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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经》论运动

时间:2022-02-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似乎墨家是在对运动静止进行分类一样。正如一个物体从南到北运动,其时间也必经历“旦暮”之流动,对此,《墨经》又分别讨论了运动物体在空间、时间上的一些特性。倘若将芝诺的“飞矢不动”和公孙龙的“镞矢之疾”、《墨经》定义“动,域徙也”相比较,人们不能不赞叹古代中国人把握运动的物理本质的能力。

第一节 《墨经》论运动

《墨经》对机械运动中的“动”和“止”分别作了如下定义和解说。

《经上》:

动,域徙也。

《经说上》:

动 偏祭徙者,户枢免瑟。

《经上》:

止,以久也。

《经说上》:

止 无久之不止,当牛非马,若矢过楹。有久之不止,当马非马,若人过梁。

运动必在空间中进行。物体运动,其所在的空间位置随之改变。故曰“动,域徙也”。这个定义惟恐被人误解为只有平动,《经说》又作补充,指出转动的运动情形。例如,门枢转动,其中心枢不动,而其边际发生徙移,故曰:“偏祭徙者,户枢免瑟。”“户枢不蠹”是同义。

“久”表示时间。物体在某一位置停有一段时间,称为静止。《墨经》因此以“以久”定义静止。墨家又进一步将静止分为“无久之不止”和“有久之不止”。“不止”即运动。如果运动极速,如箭矢飞越柱子(“楹”)旁,人们感觉不到箭矢在柱旁停留,故曰“无久之不止”人们也不公说它是静止,就像不会指牛为马(“当牛非马”)一样。如果运缓慢,如人步行过桥梁,一步一顿,前足着地后足未起之刻,似有停留,故曰“有久之不止”。实际上,这种情形是在整个运动中又包含了每一小时间段的静止。它类似“当马非马”,既在运动又不在运动之中,既在静止又不在静止之中。步行过桥,运动是绝对的,其间的静止是相对的。

《墨经》关于“动”与“止”的定义文字上下连贯,极为对称。以空间区域的变换定义运动,以时间的长短过程定义静止。似乎墨家是在对运动静止进行分类一样。

物质运动必须要有空间和时间。《墨经》之一条对此作了讨论。

《经下》:

宇域徙,说在长宇久。

《经说下》:

长宇,徙而有处,宇。宇南北,在旦又在墓,宇徙久。

《墨经》中的“宇”指空间,“久”指时间。这条经文表明,空间区域的运动要有相应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即“长宇久”,它是“长宇”和“长久”的简称,其意义相当今日所谓广延的空间和连续的时间。《说》文的“宇徙久”,进一步强调空间区域的迁徙需要时间。正如一个物体从南到北运动,其时间也必经历“旦暮”之流动,对此,《墨经》又分别讨论了运动物体在空间、时间上的一些特性。它认为,“宇进无近,说在敷”(《经下》),“进行者先敷近后敷远”(《经说下》)。“敷”作是跳跃式、间断的。在墨家看来,任何一个“子空间”或称为“伛”,都不可能与整个宇空有些不同,即“伛不可偏举,宇也”。空间是均匀同质的连续体。就时间而言,运动物体(“行者”)随着在运动区哉的行进而要有先后的时间,或“行脩以久,说在先后”。而运动物体所经历的时间也是均匀同质的,“行者必先近后远”。

值得注意的是,战国时期由辩者提出的某些关于动静的命题含义深刻。《庄子·天下》写道:

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飞鸟之影,未尝动也。

孵矢之疾而有不行为止之时。

这些命题的中心思想是,物体既在运动又在运动之中,其中包含了时空的均匀性、连续性和各向同性的观念。“镞矢之疾”的命题还含有运动物体的瞬时位置与瞬时速度的概念。闻名的古希腊“芝诺悖论”中有关于“飞矢不动”一则。表面看来它与“镞矢之话”类似;实际上,“飞矢不动”的说法不仅判据是错误的,而且其结论也与“镞矢之疾”有要本区别。倘若将芝诺的“飞矢不动”和公孙龙的“镞矢之疾”、《墨经》定义“动,域徙也”相比较,人们不能不赞叹古代中国人把握运动的物理本质的能力。

两千多年前的命题一直流传至今,成为中国古代传统的动静观。明末清初,王夫之又一次对运动和静止的关系提出了精辟的见解。他写道:

方动即静,方静旋动;静即含动,动不含静。善体天体之化者,未有不如此者也。

动、静,皆动也。由动之静,亦动也。

天下之不能动者,未有能静者也……天下之能静者,未有不自动得者也。

静者静动,非不动也。

由此看来,王夫之主张,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在古典物理学中,要么是动,要么是静,动与静二者都是绝对的、彼此不相干的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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