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上两家小微企业的案例中,尽管是管中窥豹,但依旧能够对其税费负担得到一定的认识。
首先,对小微企业而言,特别是适用营业税的小微企业,尽管其负担的税的总金额不高,但其边际税负担率还是相对偏高的。同时,对于毛利率越是相对偏低的制造类型小企业,其营业税边际税负可能就越高。
其次,社保成本对于小微企业而言是不轻的负担。目前社保费的收取在管理中采取从指定银行账户按月定期扣划的方式来管理,对企业的现金流实际上提出了一定要求。从案例反映的情况来看,社保费对于规模越小的企业、越是处于初创期企业的压力就越大。因此,如果国家对小微企业、创业型企业进行扶持的话,可以考虑在社保费方面采取一些动作,譬如缓交、弹性时间缴纳等,在保障劳动者合理合法权益的同时,为小微企业和创业型企业作出一些让步。
再次,由于本书就近调研的小微企业都设在北京,而北京作为一线城市,其税基来源相对于二三线城市要更加广阔,财政实力也明显好于一些经济实力相对较弱的省份。从全国的第三方调查情况来看,越是财政吃紧的省市地区,在费上面给企业增加的额外负担可能就越大。而像北京这样的财政税收相对较好的地方,对非税收入的依赖度也就相对较低；尤其是在土地出让金预期收入较高的情况下,对其他费收入的压力也就会减轻。当然,这需要更多的调研数据乃至数量方法来进行验证。但从北京地区的调查情况来看,费负担是要好于前文的估计比例的。因此,未来需要对全国更大范围的企业进行更全面的案例研究,才能进一步切实反映企业的税费负担状况,同时为减负政策提供最直接的参考。
最后,从调研案例看,对小企业而言,绝对量上减税的意义固然大于减费（特别是小微企业的营业税负担较重且具备前文模型中假定的累退性,需要改为增值税这样有抵扣的税种）,然而对于规模更小的微型企业甚至个体户来说,减费的意义可能就要大于减税。并且,从案例中还可以发现一种趋势,即前文中理论模型所设置的税费负担的累退性,尤其是费的累退性非常突出。因此,从供给侧理念出发,对企业减税清费的操作,就需要分别看待,既需要减税也需要清费,让不同层次、不同规模和不同行业的企业都能够享受到财税政策的普遍性优惠,真正从供给侧给企业加以激励。同时,从惠及面来看,清费的空间是超过减税的。
【注释】
[1]这里特别感谢财政部财科所税收政策研究室张学诞主任许可使用来自该室课题组于2011年11月完成的《中关村示范区创新税收政策研究》报告中的调研数据与资料。
[2]见中关村示范区官方网站www.zgc.gov.cn。
[3]问卷调研数据来自财科所调研报告2011年第141期《中关村示范区创新税收政策研究》。
[4]此处资料主要来自:财政部财科所课题组.（2011）.中关村示范区创新税收政策研究.第二章“中关村示范区试点税收政策评估及存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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