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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文化之厥利与厥

时间:2022-04-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盖存在于人体之诸种体液,及各瓦斯体,各个带有反对之阴阳二种之伊洪而存在,各个呈特有之性状及反应。此条为四逆厥证禁下示例也。然四逆厥证既属阴阳不相顺接之表示,则为寒为热俱有之证状。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伤寒至于厥利,即为肠穿孔及肠出血之渐。倘厥回利止发热,其热盛于上者,往往呈喉痹之象,不至于肠穿孔及出血也。由是知寒厥用温,热厥用下,仲师为毫殊之证治立法耳。

论曰: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此条论厥证之病理,其手足逆冷之原因,乃阴阳气不相顺接也。骤视之语涉浮泛,其实欲说明致厥之由,舍此无由明晰矣。盖厥有二种,即寒厥热厥是也,其证完全相反,学者每疑其致厥之原因不同也。旧注无论矣,就现代之注释观之,以为寒厥则基于体温之生成减少,或不及补充,或因循环不利而不得传达;热厥则基于腹里有某种急剧病变,血气内趋,而不得外行,较之山田氏之主张,谓“循环有一所否塞”所致,似乎清晰,然去仲师之旨远矣。仲师生当后汉时代,物理化学之原理,尚未萌芽,无由证实,然本古代阴阳之说,经思考而归纳起来,乃成此致厥之臆说,曰“阴阳不相顺接便为厥”,此可就现代之伊洪[1]说(电气离子说)说明之。盖存在于人体之诸种体液,及各瓦斯体,各个带有反对之阴阳二种之伊洪而存在,各个呈特有之性状及反应。兹就溶液言之,若在盐类之溶液,其金属根为阳伊洪,其酸根为阴伊洪,例如食盐NaCl,带阳电气之阳伊洪+Na也;带阴电气之阴伊洪Cl也。若在酸之溶液,H+为阳伊洪,在碱之溶液,OH为阴伊洪也。各种伊洪,依电气“同性拒斥,异性吸引”之定律而运动,故阳与阳遇则拒斥,阴与阴遇亦拒斥,拒斥则厥生焉。此仲师所谓阴阳不相顺接,便为厥也。阳阳则成热厥,阴阴则成寒厥,其致厥之原,由于伊洪之接触一也。仲师有此高超之理想,迄于今乃得证明,始成学说,仲景所以为医圣也欤。

论曰: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此条为四逆厥证禁下示例也。盖四逆与厥,在临床言之,虽有分别,手冷至肘,足冷至膝,为四逆;手冷至腕,足冷至踝,为厥。然凡诸四逆厥,皆阴阳不相顺接之故。前既述之,在此阴阳不相顺接之际,正调和阴阳之不暇,安可下之,令阳陷而有脉不至之险证哉?故曰不可下之。然四逆厥证既属阴阳不相顺接之表示,则为寒为热俱有之证状。在虚寒证固不可下,而白虎承气证之四逆厥,属于热深时之兼证者,又不能拘泥于不可下之说,故仲师特申其意曰:虚家亦然也。

论曰: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得利。

此条论伤寒体温之异常,乃肠出血之先兆,实伤寒后期之重证。厥阴为三阴交尽,即伤寒后期,故此厥利并作证,为厥阴证之一种也。凡伤寒病至肠将穿孔之际,体温骤然降下,每至四肢厥逆,同时又必作利。倘肠不至于穿孔,则体温渐上升,而利自止。此即本文所谓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也,若用药无效,病仍前进,体温又降下,下利亦相伴而来,反复厥利,此殆肠穿孔之证候,已入危险时期矣。下利而厥不回,亦有肠未穿孔,而已死者。此仲师所以只论厥利,而未说及肠穿孔者也。

论曰: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索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此条文义,虽辗转详论,约言之,不过谓发热则厥利止,热去则复厥利,故厥阴发热非即愈候,必厥利转为发热,乃属愈期耳。是故厥转为热,夜半可愈,热久不罢,必发痈脓。可知仲景非止欲其有热,欲其发热而厥利止,厥利止而热亦随罢,厥利与发热之数相当,方为顺候。倘发痈脓,即为肠穿孔之渐,其论旨如是而已。注家未达此旨,随文敷衍,“必发痈脓”句,强解为热逆肉里,必致发痈为脓,则去经旨远矣。

索饼,钱氏云:疑即今之条子面及馓子之类。按刘熙释名云:饼并也,溲面使合并也。杨子方言云:饼或谓之馄,正字通谓,今馄饨也。又水引饼,《齐书·何戢传》云:太祖好水引饼,戢令妇女躬执事以进。正字通谓即今之水面也。由是知古人有以面食为饼者,钱氏索饼为条子面,确非臆断也。余疑索饼即水引饼,因索与水引之合音近似,今称水面为索子面者是也。或作素饼者,非也。

论曰:伤寒脉迟六七日,而反为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当不能食,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此条为除中之病名释义也。前条有除中之病名及病状,而除中之成因,未及论也。故特为之释义曰:伤寒脉迟,迟为寒,虽初起发厥而利,至六七日乃乍发热,而利仍未止。若误与黄芩汤,必尽腹中虚冷,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即除中也。除中之所以能食者,以胃之机能将绝,由交感神经之作用,引食以救之矣。

论曰: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至于厥利,即为肠穿孔及肠出血之渐。倘厥回利止发热,其热盛于上者,往往呈喉痹之象,不至于肠穿孔及出血也。若热盛于下,发热而利不止者,恐有肠穿孔及出血之虞矣。故本条论及之,以为诊断之助焉。厥回发热而利止,前既屡言之,所以汗出者,即表示正气仍有向上向外驱病之机,故热上冲而咽痛,甚至喉痹。热既上冲,且热随汗解,则肠部之热自减。反之无汗发热而利,其利不止者,久之则脓肿破裂,而便脓血也。如是则热集中于肠部,当无上冲而显喉痹者,然亦已入危险时期矣。

论曰: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本论认定伤寒之厥,为阴阳不相顺接。则寒极而厥者有之,热极而厥者亦有之。则述“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一条,为寒厥者禁下之例也。本条所论,先提示伤寒厥证,有显于伤寒初期(一二日),亦有显于伤寒后期(四五日),其厥时之表现,皆先厥而后热者也。故曰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发热也。然先热后厥者亦往往有之,此则属于热厥,即本条所论之主证也。故曰厥深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也。由是知寒厥用温,热厥用下,仲师为毫殊之证治立法耳。究之四肢厥冷,阴证为多,慎毋藉口厥深热深,而恣用寒凉为要也。倘以为外寒所束,而反发其汗者,则更误之又误矣,安得不热气上升,而口伤赤烂哉。仲师对于寒厥热厥两证,只示其治法,而不出方者,欲医人之审慎周详,活用其法耳。

论曰: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故知自愈。

伤寒病到四肢厥冷之候,多属危险,然厥回发热,其发厥与发热之次数相当。厥后即热,不复再厥者,其预后为良,此条之大意也。自愈云者,非不药自愈之谓,乃谓其结果自然痊愈也。厥终不过五日以下三句,即增加意思,自行解释上截文字之辞矣,无甚深意也。其举五日者,约言其次数而已,非必以五日拘束之也。

论曰: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此条为蛔厥立方治,并辨脏厥之异点,令医人不致错认者也。凡伤寒脉微而厥,其厥分两种,即脏厥、蛔厥是也。其所显证状,各自不同。分论如次:

(1)脏厥:其人肤冷,不特手足厥冷而已。且躁无暂安时,此即脏厥之证状,其着眼处在躁而不烦,则其脏真之将绝可知。厥不回者多死证。

(2)蛔厥:以吐蛔为确据,其证之外显者,则烦而不躁,恰与脏厥相反。故曰:今病者静,而复时烦也,其致此之由,则因其脏寒冷,蛔不安居于小肠部,乃游行上入于膈,一时即觉心烦,须臾蛔复而烦止。得食则压迫其蛔,使之复动而呕,烦又作矣。其着眼在于烦而不躁也。至于吐蛔之理,前于太阳篇“胃中冷必吐蛔”一条中已论之,本条云“蛔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蛔”者,在汉时固作如是观耳。蛔厥之主方,则以乌梅丸当之,又主久利方也。

乌梅丸方

(1)药品及分量: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炮去皮 蜀椒出汗,四两 桂枝去皮,六两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2)制法及用量:上十味,异捣筛,合法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黎庇留氏云:厥阴一经取乌梅丸,分之为蛔厥一证之专方,合之为厥阴各证之总方,便脓血者可用,口伤烂赤者可用,咽喉痛者可用。并录此愈二则如次。

黎氏云,前数年,余内兄之妻患舌底洞一小穴,小指大,色不变,深可分余,痛苦难食,内兄与人参败毒汤不效。余即用乌梅丸,次日能言,颇能食,与再服。越日则声亮能食不痛,而其穴自生肉矣。

又癸巳年医桃源张耀垣之妻,患消渴,大呕,粒食不能留,所饮食必吐出净尽,腹中痛楚难堪。自正月至三月间,吐至齿焦舌燥,卧不能起,骨痩如柴,延余诊治。群医无不治以清润,奈入腹即吐。余始以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服后可食粥三匙而不呕,次日余以乌梅丸与之,日渐食而痛止矣。由是服乌梅丸四五剂,能食饭大半碗矣。其大便自正月至此未行者,因无物可入之故,至此时少能食,腹中颇胀,欲大便而不能。是盖积数月以来,至此而稍有胃气欲下,奈下焦燥结,因每食则吐,津液无以入胃,故肠中干竭也。乃以芍草甘草汤加芒硝人参,以直通地道,不用大黄,免伤中胃,一服而大便解。腹不胀满,旋而下部渐肿,咳渐作,此乃元气不行,停水所致,遂以真武汤数剂。总计用药二三十剂,挽回垂死之证全愈。算收效神速,病久体残,非随机应变不能也。

论曰:伤寒热少厥微,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脓血。

此条论热厥互见之证,审定其裕后有良与不良之别也。其裕后良者之证状,为指头寒,嘿嘿不欲食,其寒象已见,但病体之自然变化,厥热相等者,其病之结局必不至危险。今烦躁数日,即厥热相等矣,是以呈小便利,色白之见证。此厥回热去之时也,故曰此热除也。斯时欲得食者,是消化机能已复振起,故断之曰其病为愈,即言其裕后良也。若斯时热去而厥不回,仍厥而呕,胸胁且呈烦满之象者,则此厥为肠穿孔或出血之先兆也,其裕后必不良,故曰,其后必便脓血也。仲师只就热厥互见之结局良否立论,并非就寒厥热厥立论,故但言此证之结局而已。不然者,则语多费解,仲师之论未必如是也。

黎庇留云:嘿嘿不欲食,少阳证亦有此。烦躁是证之剧者,乃仅指头寒之轻,而亦烦躁乎?唐容川注(见原书不赘)谓微烦躁,硬增一微字,是改经就我耳。总观全书烦躁,无以微言者,小便自利为热除,试思烦躁之剧,何以其热忽能自除也?若厥至呕,是寒甚也,则胸胁之满,亦阴寒填满耳。柯本胸胁烦满,作胸胁逆满,谓呕不能食为寒深,胸胁逆满为热深,热伤阴络,后必便血,按此亦回其便血字样,而指胸胁逆满为热也。究竟寒气充塞如此,又安能热迫便血哉?此条实费解。

论曰:病者手足厥冷,言我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此条示人诊断,应由四诊上注意,而后加以断定也。手足厥冷,乃由望而知其色,切而知其厥冷,言我不结胸,乃由闻问而知;小腹满,按之痛,乃由闻切而知。认定其病之所在部位,且厥而无热,当属里寒,故断曰: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仲师只论其证,并未出方,《金鉴》主以当归四逆加生姜吴萸汤,黎庇留氏以经验之所得,每用四逆汤加吴萸,极收效验,并云言我不结胸句当是衍文。

《金鉴》并总揭本论“小腹满,按之痛”之各证云:小便自利者,是血结膀胱证;小便不利者,是水结膀胱证;手足热,小便赤涩者,是热结膀胱证;此则手足冷,小便数而白,知是冷结膀胱证也。

论曰: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此条论厥热互见之证,而热多者,其病之裕后当良。但热之太过者,其裕后不良矣。本文自明白,不必加以解释也。

论曰: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此条与前条相对待而言,示阳气之进退,与疾病之进退有重要关系。由是知体温升降,生死别焉。庸医不知阴阳消长之机,恣用寒凉以降体温,死而无悔者,读此条即知所反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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