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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张澍_清朝张澍

时间:2022-07-1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晚年张澍_清朝张澍第五节 晚年张澍张澍在江西泸溪任上于道光九年六月,以病为由提出辞职,意欲归乡。其实老母数年不能侍养以及藏书恐遭虫蚀,并非张澍辞官的根本原因。张澍的第一次辞官请求未获批准,遂又回任泸溪。张澍解泸溪之任西归途中会晤了老朋友张井。张井出资为张澍刊刻了《诸葛忠武侯集》,张澍作诗谢之,诗名《芥航兄为余刊诸

晚年张澍_清朝张澍

第五节 晚年张澍

张澍在江西泸溪任上于道光九年(1829年)六月,以病为由提出辞职,意欲归乡。关于他辞职的理由,《养素堂诗集》卷20《己丑秋月留别泸溪士民》中说:

归去来兮胡不归,丈夫心事已全违。未能砥俗徒谅德,何抗尘容不息机。尺宅寸田龟待卜,残编坠简蠹空肥。高堂况乃晨羞缺,梦逐秋云陇首飞。林逢馨《邑侯张老父师德政记》说得更为明白(223):当张澍辞官的消息传出后,芦溪县“绅耆庶民”极力挽留,张澍说:“吾有老母违侍数载,道远又不能迎养,岂可以少留耶?且藏书充栋,寄贮于友人家,日久徒饱蠹腹。吾断不为五斗米折腰,惟有浩然之志而已。”其实老母数年不能侍养以及藏书恐遭虫蚀,并非张澍辞官的根本原因。张澍毅然辞官的根本原因在于他对当时官场的腐败和险恶深有体会,一个清廉爱民而不肯阿谀行贿的官吏,非但不能得到奖励和提拔,而且还会遭到排挤和打击,清廉正直而又性格狂直的张澍自然不愿且难以久处官场,他雅慕田园之乐,希望能够离开污浊而险恶的官场。九月,他的继母袁安人去世,这给了张澍一个更好的辞官的理由。张澍的第一次辞官请求未获批准,遂又回任泸溪。但丁忧是封建社会的一项十分重要的制度,无论官职多大,只要父亲或母亲过世,都必须辞官办理丧事和守孝。因此,张澍遂于道光十一年(1831年)某月解泸溪知县之任,踏上了西归的旅途。

早在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丁父忧居丧期间,张澍就已经侨居陕西西安,这次西归便正式定居西安。张澍为什么不回故乡武威而要定居西安呢?《养素堂诗集》卷24《卜居》诗有表白和陈述,第一首说:

我岂轻去乡,故乡无寸田。敝庐十余屋,强族夺其椽。过门不敢入,何由得留连?数百卷书籍,早已化云烟。碑版充箱箧,瓜分用质钱。念此心惴惴,终昔梦灵渊。结茅在三辅,我意反茫然。(www.guayunfan.com)由诗中所述可以看出,张澍定居西安是不得已之举。由于他的叔父应甲的折腾,他们家已没有任何田产,他常年仕宦在外,自家旧宅也被强族豪夺,他心爱的书籍和满箱的碑版,或被焚烧,或被抵押,以至于自己回到故乡过门而不敢入。诗中反映出,当时的武威,强族的势焰是多么嚣张,在外仕宦的张澍,其家旧宅尚被侵夺,更何况一般小农呢。虽然不得已而侨居西安,但张澍对故乡有着深深的眷恋,故乡的莲花山、故乡的朵澜水、故乡的老朋友何梅生、张美如,无一不引起他的怀念。然而怀念之中又带着深深的悲哀,朵澜水灌溉的不知是谁家的田畴,何太史去世已多年,荒丘坟墓上的树木已经长得很粗了,张美如也已过世多年,其绘画早已散失无遗,《卜居》第二首云:

种瓜作故侯,所恨违松楸。遥想西外,莲峰翠岚稠。浑浑朵澜水,灌溉谁家畴。条茂阙已没,洪崖坟难求。故人何太史(为梅生),宰木拱荒丘。玉溪家农部,书画散无留。而我尚老健,乾坤一蜉蝣。

张澍对自己的新居还是颇为满意的,虽然简单,但植有修竹、蔷薇、桃树、杏树石榴、枣树,自有一股清雅之气,更令他欣慰的是,后楼贮书万卷,《卜居》第三首云:

新居费经营,结构木草草。修竹青琅玕,绿云天易晓。庭前蔷薇花,三春颜色好。续辟南北宅,桃杏兼榴枣。万卷贮后楼,子孙宜永保。尚欲重校雠,所叹我已老。年年晒虫鱼,小子毋忘了。

张澍侨居西安后,谢绝尘事,终日掩关静坐,潜心学术,以终余年,《卜居》第四首云:

我昔居道西,今兹居路东。咫尺直杜门,车马声隆隆。终日掩关坐,客少茶灶红。经史徒遮眼,那复注鱼虫。故人虽不作,吾道岂终穷!良友关山隔,寄书怅远鸿。且学冥心法,老我此屋中。

张澍辞官之后,和一些老朋友保持着交往,以诗词书信酬答往来。张澍解泸溪之任西归途中会晤了老朋友张井。张澍与张井相交已久,他在《张芥航河帅二竹宅文集序》中说(224):“余与芥航兄相识,自嘉庆辛酉年(即嘉庆六年,公元1801年)始,时余承乏史馆,兄成进士,官内阁中书,意气倜傥,朋簪合戠,征歌豪饮,与余踪迹甚疏也。洎余改外任,宰黔中玉屏,以疾归,入都赴选,为丁卯岁,寓会邸,与兄重奉襼,相得甚鴅。十一月,朔风趣雁,寒裂坚冰,十六日夜,拥炉摊书,肩犹起栗。漏三商,已卧,闻叩门声甚厉,呼仆秉烛,启扃而兄至,摄衣起,问兄何以深夜来?兄笑言:且煮酒饮,俟徐言。酬次,乃知欲南游也。即擘笺为五,言诗赠之。饭毕,鸡尚未唱,即登车。时繁星在天,严霜在地,圆月向人。送至沙窝门而返。旋,余赴蜀屏山任,兄改归本班,于己巳岁选河南正阳县令,治有声,调祥符,迁许州牧,擢汝宁守,赴都引见,途中得授开归道谕旨。余时在部需次,会?于惠比部所。兄曰:曾记在弟寓夜半南行乎?余曰:愿兄毋忘在莒时也。兄曰:良箴,佩之无。俄而蒙皇上特达之识,授东河督,未久,调南河督,脉察河患,在中满,奉请于安东八套改河道入海,庶漕艘利而民害纾。已得旨允行矣,为议者忌阻,不果行,兄恒隐痛之。”张澍西归会晤张井时,张井“宣防之暇,与东南诸名士,诗酒谭宴,风流文采,焜耀一时”,嘱张澍题《愿游天下名山十图》,和《入海泊开山》及《置铜鼓焦山诗》。《养素堂诗集》卷20有《题家芥航河帅愿游天下名山十图》,计有《西湖泛艇图》、《匡庐瀑布图》、《黄山云海图》、《雁荡探奇图》、《天台观瀑图》、《武夷泛棹图》、《邓尉看梅图》、《严滩访钓图》、《峨眉望雪图》、《辋川倚仗图》,还有《和芥航兄自黄河口出海夜泊开山纪事元韵》、《芥航兄示出海夜泊开山纪事诗题其后》、《芥航兄以铜鼓置焦山作歌纪之和其韵》、《芥航兄以所得铜鼓置焦山作歌纪事因志二律》,就是因此而作。后张澍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归关中,居西安青门,而张井于十三年(1833年)三月引疾辞官,十一月抵西安,亦侨寓青门,遂“时相过从,质疑辩难,讠于且乐矣”。《家芥航(井)河帅兄引疾西归相见甚呵冻赋此》、《家芥航兄嘉平月惠酒十坛酒余无几诗以调之》、《芥航兄以癸巳除夕甲午、元旦二诗见示即和其韵》、《又和前题》、《人日作示芥航兄》、《乙未新正作柬芥航》、《芥航兄春日见过以疑事垂问余亦罕漫用题罗汉卷子元韵》、《家芥航兄约看藤花久不见招诗以促之》等诗(225),就是与张井交往酬和之作。张井出资为张澍刊刻了《诸葛忠武侯集》,张澍作诗谢之,诗名《芥航兄为余刊诸葛忠武侯集用除夕元旦韵志谢》(226)。张井还为张澍审定了《养素堂文集》,对《文集》评价甚高,也指出了其中的瑕疵,张澍《谢芥航河帅正定文集书》中说(227):

阁下衷怀善诱,不肯索瘢,而纠摘之处,洞中癖结,是真俞柎圣医,药浸肤腠,夷则宝鉴,光烛精魔,诚感诚惭,载?载悚。彼狼之市,夜中齅金而别良恶(228);詹何之牛,门外闻鸣而知颈蹄(229)。阁下精鉴,殆如是尔。

张井引疾西归,“故里无屋,侨寓青门,楗户却扫,专事医药,宿疾渐痊”,正准备再次起复,效命朝廷,不料“以微眚,遽而长逝”(230),使张澍痛失好友。张澍亲临南山送葬,写有《挽芥航河帅兄》、《落日入南山临家芥航兄葬》、《宿南山中》,以表达惋惜和哀悼之情,还应其子之请为之撰墓志铭。在《墓志铭》中,他叙述了张井一生的主要政绩,予以很高评价,特别是对在治河方面尽心尽力、公而忘私的精神评价甚高,其中说:“嗟乎!王延世奏迹汉朝,未逢今日之奇险;潘季驯立勋明代,何遇此时之巨浸?以云报国,可谓劳臣,异日史官,必书汗简。”此外,张澍还审核了张井的《二竹宅文集》,并为之作序,对张井的诗文评价甚高:“兄天资聪达,胸无覭髳,购书万卷,昕夕揅寻,淹通群籍,麟角牛毛。作为诗文:清绝滔滔,无襞积痕,法度谨严,性情流溢。”

杨振麟是张澍相交颇深的另一位好友,当年张澍在京师翰林院任庶吉士时就已相识。张澍侨居西安后不久,杨振麟升任陕西布政使,遂酬答往来。《养素堂诗集》卷24《卜居集》中有《和杨桂山(振林)方伯雪诗即次元韵》、《乞蟹于杨桂山方伯》、《杨桂山(振林)方伯引疾还里作此送之》3首诗即是酬答之作。杨振麟为张澍刊刻了《姓氏五书》之三《姓氏寻源》、之四《姓氏辩误》。杨振麟在《姓氏寻源序》中陈述了他和张澍的交往和为之刊刻《寻源》、《辩误》的情由(231):“予与介侯交三十余年矣。忆在京师时年俱弱冠,而介侯已通籍,溺苦于学,予尝就正所疑,必援经据史,辩论精严,每至夜分不倦。后介侯改官为黔中宰,而蜀、而江右,余亦出守潮阳,不相见者二十余年。道光辛卯(道光十一年,公元1831年)春,余赴都北上,遇于张芥航河帅署,倾谈竟日,知其著作等身而多未刊行。嗣陈臬中州,介侯远寄所纂《忠武侯集》、《续黔书》、《蜀典》并《养素堂文集》,皆宦游时所撰,而博雅宏深,运以精思。不意其政事之余,文章精赅如是。又致书曰:曩撰《姓氏五书》三百余卷,今欲择《寻源》、《辩误》二种付梓,其助之资。余不可辞。会余承乏秦藩,与介侯时相过从,亟索其稿本,阅之,诚非林宝、韦述、邓名世、郑渔仲诸人所能窥见。”杨振麟任陕西布政使三年有余,即引疾归北平,“自抚军、廉访、观察以及幕友游客,皆不欲其去,数数留之”,而张澍“独不阻其行,且劝其归”。张澍说这样做“非恝也,非激也。盖儒者穷经,将以致用,立德立功,志岂温饱。桂山少年时负才名,由拔贡生考小京官,预军机,值禁省,旋掇乙科,升主事,典刑曹,历郎中,出守潮阳,分巡惠潮嘉道,以军功蒙赏花翎,授两淮盐运使,旋以盐政外补,仍返粤东,补肇罗道,迁河南按察使,擢陕西布政使,可谓显达矣!君才既练通,性复强毅,胸无城府,手有辔衔,见事勇为,懦夫辟易,殆无不兴之废,不修之坏矣。指顾之间,建牙持节。顾乃引退养疴,投黼释章,轻富贵如浮云,爱林泉之雅趣,岂非王晞所云思之烂熟,不乐热官者哉!君既善于其职,又能急流勇退,深合老氏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之义。余又奚挽驾为?”(232)张澍虽然对好友辞官不加劝阻,且劝其归,但老友即将离别,心中非常眷恋,既有送别之文《送杨桂山布政引疾北归序》,又有送别之诗《杨桂山(振林)方伯引疾还里作此送之》,他在《送杨桂山布政引疾北归序》中说:“于其行也,不以酒饯而以文饯,既以文饯,又以诗饯,实莫能状其缱绻云尔!”

钱仪吉是张澍一生当中的莫逆之交,张澍侨居西安后,双方书信往来不断,吟诗作赋,互相酬答。《养素堂诗集》卷24《卜居集》中有《得钱衎石(仪吉)来函知曹玉水(江)司马死后景况用元韵不依次为之》、《和钱衎石(仪吉)给谏戏题东林金鉴图格元韵》、《梦诗寄钱衎石(仪吉)给谏》、《和钱衎石(仪吉)给谏纪梦诗元韵》、《钱衎石(仪吉)给谏书来言为姓氏书作序当再酬以书即寄书附上四诗以助一笑》、《思钱子五首》。这些诗真实地记录了两位好友之间频繁的书信交往和深厚的感情。张澍自视甚高,性格孤傲,他的著作一般都请钱仪吉作序,要不然则自己作序,很少请第三者为之。张澍晚年编辑的《养素堂文集》、《养素堂诗集》、《姓氏五书》都是请钱仪吉为之作序。钱仪吉在《养素堂诗集序》中说:“介侯先生次第其所为诗二十六卷成,属序于予。予于介侯著书至是历四五序,累数千言而犹未已也。昔人序友朋书未有若是多者。然介侯著书非予序不出,必不求他人序,或自为序,或遂无序,其笃嗜于予至此,而予亦何能也?介侯自早岁计偕上国,其仕宦每得边远,又壮游东南,渡江而观海,所不至者惟闽粤耳,识天下士甚众。而予先后居京师,从四方贤士大夫游,亦不后。乃今言数十年交旧,介侯惟予,予惟介侯。然则序介侯诗,固莫予若。忆介侯始见予,水赋千言,欣赏之,即弟友予,时在乾隆乙卯之三月,而时从上下其议论,相与歌诗,争险斗奇,至己未别去。自后往来不多见,然见必有诗,亦时以邮筩相詶答,垂五十年矣。自昔韩孟元白友朋唱和,未有若是久者。夫以吾侪操笔为文章,尽胸中所欲言,亦何敢望韩公,乃天之深我两人之交者。云龙追逐,久盖相得,即韩孟诸贤,犹愿望不可得也。且君籍凉州,东而家于秦,我家秀州,北而客于魏,秦魏壤相接,隔太华相问讯,虽简牍中语,神非意动,若相闻声,于兹又七年矣。然犹有未。今且以全诗开余,使我得尽闻介侯数十年之謦欬,若言笑一堂也。此予所以尤乐为介侯序也。”张澍去世后,钱仪吉还应其子之请,为张澍作了墓志铭,叙述了他的生平。

王梦庚也是张澍多年相交的一位挚友,张澍在《王西躔(梦庚)司马冰壶山馆诗钞序》中说(233):“嘉庆庚申,余宰屏山,界接滇中,蜀之南裔也,时西躔令犍为,未之见。次岁入省,始晤之。体貌觥觥,言辞凿凿,信其为敦庞君子也,而未知其能诗。久之于友人处读数作,则大耸异,又信其为高才诗人。洎余有陈氏之案,左袒者多龁之,独西躔与董圃园、沈筠垞、蔡文轩、王春谷诸君咸直余,心感之。迨甲戌,丁先府君艰归秦,西躔于丁丑以卓异北上,访余于直杜门,会余赴部补官,先发,君抵都,握手鴅然话旧,时时属刊拙著各种。丙戌夏,余选江西永新,旋以前任欠随漕道款褫职,解完,再补泸溪,不三年,丁先安人忧旋陕,道光辛卯年也。乙未冬,西躔以边俸满,北上,造访陋巷,乃得尽读其《冰壶山馆诗钞》。丙申夏,自京返,又顾余,且为谋养生之资,其情意惓惓如此。”他在《王西躔(梦庚)司马计最入都往返皆见访兼有赠贻无以为报酬之以诗即以录别》诗中(234),表达了他对王梦庚司马的感激,其第一首云:

中原知己定何人?久敬如君意自真。药物能扶枯朽态,衣裳又耀芰荷身。廿年白塔牵丝地,四月青门判襼辰。惭愧一编蒙许可,何曾自负是经神(时以拙集呈政)。

第二首对王西躔的诗予以高度评价,称赞其为诗仙:

大末龙山结九莲,冰壶馆里有诗仙。踏残鱼腹蚕丛路,吟满黎风雅雨天。况乃双歧传远近,欣看五马走蹁跹。送君西去愁何许,石镜坊旁石筍前。

张澍又在《冰壶山馆诗钞序》中评价其诗说:“余性疏达,发言戆直,每招忌谤,或且畏避,兄独爱之不置,是其有真性情者也。夫人惟有真性情,乃能有真文章,书写肝鬲,神游天倪,新颖独标,吐弃陈腐,以视夫钩章棘句以为奇,妃青俪白以为巧,数栗征孟以为博,妖声媚色以为韵者,夐乎邈哉!而又遍阅鱼凫蚕丛,玉垒铜梁,金沙珠泽,羊膊豹岭,鱼通鸦砻之山川,熟悉白弩青衣,黄龙清酒,斯叜遑耶!八子五苑之风俗,宜其诗之盘礡轮囷,腾陵郁律,而工无敌也。况兼之以磊落之心胸,沈雄之魄力,渊雅之卷轴,森严之法律,故其体无不备而妙无不臻。盖自工部、放翁而后,游蜀之诗,无多于此者,于虖伟矣!……余学殖荒落,有似枯栎,风雅之道,未曾伐毛,然浏览历代诸家,稍窥崖略,试以此诗与古相较,亦复奚让,信乎其为真作者,有符于温柔厚敦之旨也。”

史致俨是张澍的同年,张澍侨居西安青门期间保持着书信往来。史致俨有位朋友选得四川筠连县令,史致俨以张澍曾在四川任官,让他的这位朋友带着他的书信前来拜访,询以为令之道,张澍循循以勤政爱民之道勖之。当问及“老丈清严勤敏,所之区,舆论翕然,果何道之从而能若此”时,张澍回答说:“吾持法,清而不苛,严而不残,勤而不繁,敏而不急,信赏必罚,令行禁止,将之以诚心,矢之以久力,胥吏知吾之推心置腹也,不敢以诈尝,百姓知吾之抑强扶弱也,皆愿以情告,故民无怨者。子勉之,行矣!能自讼,斯能听讼也;能诇盗,斯能治盗也。且愿子为好官,不愿为热官也。尤愿子爱身名,不可爱贿赂也。子勉之,行矣!”史致俨信中说:“新刻《辽金元史》价昂,力不能购,俟以异日。”张澍开玩笑说:“汉时大司农钱尽,以少府水衡钱益之,况阁下为大司寇,安所得钱耶!书此以助一笑。”(235)他的这位朋友居官清廉,家中又无田产,故而清贫,来信言贫,张澍作诗“谑之,且以为慰”:

司寇穷如寇,哪能遽挂冠。书来言怆恻,读罢泪汍澜(书言欲致仕归,家无田产,无以为养,故借禄生活,所谓自食其力也)。有子经堪守,无妻寝可安。谁知槐棘贵,竟似广文官。

君欣黄犊健(书言牛次原到都,年六十余,犹健如黄犊),我惜白驹忙(余年六十五,精力已衰)。念此方成笑,闻之定怪伧。老薪仍作爨,贪贝讵充箱?相隔三千里,开函庶侑觞。(236)

不久,史致俨过世,张澍深为悲痛,作诗以悼之:

老泪经绨袍,遥遥奠酒醪。王乔先控鹤(王伯申尚书同年先没),鲍靓久藏刀(靓学仙饵丹砂,诗用“刀圭”字。觉生宫詹同年下世已十余年矣)。我尚人间戏,君胡世外逃?何时归旧榇,江上足风涛。(237)

晚年与张澍书信往来的还有时任知州的朱炜,张澍与朱炜相识是在乙丑年,即嘉庆十年(1805年)。张澍在《复朱少庐(炜)刺史书》中说(238):“忆昔乙丑岁,予寻金兰溪廉访于历下,君亦入齐访文雨苍藩伯,逆旅相逢,欢然握手,偕游趵突泉,题诗壁上,买舟泛大明湖,停棹荷花芦荡间,呼酒拇战,摘莲叶写诗,性酣入铁公祠,登白雪楼,远望鹊华山色,近在几席,乐何如也。”张澍侨居西安青门后,多次来信,勤勤恳恳,关心张澍著述的出版问题,“又劝再作出山之计”。张澍复信说:“予劳人也,半生跋涉,几遍坤舆,作宰黔、蜀,山水奇处,登临亦周,至江西渡鄱阳湖,游西山、匡庐、青原,而聂都麻姑未之蹑也。今老矣,戢影衡茅,寡俦鲜欢。念阁下久历宦途,当亦厌倦,劝之投簪,言旋故里,与我情话朝夕,尊酒流连,暇则策蹇携杖,入中南,观古松怪石,异兽奇禽,以洗胸中俗尘。”朱少庐回答说:“欲得太守乃归耳。”直率的张澍径直指出:“若然,少庐即得太守,亦不肯归,方且思迁观察、藩臬而未已也,又且欲跻中丞制府,赫奕薰灼,不可逼视,岂能与吾辈乐林下之趣乎?窃念阁下,天性豪迈,好结交长者,慷慨不恡,挥霍万金,随手殆尽,不得已由孝廉援例为令,升知州。十余年来,旧业已复,儿子长大,七十老翁尚不息肩,果何为耶?”为打消朱炜的顾虑,张澍说:“语云:娶妾而谋于其妻,休官而谋于其子,是犹于羊谋羞,于狐谋裘也,所望阁下不谋耳。”

张澍博学多识,贯通经史,文章涵雅,久已闻名,故而有人时常请教一些问题,也有人请他撰写碑记。《答马竹吾明府书》、《答蒋子潇孝廉书》是对马国翰、蒋湘南二人来信所提出问题的答复(239)。《答马竹吾明府书》是与马国翰探讨经学问题。张澍对经书和史书内容但凭记忆随手引来,言之凿凿。《答蒋子潇孝廉书》是与蒋湘南探讨地理问题。张澍对地理方志颇有研究,信中对《尚书·禹贡》中一些河流及地域今在何处,广征博引予以考证。道光十九年(1839年)二月,山东诸城人刘喜海由福建汀州知府开补甘省巩秦阶道,道经西安青门,来访张澍。刘喜海“博闻闳览,酷嗜金石,所收藏富而精。”几天后张澍回访,刘喜海拿出唐铜龟符给张澍看。唐铜龟符“以今尺度之,长寸二分强,厚如钱,作龟形,其文云:‘云麾将军行左鹰扬卫翊府中郎将员外置阿伏师受缬大利发’,第一旁有龟符二字,字极小,甚精。”数日后刘喜海来信问卫翊府品秩,张澍在复信中对翊府的品秩及唐铜龟符进行了深入的考证:“据唐《百官志》:武德五年,改左右翊卫曰左右卫府。又志云:亲卫之府一:曰亲府。勋卫之府二:一曰勋一府,二曰勋二府。翊卫之府二:一曰翊一府,二曰翊二府。凡五府,每府中郎将一人,正五品上。亲卫,正七品上。勋卫,从七品上。翊卫,正八品。又云:四品孙、五品及上柱国子,补翊卫等语。《旧唐书·崔神庆传》:五品官佩龟符,以防征召之诈。武后时,官不由吏部置者谓之员外置,所谓墨制斜封也。《唐六典》曰:符,太子以玉,诸王以金,庶官以铜,此翊卫中郎将为五品,故以铜也。又按《魏书·官氏志》云:阿伏干氏改为干氏。《广韵》云:改为阿氏。此府称阿伏者系省文,如俟伏侯氏作俟伏氏,万忸于氏作万于氏,郁久闾氏作闾氏、丘穆陵氏作穆氏,史文多如此。北魏又有缬那氏,《官氏志》云:以地为姓。此缬姓必系缬那氏所改。《六典》又云:符书姓名者,致仕后缴去,不书姓名者,传而用之,此其别也。又按:唐初用鱼符。鱼,鲤鱼也,以国姓李,故禁人捕鲤,犯者有罪,呼鲤为赤鯶公,至武后朝改用龟符,以龟为玄武之象故也。此铜虽非汉物,然唐吉金。”张澍的考证引用了《新唐书·百官志》、《旧唐书·崔神庆传》、《唐六典》、《广韵》、《魏书·官氏志》等文献,对唐铜龟符及其铭文考证得清清楚楚,令人信服。若没有广闻博览的功夫,是很难办得到的。所不足者,张澍认为铜龟符铭文中“阿伏”、“缬”都是姓氏,则“阿伏师受”、“缬大利发”均为人名,这就有一个问题,为何作为身份标志和凭信的铜龟符上有两个人的名字?笔者以为“缬”恐非姓氏,“缬大利发”恐是少数民族首领的尊称。张澍晚年侨居西安期间还应人之请,撰写了不少的碑记,有《道光丁酉科陕西乡试题名碑记》、《道光癸卯科陕西乡试题名碑记》、《重修咸宁县城南杜工部祠记》、《代刘次白(鸿翔)廉访重修杜工部祠记》、《重修西安府城石路碑记》等(240)。

张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在晚年侨居西安期间,对已过世的一些老朋友非常怀念,并将这种怀念寄托于对他们诗集或文集的校订以及为之作序助其出版方面。陕西大荔人淡士涛是张澍的同年,双方交情颇深。张澍在《淡仰山(士涛)刺史雨堂诗钞序》中说(241):“己未同年大荔淡仰山为庶常时与余交最密,辛酉散馆,同改外任。余宰黔中之玉屏,仰山令吾甘肃之灵台。既而余引疾归里,主兰山讲席,仰山适调皋兰。绎骚之地,不以供张为急,而勤求民瘼,余心重之。其事上接下,外若和易,而中执持有特操,余尤心服之。洎余官蜀之屏山,数年,以忧归,仰山已迁秦州知州。常寄诗稿于青门,嘱其商搉。盖知余之质直而敢言也。”但是,等到张澍从江西辞官西归时,“仰山之墓,宿草已深,宰木已拱,即云樵、镜泉、松岩诸故人,皆返蒿里,无一存者。老泪汍澜,不能自已。”许多老朋友相继过世,使得张澍顿感寂寞,回视自身,也是头发斑白,步履蹒跚:“而余亦发栖霜雪,目植麻茶,齿失辅车,手依筇仗,戢影陋巷,寡俦鲜欢,粥粥焉,鳏鳏焉,无复当年豪态矣。”道光十六年(1837年)冬,淡士涛之子廷樾“自家来谒扬桂山方伯,呈诗稿,乞资欲付刻。桂山以稿畀余为之点定”。张澍阅读了淡士涛的诗稿后,认为:“仰山之诗,不尚纤秾力,求深邃,凿险缒幽,出之自然,不露才锋,舂容大雅,其诗境如此。”道光十八年(1838年),张澍应淡廷樾之请,为之作序。

尉方山是张澍在贵州任玉屏知县期间相识的一位朋友,其时尉方山为“宜宾县王大令(衡)记室,数数见之,尺牍精妙,书法秀苍,为诗酷嗜青邱(242)”。几年后张澍归秦,尉方山考进士不第,“来游关中,尽出其所为诗”,与张澍商榷。张澍认为:“较前大有进境,一洗近时傥恍之说,归于雅正,不必规季迪,而神韵逼肖。”常欲师事张澍,张澍谢之曰:“君,吾畏友也,何师之云?”不久,听说尉方山游大梁,“在杨海梁抚军幕中,久之,归蜀,抑郁而死”。张澍深悲之。顾含象先生为尉方山刊刻所遗诗稿,张澍为之作序,他在序中说:“夫以琴南之才,不克显达,入承明著作之廷,而赍志以没,仅留此一编,几为鼠啮蠹蚀。而顾君含象乃为之刻以传世,则景旸有知己(243),‘一一鹤声’之句不为他人所偷(244)。余既悲琴南之蹇厄不遇,而又以重含象之敦古谊,不死其友也,因为之序”(245)。

张澍晚年侨居西安后,不再有政务的繁忙,不再经受官场尔虞我诈的煎熬,得以潜心于学术研究、整理自己的文集和诗集以及平时的著述。道光十七年(1837年)编辑完成了《养素堂文集》,道光十八年(1838年)完成了《姓氏五书》,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完成了《养素堂诗集》,均是钱仪吉为之作序。此外还著有《诗小序翼》、《凉州府志备考》、《秦音》、《七藂》等。张澍还对自己以前的辑佚之作进行校补,使其更加精审和完善,计有《十三州志》、《世本》、《三辅决录》,以及《续敦煌实录》,体现出他在学术研究上不断进取,精益求精的精神。关于《姓氏五书》、《凉州府志备考》、《十三州志》、《世本》、《三辅决录》、《续敦煌实录》均有专文进行介绍和论述,《诗小序翼》、《秦音》、《七藂》等俟以异日,这里主要谈一下《养素堂文集》和《养素堂诗集》。张澍性格孤傲,脾气强直,文章豪迈雄毅,洒脱奔放,管缄若评价其文有辛弃疾、陈亮之风。对于作文,张澍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钱仪吉在《养素堂文集序》中说:“予尝闻君之论文矣,曰:‘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言色泽也。徒法言正论而无色泽,何以为文?’盖君之文,宗旨如是。又曰:‘文须气清,虽满纸光怪,不失为清。骈体、散行,一也。俗人歧视之,傎矣。故吾所定,偶散不分,是职志耳。予观古之作者函雅,故通古今。得其源者,若建瓴输水,方圆曲折,惟变所适,而皆出一情,何足分也。然非通识绝人,造诣渊奥,即此秘已难睹(246),欲强兼之,亦弗能以为。’盖必有复古之才,如君而后,可及焉。君虽沉抑,未究厥施,而文章足传于后。”钱仪吉引用张澍自己的话,表达了张澍对文章的看法,第一要有文采,第二要“气清”。要达到“气清”必须要通古今、通变化。并认为,只有达到张澍的水平,文章才能有这种境界。这种评价是很高的。赵俪生先生也指出:“张澍是有才华的人,赋诗著文,均有可观。但亦不刻意为之。不雕琢,不虚张。”(247)张澍的诗词不太注重格律的工整,而注重真实感情的宣泄与抒发,怆悽杳眇,奥峭荡,有时又有清新自然之风格,钱仪吉在《养素堂诗集序》中说:“介侯之才,囊括千古,其气一世无所屈,凌纸勃发,多为俗目骇怪,或以唐宋格律绳之,辄不得,以为疑。而予独见其有望古遥集,湛深幽抑之思,与夫奥峭荡之风致,吴歈越讴、怆悽杳眇之音节,盖有近于骚人之哀怨者。旧尝读其黔楚间作,怀贾吊屈,往往而然。”从史料的角度来看,《养素堂文集》和《养素堂诗集》是我们研究张澍的生平、思想感情以及张澍在经学、金石学、方志学、姓氏学、西夏学等方面成就的重要资料,同时对研究清代嘉庆、道光年间的社会状况、民情风俗以及学术界相互交流驳难的情况均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张澍晚年侨居西安青门,潜心著述,同时与一些朋友和政界人士保持着交往,其晚年并不寂寞,过得也比较舒心。唯一令他烦恼和痛苦的是得了眼疾,逐渐失明。这对喜欢读书的张澍来说,无疑打击很大。但张澍是一个乐观豪放的人,尽管病目,逐渐看不见东西了,仍然吟诗作赋以排解抑郁。其《病目》诗表达了作者由于目盲而无法完成自己著述的痛心,乞请朋友为他抄写书稿,以免虫蚀,以便流传后世,待后人讥评的心情:

有唐张水部,病目目遂盲。昌黎赠以诗,调笑实愕惊。壮士胡为卧,脑脂遮眼睛。大弨徒挂壁,无由挽且檠。盲目不盲心,聊以解郁情。嗟我竟何辜,双瞳夺光晶。旧日剪秋水,今则云雾生。我友杨伯起,爱我念回萦。示我医治方,姜与黄连并。以火烧焦熟,水煎贮小罂,时时频洗之,庶几其复明。我友言如此,得不依以行?在昔左丘氏,《春秋传》纵横。亦有范武子,《谷梁》注义精。著述垂竹帛,千载享佳名。我瞽有何恨,所恨书未成。峏峏乞我友,抄写卷袠盈。不令饱虫鱼,留以待讥评。后世扬子云,知我是儒英。如此死瞑目,何羡美目清。

对于诗人来说,酒能提神助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张澍一生可以说和酒有着不解之缘。然而酒能引动肝气,对视力极为不利。为了眼睛,他不得不戒酒,其《戒酒》诗云:

创深斯毒钜,病笃斯身危。遇此不警戒,冥顽夫何知。毒哉酒为害,甚于鸩羽卮。始焉入口甘,玉液润华滋。继乃引入胜,意欲拍浮迟。久之为密友,朝夕不可离。肩烂肠亦腐,祸发不可支。况乃目有眚,酒又非所宜。饮之动肝气,肝气触脑脂。垂垂渐遮眼,云雾省睫眉。饮之生湿热,湿热病在脾。脾烦胃遂弱,食减定消肌。饮之昏神气,神昏志不持。清明日以远,遂至不可医。汝欲安无目,糟丘受为师。如诚爱有目,涓滴唇不移。危乎其危乎,戒之又戒之。

听朋友说观鱼可以养目,于是张澍买色鱼三十尾,置之大缸,日数观之,因作《观鱼》诗十二首,以怡情,试摘四首:

庄子游濠梁,诞知鱼之乐。鱼乐果何如?问鱼鱼未诺。我欲化为鱼,恐遭豫且获。不如且流观,养目胜服药。

侵晓坐盆边,朝日上东榭。群鱼作队迎,嚵嚼声咤咤。竹树影交乱,风文水面亚。小儿亦来观,指说鱼变化。

卓午方苦热,移我坐南房。推窗聊一望,鱼亦各深藏。竹影何琐碎,风吹鼻观香。蕲蕈清且滑,高卧待晚凉。

晚凉风最好,落日栖櫩端。天光盆底照,一一游鳞看。沦箨偶堕水,鱼惊聚一团。乃知定静理,归趣在能安。(248)

张澍极力想通过药物治疗、戒酒、观鱼锻炼等方法来保住眼睛,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双目失明。他叹息说:“夺我双眸子,世间少数百卷奇书矣!”(249)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农历五月初八日,张澍走完了他七十二岁的人生道路,在西安去世。

纵观张澍的一生,始终保持了自己孤傲狂直、疾恶如仇的本性,为官期间始终坚持实践誓为“良吏”的抱负,不为自己官位的升迁而枉法或盘剥百姓,而是时时以惠政施民。张澍一生,虽然一直担任知县未得升迁,但他在险恶的官场能够保持自己的本性,尽其可能实践“思为良吏”的抱负,在仕宦之地留下了很好的口碑,同时为后人留下了大量有价值的文章和诗词,在学术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其一生,充实而有价值。钱仪吉说:“以君之材敏,一官三十年不迁,有以也夫!而君殊磊落,曾不芥蒂于心,曰:吾行吾志无愧百姓而已。盖君之笃好惟篇籍耳,若曲意迎仕,非其性也。”又说:“君虽沉抑,未究厥施,而文章足传于后。假令君不去馆阁,跻通显,委蛇养望,损其天性,而勳烈或无所藉手,并不若州县亲民,犹时有所效,较其得失,宜何从邪?君可以昕然笑,快然自慰也已。”(250)在《张介侯墓志铭》中,钱仪吉对张澍平凡但不平淡的一生作了如下的概括和叙述:

其文也,众谓卿、云复生(251);其志也,思与李、杜齐名(252);其仕也,既已登天禄,侍承明。忽去,故吏亦自以孤行一意,而思表百城。其节励,其才明,以济其直。故虽为流俗所曹恶,而珵美之莫倾。退著书以没齿,扬艺苑之芳,声其藏也。……(253)

【注释】

(1)《养素堂文集》,《中国西北文献丛书》总167册,1990年10月兰州古籍书店影印。

(2)明清时期,儒生经考试进入府、州、县学为生员,谓之“游庠”。

(3)秋闱是对科举制度中乡试的借代性叫法,出现于明代。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地点在南、北京府、布政司驻地。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试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清代沿袭了这一叫法。

(4)《养素堂诗集》卷1,《中国西北文献丛书》总第167册,兰州古籍书店1990年版。

(5)《养素堂诗集》卷1。

(6)《清史稿》卷106《选举一》。

(7)《清史稿》卷106《选举一》。

(8)黄文炜《重修肃州新志》。

(9)钟赓起编,张志纯等校点,《甘州府志》卷3《国朝辑略》,甘肃文化出版社1995年版,第107页。

(10)清代乡试实行分省定额录取制度。举额是根据各省的贡赋和人文情况来划定的,且随着各省实际情况的变化随之变动。清代十分重视对文化落后之边远地区士人的照顾,在省内专门划出名额,另编字号专门录取这些地区的生员。顺治十四年(1657年),陕西省另编聿字号,录取今永登县、西宁以西至肃州地区的生员。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又将聿字号分为聿左号、聿右号,永昌县以东属聿左号,山丹县以西属聿右号。

(11)张克复等校注,《五凉全志》卷2,甘肃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11页。

(12)《五凉全志》卷2第211页。

(13)姚源之《竹叶亭杂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42页。

(14)《养素堂诗集》卷1《黄河清》。

(15)《养素堂诗集》卷4《谒三间大夫祠》。

(16)《素堂文集》卷24《刘星武先生传》。

(17)钱仪吉《纪事续稿》九《张介侯墓志铭》,见《张介侯所著书》附录,屈万里、刘兆枯主编,台北市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6年据台湾“国立中央图书馆”珍藏明清未刊稿本印行。

(18)钱仪吉《养素堂诗集序》。

(19)“韩”指韩愈,“孟”指孟郊,联句诗是中国古代一种特殊的诗歌形式,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诗人共同完成的诗作。唐元和元年(806年),韩愈和孟郊都在经历了重大的人生坎坷之后回到长安,两位好友久别重逢,便以联句的形式互相倾诉情感和经历,以抒发心中的不平、牢骚和相思之情。他们有意识地在唱和时采用联句这种形式来表达情感,增进热情融洽的气氛,一唱再唱,联唱不断,在短短的几个月就创作了一大批联句诗,一时传为佳话。韩孟联句诗的特点是,尚怪奇、尚夸饰,重主观,情性气质鲜明。

(20)钱仪吉《养素堂诗集序》。

(21)《养素堂诗集目录》。

(22)《养素堂文集》卷28《祭管韫山侍御师文》。

(23)《四库全书》本《古今事文类聚续集》卷2。

(24)樗蒲是古代的一种博戏,类似于现在的掷色子。

(25)钱仪吉《张介侯墓志铭》。

(26)据李鼎文先生《〈清史稿·张澍传〉笺证》考证,张澍中进士时24岁,当时有减年应试的习惯,张澍可能是减5年应试。文见李鼎文《甘肃文史丛稿》,甘肃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27)钱仪吉《养素堂文集序》。

(28)钱仪吉《养素堂文集序》。

(29)《续黔书自序》见《续黔书》,《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85年版。

(30)“齐州”之“齐”如同“齐民”之“齐”,齐民是平民的意思,齐州即普通州县的意思。

(31)《续黔书》卷1《地界》。

(32)《续黔书》卷1《捍水议》。

(33)《续黔书》卷1《治盗》。

(34)《续黔书》卷1《苗惊》。

(35)《续黔书》卷6《官铸》。

(36)《续黔书》卷1《假银》。

(37)《续黔书》卷6《盐》。

(38)《续黔书》卷1《茶》。

(39)《续黔书》卷2《柴冲大王》。

(40)《续黔书》卷1《驿站》。

(41)《续黔书》卷1《夫马》。

(42)《续黔书》卷1《夫马》。

(43)《续黔书》卷1《修文昌宫记》。

(44)《续黔书》卷2《庄豪》。

(45)《续黔书》卷2《马王辩》。

(46)《续黔书》卷2《李白至夜郎辩》。

(47)见《续黔书》卷2。

(48)见《续黔书》卷2。

(49)见《续黔书》卷2《怀白亭》。

(50)《养素堂文集》卷25《潘石生考功传》。

(51)《养素堂文集》卷4《扣舷吟草序》。

(52)《续黔书》卷2《谒王阳明先生祠记》。

(53)清王朝从康熙后期开始推行“摊丁入亩”政策,将丁银摊入田赋中一并征收,经雍正,到乾隆后期,摊丁入亩在全国已基本完成,故布政使随从催要丁银属严重违法行为。

(54)钱仪吉《养素堂文集序》。

(55)文敏指百龄,据《清史稿》343《百龄传》:百龄,字菊溪,张氏,汉军正黄旗人,死后谥“文敏”。

(56)钱仪吉《张介侯墓志铭》。

(57)《续黔书》卷4《重游东山记》。

(58)《养素堂诗集》卷11陆以庄和张澍《访陆平泉(以庄)学使于三原即席赋赠》诗注。

(59)转引自冯国瑞《张介侯先生年谱》,中国西北文献丛书总第99册,兰州古籍书店1990年版。

(60)《山海经·南山经》载:仑者之山“有木焉,其状如谷而赤理,其汗如漆,其味如饴,食之不饥,可以释劳,名曰白咎(或作睾苏)”。

(61)《汉书·龚遂传》记载:龚遂,汉代人,为人正直。汉宣帝即位后,龚遂任渤海太守。时值饥荒,社会不安定,他单车到渤海郡,开仓救济贫民,鼓励百姓勤于农事,并不计较当地百姓的过失行为,认为那是百姓遇上荒年,不能生存下去,为盗是被生活所迫,就好像小孩子偷来兵器在池塘边上玩耍一样,并非有意为乱。渤海郡的老百姓听其言观其行,认为龚遂是体察民意的好太守,都非常爱戴他。龚遂劝老百姓都把宝剑卖了,买耕牛;把刀卖了,买牛犊,安心于农业生产,百姓都照办了,渤海郡内一时社会安定,经济繁荣。后遂用“潢池弄兵”指人民被迫为盗,犹如幼儿盗窃兵器,戏弄于池塘之畔,并非有意为乱。

(62)《山海经·中山经》载:历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虎爪,名曰梁渠,见则其国有大兵”。

(63)《山海经·西山经》载:小华之山,“其草有萆荔,状如乌韭,而生于石上,亦缘木而生,食之已心痛”。

(64)《山海经·西山经》载:符禺之山,“其上有木焉,名曰文茎,其实如枣,可以已聋”。

(65)《山海经·中山经》载:少室之山,“百草木成囷。其上有木焉,其名帝休,叶状如杨,其枝五衢,黄华黑实,服者不怒”。

(66)《山海经·南山经》载:鹊山,“有木焉,其状如榖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

(67)《山海经·西山经》载:天帝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鹑,黑文而赤翁,名曰栎,食之已痔”。

(68)《山海经·南山经》载:祷过之山,“其中有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

(69)“阿堵”是六朝和唐时的常用语,相当于现代汉语的“关键处”,引申为钱的意思。六朝王夷甫为人清高,从不说及“钱”字。妻子想试试他,把铜钱串起来绕床一周摆放。王夷甫醒来,无法下床,便大声呼叫婢女:“快拿开阿堵物!”见《世说新语·规箴》。“阿堵物”本意即“这个东西”。但由于上述王衍的故事,“阿堵物”从此成了“钱”的别名,并且带有轻蔑的意味。旧时人们还以“口不言钱”作为成语,形容清高廉洁,不讲钱财。

(70)据《列仙传》载,崔文即崔文子,好黄老,居潜山下,作黄散赤丸,卖药都市,治病除疫,近乎神仙。有位负局先生,在吴市替人磨镜,见人有病即送与紫丸药,食之病即愈,救人无数。

(71)苟屚,县名,汉置,隋废,在今越南北境,晋葛洪曾求为苟屚令。

(72)“蒲梢”,《史记》卷24《乐书》载:汉武帝派兵“伐大宛,得千里马,马名蒲梢”。

(73)《养素堂诗集》卷4。

(74)《养素堂诗集》卷4《洞庭湖阻风五十韵》。

(75)《养素堂诗集》卷5《岐山县道上》。

(76)《养素堂诗集》卷5。

(77)钱仪吉《送张介侯序》,见《飏山楼初集》稿本,转引自《张介侯先生年谱》。

(78)《养素堂文集》卷14《上方葆严抚军师书》。

(79)《养素堂文集》卷14《上方葆严抚军师书》。

(80)“佔毕”一词出自《礼记·学记》,其中说:“今之教者,呻其佔毕,多其讯。”注曰:“呻,吟也;佔,视也;简谓之毕;讯,犹问也。言今之师,自不晓经之义,但吟诵其所视简之文,多其难问也。”

(81)“贾长头”指汉贾逵。贾逵,字景伯,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西北)人。经学家,文学家。撰有《春秋左氏传解诂》、《国语解诂》等。幼时尝在太学,不通人间事,其身甚长,诸儒为之语曰:“问事不休贾长头。”见《东观汉记·贾逵传》。

(82)“魏舒”即魏献子,春秋时期晋国上卿,战国魏国国君的先祖。一次魏舒审理案件,一方为了打赢官司,私下送给他一部女乐(由十六名歌伎舞女组成的乐队),魏舒打算接受。魏舒的小儿子魏戊见此情形,便让自己的同僚阎没和汝宽劝阻父亲。阎没和汝宽在魏家等魏舒退朝回来后一起用餐,在餐桌上,阎没、汝宽暗示和告诫魏舒不要贪得无厌为酒色所迷而收下他人送的女乐。魏舒听后顿然醒悟,推辞掉了对方的贿赂。

(83)《周易·丰卦》六二爻辞:“丰其蔀,日中见斗。”注:“蔀,覆曖障光明之勿也。”

(84)以上三首诗均见《养素堂诗集》卷5《杂诗》。

(85)《养素堂诗集》卷4《舟至玉屏作》。

(86)《养素堂诗集》卷5。

(87)均见《养素堂诗集》卷6。

(88)任鄙,战国秦武王的力士,官至汉中郡守,昭王十九年死。《史记·秦本纪》:“武王有力好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説皆至大官。”樗里,樗里疾的省称,战国秦惠王的异母弟,居于樗里,亦自号樗里子。善言词,多智慧。事迹见《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其中说:“秦人谚曰:力则任鄙、智则樗里。”

(89)子云是谷永的字,君卿是楼护的字,据《汉书》卷92,西汉末“王氏方盛,宾客满门,五侯兄弟争名”,楼护与谷永“俱为五侯上客,长安号曰:谷子云笔札,楼君卿唇舌”。意思是谷永精于笔札,楼护精于辩论。

(90)“二龚”是汉代的两位高士龚舍和龚胜。龚舍,字君倩,是一位精通鲁诗的学者,贤名远播。汉哀帝曾一再征召他出来作官,可是三番两次都被他所婉拒,甚至皇帝特别遣派使者亲自登门请他出来当泰山太守,他也当了不到几个月就“上书乞骸骨”。后来又拜他为地位崇高的光禄大夫,他也一样地不肯接受,视富贵如浮云,为后世读书人塑立了不朽典范。龚胜,字君宾,也一样是以好学明经与崇高名节而见称。他虽然曾于汉哀帝时应诏为光禄大夫,但于王莽秉政时即悄然隐退乡里。后来,王莽篡国称孤道寡,仰慕龚胜的高名,曾经奉印绶,安车驷马,恭恭敬敬地征拜他为上卿,可是,龚胜却在“吾受汉厚恩,岂以一身事二姓哉”的感叹声中,绝食而死。其高洁志行,垂诵千古。《汉书》卷72有二人的传。《太平御览》卷510载:“将诩,字元卿,杜陵人。为兖州刺史,王莽为宰衡,诩奏事到霸上,称病不进,归杜陵,荆棘塞门,舍中三径,終身不出。时人谚曰:‘楚国二龚不如杜陵。’”

(91)商山四皓指的是秦末汉初的东园公庾宣明、夏黄公崔广、角里先生周术、绮里季吴实四位著名学者。他们不愿意当官,长期隐藏在商山,出山时都八十有余,眉皓发白,故被称为“商山四皓”。刘邦久闻四皓的大名,曾请他们出山为官,而被拒绝。刘邦末年想废太子刘盈而立次子刘如意,吕后在张良的帮助下请到了商山四皓作为太子的辅佐,刘邦以为太子刘盈得人心,遂打消了废太子的念头。见《史记·陈丞相世家》及《索引》。

(92)《黄庭》即《黄庭经》,阐述道家炼丹的著名经典。

(93)传说战国时燕昭王曾筑台置千金于其上,以延揽人才,因称此台为“黄金台”。

(94)《养素堂诗集》卷6《杂诗》。

(95)“庚申”当为“乙丑”之误,乙丑即嘉庆十年,公元1805年,该年秋,张澍从京城南下游历。

(96)《养素堂文集》卷4。

(97)诗见《养素堂诗集》卷7。

(98)《张介侯所著书》第11册《南征前集上·大雪登黄鹤楼望江》注。

(99)诗见《养素堂诗集》卷7。

(100)蒙公,即旄头骑。古代皇帝仪仗中一种先驱的骑兵。

(101)诗见《养素堂诗集》卷7。

(102)此注见《张介侯所著书》第11册《南征前集上》。

(103)此注见《张介侯所著书》第11册《南征前集上》。

(104)“号钟”是周代的名琴。此琴音之洪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令人震耳欲聋。传说古代杰出的琴家伯牙曾弹奏过“号钟”琴。后来“号钟”传到齐桓公的手中。当时,他收藏了许多名琴,但尤其珍爱这个“号钟”琴。他曾令部下敲起牛角,唱歌助乐,自己则奏“号钟”与之呼应。牛角声声,歌声凄切,“号钟”则奏出悲凉的旋律,使两旁的侍者个个感动得泪流满面。

(105)《乐府解题》曰:《水仙操》,伯牙学琴于成连先生,三年不成,至于精神寂寞,情之专一,尚未能也。成连云:“吾师方子春,今在东海中,能移人情。”乃与伯牙俱往,至蓬莱山留宿,伯牙曰:“子居习之,吾将迎师。”刺船而去,旬时不返。伯牙近望无人,但闻海水汩滑崩折之声,山林窅寞,群鸟悲号,怆然而叹曰:“先生将移我情。”乃援琴而歌,曲终,成连回,刺船迎之而还。伯牙遂为天下妙矣。

(106)《荀子·劝学》:“昔者瓠巴鼓瑟而流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

(107)相传春秋战国时期,俞伯牙乘舟路经汉阳,忽遇狂风暴雨,停船龟山脚下,不一会儿,雨过天晴,伯牙兴起,取琴弹奏。正巧,隐士钟子期路过,闻音驻足,沉醉于乐曲中。伯牙抚琴志在高山,钟子期赞道:“壮哉!巍巍乎若高山。”伯牙抚琴志在流水,钟子期又赞道:“美哉!荡荡乎若江河。”俞伯牙听后感慨地说:“相识满天下,知音能几人?”于是二人结为挚友,并约定次年此时此地再晤。谁知届时钟子期病故,俞伯牙面对一丘黄土,悲痛之极,抚琴再弹《高山流水》,以寄托哀思,并因痛失知音而摔琴断弦。冯梦龙《警世通言》中有《俞伯牙摔琴谢知音》就是对这段故事的演绎和发挥。

(108)韩愈有琴曲歌辞《别鹄操》:“雄鹄衔枝来,雌鹄啄泥归。巢成不生子,大义当乖离。江汉水之大,鹄身鸟之微。更无相逢日,安可相随飞。”见《全唐诗》卷23。

(109)《养素堂诗集》卷8。

(110)《养素堂诗集》卷7《至扬州谒阮芸台(元)抚制军师》注。

(111)张问陶(1764—1814年),字仲冶,号船山,又号蜀山老猿、药庵退守。遂宁(今属四川)人。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进士,曾任翰林院检讨、都察院御史、吏部郎中。后出任山东莱州知府,因违背上官意志,辞官居吴县(今苏州)虎邱。晚年遨游大江南北,病卒于客舍。张问陶主张诗歌应写性情,有个性,反对模拟,深得性灵派主将袁枚赞赏。其原因在于张问陶不仅才华横溢、创作成绩斐然,而且其思想观念与诗学观点同袁枚颇多相通之处,成为嘉庆时期性灵派的重要人物。著有《船山诗草》20卷,《船山诗草补遗》1卷。

(112)诗见《养素堂诗集》卷7。

(113)《新唐书·隐逸传·陆龟蒙》:“陆氏在姑苏,其门有巨石。远祖绩尝事吴为郁林太守,罢归无装,舟轻不可越海,取石为重。人称其廉,号‘郁林石’,世保其居云。”后用为居官清廉的典故。

(114)据《后汉书·赵壹传》:“赵壹字元叔,汉阳西县人也。体貌魁梧,身长九尺,美须豪眉,望之甚伟。而恃才倨傲,为乡党所摈,乃作《解摈》。后屡抵罪,几至死,友人救,得免。”汉灵帝光和二年(179年),被举荐为郡计吏到京师上计,受到司徒袁逢、河南尹羊陟的称赞和举荐,“名动京师,士大夫想望其风采”。后西归,“州郡争致礼命,十辟公府,并不就,终于家”。著有赋、颂、箴、诔、书、论及杂文16篇。

(115)“朱提”即朱提银,汉代一种白银的名称,汉代在鲁甸朱提山开采银矿,故称“朱提银”。朱提银在当时享有盛名。

(116)晋羊祜都督荆州诸军事,镇襄阳十年,有德政。及卒,襄阳百姓为立碑于岘山。见其碑者无不流泪。

(117)《养素堂诗集》卷7《自姑苏买舟访钱衎石于嘉兴之梅里,时嘉庆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也,距别期八年矣,嗢噱未已,伸纸联句得六百字》。

(118)《养素堂诗集》卷7《赠钱衎石(仪吉)孝廉》。

(119)《养素堂诗集》卷7《题邢佺山(澍)明府桓上草堂图》。

(120)《养素堂诗集》卷7。

(121)《养素堂诗集》卷7《过无锡寄怀秦蓉庄(震均)夫子时观察济东泰武》。

(122)《游金山记》见《养素堂文集》卷9。

(123)诗见《养素堂诗集》卷7。

(124)《张介侯所著书》第11册《登金山顶放歌同洪稚存(亮吉)前辈作》注。

(125)《养素堂诗集》卷7。

(126)《养素堂诗集》卷7。

(127)唐太宗将魏征称作“羊鼻公”,据《柳先生龙城录》巻上:“魏左相忠言谠论,赞襄万机,诚社稷臣。有日退朝,太宗笑谓侍臣曰:‘此羊鼻公不知遗何好而能动其情?’侍臣曰:‘魏征嗜醋芹,每食之,欣然称快。此见其真态也。”明日召赐食,有醋芹三杯,公见之欣喜翼然,食未竟而芹已尽。太宗笑曰:‘卿谓无所好,今朕见之矣。’公拜谢曰:‘君无为,故无所好,臣执作从事,独僻此收敛物。’太宗黙而感之。公退,太宗仰睨而三叹之。”

(128)《养素堂诗集》卷8。

(129)《养素堂诗集》卷8。

(130)《养素堂诗集》卷8。

(131)见《养素堂文集》卷15《答蔡小霞(廷衡)方伯启》、《答积观察(郎阿)启》。

(132)见《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

(133)《养素堂诗集》马疏跋尾。

(134)《与陆平泉前辈学使书》见《养素堂文集》卷14。

(135)奊诟,谓无志气节操。

(136)语出《韩非子·喻老》:“王寿负书而行,见徐冯于固涂,冯曰:‘……书者言也,言生于知,知者不藏书。今子何独负之而行?’于是王寿因焚其书而儛之。”

(137)《太平御览》卷614《废学》引《梁书》:“柳津,字元举,性强直,乏风华,或劝之聚书,津曰:‘吾尝令道士上章驱鬼,安用此鬼名也。’”

(138)《养素堂文集》卷4《二酉堂丛书序》。

(139)《养素堂文集》卷4《五凉旧闻序》。

(140)诗见《养素堂诗集》卷9。

(141)凤修,古琴名,明陶宗仪《说郛》卷100载:“琴鼓山者,昔仙人卭疏尝鼓凤修之琴于此山,故名琴鼔,亦名凤修。”

(142)毛颖即毛笔,唐韩愈有《毛颖传》,把它当人来写,郑重其事地为之立传,煞有介事地考证其祖先,于传奇小说般的叙事中,将朝廷之疏远少恩于衰老才干之忠臣的现状道尽,并用俳谐的修辞,自嘲般的诉说,发郁其不满。

(143)酂白是一种酒。

(144)聊苍,西汉赵人。官侍中,与朱买臣、吾丘寿王等并侍武帝左右,以博闻善辩著称。《汉书·艺文志》著录有《待诏金马聊苍》三篇。

(145)《养素堂诗集》卷9。

(146)《养素堂诗集》卷9。

(147)《清史稿》卷367《那彦成传》。

(148)《清史稿》卷353《铁保传》。

(149)诗见《养素堂诗集》卷9。

(150)据《汉书》卷78《萧望之传》,萧育字次君,萧望之之子。育为人严猛尚威,居官数免,稀迁。哀帝时,南郡江中多盗贼,拜育为南郡太守。皇帝以萧育耆旧名臣,乃以三公使车载育入殿中受策,曰:“南郡盗贼群辈为害,朕甚忧之。以太守威信素著,故委南郡太守,之官,其于为民除害,安元元而已,亡拘于小文。”加赐黄金二十斤。育至南郡,盗贼静。萧育年少时与陈咸、朱博为友,著闻当世。往者有王阳、贡公,故长安语曰“萧、朱结绶,王、贡弹冠”,言其相荐达也。始育与陈咸俱以公卿子显名,咸最先进,年十八,为左曹,二十余,御史中丞。时,朱博尚为杜陵亭长,为咸、育所攀援,入王氏。后遂并历刺史、郡守相,及为九卿,而博先至将军上卿,历位多于咸、育,遂至丞相。这里张澍不仅以萧育自况,而且暗含着希望铁保像萧育、陈咸、朱博之间互相推荐那样推荐自己的愿望。

(151)《纪松湘浦制府遗事》见《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

(152)诗见《养素堂诗集》卷9。

(153)投簪,丢下固冠用的簪子。比喻弃官。

(154)宣尼指孔子,据《后汉书》卷12《平帝纪》:元始元年(公元1年)六月“封周公后公孙相如为褒鲁侯,孔子后孔均为褒成侯,奉其祀,追谥孔子曰褒成宣尼公”。

(155)《养素堂诗集》卷9《戊辰又五月雨甚,黄河溢,田庐被冲,抚时感事用严匡山(烺)观察堪灾元韵》。

(156)《养素堂诗集》卷9《苦旱谣》。

(157)《养素堂诗集》卷9《苦旱》。

(158)《养素堂文集》卷14《上那绎堂制军师书》。

(159)《养素堂文集》卷14《上那绎堂制军师书》。

(160)《周易·系辞上》:“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

(161)《周易·坤卦》六四爻辞:“括囊。无咎,无誉。”“囊”指口袋,“括囊”即将口袋收紧。比喻处在危险境地,谨言慎行才不会发生过错。

(162)《养素堂诗集》卷10。

(163)诗见《养素堂诗集》卷10。

(164)《说苑·敬慎》载:“孔子之周,观于太庙。右陛之前有金人焉,三缄其口,而铭其背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诚不能慎之,祸之根也;口是何伤,祸之门也。……’”

(165)“褐博”即褐宽博,古代贫贱者所穿的宽大的粗布衣服,亦借指贫贱者。

(166)“犹龙”指老子,据《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孔子曾将老子比作龙,认为老子像龙那样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老子》第28章有“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41章有“上德若谷”。

(167)周鹏飞、段宪文校点《凉州府志备考·西夏纪年序》,三秦出版社1988年版。

(168)《凉州府志备考·西夏纪年序》,周鹏飞,段宪文校点,三秦出版社1988年版。

(169)《养素堂诗集》卷10。

(170)诗见《养素堂诗集》卷10。

(171)“常据”当是“掌据”之误。张澍在《续敦煌实录》卷3有考证。

(172)定远指班超,班超曾被封为定远侯。“投笔从戎”这一典故就是出自班超。

(173)《养素堂诗集》卷10。

(174)《养素堂诗集》卷10。

(175)《养素堂诗集》卷11。

(176)《王子年拾遗记》:帝尧在位,羽山之北有善鸣之鸟,人面鸟喙,八翼一足,毛色如雉,行不践地,名曰青,声似钟磬笙芋。《世语》曰:青鸣时太平。

(177)《字汇补》:宋三馆书有《三嗽》三篇,皆养鹰鹯之说。

(178)黄帝之后有孟亏,善驯鸟兽。

(179)《山海经》卷1《南山经》:“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花,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

(180)圆峤,传说中的仙山。

(181)《山海经·大荒西经》:“沃之野有三青鸟,赤首黑目,一名曰大,一名少,一名曰青鸟。”传说为女神西王母的使者。

(182)《山海经·东山经》:“(北号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而白首,鼠足而虎爪,其名曰鬿雀,亦食人。”

(183)《养素堂诗集》卷11。

(184)中国有两个通州,名称由来皆与京杭大运河有关,一为北京市通州区,是运河北部起点,史称“北通州”;一为江苏省通州,是运河南部终点,史称“南通州”。此通州为北通州。

(185)在今江苏淮安市境内。

(186)《清史稿》卷343《百龄传》。

(187)《养素堂诗集》卷7《制府来》注。

(188)赵,指管料场同知赵大赤。

(189)《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纪张文敏公李家楼河工遗事》。

(190)《养素堂文集》卷15《复鲍觉生侍郎同年书》。

(191)《养素堂文集》卷35《先府君行述》。

(192)《养素堂文集》卷35《庭训述》。

(193)《养素堂文集》卷35《先府君行述》。

(194)《张介侯所著书》第六册《纪雷波猓夷出巢滋事始末》。

(195)《清史列传》卷73,王钟翰点校,中华书局1987年版。

(196)钱仪吉《张介侯墓志铭》。

(197)《养素堂文集》卷15《上蒋砺堂制府师书》。

(198)钱仪吉《张介侯墓志铭》。

(199)《养素堂文集》卷7《修靖边楼记》。

(200)《养素堂文集》卷7《锦屏山记》。

(201)《养素堂文集》卷8《代蒋制军重修成都府锦江书院碑记》。

(202)“道将”是常璩的字,他著有《华阳国志》。

(203)“承祚”是陈寿的字,他著有《三国志》、《益部耆旧传》。

(204)阳城衡,汉代蜀郡人,王充《论衡》卷13《超奇篇》云:“阳成子长作《乐经》,杨子云作《太玄经》,造于助思,极窅冥之深,非庶几之才不能成也。”张澍《蜀典》卷10下《著作类》有《乐经》的辑佚。

(205)范长生,又名延久、重久,字元寿,别号蜀才,十六国时涪陵丹兴(今重庆黔江)人,著有《蜀才易注》。

(206)杜抚,字叔和,东汉犍为武阳人(今四川彭山),著有《诗题》。《后汉书》卷109下有传。

(207)据张澍《蜀典》卷2《人物》考证,郭舍人即与东方朔同时的郭舍人,有《尔雅注》。

(208)张澍《蜀典》卷2《人物》引《成都旧事》:“王吉夜梦一蟛蜞在都亭作人语曰:我翌日当舍此。吉觉,异之,使人于都亭候之。司马长卿至。吉曰:此人文章横行一世。”

(209)子云是西汉著名文学家扬雄的字,《绣补》是他写的一首诗铭。

(210)谯周,字允南,三国时蜀汉巴西郡西充国(今南部县)人,著有《五经然否论》。

(211)未知何据。

(212)张收,晋太康(280—289年)中担任益州刺史。善画人物故实,成都周公礼殿有张收画仲尼七十二弟子及三皇、五帝、三代至汉以来君臣贤圣人物,灿然满殿。王羲之曾恨不能见。

(213)洪适《隶释》卷14收有《蜀学师宋恩等题名碑》。

(214)《蜀典》卷10上《庄遵座右铭》有“忠孝者富贵之门”之语,庄遵忠孝之谈大概指此。

(215)李宏,字仲元,西汉蜀郡成都人。少读五经,处陋巷淬厉金石之志,威仪容止,邦家师之。扬雄高度赞扬其行止。

(216)据《后汉书》卷48,翟酺,字子超,东汉广汉(今四川广汉市)人。四世传《诗》。翟酺好《老子》,尤善图纬、天文、历算。著《援神》、《钩命解诂》12篇。杨终,字子山,东汉蜀郡成都人也。年十三,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诣京师受业,习《春秋》,显宗时,征诣兰台,拜校书郎。

(217)据《后汉书》卷38,冯绲,字鸿卿,东汉巴郡(今四川)人,少学《春秋》、《司马兵法》。曾担任过御史中丞、廷尉、太常、车骑将军等职,屡建功勋。王阜,字世公,蜀郡成都人。永平中,太守第五伦察举孝廉,为重泉令。元和中,迁益州太守。

(218)《养素堂文集》卷8《大足县修棠香书院记》。

(219)《养素堂文集》卷25《潘石生考功传》。

(220)《张介侯所著书》第17册《鹤城送别诗文录》。

(221)《张介侯所著书》第17册《鹤城送别诗文录》。

(222)转引自冯国瑞《张介侯先生年谱》。

(223)《邑侯张老父师德政记》见《张介侯所著书》第17册《鹤城送别诗文集》。

(224)《张芥航河帅二竹宅文集序》见《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

(225)诗均见《养素堂诗集》卷23《西归集》。

(226)诗见《养素堂诗集》卷23《西归集》。

(227)文见《张介侯所著书》第3册。

(228)狼,南方国名,《异物志》云:狼人夜齅金知其良否。

(229)《韩非子》卷6《解老》云:“詹何坐,弟子恃,牛鸣于门外,弟子曰:是黑牛也而白题。詹何曰:然,是黑牛也而白在其角。使人视之,果黑牛而以布裹其角。”

(230)《张介侯所著书》第7册《皇清诰授资政大夫江南河道总督芥航张公墓志铭》。

(231)《序》见赵振兴校点《姓氏寻源》,岳麓书社1992年版。

(232)《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送杨桂山布政引疾北归序》。

(233)《序》见《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

(234)诗见《养素堂诗集》卷24。

(235)《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复史望之尚书书》。

(236)《养素堂诗集》卷24《史望之(致俨)尚书同年书来言贫状作此谑之且以为慰》。

(237)《养素堂诗集》卷24《挽史望之(致俨)尚书同年》。

(238)《复朱少庐(炜)刺史书》见《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

(239)均见《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

(240)均见《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

(241)序见《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

(242)青邱为明代诗人高启的号。高启字季迪,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元末曾隐居吴淞江畔的青丘,因自号青丘子。明初受诏入朝修《元史》,授翰林院编修。洪武三年(1370)朱元璋拟委任他为户部右侍郎,他固辞不赴,返青丘授徒自给。后被朱元璋借苏州知府魏观一案腰斩于南京。高启为明初著名诗人,与杨基、张羽、徐贲合称“吴中四杰”。其诗雄健有力,富有才情,开始改变元末以来缛丽的诗风。学诗兼采众家之长,无偏执之病。但从汉魏一直摹拟到宋人,又死于盛年,未能熔铸创造出独立的风格。反映人民生活的诗质朴真切,富有生活气息。吊古或抒写怀抱之作寄托了较深的感慨,风格雄劲奔放。有诗集《高太史大全集》,文集《凫藻集》,词集《扣舷集》。

(243)景旸,明江北四子之一,上元(今江苏南京市)人。原籍仪真(今江苏仪征),字伯时。少聪颖。正德三年进士,授编修。时太监刘瑾掌钟鼓司,与马永成、谷大用等八人号八虎,还在东厂、西厂外加设内行厂,以镇压异己,斥逐廷臣,可谓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景旸刚直不阿,不为所屈。作国子监司业时,与诸生讲说学问,不避寒暑,清介廉洁。是正德年间一位诗文俱佳的大才子,与蒋山卿、赵鹤、朱应登以诗文著名,人称“江北四子”。有著作《前溪集》。

(244)这一典故出自杨衡。杨衡字仲师,唐吴兴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唐代宗大历初年前后在世。天宝间,避地至江西,与符载、李群、李渤等同隐庐山,结草堂于五老峰下,号“山中四友”。日以琴酒相娱。衡工吟咏,尝吟罢自赏其作,抵掌大笑,尝谣曰:“一一鹤声飞上天”。盖自谓其声韵响彻如此。据说,有人盗其文登第,衡因诣阙,亦登第,见其人,盛怒曰:“一一鹤声飞上天,在否?”其人答曰:“此句知兄最惜,不敢偷”。衡乃笑曰:“若是,犹可恕也”。

(245)《张介侯所著书》第6册《尉琴南(方山)孝廉诗序》。

(246)“即此秘已难睹”,西北历史文献丛书影印本《养素堂文集》作“此秘已睹”,少一“难”字,句意不通。此据冯国瑞《张介侯先生年谱》改。盖冯先生已发现此问题,已为订正。

(247)赵俪生《张澍的生平及其著述》,见《赵俪生文集》第四卷,兰州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248)《病目》、《戒酒》、《观鱼》诗均见《养素堂诗集》卷24。

(249)李于楷《张介侯传》,转引自李鼎文《甘肃文史丛稿·张澍》。

(250)钱仪吉《养素堂文集序》。

(251)“卿”指汉代的司马相如,他的字叫长卿,“云”指汉代的扬雄,他的字叫子云。

(252)张澍的志向是像古代的循良吏那样作一名好官吏,故这里的李、杜当指东汉末期反对外戚、宦官专权的著名人物李膺和杜乔。

(253)《张介侯所著书》第20册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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