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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争的激化_关于吴梅村的事迹

时间:2022-05-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党争的激化_关于吴梅村的事迹崇祯十年以前,朝中权臣温体仁一党同复社的冲突尚未爆发,双方表面看来相安无事,实际上,暗中的较量一刻也没有停止,就像冰封的河流,冰面平静得很,冰下却是水深涡急。在这场冲突的开始阶段,复社人士明显处于不利的地位。张汉儒探知这一情况,报告给温体仁,体仁密奏崇祯帝,请求一并将曹化淳治罪。这说明了崇祯帝对他的信任,表明笼罩在头上的复社一案的阴云起码暂时消散了。

党争的激化_关于吴梅村的事迹

崇祯十年以前,朝中权臣温体仁一党同复社的冲突尚未爆发,双方表面看来相安无事,实际上,暗中的较量一刻也没有停止,就像冰封的河流,冰面平静得很,冰下却是水深涡急。温体仁常常与蔡亦琛、薛国观密谋如何寻隙整垮复社,加害复社人士。张溥虽然闲居在家,却时时关心朝中的消息。面对强大的政敌,他忧心忡忡,又充满愤恨。他听到温体仁许多违背法纪的劣行,一些家在浙江吴兴一带的弟子来到太仓,给他讲述了温氏子弟横暴乡里、招权纳货的情形,他听后,常常和朋友当做笑话谈起,以揭穿温氏廉洁奉法的虚伪面目。而他们的笑谈又流播开去,让温体仁之流得知,引起更大的仇恨。[12]

崇祯九年的一系列事件终于使温体仁一伙找到了对复社下手的机会。这一年的二月,淮安卫武举人陈启新越级向朝廷上书言事,正逢崇祯帝痛感言路壅塞,想广开言路,于是得以破格擢拔,拜为吏科给事中。陈启新的骤然高升,引起人们的艳羡,不少轻浮躁进之徒竞思侥幸一试。温体仁乘此机会,将原常熟县小吏陈履谦、张汉儒诱至,秘密授意,让他们上书告发前礼部侍郎钱谦益和科臣瞿式耜居乡贪肆不法。钱、瞿与复社关系密切,温体仁又最恨钱谦益,他想一箭双雕,先置钱、瞿于法,然后借机再兴复社之狱。[13]这一年的秋天,又有人不待唆使上书讦告复社领袖之一张采。此人名叫陆文声,太仓人,凭着捐资成为监生。他曾要求加入复社,遭到拒绝,后因事又被张采责打,更加忿恨,于是入京状告张采。他先将疏稿面呈蔡亦琛,蔡转呈温体仁。温不知有张采,并且素无嫌怨,便说:“谁是张采?不过一乡下学究罢了,不值得奏明圣上。现在朝廷所急于要惩办的是张溥,如果能一并弹劾张溥,就定会像陈启新一样授给上告者官职。”蔡将温的话转告给陆文声,陆于是改为疏参庶吉士张溥、前任临川知县张采倡立复社以乱天下。[14]温体仁抓住这两件事,利用崇祯帝对复社也心怀疑忌的心理,蓄意扩大案情,于崇祯十年正月拟旨逮钱谦益、瞿式耜下刑部狱,严令彻底究查复社。[15]

自此温体仁一党与复社的矛盾斗争由暗中的较量变成了公开的冲突。在这场冲突的开始阶段,复社人士明显处于不利的地位。

吴伟业是“复社党魁”,[16]与复社一荣俱荣,一枯俱枯,其所面临的危险可想而知。他尽其能力进行营救和周旋,成为这场冲突中的一个重要角色,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世所指目”。[17]

朝廷对于复社的严厉态度招来了一些落井下石者。崇祯十年二月,原苏州通判周之夔,因与张溥、张采有宿怨,揣摩、附合首辅之意,入京伏阙上《复社首恶紊乱漕规、逐官杀弁、朋党蔑旨疏》,疏中说:“溥、采自夸社集之日,维舟六七里,祖道六百人,生徒妄立四配十哲,兄弟尽号常侍天王,同己者虽盗跖亦曰声气,异己者虽曾、闵亦曰逆邪。下至娼优隶卒、无赖杂流,尽收为羽翊,使士子不入社,必不得进身;有司不入社,必不得安位。每一番岁科,一番举劾,照溥、采操权饱壑,孤寒饮泣,恶已彰闻,犹为壅蔽。臣恐东南半壁,从此不可治矣!”疏中最后说:“伏望皇上立奋乾纲,大破党局”,“乞斩溥、采以谢朝廷。”[18]他还用黄纸大字书写吴伟业与黄道周、陈子龙、夏允彝的姓名,诬告这几人奉二张之命,用数万金贿赂、交接东厂。[19]不久,又有无名氏托名徐怀丹,作复社十大罪檄文,谓“复社之主为张溥,佐为张采,下乱群情,上摇国是,祸变日深”。檄中罗织了二张“僭拟天王”、“妄称先圣”、“煽聚朋党”、“妨贤树权”等等十大罪状,其中第二款列出了吴伟业的姓名。[20]声讨的调门越来越高,复社的罪名越来越重。这些上书者于复社各怀私憾,各有目的,但对于温氏一党来说,却都可以加以利用,使之成为置复社于死地的丛矢利刃。(www.guayunfan.com)在大权在握的贵族官僚的步步进迫之下,复社几乎只剩下招架之功了。吴伟业等在朝者也成为被攻讦的对象,转圜、斡旋的余地越来越小,处境更加凶险。但是,面对生死之争,复社只有一搏。为了摆脱困境,复社人士上下一心,朝野协力,运用可能的机会“疏参温相无虚日”,[21]吴伟业自是处在这场斗争的前沿阵地。

复社毕竟树大根深,撼动也并非易事。而温体仁平日又“专务刻核”,[22]树敌太多,所以“穷究复社”的严旨下达后,遭到下面的变相抵制,或者故意拖延不办,“下提学御史倪元珙核奏,元珙移兵备参议冯元飏,元飏下太仓知州周仲琏,迁延久之,被旨诘责”;[23]或者干脆为复社辩解,谓“复社文必先正,行必贤良,无罪可指;(陆)文声被罪潜逃,母服未终,匿丧谒选,今又借端诬陷,罪不可宥”。[24]倪元珙被切责贬官,换了张凤翮究查复社之事,而张凤翮照样不复奏,温体仁、蔡亦琛等竟无计可施。[25]

到了这一年的六月,事情忽然有了转机。原来钱谦益在狱中向司礼太监曹化淳求救。张汉儒探知这一情况,报告给温体仁,体仁密奏崇祯帝,请求一并将曹化淳治罪。崇祯帝把密奏给曹化淳看,化淳非常害怕,请求亲自审讯张汉儒,结果,审明了汉儒的阴私奸状及温体仁密谋唆使的全部内情,上奏给崇祯帝。崇祯帝怒,始知温体仁也一样结党营私,急命将张汉儒立枷死。温体仁内心不安,假托有病,上书请求放归,以为皇帝一定会温旨挽留,没想到竟得旨允行。[26]

温体仁的下台使反复社派一下子失去主心骨,不仅钱谦益、瞿式耜狱得以缓解,究查复社的事情也暂被搁置,无人再顾得上催办。复社人士算是松了一口气。我们考察一下这年六月以后吴伟业的行迹,会发现他的确轻松了许多。这时候他和杨廷麟开始跟从著名学者与直臣黄道周学习《周易》,并且过从颇密,结下了深厚的感情;[27]他和同为翰林院编修的陈之遴缔结了儿女亲;[28]他到狱中探望尚未得释的钱谦益、瞿式耜,并将所作七言歌行《东皋草堂歌》赠给瞿式耜,他还将此诗寄给了陈子龙(陈子龙有和作。可惜伟业之诗已佚,这是有记录的其最早的七言歌行);[29]他有幸随从崇祯帝检阅城防,兴奋地写下了七律《圣驾阅城恭遇口占》[30]……这时期还有一件让他高兴的事,就是他被任命为东宫讲读官,做了太子的老师。[31]此官品级虽然不算高,但却相当重要,预示着远大的前程。这说明了崇祯帝对他的信任,表明笼罩在头上的复社一案的阴云起码暂时消散了。

不过,吴伟业和所有复社人士的喜悦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被新的隐忧取代了。他们发现,温体仁虽然下野了,但是在朝中其阴魂不散,权柄依然主要操纵在其党羽手中。由于温的推荐,在他下台两个月后,薛国观升为礼部左侍郎,拜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蔡亦琛升为刑部右侍郎,均居要职。继温为首辅的淄川人张至发虽非温体仁的同伙走卒,实际上和温也是沆瀣一气,上台不久,他就露出了真相,一切尽袭温氏之所为,完全秉承了温的衣钵,仇视复社、培植私党、排陷正人无不一仍其旧,他甚至公然在朝廷上庇护温体仁,连上两疏诋毁黄道周,“而极颂体仁孤执不欺”。[32]

在对付复社这一点上,张至发与薛国观完全一致,很容易就联起手来,结成一个反对复社的内阁。他们俩虽然缺乏温体仁那种圆滑诡谲的手段,但是,奸邪阴险的德行一点也不比温逊色,而且“其仇东林益甚”,[33]悬在复社头上的危险并没有消失。

此种“换汤不换药”的朝局使复社人士清醒地看出,“至发、国观不去,则东南大狱不解,而众贤终无登朝之望”,[34]“倒温”之后必须紧接着再展开一场打倒张、薛联合内阁的斗争,否则,迟早要大祸临头。

这一次,复社人士没有一味采取守势,而是主动出击了。

在这场斗争中,吴伟业确实表现出了一定的胆识。他充当了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崇祯十一年的正月,第一个上疏弹劾首辅张至发,痛斥他对于温体仁“孤执不欺”的称扬,声色俱厉地指出首臣应当“回心易虑”,一反温氏之所作为,“如其不然,则必因循踵陋,尽袭前人之所为,大臣公忠正直之风,何时复见?海内干戈盗贼之患,何日就平?为首臣者亦何以副圣恩而塞众望耶?”[35]奏疏虽然没有得到崇祯帝的反应,但吴伟业不顾利害、摆弄阵势要和对方一战的气势却也足以令政敌震慑,让自己人神旺,他因此在一部分朝臣中赢得了正直的名声。[36]

为了不给政敌喘息之机,崇祯十一年的二月和三月,吴伟业和好友杨士聪又一起上疏先后揭发吏部尚书田唯嘉、太仆寺卿史不法之事。田唯嘉是张至发的门生,史是薛国观的心腹,均为得力干将,“而史特虎而鸷,父丧家居,颐指诸大吏为威福,天下莫能言。”[37]吴伟业和杨士聪二人弹劾田、史,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矛头还是对着张至发、薛国观的,是整个“倒张薛”活动的一部分,所谓“先落其爪距”。[38]田、史二人确实劣迹累累,据说,其他复社人士访察到田、史二人的罪证,尤其是史巡按淮、扬时贪污巨额府库银的赃证,以“款单”传给吴伟业和杨士聪,他们据以上奏,有理有据,故斗争非常有力。其结果,崇祯帝相信并采纳了他们的奏言,“唯嘉黜免,逮问”,[39]达到了目的。

紧接着,三月二十四日,吴伟业又利用崇祯帝召对的机会,“进端本澄源之论”,申言朝政好坏之本在于内阁大臣,“冢臣职司九品,若冢臣所举不当,何以责之台省?辅臣任寄权衡,若辅臣所用不贤,何以责之卿寺?”[40]等于旁敲侧击地又参了张至发、薛国观一本。据说,他陈辞恳切慷慨,崇祯帝听了,为之“动容”。[41]

到了四月,首辅张至发忽然接到诏谕,允其回籍调理身体,等于被夺职了。而实际上,他并没有讲过自己有病,时人传笑,说他是“遵旨患病”。[42]张至发的忽然失宠,个中的奥妙自会很多,难以一一辨明,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吴伟业及其他复社人士前赴后继的参劾发生了不小的作用。至此,张、薛反复社联盟,垮掉了一半,只剩下薛国观一人了。复社扳倒张、薛内阁的斗争取得了重要的阶段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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