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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迪·麦克特里戈最后的死期

时间:2022-07-1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所以,那天晚上,当桑迪·麦克特里戈及其搭档在红色金子城的酒吧试图让两只狗决一死战时,他买下了喀山和戴恩犬。桑迪时常来迈克的小屋,有三次,喀山在链子的尽头蹿腾着去够桑迪。看着喀山时,桑迪凶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桑迪走时,迈克的眼睛里闪着怀疑的光芒看着他的背影,嘴唇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当迈克和喀山它们在河里漂游了一英里之后,迈克无畏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喀山的头上。

让我们继续看看喀山这边的状况。在被迈克·吉尔教授买下后,喀山终于脱离了桑迪的暴力。现在,它在北部地区六十英里处,躺在链子的尽头,看着迈克教授制作狗食。在距离喀山十二英尺远的地方,那只戴恩犬也躺在那里流着口水,期待品尝教授的盛宴。当迈克拿着做好的狗食走近戴恩犬时,它高兴地站起来,伸出自己的舌头讨好着迈克。这招对迈克很受用,他高兴地将手里的食物扔给戴恩犬。接着,戴恩犬就大口大口疯狂地吃着食物。这个长着冷冷的蓝色眼睛和灰黄相间头发的小个子男人毫不惧怕地拍着它的背。当他转向喀山时,态度就变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动,然而,他的眼睛和嘴唇都含着微笑。他没让这只狗看出自己的恐惧——如果那可以被称为“恐惧”的话。

迈克教授在北方的史密森学院工作,他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与狗一起度过的,所以他爱狗,同时也非常了解它们。迈克教授曾经在某个杂志上发表过几篇论述有关狗智力的文章,而且引起了生物学家的广泛关注。这也说明了迈克对狗的喜爱程度,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理解狗。所以,那天晚上,当桑迪·麦克特里戈及其搭档在红色金子城的酒吧试图让两只狗决一死战时,他买下了喀山和戴恩犬。当他看到这两只本应该是敌对的两只狗却拒绝撕咬对方,并没有以此来取悦场上观看的人群时,迈克非常高兴,因为他正计划着研究关于狗与狗之间的情感。当桑迪给他讲述喀山捕获的情形时,他同时谈到了喀山的配偶——那只灰狼的故事。这引起了迈克的极大兴趣,他一口气问了桑迪成百上千的问题。

虽然迈克自认为非常了解狗,但是他对喀山的表现仍然十分困惑。即使他对喀山表现出再大的善意,都不能使喀山的眼睛里闪现出回应的光芒,那只充满野性的狗从来就没有表现出想要和迈克交朋友的意愿。然而,奇怪的是,它既没有向他怒吼,也不在够得到他的手时去咬他。桑迪时常来迈克的小屋,有三次,喀山在链子的尽头蹿腾着去够桑迪。只要看见他,它就会龇出闪闪发光的白色尖牙。但是单独和迈克在一起时,它就安静下来。

喀山在某种程度上知道迈克对自己是友善的,从那天晚上这个男人将自己和戴恩犬从笼子里带出来时,喀山就知道他是作为朋友而来的,所以在喀山野性的内心深处,它将迈克与其他男人区分开来。它丝毫不想伤害他,也容忍着他,但是并不像戴恩犬那样日益喜爱他。就是这个事实令迈克很困惑,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爱自己的狗。

这天,迈克再次将食物放到喀山面前时,他脸上的微笑很快被困惑所取代了。虽然喀山一直没接收自己的善意,但它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出敌对的状态。喀山忽然冲着迈克露出锋利的牙齿,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凶猛的吼叫,背部的毛发竖了起来,肌肉颤抖着。迈克教授本能地转过身,桑迪静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后。看着喀山时,桑迪凶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想跟它交朋友,根本就行不通。”他说。然后,他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出感兴趣的光芒,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降第一场霜雪的时候我就走。”迈克回答,“那应该快了,我计划在十月初到丰迪拉克,加入到康罗伊警官的队伍中。”

“你要去丰迪拉克?就你自己一个人吗?”桑迪问道,“为什么不多带一个人?”

迈克教授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个问题有哪些不妥,他对人性的理解远远不及他对狗的理解的程度,此刻他没有提高一丝警惕,“为什么我要多带一个人走?我喜欢独自一个人。而且这里,我来来回回已经十几次了,我非常熟悉这里的每一条道路,没什么好担心的。”

桑迪看着戴恩犬,背对着迈克。听了教授的话,他的眼睛里立刻闪现出一种狂喜的光芒,“你要带着这两只狗?”

“是的。”

桑迪点燃烟斗,就像一个具有强烈好奇心的人一样说道:“自己旅行肯定会花相当大一笔钱的,不是吗?”

“我上次花了差不多七千美元,这次计划花五千美元。”迈克说。

“天哪!”桑迪嘀咕道,“你身上带着那么多钱,你就不怕万一发生事故?”

虽然迈克教授对人性的研究没有多少,但是此时再笨人的恐怕也会听出桑迪话里面暴露出的危险的气息。他脸上和神态里的漫不经心消失了,蓝色的眼睛暗淡了。片刻间,他的唇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微笑,但是桑迪没有看到。然后,他转过身,大笑着。“我睡眠很弱。”他说,“我每天都保持高度的警惕,夜里一点儿轻微的脚步声都能惊醒我,我的衣服口袋里时刻都装备着一把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蓝色的萨维奇自动枪,“我会用这个东西。”他指着小屋墙上的一个结头,“看着。”他在二十步远的地方开了五枪。当桑迪过去检查结头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原来结头的地方有一个凹凸不平的洞。“真棒。”他咧嘴笑着,“大部分人用手枪都不能打得很精准。”

桑迪走时,迈克的眼睛里闪着怀疑的光芒看着他的背影,嘴唇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然后,他突然转向喀山。“这么看来,或许你是对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老家伙。”他轻声笑道,“你想咬断他的脖子,我不能太责备你了,或许……”

迈克将双手放入口袋,走进了小屋。桑迪走后,喀山也安静下来,它把头放在自己两只前爪间,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个时候已经到秋天了,所以每一个晚上都非常的冷。喀山看着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南面的天空。太阳落山后,天总是黑得很快,随着黑暗的降临,它那种野性的、对自由的渴望就越来越强烈了。一夜复一夜,喀山咬着链子。一夜复一夜,它注视着星星、月亮,留意着灰狼的呼唤,而戴恩犬则躺在那里呼呼大睡。

喀山内心深处对灰狼的思念越来越汹涌,随着时间的推移,捕猎的季节来临了。喀山浑身都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它想跃入大自然中,身边有灰狼的陪伴,然后它们两个一直跑到筋疲力尽为止。它知道此刻灰狼一定也在某个地方深深思念着自己,在星空下的某个地方等待着自己。一想到这些,喀山就在链子的尽头使劲儿地拽着,悲吼着。整整一夜,它都躁动不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不安。突然,喀山的耳朵传来一声呼唤,它以为是灰狼的吼叫,于是立即答复起来,响亮的吼叫声吵醒了迈克。清晨来临了,教授穿好衣服,走出了小屋。他满意地注意到了空气中的啪啪声。他沾湿手指,将风向标举过头顶。当他发现风向已经转向北方时,他咯咯地笑了。他走到喀山身边,跟它说话。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这能让黑蚊子去睡觉休息了,喀山。再过一两天,我们就出发吧。”

五天后,迈克带着戴恩犬和喀山来到一只装满东西的小船上,桑迪特意来送行。喀山对桑迪的仇恨一点儿都没有消减,它怒视着桑迪,留意着每一个可以咬到他脖子的机会。桑迪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和喀山保持着距离。迈克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他们,他用微笑隐藏着自己的想法。当迈克和喀山它们在河里漂游了一英里之后,迈克无畏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喀山的头上。手的触摸以及迈克声音中的某种东西使喀山不想去咬他,它以毫无表情的眼睛和一动不动的身体容忍着这种友好的表示。

迈克知道桑迪一直打着坏心思。他对喀山笑着说道:“我开始担心这几天没有多少好觉可睡了,不过伙计,只要你在,我相信我可以时不时睡一会儿。”

那天晚上,迈克将营地驻扎在上游十五英里的地方,他将戴恩犬拴到离他那顶小小的丝绸制成的帐篷二十码远的一棵小树上,却将喀山的链子拴到了一棵压在帐篷门上的矮桦树的根部。在进入帐篷睡觉之前,迈克掏出他的自动手枪,仔细地检查着。

不过一连三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迈克沿着河流继续旅行,虽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是他一直都保持着警惕,身上的手枪从未离开自己。第四天晚上,迈克将帐篷搭在离水一百码远的一团板斯基树上。整整一天,风一直从身后刮来,起码有半天的时间,教授都在仔细地盯着喀山看。从西方时而会飘来一股气味,搅得喀山心神不宁。从中午开始,它就在凝神闻着风中的气味。迈克两次听到了它喉咙深处的怒吼,有一次,气味比以往更浓,它咧嘴露出牙齿,背部的毛发竖了起来。

喀山一直都心神不宁,面朝西边趴着。扎营之后的一个小时,迈克没有生火,而是坐在喀山的旁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当他回到搭帐篷拴狗的地方时,已经黄昏了。有一阵子,他就站在看不到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喀山。喀山以前一直都是面朝东边,因为那只戴恩犬在它的身后,喀山会面对着它。但是今天,喀山一直都没有这样做,很明显,西风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喀山,迈克想到了什么,一阵打战掠过了背部。

迈克在一块石头后面生起一小堆火,准备做晚饭。之后,他走进帐篷。他从帐篷出来时,胳膊下夹着一卷毯子。在喀山身边停下时,他咯咯地笑了。“我们今晚在那里睡觉,老朋友。”他说,“我不喜欢你在西风中发现的东西,那或许会是——一场雷雨!”他为自己的笑话笑了起来,然后躺在了离帐篷三十步远的一团矮小的树丛下。在那里,他将自己裹入毯子中,睡着了。

这是一个安静的晚上,夜色明亮,几个小时之后,喀山将鼻子放在两只前爪间,昏昏欲睡,它无法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它也需要休息。一根树枝被折断的声音顿时惊醒了喀山。声音没有叫醒迟钝的戴恩犬,但是喀山立刻察觉了,敏锐地闻着空气中的气味。喀山一整天都在闻着这种气味,现在变得更浓了,它静静地躺着,打战着。慢慢地,从帐篷后的树丛下走出来一个人影,那不是小个子教授。这个人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头压得很低,肩膀前倾着,星光照出了桑迪·麦克特里戈那张凶残的面孔。喀山蹲下身子,伸出头放到前爪间,长长的牙闪着光。但是它没有发出声音暴露它的藏身之处——一团茂盛的树丛。桑迪一步一步地走近,最后,到了帐篷门口。这次,他的手里没有拿棍棒或者鞭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闪着光的铁家伙。在帐篷门口,他停下了,偷偷地向里面望着,背对着喀山。

喀山开始行动了。它沉默而快速地站了起来,忘记了拴着自己的链子——它最深恶痛绝的敌人就站在10英尺远的地方。它运足强健体魄中的全部力量扑了上去。这一次,链子没有把它拽回去,而是在脖子处断开了。自从它第一天套着挽具干活儿时就套着它脖子上的这个颈圈,因为岁月和风雨的侵蚀,咔吧一声断开了。桑迪听见声响转过身来,恰好喀山又跳了一下,用牙齿咬住了他的胳膊。桑迪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后倒下了。当桑迪和喀山在地上滚动时,戴恩犬拽着绳索,喉咙深处发出雷鸣般的警告。倒地时,喀山松开了桑迪的胳膊,立刻站起身,准备再次扑上去。然后,喀山发现了变化,它自由了,脖子上的颈圈没有了。它的周围是森林、星星,还有风的低语声。在这里,有可恶的男人;在那里,有灰狼!喀山垂下耳朵,立即转身,像一道影子一样轻快地奔向属于它的美妙自由。

在一百码远的地方,某种东西令喀山停了片刻。那不是戴恩犬的声音,而是小个子教授的自动手枪的尖锐枪声。正是桑迪·麦克特里戈那种怪异的、恐怖的惨叫声盖过了其他一切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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