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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和学问的楷模_关于吴梅村的事迹

时间:2022-05-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人品和学问的楷模_关于吴梅村的事迹在复社与张至发、薛国观的斗争中,有一个人的名字时时出现,这个人并非复社成员,但是却成了复社人士心中的一面旗帜,成了贵族官僚集团最为忌惮的一员主将。吴伟业首疏弹劾张至发,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声援黄道周。道周对杨嗣昌和陈新甲的弹劾在于“夺情”问题。他的发难获得了包括复社人士在内的朝野清流的支持,这一事件成了士大夫阶层同贵族官僚集团又一次公开的矛盾冲突。

人品和学问的楷模_关于吴梅村的事迹

在复社与张至发、薛国观的斗争中,有一个人的名字时时出现,这个人并非复社成员,但是却成了复社人士心中的一面旗帜,成了贵族官僚集团最为忌惮的一员主将。这个人是谁?他就是黄道周。

吴伟业首疏弹劾张至发,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声援黄道周。当年在简选东宫讲官时,张至发曾力阻黄道周出任,被人指斥后,他恼羞成怒,“两疏诋道周,而极颂体仁孤执不欺”,[43]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吴伟业才挺身而出。

黄道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吴伟业与他的关系究竟又怎样呢?

黄道周,字幼平,福建漳浦人。生于万历十三年(1585),比吴伟业年长二十四岁。在漳浦境内的海岛中,有一座山名铜山,山上有石室,道周自幼坐卧其中,苦读不辍,因号石斋。后来他成为学贯古今的大学者,尤其擅长《周易》并工楚辞。此外,他还是明末著名的书法家、画家。他为人严正不苟,极重风节。天启二年(1622)中进士不久被任命为经筵展书官,为皇帝讲授经史。按惯例,不管皇帝年龄多大,为表恭敬,在皇帝面前必须用膝盖着地行走,而他却独不肯。当时魏忠贤在旁,也被他的凛然气概所震慑。崇祯时,他先后任右中允、右谕德、少詹事,曾屡次犯颜强谏,即使被斥责,被贬官,也在所不顾。他这种坚持正义、不谐流俗、无所畏惧的节操令正人敬、奸人怕,“公卿多畏而忌之”。[44]张至发力摈他成为东宫讲官,原因即在于此。

上文提到,吴伟业从崇祯十年起曾向黄道周学习《周易》,在此后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的交往颇为密切。后来吴伟业在《周易》的研究上很有收获,写成《易经听月》六卷、《图说》一卷(见孙殿起《贩书偶记续编》卷一《经部·易类》)就同这段学习分不开。吴伟业在文章中曾屡屡满怀深情地提起这段交往和对黄道周的印象。在吴的心中,他是极可钦敬的老师,学问深不可测。十七八年以后,吴伟业和史学家谈迁追述往事时,这样描述黄道周:“我自登朝之日起结识了许多名流,如钱谦益、陈子龙、夏允彝等等,尽管非常有才学,但都还可以看出其才学之所从来,只有漳浦黄先生的才学不可测,他简直是个神人。在京时我曾携带食器到先生处饮酒。先生只有一个侍童,室中无长物,书也不过数函,高谈阔论到深夜,饿了,只吃一碗白面,不加菜码。选东宫讲官,独独不选先生,杨廷麟被任命,上章推让于先生,先生却谦虚地说自己不能胜任。其所著有关《洪范》的一部书,曾进呈给崇祯帝阅览。该书有四函,每函两册,正文夹注,字有一指大,每页宽八寸,高一尺二寸,全部手书。书中杂引经史百家之言,批根溯源,条分缕析。全部书稿在空桌之上仅用了三个月就完成了。连底稿也很干净好看,只稍稍涂改了一引起字句。”吴伟业又说:“有一回崇祯帝曾当面一连三次称呼黄道周‘先生’,这是首辅也不敢想望的,而先生却自视只是一名普通人,言谈举止没有一点孤傲张狂的表现。闲暇时便下棋,我不善下棋,先生勉强我说:‘你只须随着我下子。’先生还能画人物画,善隶书。遇到山明水秀的地方,拄杖日行数十里而不倦,平时未曾见他携带书卷诵读不止。”[45]对黄道周的学问,吴伟业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www.guayunfan.com)对黄道周的德行人品,吴伟业也极表敬重。他在朝廷上敢于正直激昂地弹劾首辅大臣,多多少少是受到了黄道周的感染。

吴伟业给黄道周做了如下综合性的评价,说他既有汉代著名直臣朱云、耿育的憨直的个性,又有宋代爱国义士文天祥、谢翱的忠贞的气节,既有汉代学者京房、翼奉的深厚学问,又有同是汉代学者董仲舒刘向的斐然的文采,“曾不得一端名之,殆神人也。”[46]这里值得注意的一是所提到的京房、翼奉、董仲舒、刘向均为深通《易经》,善于“推阴阳、言灾异”的名家,[47]吴伟业用他们来比拟黄道周,可见黄道周对于《易经》精通的程度了。二是吴伟业这番话乃入清后所讲,当时黄道周已抗清不屈而死,故他把道周比做了文天祥和谢翱。

吴伟业和杨廷麟向黄道周学习《易经》,尚没有学完,黄道周就又一次因进言受到“重谴”,被贬谪为地方小官,离开了京城。

事情发生在崇祯十一年夏秋之交。六月间,黄道周曾连上三疏,一劾内阁大臣、兵部尚书杨嗣昌,一劾兵部右侍郎陈新甲,一劾辽东巡抚方一藻。弹劾方一藻的主要问题是对清主和议(崇祯九年,后金改国名为清)。当时面对清军接连不断的入侵,朝廷上分为主和与主战两派,互相攻击。方一藻主和款,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只是这一政策的执行人,其背后的决策人则是杨嗣昌。黄道周在奏疏中力斥和议之非,他所针对的自然也不仅仅是方一藻一个人。道周对杨嗣昌和陈新甲的弹劾在于“夺情”问题。所谓“夺情”,是指官员遭父母丧,守制期间经朝廷特许而出仕。杨嗣昌崇祯十一年六月拜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之时,居继母丧还不满五个月,同时他所推荐的新任兵部右侍郎陈新甲也在守制当中。这在封建社会被认为是一种不祥的征兆,因此黄道周抓住这一点言辞激烈地向皇帝抗言:“即使人才甚乏,奈何使不忠不孝者连苞引蘖,种其不祥以秽天下乎?”[48]

黄道周所弹劾的三个人都是手握兵权、身膺重任的大吏,杨嗣昌尤为主要的人物,当时他虽然不是首辅,却是内阁中的实力派,所以成为黄道周的首要目标。平心而论,杨的夺情任职固然被黄道周视为违背封建纲常的污点,但并非多么了不得的大事,并非问题的焦点所在,这其实只是一个口实,黄道周要借以攻击的是内阁施政的频频失策和朝廷用人的不当。他的发难获得了包括复社人士在内的朝野清流的支持,这一事件成了士大夫阶层同贵族官僚集团又一次公开的矛盾冲突。

在这一冲突中,崇祯帝显然站到了士大夫阶层对立面的一方,他本来就十分注意朝廷上门户党派的纷争,对不断向内阁发动挑战的士大夫一方心怀疑忌,而当时他又正十分信任和倚重杨嗣昌,黄道周措词激烈地批评杨嗣昌夺情、批评朝廷用人不当无异掴了他的耳光,惹得他十分恼怒。七月初,崇祯帝在平台召对,严厉地斥责黄道周,说他的所作所为全出于私心。道周毫不示弱地极力申辩,更使得崇祯帝大为光火,欲加以重罪,但惧其名高,一时未能决定。杨嗣昌恐处罚轻了,以后弹劾自己的人会没完没了,便赶紧收买人,使上疏攻讦道周。于是道周终于被贬官六级,出为江西按察司照磨。[49]

在这次冲突中,吴伟业当然与黄道周心心相印。八月,黄道周离京,吴伟业和杨廷麟相送出城,非常伤感地与老师道别。伟业做了一首七言律诗《送黄石斋谪官》,[50]称颂老师“旧学能先天下忧”,同情他“十年流涕孤臣事,一夜秋风病客舟”的不幸遭际。杨廷麟感慨地对吴伟业说:“绝学当传,大贤难遇,我们俩人何不弃官而去,随石斋先生到山中读书,十年不出。”吴伟业赞同他的话,可是俩人后来却未能实现这个打算。[51]

正是在这个时期,吴伟业完成了一首在其早期作品中占有比较重要地位的七言歌行《殿上行》。[52]这首诗,一说为黄道周而作,一说为杨士聪而作,细考之,当以前一种说法为是。因为吴伟业与杨士聪同官翰林,没有师生的名分,故他对于士聪始终以“公”称之,从未称过先生,可是这首诗中却两次使用了“先生”这一称呼,与吴伟业在其他文章或场合中对黄道周的称呼相同(如《梅村家藏稿》卷四五《工部都水司主事兵科给事中天愚谢公墓志铭》:“余向以后进得交于漳浦黄先生,先生因直谏忤时宰。”另外还有上面所引吴伟业对谈迁的谈话)。诗中所写内容,也与黄道周事迹颇相切合,其为黄道周作当无疑。由“先生侍从垂金鱼,退直且上庖西书。况今慷慨复遑惜,不尔何以乘朝车。”“先生翻然气填臆,口读弹文叱安石。期门将军须戟张,侧足闻之退股栗。”等等诗句来看,这首诗似作于黄道周连上三疏弹劾杨嗣昌等人之后。诗中讽刺了公卿大臣明哲保身、庸懦畏葸、不敢直言的丑态:“公卿繇来畏廷议,上殿叩头辄心悸。”“如今公卿习唯唯,长跪不言而已矣。”用以反衬黄道周忠贞刚直、守正不阿、敢于“面折廷诤”的品节,诗中还用了两个比喻来写出两种品格的不同:“黄丝历乱朱丝直,秋虫局曲秋雕起。”表达了对道周先生由衷的赞美。

这是吴伟业现存最早的一首叙事歌行。上年所作赠与瞿式耜的《东皋草堂歌》也是一首叙事歌行,但没有流传下来,而没有流传下来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作者自己删削掉了。作者晚年整理、编辑诗文集,大概淘汰了不少早期的作品,估计这些作品有不少是因为害怕触犯清朝的忌讳忍痛割爱的,不过也会有相当数量是因为艺术上的原因自动捐弃的。《东皋草堂歌》恐怕是属于后者,因为此诗写钱谦益、瞿式耜一案始末,写崇祯党争,似乎不会涉及敏感的明清关系问题。《殿上行》同样是一首同崇祯朝党争有关的诗篇,却被收入了诗文集,说明作者自认为它在艺术上是可以通过的。这首诗还够不上吴伟业七言歌行的代表作,可是它所表现出的作者对于时事的关切,那种将感情的抒发寓于叙事之中的写法,典故和对偶句的大量运用,都预示了此后吴伟业七言歌行发展的基本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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