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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觉他”的幸福取向

时间:2022-08-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 “自觉觉他”的幸福取向佛家的幸福,在个体上表现为追求涅槃佛境的“佛”“佛陀”理想人格;在社会或群体上表现为“度一切苦厄”;在精神上追求“心如虚空”的自由境界。

第一节 “自觉觉他”的幸福取向

佛家的幸福,在个体上表现为追求涅槃佛境的“佛”“佛陀”理想人格;在社会或群体上表现为“度一切苦厄”;在精神上追求“心如虚空”的自由境界。

一、涅槃佛境

正如儒家以“成己成人”之“仁者”“君子”为理想人格的目标追求,道家以“返璞归真”之“真人”“至人”为理想人格的目标追求,佛家则以“涅槃境界”之“佛”“佛陀”为理想人格的目标追求。于是“佛”“佛陀”便成为佛家所追求的理想人格的象征;成佛,即彻底的“觉悟”成为佛家追求的最高人生境界。太虚法师《年谱・华雨重云》有言:“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现实。”在佛家看来,佛是人格完成的极致,或者说人格发展到极致就能成佛。

而佛家所以追求“佛”“佛陀”人格,是因为“佛”拥有超越世俗之人的智慧,能“空观大千世界”“照见五蕴皆空”(《心经》),顿悟尘世诸苦的真相及世界之“空”的本原,因而能够超脱尘俗世事、尘念俗欲的无明纷扰,获得心灵的安详与幸福。故佛家有云:“快乐无忧,是名为佛。”在佛家看来,佛的境界就是远离一切烦恼和忧愁。这种境界用佛家的语言来说即是“涅槃”,如《杂阿含经》卷十八所言:“一切诸烦恼永尽,是名涅槃。”显然,在佛家眼中,这种烦恼永尽的境地——“涅槃”即是佛的最高境界和理想归宿,故《大涅槃经》称:“佛性”就是涅槃。而所谓“涅槃”,是指灭除了烦恼、痛苦、人我、是非、差别、障碍等种种无明,进入充满快乐、光明、物我合一、自由自在的幸福人生境界。世人常说“人生无常”“人生是苦”“人生无我”“人生烦恼”,殊不知有一个充满恒常、快乐、真我、清净的本性乐土,那便是诸佛一心求证的涅槃境地,“常、乐、我、净”即所谓“涅槃四德”。在佛家看来,芸芸众生之所以浮沉于无边烦恼苦海之中而不得超脱,乃因其“执无常以为常”“执坏苦以为乐”“执无我以为我”“执不净以为净”。正是缘于此四种虚妄不实的颠倒错误意识,起心动念,举手投足,皆执迷不悟,于是生起种种烦恼痛苦。而诸佛所达涅槃境地的常、乐、我、净,乃与众生截然不同的,此是无坏苦、无烦恼、无生灭、无对待的绝对自由超越、安乐清净之境界,故又称大常、大乐、大我、大净。达此境界,便能感悟“生死之中,实有乐受”(《大般涅槃经》卷十),“于可乐中不生乐想,于不乐中能生乐想,于乐、不乐能生舍想”(《成实论》卷一)。

由此可见,佛家所描绘和向往的究竟圆满的“涅槃佛境”是快乐之境,更是人生幸福之地,“是人达到彻底自由的一种精神状态,是一种绝然优越于当下状态的一种生命场景”[7]。在这个超越的境界里,修行得道者能够得到精神上的解脱和自由,获得无上的幸福。王刚曾撰文说,涅槃之乐“实质是追求本性常乐,其乐乃绝对的大乐。……更深层次快乐之所在是无限利乐度化众生的显现大用之乐、无上价值之乐、无限丰富之乐、绝对自在之乐,为真正的大乐、极乐”[8]。可见,佛家所追求的“涅盘”境地,是彻底灭除一切痛苦烦恼的究极理想境地,这种境界能让诸佛远离尘世无尽的喧嚣、痛苦烦恼的羁绊,享受当下的内心安详与宁静。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涅槃即是最真实,最幸福的人生境界。值得注意的是,佛家所谓的“涅槃”境界并非如芸芸众生所言,现世不能兑现,要等到死亡甚至来生方能证得,涅槃之乐“是息去一切热恼,当下就可体证的”。星云大师如是说。究其实质来说,涅槃是人之清净本性、本真,犹如儒家的“修己”“成己”,道家的“致虚”“守静”“坐忘”“心斋”。求证涅槃,就是反观自己心灵上的无明,扩阔自己的心灵,从种种狭隘和纷扰的束缚中超脱出来,不再为无明所系缚,找回人之清净的本真状态,进入佛陀境界,亦即“成佛”。而成佛亦非脱离现实世界,《御书》明确指出:“成是开之义,开法界为无作三身之佛也。”意思是说,成佛并非是要人们改变为特别的姿态,而是在现实生活中,开启自身内在的佛界生命。因为在佛家看来,众生皆有佛性,这是与生俱来的,因此,不可佛外求佛,心外求佛。如慧能大师所言:“本性是佛,离性无别佛。”“佛向心头做,莫向心外求。”李炳南居士也说:“成佛不难,只在觉心。心是什么?不可言说。心在哪里?无处寻觅。一定要寻根究底,就是您当前的一念,空旷灵活,无有边际。”(李炳南《净土法门疑难问题解答》)佛家告诫众生,人们只要化解执着,遂顺自然,护持真我,那么,行住坐卧,无一不是真如,无一不是解脱。佛不在身外,不在彼岸,而在人的内在心性之中,“佛是我心,是我心见佛,是我心作佛”(《般若三昧经》)。因此,涅槃境界的获得是靠瞬间顿悟和直觉体验。古德说:“道人未必居云外,到处无心便是山。”心中有佛处处静,心中无静处处喧,保持这样一种自然的平常心,那么,我们所看到的,无一不是“道”。“道”不在人心之外、生活之外,而在人心之中、生活之中。人们一旦见到自己的真性和本有心灵,就证悟了终极的实在和得到了菩提(智慧)。因此说,只有在实际的人生中才有涅槃(自由),在涅槃中才有实际的幸福人生。涅槃之乐才是人生最本真的幸福,“是一种烦恼断除、心性寂静、真性湛然、极乐无忧的状态。……是进入一种完全超越的幸福境界。……为远离各种世俗烦恼而得到的解脱之乐,唯此才能满足人趋求真常极乐之本性的真正快乐和幸福”[9]

可以说,与儒家的成“仁者”“君子”,道家的成“至人”“真人”一样,佛家的成“佛”“佛陀”,也是一种理想人格的追求。旨在开启人的内在自觉和生命本真,主张超脱世俗的种种系缚,把追求内在心灵世界与外部环境的协调统一,个人身心和谐及其整个环境的和谐,看作进入自由世界和幸福人生的准则,彰显了佛家幸福思想的内在性与和谐性。

二、普度众生

《心经》开篇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苦厄”乃指由身体的痛苦、内心的不安、有相无相、粗细微细等引起的诸种烦恼。在佛家看来人生充满痛苦,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分离苦、憎相聚苦、贪得多苦、求不得苦。诸苦扰乱了人们身心的宁静,所以佛劝诫众生脱离苦海,“以走向彼岸为理想的归宿,它所追求的首先是个人的解脱,表现为一种疏离社会的趋向”[10]。从这个意义上看,佛家似乎淡化了个体对于社会应有的责任。但是,佛家基于缘起论认为众生平等,生命对于人类和一切动植物同样宝贵。《华严经》说:“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正因为众生平等,作为有思维、有理性的人类应该泛爱万物、慈悲为怀。《观无量寿经》说:“佛心者,大慈悲是。”慈悲是佛道之根本,“一切佛法中,慈悲为大”(《大智度论》卷二七)。“慈”,指关爱众生并给予他们幸福;“悲”,指悲悯众生去除其痛苦烦恼。简而言之,即“拔苦与乐”。所谓“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大慈以喜乐姻缘与众生,大悲以离苦因缘与众生”(《大智度论》卷二七)。前者意味着给所有的人和生物以快乐,后者意味着拔除所有生命的痛苦。《大般涅槃经》卷十五中也说:“为诸众生除无利益是名大慈,欲与众生无量利乐是名大悲,于诸众生心生欢喜是名大喜……自舍己乐,施与他人,是名大舍。”在佛陀看来,没有众生的得救,就不能达到自我的彻底解放和幸福。基于此,佛家的根本教义强调,个体的价值与生命的意义在于自觉觉他、自利利他。佛出世的本怀在于,除去众生的烦恼痛苦,使众生获得人生幸福。

佛家对于众生的关怀,最核心的体现是把“普度众生”视为成佛的重要标准和前提。佛说:“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华严经》云:“一切众生而为树根,诸佛菩萨而为华果。以大悲水,饶益众生,则成就诸佛菩萨智慧华果……若无众生,一切菩萨终不能成无上正觉。”“大乘佛教甚至认为,个人的解脱要以众生的解脱为前提,没有众生的解脱,个人便难以真正达到涅槃之境。”[11]在此,佛家强调了众生对于诸佛的根底作用,远离众生则不能证得菩提智慧、成就无上正觉。同时佛家强调,个体所追求的自由、快乐当有所取舍、权衡,本着“虽舍小杂乐,当得清净大乐;舍颠倒虚诳乐,得实乐;舍系缚乐,得解脱乐;舍独善乐,得共一切众生善乐”(《大智度论》卷八五)的理念。因此,佛家所追求的不是虚幻苟且的个体、小我独乐的境界,而是具有高尚情怀的众生共乐的境界。所谓“救尽天下苍生,心中不留一念”“不着己乐,庆于彼乐”(《维摩经・菩萨行品》),“不为自身求快乐,但欲救护诸众生”(《华严经・十地品》)。

佛家所表现出的这种社会或群体幸福取向,在其后中国佛学中得以继承与发展,东晋名僧慧远便指出:“如另一夫全德,则道洽六亲,泽流天下,虽不处王侯之位,固已协契皇极,大庇民生矣。”(《答桓太尉书》,《弘明集》卷一二)在此,佛语“出家”的意义似乎远远超越于个体的自由和解脱,而是福泽众生,观照天下。佛家追求的人格境界是“觉行圆满,自觉觉他”,即是不仅要让自己觉悟,而且要让别人觉悟。佛家的终极理想与追求是“化人间为庄严净土,变地狱为极乐世界”,故此菩萨发大愿:“众生界尽,众生业尽,众生烦恼尽,我愿乃尽。”(《普贤菩萨行愿品》)佛本着“大慈大悲”的菩提精神与智慧指引众生走向幸福彼岸。

但是,佛家所云的“自觉觉他,普度众生”,并非直接除去众生诸苦,施于众生以幸福。《菩提道次第广论》中说:“诸佛非以水洗罪,非以手除众生苦,非移自证于余者,示法性谛令解脱。”在佛家看来,佛陀是无法用水直接洗掉众生的罪业的,也不能用手直接除去众生的痛苦,更不是将自己所觉“涅槃境界”直接移于众生身上。佛家如“所有未来照世灯,成道证法悟群有”[12],佛家的做法是指引众生,即通过为众生说法,令众生自觉依佛法修行,从而开启佛性、智慧,获得人生的自由和解脱。因此,佛家只是为众生指引一条通往成佛、幸福人生的路径,是否成佛、能否获得幸福,还在于众生的“觉悟”与修行。此种“觉悟”与修行,包括“心”与“行”两个方面:其一,从“心”而言,个体追求佛陀的理想人格,希冀获得自由和解脱,必须靠自身心灵的不断净化与提升,进入“佛即我,我即佛”的超越境界。耕耘先生曾说:“救人最好是救他的心。……把他的颠倒心变成安详心,你就彻底救了他。”从“行”而言,佛家强调因果报应,相信“自种善因于前,自得福报于后”。在佛家看来,众生必须自种善因,自结善缘,遵循因果循环的规律,方能获得幸福;若不种善因,企图坐等佛陀降临,帮你去除痛苦,给予幸福,只会与佛法背道而驰。对此,耕耘先生又说:“人,只能自救,而自救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修行——不断地修正自己的意念和行为。”亦如张立文所言:“只有笃诚地践行佛法,慈悲爱人,利他救世,才能真正地消除人生的苦难,得到彻底的解脱,获得涅槃的无上幸福。”[13]

三、心如虚空

《心经》曰:“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世间万象,“空”即“无常”。佛家有“外四空”“内四空”之说:地、水、风、火,谓“外四空”;钱财、权位、家室、子女,谓“内四空”。在佛家看来,世间万物的存在和败坏,皆由因缘决定,随缘,而生亦随缘而灭,生生灭灭辗转不息,所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诸行无常”“诸法无常”。《华严经》曰:“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佛家否认世间有绝对独立、亘古不变的事物存在,认为除了真如佛性之外,其他一切皆是虚幻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心经》)在佛家看来,世间芸芸众生乐此不疲地追求、占有,并视为幸福的东西,其实是变幻无常,“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并非永恒存在。然而,世俗之人却很难看透事理真相,总认为有些东西永远属于我们,殊不知“万物皆为我所用,但非我所属”。事实上,世间并不存在永远属于我们的东西,人类的诸多烦恼正是因为看不空世间诸相。因此,佛告诫众生要透视世间一切的虚幻,世间万物皆是身外之物,财富、美女、名誉、地位等都不足恃,生不能带来,死亦不能带去,切不可挂念于心,徒使自己的心灵受到污染和束缚。放下对名利财富的追求,抛弃世间物质的享受,潜心修慧,外不再为诸法现象诱惑,内不再为五蕴假我困扰,达到身心的寂静,从而获得精神上的超越与自由。所谓“以空对空”,这即是佛家所言“空”的智慧。在佛家看来,众生若能以“虚空”之心对峙世间万物之“虚幻”,即能识破世间诸相,无碍无挂,心空万物,内心坦坦荡荡,俯仰无愧,自然是一种幸福境界。因此,“空”才是众生脱离人生之苦海,走向幸福彼岸的法门。

问题是“虚空”之心何处寻?《密勒日巴大师歌集》说:“法身本来如虚空,遍满一切诸众生,由昔无明不了知,因此无际飘轮回。”在佛家看来,众生本具“虚空”之心,只因无始以来的无明,颠倒世间诸相,故而沉浮于生死轮回的业报之中,不得解脱和自由。所谓“虚空”,按着圆瑛大师的解说:“虚空者,广大义,即是依广大心,发广大愿,成行广大行,证广大果。上即无修而修,无证而证。亦无虚空之相可得,即是修即无修,证亦无证。如是发心,名之为圆。”又说:“广大心者,即平等慈悲心是也。慈心能与乐,悲心能拔苦。如世间父母之于子女,皆有慈悲心,要令子女得安乐,离痛苦。”在佛家看来,众生若能空去外在的功名利禄、声色犬马……无相住于心中,上求佛道,下化众生,发菩提心,行菩萨道,即能证得圆满功德,进入“佛陀”境界——佛家向往的幸福境界。故此,慧能法师说:“心如虚空,名之为大。”显然,佛家所言“虚空”是虚而不空,“虚”对“实”,“虚幻”意,是要众生看透世间万物并无永恒的真相,不存杂念于心中。《金刚经》中有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无住”是相对住着而言,世间人对六尘(色、声、香、味、触、法)境界的执着,使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在六尘境界中,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舍识、身识、意识)被污染,人失去原本清净的自心,佛家要求世人要“无住生心”,不要执着外物,即“心不住相”。所谓“空”者,因为“虚”而有其“空”,无“虚”则无“空”,如器皿者所以有其容积,空之所现,即是本心所在之处。所以佛说“心即是空”“四大皆空、唯空常住”。消除心灵上的负担,自会拥有一颗清净、独立、自由之心,诚如明末僧人智旭说:“真志佛祖圣贤者,素位而行,不愿平外,凡富贵贫贱可,种种境缘,皆大炉鞴,一切时中,动心忍性,增益不能,然后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如松柏亭亭独秀于霜雪间,而天地之心自此见。”可以看出,佛家并非以消极出世的态度回避尘世间的诸多不幸与痛苦。相反,佛家认为,现实生活是焙炼佛陀的大熔炉,众生若能置身其中,不为声色犬马所诱,不为富贵贫贱折腰,在现实生活中完善自我、证道悟道,自然能识得本心真性,获得心灵之安详与清净。这才是真正的解脱、觉悟,即真正的幸福境界。

因此,佛家所求幸福就是自家本心的自静、自化、自我提升和完善。这种虚而不空的心灵境界,不仅造就了自己的本心真性,同时给予了众生幸福与快乐。这是一种内心坦荡而无忧的境地,是南宋无门慧开禅师所描绘的“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的洒脱境界,亦是《心经》所言“观自在,照见五蕴皆空”的内在心灵的自由境界。慧海禅师说过:“世人很难做到一心一用,他们在利害得失中穿梭,囿于浮华的宠辱,产生了‘种种思量’和‘千般妄想’。他们在生命的表层停留不前,这是他们生命中最大的障碍,他们因此而迷失了自己,丧失了‘平常心’。要知道,只有将心灵融入世界,用心去感受生命,才能找到生命的真谛。”由此可见,我们只有心无杂念,将功名利禄看穿,将胜负成败看透,将毁誉得失看破,才是真有“平常心”。

可以说,幸福其实就是一种心态,有一个平和宽容、清净满足的心态,即使日子过得清贫,也会充盈幸福。外在的物质既不能填补心灵深处的空虚,也不能除去人的无明与烦恼,更不能使人真正获得幸福。众生当拥有“不以生累其神”“不以情累其生”“不以物累其心”的“空观大千世界”的智慧。拥有一颗“虚空”之心及超脱的智慧,摆脱世俗的羁绊和束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看破、放下、自在”,用真心去品味人生,自然能感受到人生中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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