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行为体媒体与喉舌媒体

论国际社会中的 次行为体媒体与喉舌媒体——区分影响国际关系的两类新闻媒体

徐丹阳

谈到大众传播与国际关系互动的历史，我们时常会提到“黄色”新闻创始人赫斯特那句“你提供图画，我制造战争”的惊世名言；还有CBS前主播克朗凯特的反战报道促使美国从越南撒军；美国之音对前苏联、东欧几十年如一日的宣传攻势，推动苏东剧变的发生，导致冷战格局的终结……

回顾历史，人们难免会产生一个疑问：如果把美国之音与CBS等其他媒体位置互换一下，这些历史故事还有可能发生吗？赫斯特、克朗凯特有无可能几十年如一日地对前苏联及东欧国家进行和平演变？美国之音会不会怂恿美国政府对别国开战，或者推动反战舆论迫使政府从越南撤军？显然，这不可能。那么，原因何在？

问题的关键在于：美国之音、克朗凯特的CBS、赫斯特的《纽约新闻报》等等，从媒体与国际行为体关系的视角看，分属于两类不同的媒体。一类可以被称为次行为体媒体，它们的编辑方针相对独立于本国政府和其他国际行为体，在国际社会中发挥着类似于国际行为体的作用。西方主流媒体及半岛电视台等是其主要代表。另一类可称为喉舌媒体，它们的编辑方针完全从属于本国政府或其他某一行为体，在国际社会中充当本国政府或其他行为体的喉舌。美国之音等国际广播电台和前苏联重要的官方媒体是其代表。编辑方针是否相对独立决定了两类媒体在国际社会中的不同地位和角色，是划分两类媒体的主要标准。所有权、投资目的、新闻传统等是造成这种差别的深层次因素。

两类媒体的本质区别造就了它们与国际关系间的不同互动关系，这种区别也决定了对国家而言它们具有不同的国际舆论斗争功能和用途。

次行为体媒体和喉舌媒体的区别在国内国际传播学以及国际关系与大众传播互动研究领域内一直未能得到充分的辨析，经常被混淆在一起进行论述，以致于出现不少诸如通过论证美国之音报道和美国政府对外政策一致，来批判美国新闻自由的虚伪性这样的令人啼笑皆非的研究成果。

本文力图初步廓清两类媒体的概念，阐明二者在国际关系中的不同地位和作用，并由此为一些国际媒体的传播行为提供合理的解释。同时也为我国现实的国际舆论斗争和外宣工作提供一些建议。需要特别说明的一点是，本文所谈论的次行为体媒体和喉舌媒体的对象是国际社会中的媒体，不涉及中国的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