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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经语料富含新词新义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3.1.3 译经语料富含新词新义东汉魏晋南北朝翻译佛经语料出现了大量的新词新义,通过对译经语料的罗列归纳,还可明了新义项产生的方式。我们觉得,在译经语料中,“用”、“以”相通当理解为“以”的不表义,仅起舒缓语气或调整节奏的作用被“用”具有,亦即“用”已虚化,这在后汉译经中已可见。

3.1.3 译经语料富含新词新义

东汉魏晋南北朝翻译佛经语料出现了大量的新词新义,通过对译经语料的罗列归纳,还可明了新义项产生的方式。

[22]时长者子,深自思惟:家无财物,即卖舍宅,得六十万金钱,寻用即买牛头栴檀,方得六两。(失译《撰集百缘经》卷三,T04no200p213c14-16)

按:“寻用即”由“寻用”与“即”构成,“寻用”即“寻”,“用”已虚化,故“寻用即”即“寻即”。试比较:

[23]婢答大家:“今有佛僧,在其门外,乞食立住,我持此食,用布施尽。”大家闻已,寻用欢喜。(《撰集百缘经》卷八,T04no200p239b5-7)

婢答大家:“若见放者,听在道次。”寻即听许,作比丘尼。(《撰集百缘经》卷八,T04no200p239b9-10)

“寻用”与“寻即”义同,“寻用”是只有语素“寻”表义,“用”不表义,而“寻即”则是副词同义连言。译经中“用”的虚化有两种情况:其一是出现在表心情、意志的名词之后,其二是出现在表情绪的形容词之前、副词之后,如例[24]、[25]、[26]。

[24]或师不明,顾无所问,心用疑网。(后汉支曜译《佛说成具光明定意经》,T15no630p456b1-2)

[25]有一达士,名曰尼揵,于路逢之,意用愕然。(刘宋释宝云译《佛本行经》卷四,T04no193p87c10-11)

[26]时律师跋蹉,甚用愦恼。(元魏慧觉等译《贤愚经》卷二,T04no202p365a3-4)

蔡镜浩先生曾认为“甚用”乃是同义连文,充当副词,表“非常”义,并指出“用”单用时亦有“非常”义,为“甚用”之省略(22)。季琴持不同意见:“用”仍可视为介词,相当于“以”,表“因为”义,只不过它的后面宾语被省略掉了。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是受句式的影响,随着译经语式日益趋于四言化,为了能凑成四言句,故而译经者屡屡将介词“用”后面的宾语省去(23)

事实上,蔡、季两家之言并无基本矛盾。“用”、“以”相通,先秦典籍习见。“以”作副词时,可表“太、甚”、“益,更加”义(24)。蔡氏训“用”为“甚”义,当据于此,而非“甚用”之省略。季琴认为“用”为介词,省略了后面宾语,表“因为”义。这与翻译佛经的语言事实似有出入。

但蔡、季两家对“用”、“以”相通,当无异议,译经语料更可佐证,试比较:

[27]时梵天王,甚以惶惧。(元魏慧觉等译《贤愚经》卷八,T04no202p403c27)

见其形体,甚用恐怖。(元魏慧觉等译《贤愚经》卷二,T04no202p364c28-29)

[28]各各观察,益以愍哀。(西晋竺法护译《渐备一切智德经》卷二,T10no285p469c28)

于是瞿夷,闻车匿言,益用悲哀。(西晋竺法护译《普曜经》卷四,T03no186p508b28)

[29]二亲闻之,益以愁戚。(东晋竺昙无兰译《采花违王上佛授决号妙花经》,T14no510p778c9)

一身经行,益用愁毒。(西晋竺法护译《正法华经》卷二,T09no263p73b13)

[30]见相数满,益以欢喜。(元魏慧觉等译《贤愚经》卷十二,T04no202p433b10-11)

益用欢喜,与作好食毕,施高座欲令说法。(失译《杂譬喻经》卷下,T04no205p508a19-20)

“以”在句中可不表义,仅起舒缓语气或调整节奏作用,先秦典籍已不少见,为人熟知的就有《诗经·谷风》:“习习谷风,以阴以雨。”译经语料中,同样也印着“以”虚化的痕迹:

[31]于是鹿还,鸣群啸侣,以游以集,各宁其所。(西晋竺法护译《鹿母经》,T03no182ap455a4-5)

后来的敦煌变文亦有例:

[32]钟鼓铿鎗和雅音,鼓瑟也以声辽亮。(《敦煌变文集》卷六《大目乾连冥间救母变文》)(25)

[33]和明以合调,翼以当威仪。(《敦煌变文集》卷一《王昭君变文》)(26)

袁宾先生认为“也以”是描写声音的词,而“翼以”、“也以”可能系同词异写(27),“以”并无实际意义。

既然“用”、“以”相通,需进一步明确的是:上述用例中的“用”,究竟对应于“以”的哪一个义项才更具概括性?

我们觉得,在译经语料中,“用”、“以”相通当理解为“以”的不表义,仅起舒缓语气或调整节奏的作用被“用”具有,亦即“用”已虚化,这在后汉译经中已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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