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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文虎跑马邛崃寻剑飞平落坝双雄雨夜夺枪械

时间:2022-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路上,何大禹向帅文虎传达了周禄山指示,然后对帅文虎说:“我要你只身前往邛崃寻找原抗捐军警卫排长徐剑飞同志,如果情况好的话,叫他在邛崃山区恢复党组织,建立一支武工队。”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帅文虎与何大禹告别,翻身骑上胡德公的黑色战马,身披朝霞,扬鞭催马,雷鸣电闪般地向邛崃飞驰而去。在晨风中,在骄阳下,帅文虎马不停蹄,一路狂奔,临近中午,已来到邛崃县城。帅文虎一打量,只

当天晚上,何大禹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便翻身起床,简单洗漱后,便到学校让李振国帮他办理辞教事宜,然后迈开大步,向曾家店赵家炮楼赶去。

赵文龙一见何大禹前来,赶忙出门迎接。“何大哥,一路辛苦,请屋里坐!”赵文龙边说边把何大禹引进后房客厅。周禄山闻讯,赶紧出来与何大禹相会。二回相见,自然高兴。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愫。

待赵文龙泡好茶后,何大禹将帅文虎组建白云渡武工队的情况和黄泥渡党支部的建立、争取胡德公加入党组织,将黄泥渡乡乡警队改变成武工队的情况,详尽地向周禄山做了汇报。

周禄山听后,眉头舒展,高兴地夸奖道:“很好,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壮大了党组织,建立了两支党的武装力量,真了不起!辛苦了,何大禹同志!”

接着,周禄山说:“赵文龙的武工队已经发展到近五十人的武装队伍了,现在的发展局面令人欣喜,可是目前经费奇缺,枪支弹药远远不能满足我们的发展要求。须知,武器装备对一支武装队伍是多么重要,它是决定战斗成败的重要因素。你们邛崃抗捐军的失败,主要就是武器装备与敌人悬殊太大的缘故。所以,我们今后在发展武工队的同时,要不惜任何手段,通过各种途径,解决好经费和武器问题。而且,武器一定要精良,杀伤力一定要强,只有这样,我们的武工队才能具备强大的战斗力,更有效地消灭敌人,取得战斗的胜利。”

何大禹神情专注地聆听着、领会着,认为周主任对工作的指导既突出了中心工作,又切合实际。接下来,周禄山询问何大禹道:“你们抗捐军在邛崃还有没有滞留人员?”

“有部分人员隐潜于山区,但现在情况不明,下落不清楚。”何大禹回答道。

“那好,你是否派人想方设法找到这些同志,在邛崃组建一支武工队?因为邛崃是扼守西康的要塞重地,城南的最后一道门户,这对我们开展武装斗争,今后配合解放军解放成都地区极为重要。另外,你可与浦江县的地下党领导人宋少康取得联系,看能不能在蒲江也组建一支武工队。”

喝了一口茶后,周禄山神采飞扬地继续他的谈话:“如果能在年前把邛崃、蒲江的武工队组建成功,那么,我们城南武工大队就称得上是真正的大武工了,就可以在双流、新津、蒲江、邛崃四县形成利剑之势,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针锋相对的武装斗争了。到那时,剑锋所到,见血封喉!”

何大禹被周禄山为城南四县的武工队发展和武装斗争的宏伟蓝图深深感染了。他浓眉高扬,目光坚定地说:“周主任,我一定不辱使命,把邛崃、蒲江两县的武工队尽早建立起来!”

周禄山笑了笑说:“我坚信,有你何大禹在,邛崃、蒲江的武工队一定能建立起来,我们城南武工大队就一定能发展壮大成为一支大武工队伍!”

何大禹告别周禄山、赵文龙后,从赵家炮楼拣小道捷径直插白云渡,叫上帅文虎就向黄泥渡走去了。

路上,何大禹向帅文虎传达了周禄山指示,然后对帅文虎说:“我要你只身前往邛崃寻找原抗捐军警卫排长徐剑飞同志,如果情况好的话,叫他在邛崃山区恢复党组织,建立一支武工队。”

帅文虎一听,乐呵呵地道:“这正合我意,我早就想见见剑飞了,两年多没见,怪想念他的。”

何大禹说:“现在徐剑飞的情况不明,为了便于行动,今天回到黄泥渡后,我叫温成刚去胡德公那里开一个袍哥组织的公片、宝札,把胡德公的战马借你一用。”

帅文虎高兴地跳起来,“好啊,自抗捐军失败后,我两年多没骑过大马驰骋了。”

“看把你高兴的,我提醒你,这次任务非常艰巨,须小心从事!”何大禹告诫道。

“你就放心好了,这徐剑飞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他找出来,完成大队长交给我的任务!”何大禹见帅文虎一副自信的神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当天晚上,一切准备停当,帅文虎便倒在何大禹的床上酣睡了。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帅文虎与何大禹告别,翻身骑上胡德公的黑色战马,身披朝霞,扬鞭催马,雷鸣电闪般地向邛崃飞驰而去。

在晨风中,在骄阳下,帅文虎马不停蹄,一路狂奔,临近中午,已来到邛崃县城。这邛崃县城早在二千三百余年前就筑城置县了,与成都(益州)、重庆(巴郡),郫县(鹃城)并称为巴蜀四大名城。是西汉才女卓文君的故里,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演绎的中国经典爱情故事《凤求凰》,就诞生在这座县城里。“文君当炉,相如涤器”的千古佳话,为这座县城平添了浪漫动人的色彩。

“舟船争路,车马塞道,商旅敛财”,就是对邛崃古县城这个“南方丝绸之路”、“茶马古道”第一站繁荣景象的真实描写。所以,邛崃县城素有“天府南来第一州”的美誉。

吃过午饭,住进客栈,叫店家喂了战马,帅文虎就来到邛崃县北街陕西馆内邛崃袍哥总堂口。

这袍哥总堂口设在一个大厅里,庄严肃穆。正中的墙上悬挂着关公的巨幅挂像。挂像上的关公赤面长袍,左手拿《春秋》,右手理长须,身后站立两人,左为黑脸周仓,抱着青龙偃月刀,右为白面关平。威风凛凛,气势夺人。

关公的挂像前摆一张长条供桌,中间一排四个香炉,点着三把半信香,分别代表效法春秋时期的羊角哀与左伯桃结为生死之交,三国时期的刘、关、张桃园结义,梁山泊一百零八将,瓦岗寨三十六结义弟兄,因这三十六结义弟兄有分道扬镳的,所以,在“义”字上大打折扣,只能算半把香。

香炉的两边有一大束野草和一樽白水,表示袍哥组织是一穷二白的社会底层民间团体组织。当然这只是始建袍哥组织时的团体了,而现在的袍哥组织已发展到商界、政界和军界了。

在供桌的前面设有一个大香炉,是供袍哥人家给关公上香用的。因此,总堂口内烟雾袅袅,呈现出一派神秘而肃杀的气氛。

帅文虎是吃铁吐火的老江湖了,当然懂得袍哥人家的规矩。他走进总堂口,首先给关公作揖上香,然后独自在大厅中央的大长桌前泰然坐下。这时,有人上来倒茶。帅文虎是精通世故之人,当然深谙此道。只见他从容伸手接过茶碗,将右手拇指置于茶碗边,食指放于碗底,将左手三根指伸直,一指半指半屈,形如三把半香,扶着茶碗。这是袍哥码头的一个讲究,称为“洪门不离三”,意思是袍哥人家无论走到何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以“义”字为先,不能离开“义”气。来人一见帅文虎娴熟的动作,点头拱手退下,进内堂禀报去了。

这时从内堂迎来一位修长汉子,向帅文虎拱手道:“汉留从何处来,汉留到何处去?”

帅文虎起身作揖道:“从昆仑山而来,打阳木城而去。”

“原来是外码头的贤拜兄到了,小弟有失远迎,请见谅!”说完,向帅文虎行了个拐子礼。这就是袍哥组织拜码头的进见礼了。

帅文虎回以拐子礼后,将胡德公为他办的公片和宝札递给修长汉子,抱拳道:“兄弟姓帅,草字文虎,新津仁字堂口小码头。贵龙码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兄弟今日带一堂单张草片,请候贵龙码头一缘哥弟。犹恐款式不合,掉红掉黑,卷边折角,言语不清,口齿不明,礼节不周,伺候不到。兄弟我多在山冈,少在书房,只知江湖贵重,不知江湖礼节,一切不周不到,还望哥子高抬龙袖,亮个膀子,龙凤旗,日月旗,花花旗,给兄弟打个好字旗。”

帅文虎字正腔圆一口气将袍哥码头亮底的“上咐”说完,撩起青布长衫,从腰袋里拿出十个银圆,递在修长汉子面前,口中道:“不成敬意,还望哥子笑纳!”修长汉子收了如此重的见面礼,心中自然欢喜。

此时,在八个大汉的簇拥下,邛崃袍哥龙头李大爷跨了进来,落座在供桌前面的龙头宝座上。

帅文虎一打量,只见这龙头李大爷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膀粗臂圆,鼻直口方,满脸络腮胡子。穿一身黑缎面长衫,外套一件紫色云锦马褂,一副威严的神情。

修长汉子赶忙上前,将帅文虎的公片和宝札双手递给龙头李大爷。他看了公片和宝札后,又抬眼打量了一番帅文虎,心中一震,思忖道:“此人一身豪侠之气,眉宇间透出侠肝义胆的英雄气概,决非等闲之辈!”

帅文虎向龙头李大爷行了一个拐子礼后,将携带的一布袋银圆奉上,向龙头李大爷拱手道:“敝人前来贵龙头码头,是要请龙头大爷帮忙找一个两年前流落到贵县境内的一个朋友,此人姓徐,草字剑飞,三十多岁,身材修长,善使双枪。请龙头大爷为小弟打个好字旗!”

这龙头李大爷见帅文虎说话时中气十足,带有深厚的内功,便在龙头宝座上抱拳作揖,并将两个大拇指向上竖起。帅文虎心里清楚,这可是袍哥人家迎接贵宾的大礼!

这堂堂的邛崃袍哥龙头大爷为何要向帅文虎行如此之大礼?原因有三:一是邛崃与新津是唇齿相依的临县,两县袍哥组织关系密切。二是帅文虎的公片和宝札是“仁”字堂口。这袍哥组织分为“仁、义、礼、智、信”五个堂口。“仁”字堂口的袍哥是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位居袍哥堂口之首。“义”字堂口的袍哥多为富商大官,位居第二。“礼”字堂口的是一般有正当职业者,位居第三。“智”字堂口和“信”字堂口的袍哥大都为无业平民和下九流的人了。所以,人们称仁、义、礼三堂口的袍哥为“清水袍哥”,称智、信两堂口的袍哥为“浑水袍哥”。胡德公给帅文虎的公片和宝札是从新津实力派人物,他的族叔胡金荣处弄来的,当然就把帅文虎在袍哥组织中的身份提高了。三是龙头李大爷心中被帅文虎英雄气度和一掷千金之举所折服。所以才打破常规行之大礼。

龙头李大爷爽朗一笑道:“袍哥人家、义字当头,敢为哥子两肋插刀。要在邛崃境内查一个徐剑飞,区区小事,包在本码头身上。”随即吩咐手下:“明天叫各堂口及其分堂口,迅速查找徐剑飞,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徐剑飞找出来交给帅哥子。”

帅文虎拜谢过龙头李大爷后,离开了陕西馆,回到了客栈。

第二天,帅文虎闲着没事,就去南河边散步观光。他站在“川南第一桥”石碑下,东眺回澜塔、南看笔架山。随着视野的延伸,阳光下的邛崃山脉连绵不断,峰峦叠翠。触景生情,他感慨万千。

想当年,曾几何时,徐向前领导的红军在这崇山峻岭中打土豪、分田地,创建了川南根据地苏维埃政府,粉碎了四川军阀的多次围剿,谱写了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两年前四川省委领导的邛崃抗捐军起义,在天台山区,依托高山深谷,同数倍于我的围剿敌军展开了浴血奋战,但终因敌我力量悬殊太大,武器装备落后等因素而惨烈失败。

想到这里,帅文虎钢牙一咬,心中道:“我一定要找到徐剑飞,要让共产党的党旗高高飘扬在这巍巍的邛崃山峰上,让党的武装在邛崃山脉重振雄风,为死难的抗捐军兄弟们报仇雪恨!”

“嘟——”帅文虎的思绪被几辆满载物资的国民党军车的汽笛声打断了。他猛然有所醒悟,自言自语地道:“老子早晚要叫你们变成我们的运输队。”

沿着南河河岸逆水而上,帅文虎来到南街,见已是晌午,便走进一家老字号饭馆,在僻静处找个座位坐下来,要了他两年多没有吃过的“钵钵鸡”和“奶汤面”大饱口福起来。酒足饭饱后,回到客栈,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个袍哥敲门进来,告诉帅文虎,说是各分堂口都派人查遍了,没有徐剑飞这个人。

谢过送信袍哥,帅文虎心中苦闷,摇头叹息。

下午,帅文虎心中闷得慌,便骑马到西门外的“鹤林禅院”去散散心。这“鹤林禅院”坐落在鹤鸣山的半山腰,这里山势虽不雄伟,但古柏参天,堆翠叠绿,形如邛崃县城西门外的一座翠绿屏障。“鹤林禅院”殿宇气势恢宏,流光溢彩,香火甚旺,是一座邛崃境内重要的佛门古刹。有诗曰:

青松翠柏掩禅林,绿色琼楼藏梵经。

点易洞怀传道士读书台忆谏诤卿。

佛陀莅世摩崖立,玉兔留忆化石蹲。

古塔巍巍山顶屹,清泉汩汩涧溪潆。

峰峦绵亘风光秀,鸟语钟鸣缱绻情。

帅文虎漫不经心的在禅院里转了一圈,来到右侧的露天茶园,挑个座位,泡了杯清茶,闭目养起神来。

“前二天,听人说县里的侦缉队在平落坝追捕以前抗捐军警卫排长徐剑飞时,徐剑飞打死两个侦缉队后,又被他逃跑了。”

帅文虎无意中听到这番话,像注入了一剂兴奋剂似的,马上神经紧绷,凝神倾听,但他表面并不动声色,只是睁开眼看了旁侧的一位谈话的老汉一眼。

“听说这徐剑飞腿快枪快,指哪打哪,百发百中,号称‘闪电神枪’,那帮龟儿子侦缉队的哪里是对手,一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另一个老汉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还不算,传说他还能呼风唤雨呢,当他打死三个人后,后面的侦缉队员正要继续追他时,他把手枪向天上一挥,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得睁不开眼,接着下起倾盆大雨,把侦缉队员淋得像落汤鸡,连枪都被雨水浇得打不响了。”一个烧叶子烟的老汉更是吹得玄乎其神。

帅文虎在旁边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他虽然觉得可笑,但从几位老汉的话里看到了希望,判断出徐剑飞可能就在平落坝一带的大山里。他仍然紧闭双眼,心中酝酿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第三天清晨,帅文虎退了房,结了账,买了些玉米窝窝头,翻身上马,夹腿扬鞭,一溜烟朝平落坝方向去了。

一路上,他纵马于高山峡谷之间,奔腾于险峰峻岭之上,顶烈日,沐山风,中午时分就到了平落坝古镇。

这平落坝古镇历史悠久,古风淳厚。两边群山巍峨,中间的大峡谷一马平川。一条白沫江穿镇而过,给古镇带来几分灵动,也带来水上运输的兴旺。凭借在山区的地域优势和水运优势,平落坝古镇成了这带方圆百十里山区重要的物资集散地。所以这里河流两岸商铺林立,客商往来如云。因为这里汇聚四方灵气,地处风水宝地,所以许多达官贵人,富豪人家,在此建豪宅、修楼阁,给平落镇平添了非凡气派的景象。正是:

古镇平落,雾隐云埋,带水怀谷。

巨榕列岸,河浣影山,飞茎石葛。

苔染黛瓦,坊亭楼阁,依水而筑。

大山敞襟,万象包罗,怡然悦目。

这里又是兵家屯兵安营的好场所。传说三国时期,诸葛亮出师云南,七擒孟获,后勤保障军需库房就设在这里。

两年前,四川军阀围剿抗捐军的指挥部、军需部也设在这里。现在依然保持着一些必要的机构,以追剿抗捐军的残余势力,并保证其国民党军队的枪弹物资供应。

帅文虎牵着马将河流两岸的街道溜了一遍,觉得饥肠辘辘,就在山边街道上找了家僻静的客栈,叫店家将马牵去喂了,要了一盘牛肉,一盘凉拌猪肉,半斤高粱酒和一个汤菜,拿出玉米窝窝头,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

出了客栈,在河边找了个茶馆,喝起茶来。他虽然鞍马劳顿,感到困乏,但还是强打精神,眼睛就像丢梭子似的注视着来往的茶客,凝神竖耳听着人们的谈话。结果,耳闻的跟在鹤林禅院听到的相似外,没有什么新发现。帅文虎心中道:“好个徐剑飞,你倒成茶肆酒楼,街谈巷议的英雄了,却不知道我在苦苦找你。”

当天晚上,天气特别闷热,帅文虎索性找个地方,跳进河里,将一身的臭汗风尘一洗而净,一番淋漓尽兴后,便回到客栈,倒在床上呼呼酣睡。

半夜时分,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其势不减,一直到天亮。帅文虎一觉醒来,见外面天空阴暗,雨还在下,只是小了许多,街面上积水漫溢,行人稀少。

他靠在床头,心中思忖道:“这徐剑飞到底在哪里?会不会在原抗捐军的活动区域——天台山一带。不会,那里一直留有国民党的清剿部队。”

帅文虎马上把自己冒出来的念头否定了。转念一想:“兵者,诡道也。人道是最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况且那里山高林密,地域广大,群众基础又好,便于隐蔽。这家伙又机智过人,惯于出其不意,常常使人意料不及。”

接着帅文虎又想:“这平落古镇离天台山约三十里地,前些天他到这里来干啥子呢?”帅文虎想到这里,立即翻身下床,丹田运气,舒展筋骨。

吃过早饭,见雨停了,他便结账付款,牵出大黑马,翻身上马,沿着大峡谷,朝天台山方向催马而去。

一路上,帅文虎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欣赏着翠色欲流峰峦,眺望着从云雾缭绕的高山上倾泻而下的缕缕瀑布,耳闻莺啼鸟鸣的悦耳之声。他心旷神怡,深深地陶醉在这如诗如画的雨后山景中。这天台山区正是:

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远观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魂。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风生谷口,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下午,帅文虎已赶到了天台山西面的高河场。

这高河场坐落在天台山与西山两座大山中间山谷里的坝子上。天台山和西山山势雄伟,山脉绵延。云雾深处,峰峦叠嶂,峭壁千仞,实为邛崃山脉中的天险之地。

如果说天台山前山夹关是“群峰削玉九千仞,乱石穿空一万丈”的古时扼守西康的第一雄关险隘,那么高河场就是“南来临空藏猛虎,怀抱青山一点红”的扼守西康的天台山后山的要塞了。

如此险要之地,实乃兵家看重之地矣。

红四方面军进入邛崃山脉,徐向前总指挥的军事指挥部就设在这里的石塔寺里。川南地区的第一个苏维埃政府——高河乡苏维埃政府就诞生在这里。

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想当年,徐向前在这里开辟川南根据地,粉碎了前来围追的国民党军队多次进攻,在这山山岭岭中谱写了多少气壮山河的壮歌!著名的名山百丈战役,就是徐向前在这里运筹帷幄,挥师突围的战役。想当年,高河乡苏维埃政府,带领广大劳苦山民打土豪,分田地,红旗高举,向统治阶级和富豪劣绅公开宣战,在邛崃山区炸响了阵阵春雷!两年前帅文虎的先遣营就驻扎在这高河场。

重踏故地,他心潮起伏,百感交集。他随便在路边的商铺里买了顶斗笠戴在头上,往下一拉,遮住了脸的上半部,牵着马向下场口走去。他来到一家紧靠天台山山崖的客栈,拴了马,大踏步走了进去。

“客官,歇店吧?欢迎,欢迎!”店主人笑容可掬地招呼来人。

“给我开一间上好的木楼房间。”帅文虎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楼上。

“好的,请随我上楼。”

帅文虎随店主人上得楼来,便压低声音道:“老板,这两年来生意还不错吧?”

“客官远道而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自两年前清剿抗捐军以来,这里又是国军,又是治安联防队的,哪里还有人来住这小店,生意萧条极了。这不,今天就你一个顾客。”

这时,帅文虎放下包袱,把斗笠一揭。店主人眼睛一亮,顿时目瞪口呆。“帅……帅营长……”

“嘘……”帅文虎立即用手势制止了店主人。原来这家客栈是原抗捐军的一个对外联络点,大凡外面人员要来投奔抗捐军,就要到此联络。

这家客栈的店主人陈明光就是这里的秘密联络员。由于这陈明光人缘好,高河乡公所沾亲带故的不少,加上他的伯父在外任县长,所以一直没有暴露身份。所谓“抗捐军的残余”在这带的情况,陈光明称得上最知情者了。

“兄弟,久别重逢,今晚非得把酒言欢,好好叙叙两年多的离别之情。”陈明光惊喜万分地说。

帅文虎点头道:“客随主便,就依你的。”安排完了帅文虎洗漱后,陈光明就转身下楼准备酒菜去了。

掌灯时分,陈明光摆了一桌,鸡、鸭、鱼、兔样样俱全,外加一大碗野菜鸡蛋汤,可谓丰盛了。两人分宾主坐下,举杯畅饮,共叙离别之情。

三杯酒下肚,帅文虎凑到陈明光跟前打探道:“陈兄,不知你知道这徐剑飞最近的下落不?”

“哎,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前些天他在平落坝单枪匹马盗劫军火库时,被侦缉队追捕,在打死两名侦缉队员后,趁暴雨从西山回来和我打个照面,叫我一有风吹草动就给他通风报信,就到石塔寺去了,至今不见人影。”

帅文虎被陈明光的话磁盘似的吸引着了,急切地追问道:“石塔寺,就是原徐向前的指挥部所在的西山石塔寺?”陈明光点了点头。

帅文虎兴奋地一拍桌子,将酒杯里的酒溅得满桌都是。“这酒暂时不喝了,你立即骑马到石塔寺去,把徐剑飞给我找来,我们一同喝酒!”

陈明光知道帅文虎是个吃铁吐火,说一不二的种,只好立即起身,下楼骑上大黑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在夜色中,朝石塔寺狂奔而去。

这石塔寺坐落在西山与天台山主峰相望的半山腰的楠木溪右侧。这里山高林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传说这是唐朝皇恩所赐,择地而建的寺院,所以庙宇恢宏,建筑宏伟,是邛崃山区著名的寺院。正是:

凌空一寺镇西山,石塔巍巍耸翠峦。

峰插云中雾涌谷,路盘千仞壁摩肩。

红军昔日豪言壮,星火燎原赤映天。

云蒸霞蔚青松隐,仙山缥缈见雄关。

石塔寺离高河场仅四里地,陈明光马不停蹄,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徐剑飞带到帅文虎面前。

但见这徐剑飞,身材修长、两手过膝、剑眉虎眼、猿臂狼腰、面似枣色、威风凛凛,丝毫不减当年忠肝义胆的豪杰之气。

战友相见,悲喜交加。这两员当年抗捐军的猛将,此时此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眶里噙着泪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良久,帅文虎才摇着徐剑飞的双肩:“剑飞,我找得你好苦啊!”

徐剑飞激动地说:“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参谋长和你!”

三人坐下后,重新斟酒,举杯把盏,庆祝重逢相聚,又是共叙离别衷肠。

当徐剑飞讲到平落坝盗劫军火库时,帅文虎道:“不说了。我都知道这件事了,你徐剑飞吉人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后必成一番大事业!”

陈明光端起酒杯:“来,喝酒,菜都凉透了。”三人举杯一饮而尽。接着陈明光叫妻子把菜热一下,多烧些热汤来。帅文虎边喝酒边向二人滔滔不绝地谈起了这次到邛崃寻找徐剑飞的经过。

“帅兄弟,这两年我们脚不出山,不知外面的局势如何?”陈明光打断帅文虎的话题急切地追问道。

帅文虎一听,把酒杯一放,话锋一转,就眉飞色舞地谈起了当前的局势,传达了何大禹的指示精神。

徐剑飞听后,心中为之振奋,坚定地说:“请文虎兄转告参谋长,我徐剑飞就是豁出身家性命,也要竭尽全力,尽快恢复党的组织,建立起邛崃武工队!”

帅文虎询问道:“现在能联络到的原抗捐军逃散人员有多少人?”

陈明光思索片刻后说:“只有二十多人。”

帅文虎说:“那好,先把这些人员联系一下,组织起来,成立一个党支部,建立起武工队,以此为基础,再图发展,如何?”

“好!”徐剑飞神色飞扬地回答道。

这是,热气腾腾的菜重新端上桌来,陈明光道:“光顾说话,来,趁热吃菜!”三人中断话题,大吃一通。

酒足饭饱后,帅文虎问徐剑飞道:“在组建武工队方面,你们有哪些急需解决的困难?”

徐剑飞沉思道:“目前急需解决的困难有三:一是急需武器弹药;二是筹集活动经费;三是我们都没有文化,都是山野粗莽之人,需要一位有文化,懂政治的人来做指导。”

对徐剑飞提出的三个急需解决的困难,帅文虎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是有的,对前两个困难我帮你们自行解决,关于第三个问题,待我回去后,争取让大队长派个人来帮助你们。”

接着,他们对解决枪支弹药,筹措经费问题进行了详细研究。之后,徐剑飞与三人告别,回石塔寺去了。

清剿抗捐军的指挥部和军需部同设在平落古镇下场口的一家祠堂内。这家祠堂四周都是围墙,布满了铁丝网。由于抗捐军被打散快三年了,所以清剿部队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分别驻在夹关、高河。负责清剿抗捐军残余的是一名李姓副营长,负责军需调度的是一名王姓军需副官。留守人员除几个参谋外,只有一个警卫排。这李副营长和王军需官虽然为同僚,但为了贪污军饷物资而面和心不和。指挥部设在祠堂大殿上,军械库设在祠堂右侧的偏殿里。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细雨霏霏的夜晚,李副营长和王副官受伪镇长的邀请,在镇长三姨太的陪同下到戏剧院去看川戏去了。

这三姨太年方28岁,是去年伪镇长在过50大寿时才从请的戏班子里纳的小妾。她风骚迷人,风情万种,今年春节期间就被如狼似虎的李副营长搂入怀中,尽鱼水之欢了。这伪镇长心知肚明,但又得罪不起这国军副营长,只得牙齿打掉朝肚子里吞,睁只眼闭只眼,任这对狗男女胡作非为。

看完戏后,三姨太一双勾人魂魄的俊眉直望着李副营长,心中春心荡漾。李副营长一双闪着绿光的色迷迷的眼睛,直扫视三姨太丰满的胸部,纤细的柳腰和修长的粉腿。“镇长大人,我想请三姨太吃夜宵,你意下如何?”

“悉听尊便。”这三姨太见丈夫不反对,便急不可待地跑到李副营长的伞下,挽起他的胳膊,扭着屁股朝一家酒楼去了。

镇长望着他俩的背影,把眼一瞪,脚一跺:“呸,一对奸夫淫女,早晚要遭报应的!”军需王副官也知趣地走开,到一家烟馆去吞云吐雾去了。

这李副营长与三姨太吃了夜宵,搂着挽着回到指挥部寝室,正在床上云雨交欢,纵欲销魂。突然,随着划破夜空的两声清脆枪声,一个卫兵惊慌着破门而入:“报告,大门站岗的两个卫兵被一个声称徐剑飞的大汉打死了,说是要报前些日子被追杀之仇。”

三姨太早被枪声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酥软了,躲进被窝里,紧紧抱着李副营长的大腿,将怦怦狂跳的胸脯紧贴李副营长毛茸茸的腿肚上。李副营长惊魂未定,问卫兵道:“这徐剑飞一共来了多少人?”

“只有他一个人呢。”李副营长骂道:“这个徐剑飞盗劫我的弹药库时正碰到县侦缉队,受到侦缉队的追捕,现在侦缉队已回县城,他倒把账算到老子头上了。老虎不发威,他还以为是病猫。我今晚非抓住他不可!”说着他猛地翻身下床,边穿衣裤边命令卫兵:“马上传令,集合全体官兵,进行搜捕!”

卫兵瞟了瞟被李副营长翻身下床时弄得露出上身的三姨太胸前颤动的两只小鹿,吞下口水转身传令去了。

话说李副营长带着警卫排的士兵,在东街上折腾了一阵后,来到大石桥旁边。这时,突然从大石桥上传来洪钟般的声音:“老子徐剑飞在此,有种的过来!”话音未落,“砰砰”就是两枪,两个士兵应声倒地。

李副营长和所有士兵三魂吓掉两魂,赶忙趴在地上的泥水里,等回过神后,他才隐隐约约看见在石桥中央一条黑影挺立在风雨中。这李副营长为了在上司面前交差,也为了在士兵面前不失面子,便硬撑着举手一枪,杀猪般地嚎叫:“给老子追,抓住徐剑飞有重赏!”

士兵们只好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硬着头皮蜂拥着从大石桥上向对岸西街追去。

徐剑飞在敌人面前,时快时慢,时隐时现,把敌人引过桥后,再把敌人引到西街后面的山上,不见了。只留下由哗哗河水和呼呼北风汇成的恐怖音乐。

却说在徐剑飞调虎离山后,帅文虎直奔敌军械库。这时敌指挥部和军械库分别只有两个卫兵守卫了。帅文虎一道黑影闪进指挥部大门,还没等两个门卫明白过来,一道寒光眼前一闪,两个门卫的喉管一一被勒断,斜倒在两边的墙角下。紧接着,帅文虎施展轻功,像一支离弦的箭射向军械库。

一名守卫士兵猛然发现一条黑影飞奔而来,情知不妙:“谁?”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已插进了他的胸膛,另一个士兵刚要举枪,一只大手已掐着他的喉管,一把带血的匕首已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令这个士兵瞠目结舌。

紧接着便是一声断喝:“快把库门打开!”这士兵惊恐万分,哆嗦着从腰间摘下钥匙,打开了库房门。随即帅文虎用力一刺,将匕首插进这个卫兵的胸膛,卫兵顿时气绝身亡。

解决了卫兵,打开了库房,帅文虎飞速跑到大门口,吹响了口哨,埋伏在外面的陈明光带着五个青壮年男子,立即冲了进来,在帅文虎的指挥下,他们到军械库砸开木箱,将步枪、驳壳枪分别挂在肩上,插在腰间。陈明光砸开两个大木箱,见是机枪,喜出望外,一并扛了出去。很快,他们又返回来,将四箱子弹、两箱手雷抬了出来装在六匹马的麻袋里,捆好枪支,放在马背上,由陈明光带领立即撤走了。

陈明光等人前脚走,军需王副官后脚就回来了。

为什么这军需王副官这时才姗姗回归?他难道就没有听见枪声?

原来,正当这王副官躺在烟榻上优哉游哉地抽大烟时,猛然听到枪响,立即跳起来就要回军需部去,但他转念一想:“平时,他李副营长仗着官大一级,泰山压顶,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功劳他独占,油水他多捞,只把我当成一名军需管家而已。反正这里的军务由他全权负责,我干嘛操这份闲心,一旦出了事让他龟儿子承担去。”想到这里,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他又重新半躺在烟榻上,用烟签子挑出大烟膏,在烟灯上烤成胶状,再搓成烟泡,放进烟枪的烟斗中,然后嗤嗤有味地吸起来,随着他的吞云吐雾,满屋子里飘散着股股诱人的香气,王副官把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从鸦片在四川盛行,川西坝子就流传一句顺口溜:“烟签子,软又绵,挑尽家中好良田。鸦片烟,楚楚楚,大人娃儿光屁股。”王副官才不理这些,反正自己独身在外,花的是油水外快,只求神仙般的快活就行了。

烟瘾过足后,他神情亢奋,又悠闲自得地到隔壁的怡春楼去消遣去了。王副官在与相好春红一阵暴风骤雨后,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搂着春红的玉臂,仔细倾听者外面的动静。这时,除西山上传来偶尔的枪响外,街上已恢复了平静。他托着春红的粉腮,亲了一下说:“我该回去了。”春红娇滴滴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上一阵飞吻,饱含深情地点了点头。

却说这帅文虎没有随陈明光撤走,而是独自留下把军需库搜查个遍,好像在找什么。当他听到从大门口传来川剧唱段时,飞身躲到大门一侧。

当王副官跨进大门,被门卫的尸体绊了一跤,正要发作,一支枪管硬邦邦地顶着了他的脑袋:“进去!”帅文虎低声喝道,押着王副官朝军需库走去。

此时,一种不祥之兆向王副官心中袭来,他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央求道:“好汉饶命,饶命啊!”帅文虎厉声道:“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须打开军需银库!否则……”帅文虎用枪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卫兵尸体。

“银……库在李副营长寝室……旁侧,我这就去打开。”

这时,一条黑影闪了进来,帅文虎定睛一看,是徐剑飞。便对徐剑飞说:“好,你来得正是时候,马上去取银两。”边说边押着王副官去把银库打开。

银库打开后,徐剑飞立即把王副官绑了,把他的嘴也塞了,捆在柱子上。然后与帅文虎一道把两箱银圆一起扛出来,放在麻袋里,翻身上马,冒雨狂奔。

这些马匹从何而来?原来这邛崃大山区,运货有马帮,有钱人有车骑,马是人们生活中主要的运输工具,所以,陈明光凭借他的人缘关系,租用马帮几匹马用一用还不容易?

过了火井,帅文虎二人追赶上来,与陈明光一行六人朝石塔寺扬鞭飞驶。

回到石塔寺,风停了,雨住了,隐藏在罗纱薄云后面的月亮有形无光。隐隐约约的群山,水雾漂浮,好像天地间的一切景物,都若有若无,渺渺茫茫。

陈明光将武器弹药清点登记,共有步枪15支,驳壳枪六支,轻机枪两挺,子弹四箱,手雷两箱,另外还有银圆两箱。望着眼前的战利品,大家欣喜若狂。

看着眼前的战利品,陈光明惊声喜韵地说:“这下我们可是发大水了。我们成立武工队的枪支弹药和经费可就一下子给解决了!”

徐剑飞说:“这得感谢文虎兄,没有他,我们就不可能有这么丰厚的战利品。”

帅文虎说:“这是上天赐给你们的礼物,上天要你们组建一支装备优良,战斗力强的武装队伍!”

这就是震惊邛崃军政界,为老百姓津津乐道的“平落坝军库抢劫案”。为此,四川省政府主席王陵基气急败坏地从成都赶到邛崃,召开专门军政联席会,大发一通牢骚后,把邛崃军政头目骂得狗血喷头。

帅文虎在石塔寺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清晨,告别徐剑飞和陈明光,飞身上马“再见,祝你们旗开得胜!”策马扬鞭,身披朝霞,飞奔在崇山峻岭中。

帅文虎马不停蹄,风风火火,一路兼程,傍晚就回到黄泥渡。何大禹一见帅文虎归来,心中一块悬着的大石头便落了下来,赶忙起身迎接:“哎呀,你可把我担心死了。回来就好,屋里喝喝水再说。”

帅文虎拴好大黑马,跨进屋里,把何大禹递给他的一大碗凉茶喝了个底朝天。放下碗后,将到邛崃寻找徐剑飞的经过向何大禹作了汇报。

何大禹听后眉头舒展,站起来兴奋地拍着帅文虎的肩膀说:“我就知道徐剑飞具有不屈不挠的品格和超凡的意志,所以才派你去找他。文虎,你干得太漂亮了,既找到了徐剑飞,又帮他们解决了枪支弹药和经费问题,为城南武工大队立了大功!”

接着,何大禹思索一下说:“关于派政治文化干部之事,我的意见是派夏文翰去最为合适。”帅文虎说:“好,派夏文翰去,因为他有知识有文化,政治觉悟较高,行事又谨慎,把他派去当邛崃武工队的指导员,可以说与徐剑飞是优势互补,珠联璧合。”

何大禹见帅文虎对夏文翰极力推崇,说:“好,就定了。夏文翰到邛崃武工队当指导员。”

吃过晚饭,何大禹邀帅文虎到河边散步,望着夜空中的一轮圆月,踏着撒满河堤的银辉,二人并肩漫步,心中感到无限的惬意。何大禹抬头望了望朦胧中的牧马山,对帅文虎说:“周主任现在是否在赵家炮楼?我想明天去向他汇报一下邛崃的发展工作。”

帅文虎道:“好,我们一同前往,顺便去看望一下周主任,了解一下赵文龙的武工队发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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