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门的寺庙

勒米在岩石后面好奇地瞥了一眼古瓦德。这只野兽锋利的爪子令他不寒而栗。他依然不习惯身边有人个头比他还大。而且，古瓦德对他并不友好，就像他们之间有着莫名的敌意。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古尔林珍惜的朋友。因此，勒米会尽量与他友好相处。

他们的相遇相当令人感动。列奥弗德和那些村民们看到这三个人都惊呆了。开始他们以为是长途跋涉了几天产生了幻觉。当古尔林意识到那个就是他挚友时，立刻眼含泪水向他跑去。古尔林原本对他的生还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列奥弗德和他热烈地拥抱，就像哥哥找到了失踪很久的弟弟那样高兴，却没有留意在他身后的那个相貌奇特的人。盖里杨在远处看了两个人一会，然后加入了他们。当三个好朋友热情拥抱寒暄后，他们各自介绍自己的新朋友，然后讲述各自经历过的奇事。列奥弗德尽可能略过那些发生在瑟琳娜山的事情。他决定遵守他对瑟琳娜的诺言直到他死亡。

几乎有一百人离开了他们的家，离开了瑟琳娜赐予的雨水充足而富饶的土地，跟随了列奥弗德。他们的武器只有耙子和斧头，但在这个荒凉的地方，这样一队人马还是有用的。列奥弗德和古尔林两人与戈尔巴剑组合在一起，就像一个军队一样有战斗力。勒米也准备好了与敌作战，他用树枝削成了一些新的箭。盖里杨，这个经验丰富的勇士，他们毫不怀疑他可以带领他们。简言之，他们准备去谢尔门神庙见见那些邪恶的祭司们。

他们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就出发了。沿着希维尔鼓励巫师走的小路，他们惊叹“彼岸之地”奇异的景色。古尔林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十米高的水柱做成的笼子和关在里面的可爱生物忧郁的眼神。显然地，那东西对水的恐惧胜过了它想出去的愿望。他真想帮助那个生物。然而，盖里杨说服了古尔林，这个东西被关押也许是有理由的。

走了三天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巨石环绕的深沟里的一座寺庙。它由三座式样简单的建筑物构成。奇怪的是，只有中间的建筑物好像有个门。这与希维尔雄伟的城堡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勒米描述得最好：“它就像军营。”神之战当然就是意料之中了。

列奥弗德走近盖里杨，虽然建筑物前面没有人，他还是试图把自己隐藏在岩石后面。他说：“我希望你路上已经有计划了，老朋友。”

巫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答道：“事实上，我不止有一个计划。不过在做决定之前，我们必须查明里面是什么。”

古尔林问：“我们该怎么做？”他猛然一句话让他俩吓了一跳，原来他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盖里杨指着列奥弗德背上的小家伙说：“也许它可以帮助我们。他那么小不容易被发现。古瓦德说它跑得跟马一样快。它可以去那里查看地形。你可以为我们做这些的，对吧，小家伙？”

受到关注里德库很高兴，它用尽全力喊着：“里德库！走！”

盖里杨想让它小心点，但是还没开口它已经跳下列奥弗德的肩膀，开始向神庙跑去。巫师看着列奥弗德问：“它真的能做到吗？”

列奥弗德点点头，但是他看上去很担心，他说：“它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坚强的，只要有路，它就可以找到。但是它比小孩更天真。我希望它不要有什么麻烦。”

盖里杨说：“我也希望如此……它小小的肩膀挑起了巨大的重担。

对小精灵来说，这是令人兴奋的任务。与主人分别后， 自己独自一个在陌生的土地上，不是有很多机会去完成有意义的任务。但是，它的种族生来就是为了帮助别人的，甚至为了主人们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因为这是它们生存的唯一理由。就因为它想履行的那个任务，它被抛弃到这个地方。它记得为了寻找新的魔法和主人进去过的那个寺庙。那是它所见过的最神圣的地方。一碰石头，一道光吞没了里德库。当它再次睁开眼，它已在一个奇异而陌生的地方，离它的主人很远了。它想知道老魔法师主人现在在做什么。他能找到另一个忠实的精灵服侍他吗？里德库停下来，把脑海中的种种回忆驱逐出去，此时此地，回忆这些会影响新任务的。

里德库到达建筑物时停了片刻，深吸了几口气。“到处看看”的字眼一直在它脑海中盘旋，用它的母语需要九个字才能表达同样的意思。事实上，佩格的人学习它的语言要比它学习他们的语言更难。当它注意到墙上的苔藓时，它高兴极了。虽然很难，但它圆胖的身体开始爬墙。它气喘吁吁地爬到了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那通风口小到只能容一个中等身材的人伸进头去。数小时的持续奔跑都没有这么累。

它把小小的脑袋伸进洞口，窥视着里面。这是一个肮脏的、杂乱无章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些倒在地上的桌子和椅子，上面布满了蜘蛛网。房间内没有任何守卫，这让里德库稍稍感到失望。它爬下去然后走到下一幢楼。当它来一个窗户下面，它转身向它的朋友们挥手。即使它看不到他们，但是它知道他们就在不远处，为他们做一些有用的事使它感到极其愉悦。

完成了另一个极具挑战性的攀爬之后，它可以住里面看了，这次它觉得很高兴，因为呈现在它前面的景象看起来很重要。房间仍旧是肮脏混乱的，但是它不是空无一物的，许多穿着长袍的人躺在地板上似乎是前一晚喝多了一点点。他们可能是谢尔门的祭司们。里德库没法知道关于这些人的真相，但是至少它可以把它所看到的说给它的朋友们，它感到很开心。它转身开始向朋友们挥手，试着用声音告诉它们“这里！睡觉！”它不知道它的朋友们躲在岩石后面是无法看到这里的情形的。

由于没有回应，这个小东西决定挥动它的两只手，可它一松手，它就失去平衡掉进了房间。但是，它抓住了窗框。

这是他第一次碰到了房间里的东西，这个小生物永远不会知道因为这个无意的碰触，大地摇晃得就像世界末日来了。因为这个无意碰触，祭司们从他们的噩梦中醒来了。

祭司们发疯般地大怒，他们拿着剑跑出去要给那些胆敢触摸上帝圣地的冒失的人一个教训。当他们睁开眼意识到自己躺在地上，他们认为自己掉进了陷阱，他们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窗外飘进的绿色的烟。在那之后，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他们徒劳地用几乎喷火的眼睛搜寻着强大的骑士、巨大的野兽或者魔法师。最终，其中一个指着那个只有手掌大的小家伙，它正在岩石中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攀爬呢，他们都感到沮丧。

他们开始追赶这个小东西。当里德库来到岩石旁时，它和祭司们之间的距离变大了。勒米等着里德库，看到里德库到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站起来开始射箭。

当一些祭司开始倒地时，他们开始意识到遇到的困难远比追赶的小生物大得多。他们改变方向向勒米狂奔而去。毕竟，他只有一个人，不管他射得有多快，在他们到达他那里前，他都不可能杀死所有的人。

村民们保持安静，静静地待在隐匿处。当祭司们够近了，他们就从岩石后冲了出来，挥舞着耙子和斧子，把祭司们砍倒在地。一开始，祭司们试着疯狂反抗，但是，当他们意识到与这么一大群人对抗是毫无希望时，他们开始向庙宇跑去。在那里，他们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敌人必须从一个房门到另一个房门，那要好抵抗得多。

假如他们没有碰到两个强有力的阻挡的话，或许他们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祭司们离开建筑物时，两个朋友到了入口。他们站在那里，击倒所有走近他们的人。列奥弗德的爪子和古尔林的神剑显露了威力，嗜血的祭司们也被吓坏了。他们以前是经验丰富的勇士。但是现在，他们对那些只需一击就把他们的剑打成碎片的敌手完全无能为力。一个健壮的祭司，从他的腰带里抽出短剑，以极快的速度扔向那个年轻人，在与戈尔巴神剑撞击之后短剑又飞了回来，刺进了它主人的前额。伤亡和流血结束之后，数十条尸体躺在庙宇和巨石之间。就是久经战场的谢尔门也不能如此快速地赢得胜利。

所有人聚齐之后，列奥弗德审视着朋友们的脸。确定他们没有一个人受伤后，他向奥普萨望去，问：“你们的损失大吗？”

村长数了一下他的手下，说： “17个人牺牲了。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死得很光荣。我们已经准备好以死来偿还我们欠下的债。这点代价相对于把我们村从咒语中解脱出来是微不足道的。再说，我们与谢尔门的祭司也有过节……”

列奥弗德敬重地向村长点点头：“你们的确已经还了债，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不可能赢。现在葬了你的朋友们，然后回家去吧。剩下的我们自己能够处理。非常感谢你们，佩格也感谢你们……”

奥普萨命令他的手下们埋葬好牺牲的战士，然后他非常真诚地看着列奥弗德：“我们已经还清了账，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自由地做我们想做的事。我的战士会回到他们的家人那里去，但是我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直到我把你们平安无恙地送回你们的家园。否则我不会安宁的。”

“也许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到佩格，”古尔林说。可是，当奥普萨令人恐怖的脸转向他的时候，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不适当的建议。

“谢谢你，年轻人，”奥普萨说，他的声音很平静，完全任由命运操控，“对于我们来说，将来就在这里。我不能说我不想念佩格，但是我认为它并不是一个可以接受像我们这样的人的地方。”

列奥弗德凝望着地面，对他来说也是如此。但是，他要回到佩格，他已经准备好克服任何困难险阻去看看他所爱的人们是否安全。不管怎样，他们首先有任务要去完成。

他走向开着的门，好像没有人在里面，也听不见一丁点儿声音。唯一熟悉的就是一股浓烈的腐烂气味。他正准备踏进去，突然听到盖里杨的声音。

“等等我！我们一起进去更安全些。”

列奥弗德停住脚步……盖里杨、勒米、古尔林、奥普萨和里德库都走近他。他向巫师投去好奇的一瞥。“这个地方好像是空的，”他说，“我想我们杀死了所有的祭司，即使有几个藏在角落里，我也能够对付。我的爪子会变得更锋利。”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祭司，”盖里杨说，“我担心是因为这一切太容易、太简单了。记得我们进入希维尔寺庙的时候是多么艰难吗。这难道不奇怪吗，谢尔门的安全措施就是由这些赤脚的祭司组成的？我们还是小心点，留心每个人的背后。克服了那么多的困难险阻之后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那我们准备找什么呢？”奥普萨问。

勒米深沉地回答：“一个被俘的神。千万别看起来惊讶成那样！我遇见到那些家伙之后，我已经学会了不对任何事物感到惊奇。”

在列奥弗德的带领下，他们相继进入了这幢房子。灰尘使他们感到呼吸困难。他们找遍了这幢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小孔与缝隙。当他们最后在门前碰面的时候，所有人看起来都惶恐不安。

“这里除了蜘蛛什么都没有，”勒米抱怨着说，“除非这个纯洁之神太小了，看不到。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不在这。该死的，这里看起来非常凌乱。我打赌有其他人在我们之前搜过了这个地方……”

“勒米的话我赞同，”盖里杨若有所思地说，“更有可能的是，那个人找到了他而完全没有惊动到祭司。”

“但这是不可能的！”古尔林大声抗议道，“希维尔告诉过我们厄斯瑞特在这里。那个智慧之神是不会出错的。”

盖里杨叹了口气，他所害怕的事情正在发生。他说：“我可以肯定希维尔是对的。我们和希维尔谈话的时候，厄斯瑞特肯定在这里，但是现在他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希维尔不能预见未来，他只知道现在和过去。在我们到达之前，有人可能已经把厄斯瑞特带走了。”

“该死的！”

列奥弗德吼道，他不能接受一路到这后遇到失败。想到佩格将落入杀害缪塔耶奇的凶手手中，他感到很痛心。勃然大怒中，他踢向面前的桌子，桌子向一面墙飞去，顷刻之间，桌子变成碎片。

突然间，桌子移开后露出的盖子让所有的人都惊讶得叫了起来。

“我想你应该会找到些什么了吧，”奥普萨说道。盖里杨此时显然放松了一些，说：“有时愤怒也会有用。”

这盖子是从里面锁着的。列奥弗德和勒米一起把它从地面向上拉，盖子还是抵不住这两个人的神力。盖里杨好奇地扫视着盖子下面的洞口。但他什么都看不到，洞太黑了。他让奥普萨和古尔林帮他找个火把。经过一会儿搜索，他们在房里找到了一个。点燃火把后，他们看见洞里有一个用绳索捆扎的梯子。为了看得更清楚，盖里杨把火把放到洞口上，突然火把的火好像被人浇了一桶水似的灭了。

“搞什么鬼啊！”勒米大叫。

盖里杨又担心起来，说：“火不能在里面的空气里燃烧，我猜这是预先谋划好的。”

“所以呢，”列奥弗德打断他，“我们不必讨论让谁下去了，谁能在黑暗中看得清楚就让谁下去。”

“你不能一个人下去，”古尔林反对，他坚定地说：“我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戈尔巴剑不需要任何的光来保护我。”

盖里杨点点头。很显然，古瓦德不喜欢这种帮助方式。盖里杨拍拍他的肩，说：“古尔林是对的，我们不知道这下面是什么。一个人下去可能有危险，”接着他轻声对列奥弗德说，“你应该给他个机会，他应该去。”

列奥弗德坐在洞旁，两脚悬在黑暗中。接着他握牢梯子，开始往这神秘的洞爬下去。直到古尔林的头也在洞里消失，勒米不禁抗议说：“该死，我也应该下去的，并带上剑。”

盖里杨抓住勒米的手，艰难地阻止他。

“让他去吧，”他说，“他想去，列奥弗德会照顾他的。古尔林不单是为我们或佩格，他也是为他自己。”

列奥弗德从梯子上慢慢向下降，他警告古尔林小心那些碎片。这年轻人在列奥弗德的指导下在黑暗中前行。向下去的越深，他越要与萦绕心头的恐惧抗争。事实上，列奥弗德在这无尽的梯子下根本看不到什么，他也很害怕。怪异的空气让他们呼吸困难，同时，他们又为还没有遇到阻碍而如释重负。

向下降了好长一段，列奥弗德高兴地发现他们终于到了梯子的尽头。他不清楚下面什么会等着他们。他的脚碰到最后一级梯子时，他提醒古尔林。接着他松开双手下到地面。几秒过后，古尔林也下来了。

“真高兴终于结束了，”这年轻人嘟嚷着，“我的胳膊开始疼了，我还以为我坚持不到最后呢。”

“但是你成功了，我亲爱的朋友，”列奥弗德拍着他朋友的背说。

“你看到了什么？”古尔林问：“这是什么地方？你能看见厄斯瑞特吗？”

列奥弗德转身仔细观察四周，他不喜欢这个奇怪的洞，感觉像厄斯瑞特的巢穴。他说：“那儿有门，我们在一个圆的洞穴里，墙上有很多门，但没有窗或气孔。只有打开门，我们才会知道里面有什么。”

“是那个吗！”古尔林说，他显得比之前更担心了。

“那些门上有些奇怪的图像，可能它们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

列奥弗德走到最近的那扇门。他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跳，他希望那是因为空气令他窒息，他似乎对这些图像有点熟悉，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鼓足勇气，拉开了门上的铁把手。

真不该开这扇门……他差点没躲过一个冲出来的大怪兽的角。这个怪兽用角夹住他，拖着他，直到他的背脊对着墙。他的爪子对这金色皮肤的怪兽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他不能呼吸了。但很幸运，这个怪兽没有用角把他拱到墙上，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这只怪兽压在列奥弗德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了，马上他的肋骨要被挤断了。

他疼得尖叫着求救。古尔林听到尖叫声，很害怕。但是他还是让自己振作起来，走向那可怕的地方。他拔出刀，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然而，他发现方向不对，因为他听到的声音是来自怪兽和列奥弗德在洞穴墙上的回声。

“朝你的右边走！”列奥弗德大喊着。他疼得快要晕过去了。就在他要昏倒的时候，他看见古尔林就在那怪兽的后面。“快用你的剑！它就在你的前面！”

尽管古尔林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仍按着列奥弗德的指示去做。他因怕会伤害到他的朋友而颤抖着。

当剑刺到那金色的怪兽时，怪兽变成了灰尘，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列奥弗德松了一口气，跪在了地上。

当碰到他朋友的腿时，古尔林才意识到列奥弗德就在地上。他蜷缩在他朋友的旁边，想确认朋友是不是还活着。感觉到他的呼吸时，古尔林松了一口气。“你有没有受伤？”古尔林问，“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列奥弗德深呼吸了一下，镇定下来理了下思路，然后说：“我一个人下来这里真不是个好主意。我没有流血，但我想我的骨头变小了！”他强迫自己冷静，笑了一下。

“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古尔林低声地说，“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你。但是我敢打赌，在那些关着的门后面，有着更多的危险。我们必须找到另外的路。”

列奥弗德也认为他的朋友是正确的。他确定除了右边的这扇门，其他的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如果他下次不能像这次一样从袭击中存活下来的话，古尔林根本没可能活着从这里离开。列奥弗德不敢想象留下他的朋友，在黑暗里孤独、无助的样子。他转头看着其中一扇门上的浮雕。要是他能理解这些浮雕的意思就好了……

突然，他颤栗起来。他记起了什么。那是多么的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它给他带来了希望。他跳了起来，开始观察每一扇门上的浮雕。他站在一个很特殊的门前，一动不动。就是这个门，对的。他无法解释，但他很确定，他曾经看见过这浮雕。

渐渐地，他想起来了，这些奇怪的图案是里德库只要有机会就会在地上画的画。

“列奥弗德，你在哪里？”古尔林大喊。

列奥弗德叫着他朋友的名字，古尔林疑惑地走了过来。“我想我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列奥弗德说，“我想我们找到了！”

古尔林根据他朋友的声音，又向前走了几步。为防备万一，他把戈尔剑握在胸前。

“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知道那不是另一个陷阱？”

“我知道。”列奥弗德说，“请相信我。”

一个像里德库这样天真无邪的生物画的图案不可能代表着邪恶的东西。列奥弗德曾一直把里德库看做宠物小猫。但是现在，他意识到那些小生物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确信从现在开始，他会换个角度去看待里德库。离开了这里，他很乐意跟那个小东西好好聊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铁把手。带着可能见到神灵的激动之情打开了门。

然而，眼前所见使他一时呆若木鸡。

古尔林也看到了那个生物，他的身体好像被柔和的光亮笼罩着。然而，最使他们吃惊的不是神灵在黑暗中散发出着光辉。

“那是……厄斯瑞特？”古尔林喃喃自语，“纯洁之神？……该死的！”

列奥弗德发自内心的笑声让古尔林沉默了下来。列奥弗德说：“你期待的是什么呢？一个漂亮的少女么？我想，我们在这里遇到的一切都完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