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农村调查材料关于副食消费的数据

四、民国年间农村调查材料关于副食消费的数据

要对江南农家日常副食消费作出量化的说明，民国时期的社会经济调查仍然是目前所能利用的最直接、最全面甚至是唯一的资料。因此，本节先将这些资料进行排比整理，以供下文估算之用。

金陵大学农业经济系在卜凯的领导下进行的若干调查，对农户的副食消费有着最为全面、细致的调查数字。但调查的样本量较小，且有些地方样本的选择可能比较偏重拥有较多土地的农家（见表1）。

表1　卜凯调查的农户副食消费量（旧斤，人年均）

资料来源：卜凯：《中国农家经济》，第494页，第九表；《中国土地利用统计资料》，第三章，第十七表—74、75、83、88、89，第103、105—107页。江宁太平门的数据原为每户每年平均公斤数，其余五地的数据原为每人每日平均克数，均按一旧斤＝596．82克进行折算。末栏平均数为嘉兴、德清、常熟、武进等地按人口数加权计，江宁太平门的数据未加入计算。嘉兴的调查记录了桃和橘的消费，但为数很少，此处亦忽略不计。

中国经济统计研究所在吴兴、无锡、嘉兴三地的调查，对当地农户年平均消费的蔬菜、肉、鱼的货币及实物数量有详细的数据，兹列表2如下。

表2　中国经济统计研究所关于农家副食消费的调查（旧斤）

续　表

资料来源：中国经济统计研究所：《吴兴农村经济》，第三章第三节，第70页，表六；《无锡嘉兴蚕农经济与吴兴之比较》，民国二十八年七月油印本，第44页，表二十一；人口数据参见《无锡嘉兴蚕农经济与吴兴之比较》，第24、25页，表二。末栏平均数为按人口加权平均数。

满铁在江南等地关于农户副食消费支出的调查，基本上也分为蔬菜、猪牛肉、鱼三类，但是调查局限于现金支出，因此使用这些数据时，必须根据相关的价格资料将之折算为实物数量，还须在估算不同食物自给率的基础上，估计出农户消费该类食物的实际数量。

由于蔬菜消费的自给率颇高，而且由于种类较多，很难进行具体准确的估计，因此，满铁的现金数据，对于说明普通农户蔬菜消费的数量没有多大帮助。肉类消费的数据包括猪、牛肉两类，但主要应该是猪肉。上文曾论及，江南农家猪肉的自给率是较低的，假设平均为15%，这对于无锡等地而言可能过高，但对于松江等地而言则可能过低，平均而言是可以接受的。价格方面，满铁在各地调查期间物价上涨很快，尤其1940年在松江、无锡调查前一年间各类物价上涨了两到四倍不等，满铁记录的物价均为调查时间点上的价格，而农家的购买行为则发生在从调查时间点回溯的一年间，以满铁记录的价格进行折算将极大地低估两地农户的实物消费量。因此，松江、无锡两地的价格采用的是前一年间平均价格的估计数，即调查时间点上的价格与一年前价格的算术平均数。其中一年前的价格是在当地“战前价格”的基础上，参考常熟、太仓、嘉定三地的调查数据得出的，这三地的调查正好比松江、无锡的调查提前一年。现将有关数据汇总如表3所示。

表3　满铁关于农家消费猪肉数量的调查

续　表

资料来源：满铁：《常熟县》，附录第一、第二、第十二、第十三，价格资料见第107—108页，第十九表；《江苏省太仓县农村实态调查报告书》，上海满铁调查资料第三十五编，昭和十五年一月，附录第一、第三、第十，价格资料见第115—116页，“一般物资价格调查表”；《嘉定区》，附录第二、第四、第十四、第十五，价格资料见第21—25页，“嘉定物价表”；《松江县》，附录第一、第二、第十二、第十三，价格资料见第192—193页，“一般物价调查表”；《无锡县》，附录第十二、第十四、第十五，价格资料见第149—150页，“一般物资价格调查表”。无锡的人口数为在家实际消费人数。末栏为加权平均数。

鱼的消费，仅嘉定、松江和无锡有调查数据。同样的，由于这一数据仅仅是用于买鱼的现金支出，因此要用于说明农家每年消费鱼的实际数量，是不完全的。如常熟严家上，农户的生产结构中渔业的地位甚至超越了种植业，因此尽管调查中没有鱼肉消费的现金支出数据，却绝不能判断该处农民消费的鱼很少，甚至为零，事实应该正好相反：当地农户水产品的消费量颇大，以至于在很大程度上替代了肉的消费。另外，在满铁的调查资料中，仅在常熟记录了当地当时的鱼肉价格为0．15元／斤^[77]；即以此作为嘉定的鱼价使用，松江和无锡的鱼价则按照猪肉价格上涨的比例估算。假设松江、无锡调查时间点前一年内鱼肉的平均价格为0．30元／斤，并假设农家实际消费的鱼中，20%为自给，得出有关数据列为表4。

表4　满铁关于农户消费鱼数量的调查

续　表

资料来源：满铁：《嘉定区》，附录第十四；《松江县》，附录第十二；《无锡县》，附录第十四。末栏为加权平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