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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政治学简要定义

时间:2022-09-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阿尔都塞以黑格尔为反例,批判了把古典政治经济学经验历史化的理解,指出这实质上并没有改变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总问题,因为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永恒性和经验历史主义的历史属于同一个理论总问题。这就是黑格尔的历史观,它是经验主义历史观的思辨化。把古典政治经济学经验历史化,这就是对马克思的第二种误解。

2.2.2 对经验历史化理解的批判

前一个误解即“把李嘉图黑格尔化”的理解涉及到辩证法的概念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误解,即“对经验历史化的理解”,这涉及到历史的概念问题。马克思批判了古典政治经济学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永恒化,指出经济范畴是历史性决定的:不再是绝对的永恒,而是流动的。那么又一个相关的理论问题就出现了:什么是历史?经验历史与历史概念是一回事吗?历史理论到底是什么?阿尔都塞以黑格尔为反例,批判了把古典政治经济学经验历史化的理解,指出这实质上并没有改变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总问题,因为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永恒性和经验历史主义的历史属于同一个理论总问题。“既然黑格尔的‘历史主义’不过是经济学家的‘永恒论’的历史化的对应概念,那么,永恒-历史这组概念中的两个术语就属于同一个总问题。”[1]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黑格尔的历史时代概念。阿尔都塞指出:“黑格尔的历史时代的两个基本特征:时代的同质的连续性和同时代性。”[2]这也就是说历时性和同时性。历史是一个连续性发展的过程,这个过程由理念的辩证发展所决定,二者的顺序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历史与逻辑是同一的。“时代的同质的连续性是理念的辩证发展的连续性的反映……理念有多少环节,时代的连续性就被精确地切割成多少个历史时期。”[3]这些连续的环节共处在一个理念的整体中,各个环节是这个整体的本质的分有者,因此历时性首先要以同时性为前提:“历史存在的结构就是这样一个结构,整体的一切环节始终共同存在于同一时代,存在于同一现实存在之中,因而是同一现实存在中的同时代的东西。”[4]历史的连续发展就被归因到社会的整体中,或者说社会的现实存在是历史连续性的本质保证。因此,这种整体是表现的整体,各个环节都是整体作为本质的表现,而整体则是各个流动环节的本质;这种整体是坚固的同一性的整体,任何非本质的东西也都只是本质的变形,在肯定、否定和否定之否定的辩证发展中,真正得到承认的只是本质的同一性。因此,对这种本质同一的社会整体可以进行“本质的切割”,通过精神性的切割,任何环节都显现为社会整体的本质。换句话说,整体与环节,历史时代和社会整体是同一的。

这就是黑格尔的历史观,它是经验主义历史观的思辨化。如前所分析,黑格尔也是先在地假设了现实对象与认识对象的同一,只不过黑格尔在认识对象的领域中来思考二者,因此经验的流动性就被归结到认识的逻辑之中来考察,同时性就成了时代的同质的连续性得以可能的条件。“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各个环节的共同存在以及它们在整体中的现实存在就都是以理所当然的预先存在为基础:概念在其全部存在规定中获得完全的现实存在。由此,时代的连续性,作为概念在其积极规定中的现实存在的连续性现象,就有可能存在。”[5]阿尔都塞指出黑格尔的这种经验主义思辨化的历史观蕴含的是黑格尔的著名公式:“这个著名的公式就是任何事物都不能超越它的时代……哲学从本质上说不属于明天。”[6]这也就是上文提及的意识形态的封闭性,哲学走不出这个封闭的圆圈,因此,黑格尔认为当时君主立宪的普鲁士国家是国家的完美形式和代表就不足为怪了,“由于没有关于未来的知识,因此也就没有政治科学,没有关于现在现象的未来结果的知识。”[7]

言归正传,用黑格尔的本质同一的历史观来使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经济范畴活动起来,这就是对马克思思想的第二种误解,这是经验主义意识形态的误解。它误认为马克思的变革就只是在于使资产阶级对经济范畴永恒性的幻想变革为相对性和暂时性的本质同一的连续发展的历史主义理解。然而这种历史却还是没有得到真正的反思的历史,还是建立在日常经验基础上的历史,还是建立在现实对象与认识对象同一的意识形态的历史。阿尔都塞说,这种误解会产生一些意识形态的概念,并举了三个例子加以说明:本质和现象,必然与偶然以及个人在历史中的作用问题。[8]本质、必然和作用问题是抽象性的认识,现象、偶然和个人是具体的经验存在,把它们互相对应起来,也就是把认识对象与经验存在(现实对象)对应起来成为概念组,这就使术语交错而产生短路,产生荒谬推理。

这种误解有两个前提:首先在理论内部把经验与理论分离开来,然后把理论与经验的距离理解为经验的距离本身,要求回归到具体、现实。[9]这种经验主义模式把理论当作经验的工具,把理论实践化、职能化。在这种意识形态的理解下,理论丧失了独立的品格,理论丧失了未来。

把古典政治经济学经验历史化,这就是对马克思的第二种误解。阿尔都塞要把经验主义的解读转变为理论主义,在认识对象内部建立理论实践的理论,从经验-理论的术语交错转变为理论-理论的理论生产,阿尔都塞寻求理论的纯粹性,试图建立科学的科学。具体到马克思的历史观上,阿尔都塞否弃对马克思历史观的经验主义的解读,而去寻找马克思的真正的历史理论[10]。只有这样,才能对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与政治经济学的关系有真正的了解和把握,因为历史理论不再是政治经济学的外在的方法,而是关于社会整体的复杂结构;而在层次上,政治经济学与历史理论同属于理论层次,在区域范围上,政治经济学从属于历史理论。“政治经济学理论(《资本论》就是一个例子)和作为科学的历史的理论的差别,就在于政治经济学理论只考察社会整体的相对独立的一个部分,而历史理论主要是把复杂的整体本身作为对象。除此之外,从理论的角度来看,政治经济学和历史科学之间没有任何差别。”[11]

总之,不论是把李嘉图黑格尔化,还是对古典政治经济学作经验历史化的理解,它们都把马克思的发现当成是古典政治经济学和黑格尔的联合,当成是前者的对象与后者的方法和历史观的联合,而没有注意到这种对马克思的理解仍然局限在旧的理论框架中。采用古典哲学的方法,对没有提出正确问题的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对象进行理论加工,再怎么样的巧匠都不可能有创新性的变革。因此,这种理解——古典政治经济学与马克思思想的区别——不是真正指出了区别所在,而是用同一性思维把马克思思想降格为了古典经济学的补充,然而马克思的真正的理论革命仍然隐而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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