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此在与他者的关系

此在与他者的关系

时间:2022-09-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海德格尔以此在为出发点去看待周围的世界,由此建立了此在与他物、此在与他人之间的关系,他将这种关系称作“操心”,认为这是一种基本的生存结构,能够展示此在的种种可能性。在实践活动中,不仅此在与事物的关系显现了出来,而且此在与他者的关系也得以展现,因为实践活动不可避免地会指向他者。这三种存在方式会让此在最终变成与他者无异的“常人”,导致“此在的沉沦”。

海德格尔以此在为出发点去看待周围的世界,由此建立了此在与他物、此在与他人之间的关系,他将这种关系称作“操心”(sorge),认为这是一种基本的生存结构,能够展示此在的种种可能性。我们必须根据时间性来理解操心,因为此在正是在过去、当前和将来中与世界中的他物和他人相遇,并展现自身的可能性,因此时间其实也是此在为存在的基本形式。海德格尔将操心分为两种: 此在与事物的日常关系称为操劳(Besorgen);此在与他人的日常关系叫操持(Fürsorgen)。他将事物称为用具(seug),并从用具对于此在的上手性出发去考察其存在的意义,即,用具因为可以为人所用而存在,并在人们的使用过程中展现其存在的意义。例如,一支铅笔只有在我们书写的过程中才能显示出它是有用的,而且只有当这种有用性能够被人们所认识、所揭示的时候,我们才能说它存在的意义得到了呈现;人们并非通过静观的方式意识到铅笔的存在,而是在使用它的过程中认识到它存在的意义。在此,事物并不仅仅指那些被人制造出来并为人服务的事物,也指那些自在之物,即天然地存在于世界之中的事物。例如,铅笔在使用过程中除了它的有用性之外,也会让人想到制造它的原料即木材的存在,而木材的存在又会引出树木的存在。“此在的意义在于它并不是一个现成的实体,而是一种同在的本体的关系。这种关系不是一种个体与种属的关系,或存在物与性质的关系,而是一种自我关系。”张汝伦,《意义的探究——当代西方释义学》,沈阳: 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29页。 正是通过与外部世界的事物建立这种“自我关系”,海德格尔没有重蹈自笛卡尔以来一直将主体与客体视作对立的两极、从而截然分开的覆辙,他没有将事物推到自己的对立面,而是通过静观或是沉思的方式对它加以认识。他认为,此在和事物是须臾不可分离的,它们共同存在于实践活动之中: 此在必须借助事物才能够完成自己的实践活动,而事物也需要得到此在的认识和理解才能显示它存在的意义。

在实践活动中,不仅此在与事物的关系显现了出来,而且此在与他者的关系也得以展现,因为实践活动不可避免地会指向他者。此在在使用用具的过程中,必然会引出这一用具是为谁所生产的问题,由此便会引出此在与他者之间的关系,使此在与他者相遇,从而建立理解、交往等各种关系。这一过程不一定是积极的,因为首先,在此在与他者的交往中,此在为了融入他者所在的圈子,获得他者的认同,会接受一些来自他者的观点或意见,并放弃一些自己原有的与之不同的个性特点,因为言谈丧失了或从未获得对所谈及的存在者的首要的存在联系,所以它不是以源始地把这种存在者的据为己有的方式传达自身,而是以人云亦云、鹦鹉学舌的方式传达自身。言谈之所云本身越传越广,并承担起权威性。事情是这样,因为有人说是这样。开始就已立足不稳,经过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就变本加厉,全然失去了根基。闲谈就在这类鹦鹉学舌、人云亦云之中组建起来。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 译,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年,第205页。

在这种闲谈逐步扩散为公众依据之后,此在便不再注重自我真正的领会,而是形成了一种与他者无异的理解力: 只需要谈及事物本身,而不需要对其进行追本溯源,这实际上是一种对于自我思考的封锁。其次,在暂停休息之际,此在会只是就其外观看世界: 这时的此在并非为了获取真理,而是出于好奇去看,纯粹只是为了看而去看,以让自己放纵于世界之中;这时的此在注意的只是不断翻新的表面,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激动和不安,它并没有领会什么,还自以为过着一种真实生动的生活。再次,由于公众总是采取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就使得闲谈和好奇甚嚣尘上,而真实的创新由于所需花费时间较长的缘故总是显得比较陈旧,结果“公众解释事情的这种两可态度把先行的议论与好奇的预料假充为真正发生的事情,倒把实施与行动标成了姗姗来迟与无足轻重之事。”同上,第211—212页。 这三种存在方式会让此在最终变成与他者无异的“常人”,导致“此在的沉沦”。海德格尔说,闲谈、好奇、两可,这些就是此在日常藉以在“此”、藉以开展出在世的方式的特性。这些特性作为生存论规定性并非现成具备在此在身上;这些特性一同构成此在的存在。在这些特性中以及在这些特性的存在上的联系中,绽露出日常存在的一种基本方式,我们称这种基本方式为此在之沉沦。同上,第213页。

“沉沦”是此在的一种非本真存在状态,它让此在渐渐远离并遗忘了原初的自我,并且浑然不觉;这时的此在混迹于杂然共在之中,处于一种安定的情绪中,消失在常人的公众意见之中。“沉沦在世是起引诱作用和安定作用的,同时也就是异化着的。”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 译,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年,第216页。 这种异化会使此在失去其本真性和可能性,让此在自拘于它本身之中。这实际上带有明显的悲观主义色彩。因为在海德格尔看来,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并在与人交往的实践过程中渐渐消磨了自己的锐气,失去了原本丰富多彩的个性,忘却了生存本真的意义,还不时要遭受畏惧、烦恼甚至死亡的侵袭,而他自身又无力改变这种生存状况。这种略带灰色的思想或情绪与海德格尔曾亲历两次世界大战,并在其中经历了他一生中的重大挫败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同时也表达了他对于现代文明不断走向衰败的失望和愤慨。他敏锐地感受到,人类在不断发明新的科技去侵占自然的同时,并未能真正控制自然,却在同时丧失了对于现实的深入思考,忘却了自身生存的意义。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