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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合大学的发展历程

时间:2022-08-09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早在十几年前,有关西南联大的历史研究和文学创作已开始引人注目,近年来更是形成了关于“西南联大”的出版热点。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是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由国民政府批准,北大、清华、南开等三所学校组成的联合大学,地点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常委蒋梦麟亲眼看到“物价则一日三跳,有如脱缰的野马”。

5.西南联合大学的定胜糕与耗子肉

岳 南

引子:

提到“国立西南联大”,大多数人都会肃然起敬。这所在抗日战争期间顽强生存了八年的大学,堪称中国教育史上的传奇。早在十几年前,有关西南联大的历史研究和文学创作已开始引人注目,近年来更是形成了关于“西南联大”的出版热点。最近,随着百年清华校庆的升温,不少学人又提出了办学理念与教育制度,需要回到西南联大时代的呼声。那么,当年的西南联大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教育体制与师生毅力造就了伟大的西南联大?此篇选取生活中的几个片断,或可让读者窥一斑而见全豹,对这所早已消逝的享有世界性声誉的大学有更多了解,也多一份深切的缅怀。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是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由国民政府批准,北大、清华、南开等三所学校组成的联合大学,地点在昆明。1946年5月,联大解散,三校重返平津仍各自独立办学——这就是大的历史概况。

抗日战争初期,中国国土不断沦陷,日军又不断地对海陆进行封锁,中国经济又恢复了旧时代的情况。女人们又搬出她们的纺车,开始用手纺线。用煤油灯的人家开始改用桐油灯照明,抽纸烟的人改抽水烟,家织布代替了机织布。大片田地荒芜,工厂倒闭,商店关门,乡野田畴遍布面黄肌瘦的逃荒者与失业人员。而对于赖以避难的西南边陲,同样是百业凋零,经济一落千丈。西南联合大学常委蒋梦麟亲眼看到“物价则一日三跳,有如脱缰的野马”。家事校事国事皆令他愁肠百结、焦灼无计与惶恐不安。对于这段经历,蒋梦麟在自述中说:“抗战第二年我们初到昆明时,米才卖法币六块钱一担(约八十公斤)。后来一担米慢慢涨到四十元,当时我们的一位经济学教授预言几个月之内必定涨到七十元。大家都笑他胡说八道,但是后来一担米却真的涨到了七十元。法属安南投降和缅甸失陷都严重地影响了物价。”又说:“物价不断上涨,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许多囤积居奇的商人。囤积的结果,物价问题也变得愈加严重。钟摆的一边荡得愈高,运动量使另一边也摆得更高。”

这种令知识分子落魄的生活遭际,时为西南联大化学系著名的“怪教授”曾昭抡亦深表郁闷和无奈,他在这年7月6日的日记中记载:“昆明教育界生活日趋艰苦,联大教授中,每月小家庭开支达五百元者,为数不少。月薪不足之数,系由自己贴补。昨闻黄子卿云,彼家即每月需贴百余元。一年以来,已贴一千元以上。原来存款,即将用罄,现连太太私房及老妈子的工钱,也一并贴入,同时尚当卖东西到资补助云。”8月28日记道:“九时,蒋明谦、买树槐来谈,自称现今每月挣一百零五元,入不敷出,顾家更无办法。买又云,彼等住昆师之教员被该校逐出,现已无家可归。”其悲惨之状可与乞丐难分彼此,甚至可以于夜间同盖一块大废报纸而成为真正情同手足的阶级弟兄了。

1942年,联大中文系教授王力应《中央周刊》之约写过一篇《战时物价》的小品文,说:“这两三年来,因为物价高涨的缘故,朋友一见面就互相报告物价,亲戚通信也互相报告物价。不过这种报告也得有报告的哲学,当你对你的朋友说你在某商店买了一双新皮鞋价值四百元的时候,你应该同时声明这是昨天下午七时三十五分的售价,以免今天他也去买一双的时候硬要依照原价付钱,因而引起纠纷。又当你写信给你的亲戚报告本市物价的时候,别忘了补充一句:‘信到时,不知又涨了多少。’”又说:“现在有些小地方追赶某一些大都市的物价,恰像小狗背着斜阳追赶自己的影子。但是无论小地方或大都市,人人都在嗟叹物价如春,如初日,如脱手的气球,只见其高,不见其低。有时候又像小学算术里所叙述的蜗牛爬树,日升三尺,夜降一尺,结果仍是升高……一向不曾做过生意,现在从北方带来的原值一元的网球竟能卖得九十元,获利九十倍,怎不令人笑逐颜开?”对于物价飞涨而教职员薪水也跟着蹦跳而又始终追不上物价的尴尬现实,穷困中仍不忘舞文弄墨的王教授以调侃的笔法写道:“明年的薪水一定比今年增加:明年如果肯把这一支相依为命的派克自来水笔割爱,获利一定在百倍以上。”

王力早年考入清华国学研究院,据说是同班32名学生中唯一跟随赵元任治语言学课业者,后来负笈远游,留学法国,融中西文化于一身,成就斐然,属于陈寅恪、赵元任学生辈中最出色的学者和语言学家。但据王力自己说,同是我这个人,写正经的文章时往往为了推敲一个字而“呕出心肝,若写些所谓小品,却是日试万言,倚马可待”。出现这种差别的原因,除了王氏自言是”尼姑思凡,动了一念红尘之外,当是生活本身的利刃已在他心中划过无数道带血的印痕,郁积于心中的块垒必须倾吐出来才感到身心舒坦一些,于是便有了他一连串发表于各报刊关于战时物价与人民生活真相的文章问世。就当时的情形言,与王力处于同一种心境者大有人在,如抗战期间一直在沦陷的上海行医的医学名家陈存仁,于1949年漂泊香港后,应《大人》杂志之邀,连续写了许多札记类文章,后来结集为《银元时代的生活史》和《抗战时代生活史》出版。因两部书多是作者的亲身经历和“发愤”之作,加之收集资料翔实,曾轰动一时,颇为抗战生活史家所重视。在《银元时代的生活史》中,陈存仁对抗战时的物价有这样一段描述:

我为了写这篇文稿,好多热心的朋友为我搜集资料,有一位朋友替我在香港大学图书馆中查到战事开始后,黄金美钞对纸币的比数列表如下:(按:这里所谓一元,起初是指老法币,后来是敌伪时期储备票,再后来是金元券银元券等。)

一九三八年五月,美金一元,等于四千一百五十八元。(按:这是初见的记录。)

一九三八年十二月,美金一元,等于六千一百六十元。(按:这是七个月加了半倍。)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美金一元,等于一万三千二百七十五元。(按:币值大崩溃了。)

一九四img2年八月,美金一元,等于一万七千七百二十五元。(按:币值还是涨。)

一九四img3年九月,美金一元,等于十八元七角八分。(按:币制已改。)

一九四二年十二月,美金一元,等于二十二元六角。(按:表示这年尚稳定。)

一九四四年八月,美金一元,等于七百八十六元。(按:说明币值大泻。)

一九四五年十二月,美金一元,等于十二万一千余元。(按:币值泻得不像样子。)

对于战时物价变迁与高到什么程度,陈存仁又列举亲身经历的两例加以说明:

一种就是最不值钱的油炸烩(油条),每一条要卖到二千元,后来涨到五千元,再后来涨到一万元。

还有一样东西,就是买一盒火柴,要一万元,什么纸币我已记不清楚,我却算了一算,究竟一根火柴要值多少钱,拿凤凰牌(最有名的一种)来说,我叫学生细细点一下,一盒火柴大致七十根,用一万元计算,就是一根要值到一百三十三元。

……

从前银元的市价,几天一变,渐渐地成为一日一变,更进一步,成为早晚市价不同,总是涨,涨!币值总是跌,跌,跌!

这样的境况,正是在昆明的陈寅恪赠吴宓诗中所言“淮南米价惊心问,中统钱钞入手空。念昔伤时无可说,剩将诗句记飘蓬”的生动写照。

1943年,李约瑟自英国第一次来昆明时,以一个科学家的眼光与理性,忠实地记录了西南联大师生贫困窘蹇的生活状况:“由于战争及世界形势的转变,自由中国现在已经与世界的其他部分隔离很久了。”稍后,在专为同盟国科学工作者撰写的报告中,李约瑟对西南联大的教学、科研等情形作了这样的描述:“各系都设在用泥砖建造的‘临时营房’中,房顶上简单地盖着瓦和铁皮,尽管有些房子上有中国式建筑伟大传统的雕檐,内部、地面是夯实的土,掺有少量的水泥。在这种情况下,配置研究和教学用的实验室体现了高度的聪明才智。例如,由于没有煤气可使用,所有加热必须用电进行,因而(用黏土自制的)电炉的电炉丝用完后,工作陷于停顿,人们发现云南一家兵工厂的制炮车床的刨屑是很好的代用品。苏木精买不到时,人们发现与其类似的一种染料可以从云南土产的一种橘黄色木头中提取。显微镜的载片买不到时,就切割被空袭震破的窗玻璃代替。买不到盖板就代之以当地产的云母片。还可以列出许多详细的事例。”

李约瑟所言非虚,此时西南联大教学设备的陈旧与落后,所需物资,特别是实验物品的紧缺,不忍追忆。据化学系学生吴大观在一篇回忆杨石先教授的文章中说:“二年级第一学期上化学实验课,每两个同学一组,火柴盒里仅装三根火柴,做完实验,按规定要把火柴盒连同借用的仪器一起还回去。我做完实验,把火柴盒一摇,空了,便将空盒毫不介意地丢到靠门的垃圾堆里。当保管员问我火柴盒,我却回答:‘一个破火柴盒还要它干吗!’第二天下午,杨先生把我叫到办公室(杨石先,留美博士,原为南开大学教授,时任西南联大化学系主任),我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火柴盒,心里一怔,知道坏事了。杨先生真的生气了,紧锁眉头,眼睛冒火,毫不原谅地指责我不知国家在抗战中的困难,办学不易,一口气给我讲了许多做人的道理。有一句话我至今不忘:‘你耍什么大爷脾气,我要停止你的化学实验。’仔细想想,在抗战的岁月里,一根火柴都十分珍贵,何况一个空火柴盒!通过一个火柴盒,我悟出了一个中国人生活的真谛:爱惜公物,勤俭节约。”吴大观同学后来所悟出的“生活真谛”,当然不只限于“中国人”,它对一切国家的人类皆适用。只是在中国最为艰难的抗战时期,作为一个中国青年学子,当更应恪守并从内心深处领会这一真谛的意义,也只有如此,才能于无尽的苦难中保留住心中那颗充满了希望与光明的火种。

也就在初次访问中,李约瑟还看到:“学生们住在糟糕拥挤的宿舍里,并且遭受着肺结核一类疾病的严重侵袭。因为缺乏洗涤设施,沙眼一类的感染非常普遍。但普通科学工作者现在的生活与以前相比差距更显著,有重大成果的男女科学家也住在院子周围摇晃的旧房子里,无法保持清洁。工资只涨了7倍,而云南的生活费用上涨了103倍。我只能做这样的比喻,就像一个人有了一套舒适的公寓并担任了年薪1000镑的职务,后突然变成每年不到70英镑,因此要生活在阿盖尔郡的海岸上,就要节省每一个先令。一些在欧美名声显赫的人常常难以填饱肚子。”

李约瑟究竟不是文科出身的秀才,他对联大师生理解的同情当然会为中国人民乃至世界进步人类“理解”,但在行文中所做的这个蹩脚的比喻,既不够高明又不够“科学”。此时的联大教授哪里会有阿盖尔郡海岸上的“舒适的公寓”,有的只是在脏乱的陋巷或偏僻荒凉的郊外风雨飘摇的几间土屋。在这个黑土屋里居住的教授及家人们,不是要节省“每一个先令”,而是需要想方设法从外面弄进家门一文大钱以便活命,有的人就是因为难以弄进一个“先令”而险些丧命。时任西南联大物理学教授的吴大猷,先是租住在昆明市内周钟岳公馆一层,后为避敌机轰炸携家迁到郊外岗头村,进城上课比较麻烦,对此,吴曾回忆说:1943年春天,“有一天我从岗头村搭一辆马拉的两个轮子的板车去西南联大上课,马惊跳起来,把我摔下车的路旁。因为后脑受震,晕倒卧床差不多一个月。内子阮冠世本来便连病了几年的,因为又担心,又侍候我,等我稍痊了,她便病倒下来。脉搏微而快,有时数也来不及数。身体太弱了,医生看也没有什么办法……第二天城里北京大学的办事处的金先生下乡来,看看是否要预备后事了。幸而冠世挣扎过去,病卧了几个月,到了冬天,费好多事,借了一辆病车,从岗头村送她到西山车家壁的惠滇医院分院,住了两个月,总算回过一口气来。”又说:“现在大家或者不容易想象那时我们孤单单地住在乡下,一个病危,一个忧急无策的情形。”

吴大猷夫人倏忽间欲登鬼录的时候,不知阴曹地府哪个值班的小鬼打了瞌睡或发了慈悲之心,倏忽间又越过了鬼门关,重回人间大地生活。相对地,联大陶云逵教授一家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1904年出生的陶云逵,早年留学德国柏林大学和汉堡大学,师从德国人类学家Fisher,攻读人类学、遗传学和民族学,获博士学位后归国,先后在中央研究院史语所、南开大学、云南大学、西南联大从事彝族、傣族、纳西族人类文化学研究和教学工作,抗战期间足迹遍布西南地区的山野村寨,成为中国人类学研究领域德国学派的代表人物。在联大任教并兼任南开大学边疆人文研究室主任期间,陶氏不畏艰险,赴云南新平县鲁魁山大寨一带纳苏(Nasupuo)部族(黑夷,属于藏缅语系倮群)调查研究当地族群盛行的鸡股骨卜风俗和传布,其成果《西南部族之鸡骨卜》轰动学术界而成为民族人类学的经典之作。1943年,陶云逵率领几名助手离开昆明到大理苍山洱海一带进行人类学调查,其间,爱子忽然得了当地人称为“大热病”的险症,一夜之间就被病魔夺去了生命,陶云逵返回昆明,已经永远看不到可爱的孩子了。贫困的生活与精神的打击,令陶教授难以承受。未久,身患当时社会和坊间谈虎色变的“回归热”而病倒(南按:1934年6月,北大教授刘半农前往内蒙古等地调查方言音调和声调,途中遭昆虫叮咬,染上“回归热”。返平后于7月14日入住协和医院,当日下午不治而亡,卒年43岁。傅斯年曾“为之流涕”,并谓刘是“北大老教员中第一位不该死者”),后来就医于云南大学附属医院,辗转病褥达数月之久,最终转为败血症而于1944年1月26日撒手归天,年仅41岁。

陶云逵身后极度萧条冷漠,夫人林亭玉遭失子丧夫之双重打击,经济贫困,生活无着,痛不欲生,撇下才出生两个月的女娃,投身滇池欲一死了之。幸有渔民发现,急驾舟前往搭救,将在水中翻滚的林氏用鱼网套住提上船来。送医院抢救时,在其口袋里发现了一封遗书,世人才知道这位衣衫褴褛的投水女人,原是西南联大一位著名教授的夫人。事后,南开大学为陶教授争取抚恤而不得,而林亭玉又无法在昆明生活下去,两难中,联大的罗常培、冯文潜、黄钰生和陶云逵生前挚友、留德同学、哲学家郑昕等发起募捐,凑了路费和一点生活费,才将陶夫人及其襁褓中的女娃送回广东阳江县的娘家。

陶云逵教授一家悲惨至此,那些夫妻儿女健全的教授家庭,生活亦痛苦不堪,即如蒋梦麟、梅贻琦、潘光旦等联大的头面人物,生活处境同样极端恶劣,难以为继。据梅贻琦五弟、抗战时期曾任成都燕京大学代理校长的梅贻宝回忆说:“三十四年美国国务院约请燕京大学指派教授一人,赴美报聘。教授会议推举我去应邀。由成都起飞,道出昆明,在‘五哥’五嫂家住了一夜(南按:梅贻琦在家族辈分中大排行第五)。校长住宅倒也罢了,只是人口多些,挤些,晚饭实在太简单了。当晚只见祖彦侄闷闷不乐,迥异寻常。临睡给我搭了张行军床,借了条被,就设在‘五哥’书架前。他一面看学校公事,我们一面叙谈家常。我问到祖彦,‘五哥’才说,两天前跑警报,彦侄把一副眼镜连盒给跑丢了。家里无钱给他再配一副,而他没有眼镜就不能念书,故而父子都觉十分窘困。我素来服务于私立学校,大致比国立机关待遇好些,而家里多半有两份职务收入。亦曾听说‘五哥’在昆明主持联大,生活不宽裕,但未料到他们一贫至此。遐迩传闻的校长太太制卖定胜糕的佳话,大概就属于这个时期。”

梅贻宝所言不差,就在这一时期,教授的月薪只够半个月吃饭,剩下的半个月只好另想办法,且多靠夫人们操劳。教授夫人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吃饭,在昆明这块地盘上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绣围巾,有的做帽子,也有的做一些小食品拿到街上叫卖。据梅贻琦夫人韩咏华回忆说:“我年岁比别人大些,视力也不很好,只能帮助做做围巾穗子。以后庶务赵世昌先生介绍我做糕点去卖。赵是上海人,教我做上海式的米粉碗糕,由潘光旦太太在乡下磨好七成大米、三成糯米的米粉,加上白糖和好面,用一个银锭形的木模子做成糕,两三分钟蒸一块,取名‘定胜糕’,即抗战一定胜利之意。由我挎着篮子,步行四十五分钟到冠生园寄卖。月涵还不同意我们在办事处操作,只好到住在外面的地质系教授袁复礼太太家去做。袁家有六个孩子,比我们的孩子小,有时糕卖不掉时,就给他们的孩子吃。”又说:“卖糕时我穿蓝布褂子,自称姓韩而不说姓梅。尽管如此,还是谁都知道了梅校长夫人挎篮卖定胜糕的事。由于路走得多,鞋袜又不合脚,有一次把脚磨破,感染了,小腿全肿起来。”尽管如此,还是要风雨无阻地来往奔波,而换来的钱大都给孩子们添置了必需的生活、学习用品,至于自己的生活,“经常吃的是白饭拌辣椒,没有青菜,有时吃菠菜豆腐汤,大家就很高兴了”。

韩咏华一家高兴了,潘光旦却有点不太高兴,他除了喝汤,还想吃肉,沾一点腥味,但又无钱购买。于是因地制宜,根据昆明当地耗子又肥又大且无处不在的特点,支起铁质夹子抓耗子。每抓到耗子便“剥皮去内脏,收拾得很干净,切块红烧”,全家人分而食之。据潘光旦女儿潘乃穆在回忆文章《关于潘光旦吃鼠肉的故事》中所说:老鼠肉的味道“感觉和吃鸡肉、兔肉差不多,并无异味。吃过之后也没人因此害病”。潘光旦吃耗子肉的事很快在昆明和更大的范围传开,经过好事者不断加工渲染,一时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这一话题若干年后得到了冯友兰证实,冯氏说:“潘光旦吃耗子肉的事,也盛传一时。他的兄弟是个银行家,在重庆,听说他吃耗子肉,赶紧汇了一点钱来,叫他买猪肉吃。”于是,潘光旦吃耗子肉的故事才渐渐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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