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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运用逻辑思维,善于逻辑推理

时间:2022-05-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研究任何问题,要想得出正确的结论,就必须运用逻辑思维,善于逻辑推理,不然的话,就会错误百出。文蛤散只文蛤一味,主要是化痰湿,其清热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从以上分析来看,连名家柯韵伯也难免有牵强附会之处,所以学习《伤寒论》要逻辑思维,逻辑推理,是很重要的。又如旧注有的认为,太阳伤寒是寒邪伤荣,太阳中风是风邪伤卫。若因此便认为凡蓄水者必少腹满,这种推理显然是错的。

研究任何问题,要想得出正确的结论,就必须运用逻辑思维,善于逻辑推理,不然的话,就会错误百出。历代《伤寒论》注家,之所以往往犯有死抠字眼、咬文嚼字、牵强附会、故弄玄虚、断章取义、以偏概全、画蛇添足、主观想像等错误,除了如前所述,未与《内经》《难经》相结合,或缺乏临床实践外,大都是缺乏逻辑思维和逻辑推理的缘故。抠字眼等问题,前面已讲了一些,下面再就其余的问题,略作举例。

1. 牵强附会 如前述之少阴三急下证,解为中阴溜腑,把少阴表证当作太少两感,就是牵强附会。下面再举一例作说明:

141条:“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噀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不差者,与五苓散。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陷胸汤,白散亦可服”。

柯韵伯认为:一味文蛤,又只服方寸匕,服满五合,此等轻剂,恐难散湿热之重邪。他认为这是与《金匮要略》中文蛤汤互相错简,主张此节之文蛤散与《金匮要略》之文蛤汤相对调。

按:文蛤散与文蛤汤在《金匮要略》中的主治是这样的:“渴欲饮水不止者,文蛤散主之。”“吐后渴欲得水而贪饮者,文蛤汤主之。”前者在“消渴小便利篇”,后者在“呕吐哕下利篇”。“不止”和“贪饮”不同,“不止”是无时或止,是渴的时间持续,并不表示渴的程度严重。而“贪饮”才是渴饮无度,饮不解渴。这可以从二方的药物推断出来。文蛤散只文蛤一味,主要是化痰湿,其清热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因此,其所以饮水不止,主要是痰湿不化,阻碍津液输布所致成的,不是里热太盛,就不用麻黄石膏。一味文蛤,少与频服,是治上以缓,以渐达到湿化津生。而文蛤汤证的贪饮,是里已化热,其热远较文蛤散证为重,所以其方也是越婢汤加文蛤,取麻黄挟石膏以清透里热。

明白了汤、散二方的作用不同,主治各异,再看看141条究竟是湿重热轻呢?还是湿热并重?那么宜散宜汤也就不辨自明了。

141条原文提到病因是“其热被劫不得去”,主证是“弥更益烦”。但这个烦的特点却是“意欲饮水反不渴”,这就证明不是热重,而是湿重。湿邪阻遏,不但能使津液不潮而意欲饮水,还能使胸阳不宣而弥更益烦。尤其在噀灌水劫,肉上粟起,三焦气化不能外通肌腠之后,烦就更会加重。因此,用文蛤散化湿为主,希望湿化阳通,就可烦解渴止,皮粟亦消。但也考虑到“此等轻剂,恐难散湿热之重邪”,所以又预先提出一个补救的方法,就是“若不差者,与五苓散”。为什么用五苓散呢?因为用五苓散,内通三焦,外达皮腠,通阳化气,行水散湿。所以服文蛤散之后,湿不化而烦不差者,或湿化烦解而皮粟不消者,都可用之。

解皮粟用五苓散的温化,而不用文蛤汤的清透,这又一次说明本证是湿重热轻。也正因为是湿重热轻,所以噀灌之后,还作了另一种假设,即在湿更重,热更轻,或者有湿无热的情况下,那么湿结之后,不但不是“益烦”,竟连饮水也不“意欲”的时候,就成了“无热证”的寒实结胸,那时不但不能用石膏,就连文蛤也不用,而是改用辛热逐水的巴豆霜了。

从以上分析来看,连名家柯韵伯也难免有牵强附会之处,所以学习《伤寒论》要逻辑思维,逻辑推理,是很重要的。

2. 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也是注家常见的积弊之一。故弄玄虚的特点就是不接触实质,只用凭空捉影之谈,把问题讲得又玄又虚,使读者既不能正确理解,又无法找出实质加以否定。例如旧说伤寒传经,有传足不传手、循经传、越经传、表里传、首尾传等,就是玄虚之谈,这个问题,余另有专题讲述。

又如旧注有的认为,太阳伤寒是寒邪伤荣,太阳中风是风邪伤卫。可是什么样的气候算是风?什么样的气候算是寒?划分风寒以什么为标准?风为什么只伤卫?寒为什么只伤荣?这都不好解答。有人说,这是以阳从阳,以阴从阴。这仍然是凭空捉影的玄虚之谈。

又如讲太阳蓄水的五苓散证,不少注家讲成水蓄在膀胱,原因是太阳之邪,循经入腑,热与水结在膀胱。这个讲法,既是牵强附会,又脱离实践,也是故弄玄虚。说水蓄在膀胱,就是牵强附会,说热与水结,就是脱离实践;说随经入腑,就是故弄玄虚。试看论中五苓散诸条蓄水证的形成,不是“发汗后”“发汗已”,就是中风发热汗出六七日之后。岂有由于发汗或多日自汗出而把太阳经热引入膀胱的道理!注家之所以把蓄水的部位附会为膀胱,是因为有小便不利一证,但小便不利是指小便量不多而言,并非指小便困难,难道凡小便量少,水就一定蓄在膀胱吗?水如果真正蓄在膀胱,就必见小腹满,但论中五苓散诸条,都未提到小腹满,只是在126条中提到“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但那是为了与蓄血证之少腹满作鉴别,才提出少腹满亦有属于蓄水者。但少腹满有属于蓄水者是对的。若因此便认为凡蓄水者必少腹满,这种推理显然是错的。

五苓散证的小便不利,并未提少腹满,却兼见脉浮、消渴或水逆,这就证明,小便不利的原因,不在水府膀胱,而在三焦水道。正如柯韵伯解释水逆证所说,“邪水凝结于内……既不能外输于玄府,又不能上输于口舌,亦不能下输于膀胱。”因此可知,把发汗后出现的小便不利和消渴等证,说成水停膀胱,实属牵强附会。

再从用药来看,五苓散中除了用茯苓利胃中之水,猪苓渗利全腹之水,泽泻利周身之水以外,还用白术健脾利水,桂枝通阳化气。白术桂枝都是辛温药,茯苓猪苓,性平淡渗,只有泽泻一味是微寒的,但加入白术桂枝中同用,只能温化,不能泻热,如说本方能治热与水结,岂不荒唐!

说这是故弄玄虚,是指把蓄水证讲成循经入腑。且不说太阳蓄水证根本不是水蓄膀胱,即使果真蓄在膀胱的话,这种解释也有问题。太阳的经络,络肾属膀胱,是人所共知的,但太阳的经络不是行水之路,如果是经中之热入于膀胱,也只能形成蓄血,说太阳经热能使水内结,仍是不可思议的玄虚之谈。

3. 断章取义 前面已讲过,无汗不得用桂枝汤,也不得用白虎汤,都是断章取义的结果。兹再举一例,既是断章取义,也是牵强附会。

第28条,“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主之。”《医宗金鉴》认为,去桂当是去芍。理由是21条有“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义”之文。这就是牵强附会。因为21条的胸满,是太阳病误下后胸阳受挫,阳欲外出而不能,郁于胸中而致满,它与28条水饮停聚的满根本不同,何况21条是胸满而不是心下满。

本证是水饮结聚在心下,微肿微痛。小便不利是水饮内停的必然见证,心下满提示水饮结聚的部位。这样,把病定性定位之后,再分析翕翕发热和头项强痛的病理。不要简单地把翕翕发热和头项强痛看成太阳表证。因为水饮内结,内肿形成,影响荣卫不和,也能发热,本证翕翕然有轻浅的低热,就是这个道理。胸中停痰的瓜蒂散证,不也是病如桂枝证而发热吗?水饮内结,阻碍经气不利,也能头项强痛,水饮内结之大陷胸丸证,不是也项亦强如柔痉状吗?正由于翕翕发热和头项强痛,都是内部病变的外在反应,不是表证,所以服桂枝汤无效。心下满微痛,也不是胃家实,所以下之也无益。“服桂枝汤或下之”是假设之辞,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假设,又提出小便不利,就是提示我们,要把一切症状从水饮上考虑。如果不是这样,只因为病人主诉有心下满,便不加分析,把“胸满者去芍药”搬来,这就是牵强附会,也包括断章取义。

4. 牵强附会 更有把太阳病讲成少阳病的。如27条,“太阳病,得之八九日,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有的注家竟把如疟状的发热恶寒,说成是往来寒热。却不知发热恶寒是太阳病的热型,往来寒热是少阳病的热型。如果真是往来寒热的话,那为什么不与小柴胡汤呢?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不是但见一证便是吗?不与小柴胡汤,却与以桂枝麻黄各半汤,这就不是往来寒热,而是太阳病。“如疟状”,是说寒热有间歇期。但发热恶寒的太阳病如疟状,是间歇期过后,发热与恶寒同时并见,而往来寒热的如疟状,间歇期过后,恶寒时不发热,发热时不恶寒,二者基本不同。所以把“发热恶寒如疟状”讲成往来寒热,既是脱离临床,也是牵强附会。

5. 以偏概全 以偏概全是把某一特殊情况作为普遍情况来看待。如讲三承气汤,有的讲义就以痞、满、燥、实、坚作为用大承气汤的标准,以痞、实、满作为用小承气汤的标准,以燥、实、坚作为用调胃承气汤的标准,这样,也就把药物说成大黄泻实、厚朴除满、枳实消痞、芒硝治燥坚。这样的分法,可能在《伤寒论》中各有其相应的条文,可以勉强讲得过去,但若用作三承气汤应用的总原则,则不但成了教条,而且也讲不通。试问:痞和满,燥和坚,临床怎样区分?实是病理,痞和满是症状,但有自觉的,也有他觉的。燥和坚是客观的,不是自觉的,但燥者必坚,坚者必燥,又怎能分家?这些,既有病理,也有症状,既有自觉,也有他觉,有可分的,也有不可分的,不伦不类,杂合在一起,怎能指导临床?“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怎么不用厚朴了?105条“伤寒十三日,过经谵语者,以有热也……而反下利,脉调和者……调胃承气汤主之”,燥不燥,坚不坚了?所以用痞满燥实坚作为划分三承气汤应用的依据,是毫无逻辑性的。即使有个别条文,可以用痞满燥实坚作解释,也是以偏概全。

6. 画蛇添足 蛇本无足,正因为蛇无足,所以行动起来特别迅速敏捷。《庄子》有“夔怜蚿,蚿怜蛇,蛇怜风,风怜目,目怜心”之文,就是说,从有足到无足,从无足到无形,从无形到无物,一个比一个灵活。如果画蛇而添上足,不但形状已不像蛇,就是从灵敏度来看,也太呆笨。《伤寒论》的条文,本来是活泼泼的,却偏偏有些人把灵活的条文加上一些框框,使之变成呆板的教条,从而失去了其实用价值。譬如少阳病提纲,本来只有“口苦、咽干、目眩”三个症状,很能说明问题,却偏偏有的讲义又说,还应该有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食、心烦喜呕等症。这就把少阳病和柴胡证混为一谈,把灵活的《伤寒论》讲成教条,也就是画蛇添足。

又如“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为什么要急温?就是趁吐利厥冷等危证尚未出现之时,早做预防,才急温之。却偏偏有人在“脉沉者”之下,又加上“当有厥逆、吐利等证。”试问,已经厥逆吐利了,还急个什么意思?主观想像。中医有句古话,“医者意也。”这是说,中医学中有一些难以言传的东西,只能心领神会。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也带来一些缺点。这种缺点表现在,有人把主观想像作为解决问题的惟一方法而不知其错误。如前面所说传经的错误和风伤卫寒伤荣等,都是主观想像的错误。兹再举一例。

279条:本太阳病不解,医反之下,因而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对于大实痛的解释,方有执曰:“本来实者,旧有宿食也,所以实易作而痛速,故不曰阳明,而曰大实。”张隐庵曰:“大实痛者,乃腐有余而不能去”。此外还有一些不同的解释,不再一一列举。总之,诸家对于“大实”的解释,或曰腐秽,或曰宿食,或曰其他什么。虽然用词不同,但基本上都认为实在阳明。但问题是:本证最初原是太阳病,腹中并不大实,只因用过下药,才致成腹满肚痛或大实痛。下法本来是泻阳明之实的,岂有未泻下之前,阳明不实,泻下之后反而大实的道理?注家们只因为原文有“大实”二字,一时又得不到解释,才主观想像。说成实在阳明。但只凭想像,终是幸中者少,不与临床相合者多。这个问题的正确解释,已见拙著《伤寒解惑论》。

再如“芍药敛汗”这个说法,也是根据太阳中风自汗出,桂枝汤中有芍药,服后能表解而汗止,才想像出来的。芍药用在桂枝汤中,目的是为了敛汗吗?芍药能敛汗吗?这都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如果桂枝汤中的芍药是为了敛汗,那么凡用桂枝汤,就一定有自汗出这一症状了,尤其是用桂枝汤发汗的患者,更要见到汗出了。可是“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难道太阴病也能有汗吗?三阴表证都无汗,用桂枝汤发汗时为什么不去掉敛汗之芍药。芍药既然能敛汗,为什么发汗遂漏不止,不加重芍药的用量,却于桂枝汤中加附子呢?再说用芍药如果是为了敛汗,为什么服桂枝汤发汗时,却是令“遍身,微似有汗者益佳”,一服汗不出,“后服小促其间”,千方百计怕汗不出和汗出不彻呢?如果芍药能敛汗,试问,除了表证自汗的桂枝汤方中有芍药外,还有哪些治自汗盗汗的方中重用过芍药呢?这些都是必须弄清楚的问题,不深加钻研,但凭想像,是不能有正确结论的。所以说,“芍药敛汗”之说,是主观想像,至少也是词不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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