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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黔书》的编纂及其价值_清朝张澍

时间:2022-07-1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续黔书》的编纂及其价值_清朝张澍第一节 《续黔书》的编纂及其价值张澍从嘉庆六年赴玉屏任知县,后又先后代理遵义、广顺知县,到嘉庆八年引疾辞官,在贵州为官近两年。这只是对《续黔书》的一个初步和浅层面的评价,我们当在此基础上对其价值进行深入的研究和发掘。《续黔书》的价值还可以从后世对它的不断刊印反映出来。

《续黔书》的编纂及其价值_清朝张澍

第一节 《续黔书》的编纂及其价值

张澍从嘉庆六年(1801年)赴玉屏任知县,后又先后代理遵义、广顺知县,到嘉庆八年(1803年)引疾辞官,在贵州为官近两年。《续黔书》刊刻于嘉庆九年(1804年),共分8卷,它汇集了张澍在贵州期间的政迹、游记、诗歌、碑记,对贵州地区历史、人物、古迹、政区沿革的考证,对贵州独特手工产品的记叙,对贵州珍奇动植物资源的记叙与考论,对贵州风俗民情的观察与叙述,还包括一些奇闻逸事,它是张澍凭借个人的兴趣和爱好而完成的一部私家著述,有着较高的质量与重要价值。伏俊连先生《说张澍的〈续黔书〉》(1)一文指出:“《续黔书》对于现在贵州有关地县考证沿革、编写方志、开发人文乃至自然旅游资源,都有参考价值。作为封建社会的地方官吏,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详尽了解他从政之地的民情风俗、政治经济文化自然现象,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对于今天的地方领导干部,也应当有借鉴作用。”这只是对《续黔书》的一个初步和浅层面的评价,我们当在此基础上对其价值进行深入的研究和发掘。

一、《续黔书》的特点与价值

1.“因事命篇”,“例不拘常”。《续黔书》属于地方志的范畴,但又不是由官府组织编纂的正规方志,而是张澍个人的奋力之作,因而能够避免一般官修方志体例束缚内容的弊端,具有“因事命篇”,“例不拘常”《文史通义·书教下》的特点。《续黔书》共分8卷,卷1由“星野”、“地界”、“捍水议”、“苗警”、“驿站”等目组成,看似杂乱,实则以地理为主。卷2由“祭三闾大夫文”、“竹王”、“庄豪”、“马王辩”等目组成,是张澍对贵州的历史、传说、古迹、民俗等的记叙与考证。卷3由“黔中”、“夜郎”、“龙标”等目组成,主要是对贵州地区一些郡县的行政区划的建制沿革的考证。卷4由“万卷书岩”、“游紫气山记”、“游东山记”等目组成,主要是张澍的一些游记,让人真切感受贵州优美的山川景色。卷5主要是对一些石刻、俗字的考证以及奇闻逸事的记载。卷6主要记关乎国计民生的钱币、盐、茶等情况、贵州独特的手工产品及物产等。卷7主要记植物资源。卷8主要记动物资源。通过以上对《续黔书》卷目的简要介绍,可以看出,《续黔书》由内容决定形式,而不以体例妨害内容,具有章学诚所极力倡导的“因事命篇”,“例不拘常”的特点。但,这样势必会给人以杂乱的感受,李慈铭就指出其“体例颇病杂错”(2)。

2.内容充实,涉猎广泛。《续黔书》的内容涉及贵州地区的地理、历史、建制沿革、时政、经济、动植物资源、手工产品、奇风异俗、奇闻逸事、山川名胜等诸多方面,所有这些都是作者或亲身经历、或实地调查和考察、或进行文献考证的结果,内容充实、涉猎广泛、丰富多彩,使人读后能够对贵州的历史和现状有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特别是其中的精美游记,准确传神地描摹贵州的山川秀色,使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而对贵州奇特民俗及独特手工产品的记叙与描写,使人对贵州产生了无限的遐想与神往。李慈铭在批评《续黔书》“多附游记及所作诗,尤近芜漫”的同时,也赞扬其“刻状山水,多用《水经》郦注及六朝丽语,俱有可观”(3)。(www.guayunfan.com)3.考证精审。张澍对关系贵州地区历史的著名人物、贵州地区一些郡县的建制沿革进行了深入而缜密地考证。如卷2的《庄豪》、《马王辩》、《李白至夜郎辩》等都是对有关贵州历史的著名人物相关事迹的考辨。其中的《庄豪》一文,通过考证认为古籍当中的“庄豪”即“庄蹻”,“豪”与“蹻”古音相通,字亦相借,而《云南志》认为庄豪为庄蹻之后,是没有根据的说法。《马王辩》通过考证认为玉屏县西北的马王遗迹,所谓马王并非是汉伏波将军马援,而应当是五代时期曾称楚王的马殷、马希范父子。《李白至夜郎辩》一文考证认为,李白确曾因贬到达过贵州。这三篇考证文章引证广博,考证精审,体现出张澍深厚的历史考证功底。当然,对某一问题的认识,并不能一次就能得到正确结论的,有时需要多次的反复。《续黔书》中的《李白至夜郎辩》一文认定李白确曾到过夜郎,而在张澍晚年刊刻的《养素堂文集》卷12中的《李白未至夜郎辩》一文,对原来的文章进行了修改,使得观点截然相反,力辩李白未曾到过夜郎。笔者翻阅1976年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出版的《张介侯先生所著书》中的《养素堂文集》时发现,其中有两篇《李白至夜郎辩》,一篇在第二册,涂改殆遍,显系进行修改的草稿,其内容同于枣华书屋版《养素堂文集》卷12中的《李白未至夜郎辩》,另一篇抄录整齐,其内容同于《续黔书》卷2的《李白至夜郎辩》。这说明张澍晚年通过进一步考证,发现早年的观点是错误的,因而推翻了早年的观点,体现出作者在治学方面求实认真的严谨态度。再如卷3的《黔中》、《夜郎》、《龙标》、《废牂柯郡》、《牂柯江》、《罗甸》等文章是对黔中郡、古夜郎国、龙标县、牂柯郡、牂柯江、罗甸国等郡县、古国的地理位置以及建制沿革的考辨,依时间先后顺序,对这些郡县的最初设置、历代区划的变动讲得清清楚楚,并能指正其他学者的错误,如在《黔中》一文中,张澍先详考黔中郡最初的设置及历代区划的沿革,然后指出:“是则秦之黔中,即汉之武陵,兼今湖南、常德、辰州、沅州、宝靖诸府也,唐之黔中,亦兼今黎平、镇远、遵义、思南、铜仁之地也,若宋之黔中,并及四川重庆、彭水诸县地也。而胡渭生以黔中、宁夷、涪州、播州、夜郎、义泉、溱溪七部皆梁南徼外蛮夷,非古黔中地,而以杜佑说为误,不考之过也。”李慈铭指出:“然考证详密,文章尔雅,每取古事,比附俪语,博丽自喜,情旨斐然。其中如《茂学篇》勉黔士以学,辞极诙瑰。《竹王》、《盘瓠》二条,《化虎》一条俱证佐纷纶。其辨建制沿革,亦皆精确。”(4)

4.史料价值珍贵。《续黔书》对贵州地区动植物资源、风俗、民情、手工业制品等的记载,都源于张澍的亲耳听闻、亲眼目睹,真实可信,是研究贵州地区19世纪初期历史及社会状况的珍贵资料,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续黔书》的价值还可以从后世对它的不断刊印反映出来。《续黔书》的第一个版本是张澍自己筹资于嘉庆九年刊刻的,此后先后被收入《粤雅堂丛书》三编、《黔志四种》、《黔南丛书》、《丛书集成初编》,足见后人对它的重视。

二、《续黔书》的缺点

《续黔书》也存在一些缺点和错误,对此,李慈铭早有指陈。其一是评价历史人物从主观愿望出发而没有考虑其所处时代的历史大趋势,并对一些典籍的记载盲目相信,例如,李慈铭指出,卷2《十八先生墓》的评论,“责吴毓贞等之于永历,不能如召公之卫姬靖,丙吉之养病己,虽义烈可称,而惜其未能弢晦,则全未知当日安笼事势,几如寱语”。卷4《游白云山记》附《建文帝君臣论》“不特轻信《从亡》、《致身》诸录,且谓当成祖崩于榆木川,俺答外窥,高煦内覗,可借沐氏以图兴复,尤近无稽儿戏之言”。其二是对一些字含义的考证有错误。李慈铭指出:“川字一条,言黔人呼牛马之窍为穿,当即川字,引《山海经·北山经》伦山有兽其川在尾上,郭注川窍也,及《广雅》川臀也,《释名》穿川也为证。而以毕氏沅《山海经》校本,据《尔雅》白州驠改川为州为非,不知州涿一音之转,涿亦作臀,《说文》涿,流下滴也;《三国·蜀志·周群传》诸毛绕涿居乎,正以下体为戏。又去阴之刑曰斀,龙尾曰,皆是同音义近。《相马经》有马白州,与《尔雅》正同,《广雅·释亲》本作州豚臀也,州即涿之借字,川乃州之误文也。”其三是存在一些史事的错误,李慈铭指出:“釐字一条,言黔人乎不来为釐,古釐字本有来音。《仪礼》郑注曰貍之言不来也,即反切之音,其学起于高诱《吕氏春秋》、《淮南子》注,而韦宏嗣注《国语》亦有音切,非始于孙叔然(孙炎,字叔然,东汉末人,著有《尔雅音义》,一般认为用反切的方法给汉字注音,是从他开始的,笔者按)。按高氏但云急气闭口,未尝云反切,宏嗣、叔然本同时,亦不免失之眉睫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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