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外部性治理研究展望
在《社会成本问题》一文的结尾，科斯曾说到，以往经济分析的一个重大缺陷在于，倾向于用存在种种不足的现实世界，与假想的完美政府的世界进行比较；实际上，更为可取的思路应该是，将不完美的市场与同样存在种种缺陷的公共政策过程进行对比，我们要研究的是现实的世界而非假想的世界。科斯的批评虽然只是针对传统的庇古式外部性思路，但是就所有早期政治理论和公共经济学的早期研究而言，这种评价同样适用。传统理论往往隐含的假定政府可以忠实地代表社会福利最大化，显然，这样的假定是进一步将政府行为和公共政策过程搁置起来，进而所得出的政策建议的偏颇和危险性可想而知。就政府和公共生产效率而言，公共选择学派的创始人之一——塔洛克曾经指出，我们的分析并不是要证明无效率存在，相反，我们需要理解这些无效率产生的根源和相关的社会约束条件。
回到具体的外部性问题上，庇古思路的意义在于指出外部性作为一种典型的市场失灵现象，对社会福利最大化或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优存在挑战。科斯定理则主张从市场交易本身理解外部性对资源配置的扭曲，产权界定是市场交易得以可能的基本前提；当交易成本较低时，私人之间的自愿交易可以实现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优，但是产权界定和私人交易都存在不菲的交易成本。所以，就外部性治理的公共政策而言，有效率的做法可能不是简单的用政府治理替代“市场失灵”，相反，更科学的想法似乎是将外部性治理视为相关利益方的产权界定交易，这其中不同的交易合约签定或执行方面，政府、中间组织和市场都可能发挥一定的比较优势，合理的公共政策正是需要有所区别的对这些交易治理方式进行有效的组合。这个意义上，我们发现现实的污染治理中并不存在绝然二分的政府或市场，前面有关污染外部性治理的政策讨论也凸显了这一判断。事实上，更为成功的政策往往都是这两种治理手段的合理配置。正是沿着以上交易治理思路，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奥斯特罗姆夫妇所倡导的多中心治理，以及中间组织和社会资本在公共产品供给和外部性治理中的作用，在近10多年的研究中受到普遍的重视。
【关键词】
外部性（externalities）
正外部性（positive externalities）
负外部性（negative externalities）
产权（property rights）
交易成本（transaction cost）
庇古税（Pigou tax）
科斯定理（Coase theorem）
边际社会成本（MSC，marginal social cost）
边际社会收益（MSB，marginal social benefit）
边际私人成本（MPC，marginal private cost）
边际社会收益（MPB，marginal private benefit）
边际损害（MD，marginal damage）
边际外在成本（MEC，marginal external cost）
许可证交易（tradable permits）
排放标准（emission standard）
排放费用（emission fee）
【思考题】
1．什么是外部性？外部性有哪些分类？
2．外部性如何导致资源配置偏离帕累托最优？
3．试结合图形比较外部性的庇古税思路和科斯定理。
4．试分析比较排放标准、排放费用和许可证交易的优缺点。
【注释】
[1]约翰·利奇：《公共经济学教程》，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5年英文版。
[2]转引自朱柏铭：《公共经济学》，浙江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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