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坎南集体行动的逻辑

第二篇　国家的起源

集体行动被视为个体在选择集体地而非个体地实现目标时的行动，而政府则被视为不过是允许这样的集体行动发生的诸过程之集合或机器而已。这种分析方法使国家变成了某种由人建构的东西，变成了一种人造之物。

——詹姆斯·布坎南

政府是人类智慧为满足人类需要而创造的一种发明。人们拥有的权力，应该是这种指挥所提供的权力。

——爱德蒙·伯克

民主理论和市场经济理论两者都是启蒙运动的产物。并且，对18世纪的哲学家们来说，人类活动的这两种秩序不应分别而孤立地加以讨论。民主国家被构想为种种约束的集合，这些约束适合于一个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某种竞争的经济秩序来管理其经济事务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中，个人的经济利益被公认是驱使人们行动的首要力量。

——詹姆斯·布坎南

不同的学术领域，甚至同一学术领域内部的不同流派，对于国家这一概念的理解都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差异。以詹姆斯·布坎南为首的一些经济学家特别强调，应该把公共选择经济学所论及的国家概念与那种关于社会和国家的有机整体观念相互区别开来。正如布坎南和塔洛克（1962，中文2000年版，第12页）在他们合著的《同意的计算——立宪民主的逻辑基础》一书中所指出的，“德国的政治哲学家的贡献在于，他们把这个有机体概念推到了它的逻辑极端”，并使得国家被理解为一种“普遍意志”，而且这种“普遍意志”是“不依那种由独立的个人做出的政治选择来控制的决策过程为转移”的。同样遭到他们排斥的还有众多马克思主义者所持有的国家观念，布坎南和塔洛克等学者明确“拒斥任何体现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的剥削的集体理论或概念”。

排斥了那种国家有机整体观念和有关阶级统治的学说之后，以布坎南为首的公共选择经济学家秉持着“经济人”假设和“个体主义”原则，或者用我们今天更为熟悉的经济学术语——方法论个人主义原则去理解国家和政府。依照布坎南和塔洛克（1962，中文2000年版，第14页）在《同意的计算——立宪民主的逻辑基础》一书中的观点，“集体行动被视为个体在选择集体地而非个体地实现目标时的行动，而政府则被视为不过是允许这样的集体行动发生的诸过程之集合或机器而已。这种分析方法使国家变成了某种由人建构的东西，变成了一种人造之物”。不同的公共选择经济学家都继承了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经济人”假设，在他们看来，“经济人”一方面参与集体行动；另一方面又在市场上进行选择，并且主张把国家理解为“经济人”行为选择的结果。那么，到底为什么个人会选择参与集体行动进而组织成为国家呢？对这一问题的回答构成了本篇论述的主题——国家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