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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文化的具体象征

时间:2022-08-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明清时期,京城和省会的科举考场称为贡院,而地方上府州县学的科举考场一般称为试院和考棚。这是所有具体号舍数最多的贡院。科场条规充分体现贡院的规制之中。科举制的实施很多是通过贡院场规具体体现出来的,在千百年的考试实践中,积累了许多考务管理的经验。因此,在一定意义上说,贡院是科举文明或科举文化的具体象征。

明清时期,京城和省会的科举考场称为贡院,而地方上府州县学的科举考场一般称为试院和考棚。除少数地方,如定州仍然沿用宋代的称呼将地方上的考场称为贡院外,通常情况下,贡院专指举行乡试和会试的场所。

“贡院为抡才重地,理宜闳敞整肃,用光重典”[24]。明清贡院建筑布局谨严有序,气势宏大[25],在京城中,贡院是规模仅次于皇城(故宫)的建筑群,而在各省会城市中贡院则是最大的建筑群。作为科举考试实际举行的场所,“贡院规模,俱有定制”[26]。贡院中无论是内外帘的区隔、至公堂和明远楼的名称、东西文场区的布局,都有一定的规制和格式。贡院内部建筑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以明远楼为中心,两侧为众多的号舍,位置在考场的南边。即使细如“号舍栅门,令承办官亲身督理,如式制造”[27]。关于号舍的规制,清代《广东文闱科场事例》对号舍的形制有简洁的描述:

每一号舍约阔三尺,深四尺,檐高八尺,地下皆铺砖,两便墙用双隅砖砌,离地一尺五寸,留砖罅一条,为套上号板之用。号板每块一寸八分,阔如其号,深以铺满号舍为度。板上尺伞,再留一砖罅,士子将号板揭一块,置在上级,恰合一台,用以作文写字,再上则单砖到顶。每号前置炉一个,炭一篓,为士子褒茶汤饭食之用。巷用白石平铺。每巷口,栅一度。另巷外东西文场大路外,栅一幅,由龙门一连直到至公堂。留数门出入,预备封锁。

每一巷内,号军约十名,或八名,专服事士子茶取饭食各役。每一号军,约服事士子六名,不得出栅[28]

这是描述广东贡院的情形,各省贡院号舍的形制与此大同小异。

这种整齐划一的号舍的形成也有一个过程。如明初贡院号舍最初多为木制墙板,正统三年,顺天乡试,首场考毕之夕发生火灾;天顺七年,会试首场也发生火灾,焚死举人九十余人[29]。号舍用砖墙建筑便是吸取发生火灾的教训后的改进产物。到清代号舍一般都有砖墙,不过,清代有的科次直省贡院因考生增加众多,号舍不敷使用,来不及添建永久性的砖砌号舍,也还临时加盖“棚号”或“席号”,其遮阳、蔽雨和安全性、舒适度都不如砖号。

又如号舍从最初的砖土坐凳发展为木制号板,也是一个重要的改进。咸丰二年版《钦定科场条例》卷二六《关防·贡院》载:“雍正十年,议准京师贡院号房,将砖土坐凳改为坐板。”估计随后各省贡院也逐渐跟进,采用这种可以活动的号板,白天当桌椅,夜晚成床铺,一物二用,最大限度地发挥号板的功用。

清代广东号舍曾达八千六百五十三间之多。《广东文闱科场事例》说“是科又增修三千之多,可见人文蔚起”。各省一般都将贡院号舍数量的多少作为衡量本省人文教育水平高低的标志之一。同治十二年,闽浙总督李鹤年等奏准:“闽省贡院,自道光八年大修之后。距今四十余年未及扩充增建。近科文运日开,每虑人多屋少,间用板号敷衍,而稽查出入,殊为不便。查东西望楼下,板号堪易砖号。……”[30]江南贡院经一再扩建,清代同治十二年(1873),“贡院通计房屋四百九十九间,披厂七十四间,号筒二百九十五字,共号舍二万零六百四十四间”[31]。这是所有具体号舍数最多的贡院。

第二部分是外帘区,从文场号舍往北正中为至公堂,是贡院建筑群的中心。至公堂后和两侧为外帘官工作之所,设有掌卷所、受卷所、弥封所、誊录所、对读所等部门,也是巡绰、监临、提调等外帘官员和其他考务人员的居住场所。

第三部分是贡院的核心——内帘区。主要建筑有聚奎堂和内收掌、内监试、内提调等部门以及刻字房和印刷房。衡鉴堂是主考、副主考及内帘各官坐堂办公之所,主考、副主考这里抽签给房官分卷,只在堂上阅一、二卷,各同考官带回住所“分房阅卷”,最后在又在这里录取定榜。此建筑各贡院名称不一:顺天称聚奎堂,江南、湖南、贵州等省称衡鉴堂,河南称文明堂,四川称衡文堂,还有的称抡才堂,如乾隆时期福建贡院有抡才堂,乾隆甲寅恩科《福建闱墨》便由抡才堂所刻。考完发榜后都以衡鉴堂或聚奎堂、文明堂等名义刊刻闱墨,如1905年,豫闱文明堂便刻有《评选癸卯甲辰恩科闱艺大全》。每场考试前一天由主考官命题之后,刻字房和印刷房的工匠立即将试题刻印好,在当晚或考试当天凌晨送交外帘官,由其立即分发给考生。

另外,有的时候在贡院中还有“贡举堂”的设置。顺治十六年议准:“誊录对读饭食,责令供给官亲验,务令鲜洁,按时给发。有给发不时不洁者,听该所官程明贡举堂参处。”[32]

一般情况下,贡院是三年才使用一次,平时在贡院的北区即管理试务的内外帘区,有时有常设人员看管建筑,那些房屋也偶尔还有一定的使用价值。但非考试时间,号舍区则是空寂无用的。每到临近大比季节,就须重新整修贡院。清代《满汉六部成语》礼部中有一条成语为“修理贡院、整造席次及铺垫供给”。当时规定,每临乡会试之年,照例修理贡院内外官房、墙屋、举子号舍,一切什物亦行修正置备。修理贡院时,严禁闲杂人混行出入。围墙一周遍复荆棘,窝铺、席棚不许沿墙搭盖。有关涉里外之处,悉心详勘,务令完葺坚密,不得稍留隙缝。凡梁头、屋角所有藏塞遗弃字纸、文稿,饬令搜出销毁。提调官仍于各号复加查验,有无土色浮松、埋藏文字之弊。修理各费,报户工二部核销[33]

科场条规充分体现贡院的规制之中。科举制的实施很多是通过贡院场规具体体现出来的,在千百年的考试实践中,积累了许多考务管理的经验。例如,在考试之前颁发给每一位举子《三场程式》等,相当于现代的《考试须知》。研究这些相关的制度规定,对我们今天改进考试管理工作,也能起参考借鉴作用。

有的学者认为:“传统的中华文明,是一种科举文明。”[34]在美国来华传教士丁韪良1896年出版的英文著作《中国环行记》一书中,谈到他曾在福州登山,“俯瞰全城,目力所及,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建筑,但有一中国文明的最好方面的具体形象却引人注目,这便是贡院。它由足以容纳上万名考生的低矮的号舍、考官居住的大房间、高耸的用于监考的明远楼所构成——所有这些都被布满荆棘的高墙所围住。每个城市,无论大小,都有一个类似的设施”[35]。因此,在一定意义上说,贡院是科举文明或科举文化的具体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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