与其交往过程中出于敬畏和利益的需要，不得不礼让三分。日本作为其最大的援助国，柬埔寨自然要把握与其的联系。但同时，由于三个国家对东南亚战略地位的重视，以及相互间的博弈，必然会对柬埔寨的外交政策与外交走向造成影响，这也将成为对柬埔寨外交政策平衡力的考验。

结　语

总体来说，冷战后柬埔寨的外交政策改变了原有因政权更迭频繁，而致使其对外政策缺乏延续性的弊病，本着生存与发展的基本立足点，从地区国家关系、周边大国关系、西方国家关系以及区域组织关系的角度出发，营造了良好的外交生存空间，并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教育、卫生等领域获得了令人满意的绩效。但是，全球化的趋势与日趋激烈的国际局势不容柬埔寨懈怠，在今后的发展中，柬埔寨仍需积极把握国内的政治局势走向，以积极的外交态度和多赢的外交战略模式为自身构建起外交战略网，同时继续将寻求经济援助、经济合作作为柬埔寨外交的重要工作，在国际舞台上兼修内外，以和平、公正、多元化的外交政策为自身的发展充电续航。

【注释】

[1]张励，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2009级硕士研究生;卢光盛，博士，教授，云南大学东南亚研究所副所长。

[2]刘稚:《走进柬埔寨》，云南美术出版社2004年版，第32页。

[3]张蕴岭主编:《中国与周边国家:构建新型伙伴关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213页。

[4]［柬］仲力:《桑兰西在中美国之间求平衡》，载［新］《联合早报》2004年9月18日。

[5]余翔:《柬埔寨现状》，载《国际资料信息》2001年第7期，第28页。

[6]《柬埔寨外长求助国际组织，解决柬泰边境纠纷》，2010年8月15日，参见中国评论新闻网，http://gb.chinareviewnews.com/doc/1014/1/5/1/101415122.html?coluid= 7＆kindid=0＆docid=101415122。

[7]中国驻柬埔寨使馆经参处:《柬埔寨经济简况》，2003年3月30日，参见其网站，http://cb.mofcom.gov.cn/aarticle/ddgk/200303/20030300078804.html。

[8]王士录:《当代柬埔寨经济》，云南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79页。

[9]中国驻柬埔寨使馆经参处网站:《柬埔寨经济形势和展望》，2010年4月30日，参见其网站，http://cb.mofcom.gov.cn/aarticle/ddgk/zwminzu/201005/20100506920601.html。

[10]中国驻柬埔寨使馆经参处:《2010－2012年日本每年向柬埔寨提供1.31亿美元援助》，2010年6月12日，参见其网站，http://cb.mofcom.gov.cn/aarticle/ddgk/zwminzu/201006/20100606965692.html。

[11]梁英明、梁志明编著:《东南亚近现代史》，昆仑出版社2005年版，第803页。

[12]李晨阳、瞿健文、卢光盛、韦德星编著:《列国志——柬埔寨》，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362页。

[13]李晨阳、瞿健文、卢光盛、韦德星编著:《列国志——柬埔寨》，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3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