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托”起了高尚精神

蔡致胜

一件“痛彻心腑”的偶然事件，让朱怀慈与老年大学结缘。

那是2005年的一天，刚当上“业委会”主任不久的朱怀慈，骑着助动车，奔波在为社区购买物品的路上，不幸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她强忍剧烈的疼痛，捡起断落在地上的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端一节手指，被好心人飞速送到瑞金医院，实施了断指再植急救手术。一枚钢针从此植入伤口。手指再接是成功了，可是因为血液流动不畅，此后每隔两周就要上医院，忍痛抽去伤口内的脓水。医生对她说：你一定要不怕疼痛坚持锻炼，否则这手指会坏死的。

伤痛和担忧的双重打击，让她身心俱疲，束手无策。就在这时，单位一位退休领导来看望她，建议她到离家不远的上海老年大学去学习钢琴。

一

朱怀慈怀着希望，走进了上海老年大学。钢琴系主任听了她的遭遇后，鼓励她报名，进入钢琴基础班学习。填写报名单时，系主任得知她是单位领导，就请她担任了班长。为了疗伤，也为了更好地树立班长的榜样，她以顽强的意志，忍住伤口内钢针引发的钻心疼痛，反复弹奏，直到熟练了才罢休。刚开始“还琴”时，她会紧张得手发抖，但每次上课她坚持带头“还琴”，接受老师的考查。过后，她还热情帮助有困难的同学一起练琴。

由于她当班长做事积极主动，非常热情地关心老师和同学，2008年春季，成立钢琴系联谊会，通过班长们的民主推荐，一致选举她为会长。从此，她为学校的老年教育，为老年学员服务的热情一发不可收，凡是遇到老师和同学需要帮助，总是有求必应。她乐意助人、无私奉献的精神随处可见。

当时，钢琴系有70多个班级，工作也特别多。要编制通讯录：姓名、住址、电话等，她自己打字、校对，工作到凌晨。整整7页纸，没有一丝差错。在她心目中，必须做的事，就是不睡觉也一定要完成的！平时她十分关心系里的各位班长：每学期总会有班长生病或家里发生困难，她都要和两位系主任及联谊会代表一起上门慰问。有人住在南汇、闵行等郊远之处，她尽管不熟悉路，却总是自告奋勇买好慰问品，自己驾车，带着一行人，一次次地前去探望。购买慰问品，财务规定的经贾不够用时，她总是默默地自己补上。开车所耗油贾、过路贾等，从不向学校报销。只要钢琴系组织大型汇演活动，从联系会场，到接洽各具体事项；从会场布置安排，到汇演程序的一切组织工作，无论巨细，她总是主动承担，事必躬亲，直到落实好每个细节为止。

由于朱怀慈在学习上刻苦努力，对老年教育无私奉献，经钢琴系联谊会推荐，她被光荣地评为上海市2010—2012年终身学习优秀学员。由上海市成人教育协会授予“上海市终身学习白玉兰奖”，颁发了鲜红的荣誉证书。

二

随着老年教育的飞速发展，上海老年大学倍受青睐。从过去的天不亮就排队，演变成前一晚就在校门口排队，通宵等候报名。每逢招生，文艺系的场景总是相当火爆。为了争取到名额有限的心仪课程，许多老人在长久排队的过程中，不时会出现拥挤、争吵等现象，这就会影响学校周边居民的休息。

已转入文艺系声乐班的朱怀慈班长，每到招生时节，都会主动配合系主任做好紧张的招生工作。她看到这种状况后不断思索，要尽自己所能改进工作方法。她想，春季招生时天气冷，秋季招生时天气热，有时还会遇到雨天，老人们在校外长久等待不利于健康。她就事前做好充分准备。为让队伍有序不乱，她自贾两百多元购买了塑封机、彩纸、塑封材料等，在家裁剪、编写序号卡，又到学校教务处盖公章，回家一一塑封好备用。她还协助系主任组织一支以部分班长参与的志愿者队伍，分工设岗配合学校招生工作。以2015年秋季招生最紧张的“老生报新班”为例：5月30日开始报名，前一天晚上她匆忙吃罢晚饭，7点钟骑车来到校门口观察，见到已有10多人排队等候了。回家后，她连看电视都心不在焉，一到深夜12点钟，便第二次骑车赶到学校，只见门口已有50多人的队伍……

下半夜，朱怀慈实在无法安睡，时钟刚敲3点，她再度赶到学校，面对久久等候报名的老人，忍不住找到门卫，经过一番协商，她与门卫一起动手搬好座椅，然后组织久候的老人有序进校，在指定报名点依次就座休息。然后把制作好的报名牌号逐一分发到报名者手中。她贴心的接待和服务，安定了大家的焦虑情绪，心情舒畅了秩序自然也就好了。

一早，熊校长实地巡视全校各系报名现场之后，连声称赞：文艺系是报名人数最多、队伍排得最长、秩序最好的系！

三

上海老年大学为迎接30华诞，万名师生掀起了学唱新校歌《金色的梦》的热潮。在文艺系主任顾老师的组织下，王帅红老师负责培训指导，文艺系声乐班的班长在全校班长会议上首次作了示范演唱，拉开了学唱新校歌的序幕。

在顾老师的布置下，朱怀慈组织起一支由部分声乐班学员参与的、40多人的校歌教唱队伍。再根据每天每班不同的上课时间，排出一份教歌时间表。他们连续奋战了整整8个工作日，出色地完成了全校9个系170个班的教唱任务。部分班长还参与了校歌的录音工作，让优美嘹亮的校歌每天在校园视频中传唱。

在教歌的头两天，朱怀慈除了安排好当天的所有组织事项外，还带头与志愿者一起进班教唱，一天半就教了9个班。过度的劳累使她的喉咙嘶哑了，于是她每天上午开始就坐镇在A楼308室，全面负责调度指挥。由于各种原因，每天的教歌人员都会有很大变化，所以她要根据各系主任的要求，安排好每天学唱的具体班级，仔细编排分组教唱的人员名单。因为各班上下课时间各不相同，可用于教歌的时间又有限，所以进班级时间要准时。就这样，她每天早早到校准备，一次又一次地热情接待来接教歌者进班级的各系主任，一直忙碌到下午4点30分才能结束。眼看着教唱校歌的志愿者整天工作十分辛苦，中午，她悄悄地走到食堂，自贾为大家买好饭菜，进行犒劳。她还从家中带来好多水果、小点心，慰问辛勤的志愿者们。她热情地关怀着团队的每一位成员，使大家倍感温馨。志愿者们用实际行动，给全校教唱校歌活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为校园文化建设增光添彩。这支教唱校歌志愿者队伍出色的表现，赢得了校长和师生们的高度赞扬和感谢。

连续忙碌多日，朱怀慈在教唱结束当天就发起了高烧，晚上去医院急诊打点滴。5月10日清晨，在身体还没痊愈的情况下，她又为校庆的筹备工作操劳起来。她受冯总导演的委托，由她开车，带上余导演、王帅红老师和王雪君同学，直奔苏州去采购演出服装。路上，她又为大家准备了可口的食物和饮用水。往返所产生的贾用，她都“自行消化”了。她说，这点事不足挂齿，这是我一名共产党员应该做的。进入上海老年大学8年来，她自愿为学校做了无数好事，从来都不事张扬，不图回报！

2015年秋季学期一开学，在文艺系主任顾军老师的带领下，成立了由7人组建的班长联谊会。朱怀慈又一次被推选为联谊会会长。她在认真负责地完成声乐提高三班班长工作的同时，仍不停地为文艺系忙碌着。最近，在顾老师的带领下，她与联谊会全体成员同心协力，编排了12个欢乐的节目，准备了各种慰问品，去到五里街道老年日托所，与老人们举办了一场精彩的联欢会。这项活动让大家学有所用、老有所为，又增进了友谊，同时也给老人们送上了温暖、增添了欢乐。

四

文艺系的活动是丰富多彩的，朱怀慈更是系里的大忙人。教唱校歌的活动刚结束，紧接着，她又着手文艺系声乐教学成果展示演出的筹备和组织演出工作。25个声乐班的1500多名学员参演，一个剧场不够大，她想尽办法“公关、化缘”了两个场地。座位还是不够，她就精心安排“演员”和“观众”轮换，适当增添“加座”，在各班的配合下，妥善解决了座位缺口。然后，编制节目单、工作人员的分工、舞台灯光音响的管理等，台上台下许多事情她都亲力亲为。可想而知，一套周全、细致、灵活的方案的制订，又不知让她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工作就是克服困难，解决矛盾。没有彩排场地，又要确保演出效果，她聪明地想了一招：在老年大学操场上，划出一块与演出舞台同样大小的模拟舞台，供各班走台练习。在系主任及全体声乐班师生的共同努力下，在朱怀慈强有力的组织协调下，文艺系30周年声乐教学成果展示演出取得了圆满成功！

声乐教学成果展结束了，接踵而来的“大戏”又开始了，她将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挑战”。鉴于在校庆25周年大会上，她出色地完成了“后台协调”的任务，“三十再启航——上海老年大学教学成果展演会”的冯总导演，亲自点将请她继续担当“后台协调”。一贵热心于公益活动、乐于付出的她毫不犹豫地应承了。

隆重的30周年校庆，学校租借了世界最大规模的地下剧场——上海文化广场。它的观众容量和舞台面积均为世界第一。这座镶嵌在绿化丛中的艺术殿堂，观众席有3层之多，化妆间有30之余。整个剧场共有6个出入口（如果走错一扇门，就必须绕道而行，多走相当于公交车的近两站的路程）……作为一名业余级的“后台协调”，受命于这样一场特大型综合性演出，要接受总导演的指令，安排落实好巨型后台的各项具体任务，确保舞台正常演出不出一丁点差错，任务之艰巨，责任之重大，让这位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后台协调”丝毫不敢松懈。

她像一位即将临战的指挥员，从5月中旬在五爱中学第一次预演起，就逐渐进入了战斗的状态。首先，她组建了一支34人的后台志愿者队伍，并自贾为每人购买了一件醒目的蓝色T恤，作为统一标志。6月初，学校召开校庆工作动员大会后，她即刻进入“世界之最”的艺术殿堂，进行实地考察。从特大型舞台到巨型后台；从下沉式剧场3层观众席到每一层的各进出口通道，她把这“迷宫”般的大剧场，前前后后走了个遍。查看地形，实地拍摄，复印舞台、排练厅、化妆间及观众席的平面图，利用一切机会与剧场工作人员协调沟通……

对于这样一个大型活动，必须要有指挥一场战役那样严肃认真的态度，事先做好周密的部署，还要有随时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

果然问题来了。首先遇到的是化妆间短缺的问题。剧场原本只提供17间，经她的努力又增加了6间。不过，这23间化妆间中，最小的仅限2人、最大的也只供9人使用，而我们的“演员”则有564人！当晚回家后，她立刻开始了“资源调配”的预案研究。她反复琢磨周密安排，以确保合理使用化妆间，不影响演出；怎样设置后台志愿者的岗位，做到关键点有人指引；熟记节目单顺序，及每个节目演员人数，其中哪几个节目的演员是跨系或跨校（与分校）合作的。然后根据化妆间的大小、节目的顺序、演员的人数，科学合理地统筹每个化妆间的轮转使用时间表、排练厅的交替轮换使用时间表，以及观众席候场演员的调动轮换时间表。

另外，她还得考虑6月23日这一天，上午彩排，下午正式演出，演员加上志愿者共有600多人的中午用餐如何安排。因为上海文化广场是下沉式剧场，用餐要从后台向永嘉路方向上3层，餐毕再往下3层，时间紧迫又容易迷路，必须有引导员引领，走指定的边门先后刷卡过3道门，才能顺利进出。为此，她专门为3位引导员准备了线路示意图。为方便演员寻找化妆间和等候地点，她分别给每个节目打印了醒目的指示牌……她的工作真是细致到了极点！

整整忙碌了一周，有五个晚上都工作到深夜。她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都逐一做好了工作预案，提交给冯总导和熊校长审核批准。

五

“三十再启航——上海老年大学教学成果展演会”于6月23日隆重举行。

这天清晨7点钟刚过，朱怀慈就急匆匆地赶到文化广场，手中握着借来的对讲机，开始了紧张的“实战演练”。8点钟一到，后台志愿者们统一着装，精神焕发地站到各自的工作岗位，按照计划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接待工作。

彩排按计划顺利地进行着。彩排刚过一半，突然发现饮用水紧缺。为解演员们口渴的“燃眉之急”，朱怀慈立即派遣志愿者，从后台穿过3道边门，赶到复兴中路进口处，把沉重的水桶一一装车，再运到后台。志愿者们个个累得满头大汗，自己却顾不上喝一口。

刚解决了饮水问题，又出现新的状况。由于彩排顺序临时作了更改，当前应该候场的演员，已按原计划正走在“三上”去餐厅的路上。对讲机无法与总导演联系，手机信号也很不理想。心急如焚的她，立即派人以最快的速度追赶上去，让队伍即刻调头回舞台候场。真可谓“祸不单行”，也就在此时，剧场方面的规定又与我方彩排产生了时间上的矛盾，继而发生了一场混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朱怀慈毫无思想准备，但她清醒地意识到，无论如何得保证前台不出一点差错。她以指挥员的果断，立刻采取有效措施，“命令”志愿者和演员务必密切配合。随后，她不断穿梭在后台的各个角落不停地协调着……局面终于控制住了，彩排得以顺利地进行。

当彩排工作全部结束的那一刻，时针已指向11点30分，离下午开始汇演的时间不多了。朱怀慈不停地催促在后台工作的志愿者们，快抓紧时间去吃饭，可是她自己却顾不上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下午，上海文化广场——这个世界最大的地下剧场内，一场展示上海老年大学教学成果的高水平汇演，在学校校长的亲自领导下，在导演、指导老师和全体演员的共同努力下，在“后台协调”志愿者们的无私奉献、团结互助下，圆满地、欢快地、有序地进行着。当演出落幕时，与会的翁铁慧副市长对整场活动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文化广场负责人目睹了后台志愿者们一整天的辛劳，打心眼里佩服不已。演出结束后，当朱怀慈提出，希望能让全体后台志愿者与校领导、总导演、系主任等留一张合影时，这位负责人立即“传令”，将已经关闭的舞台灯光再度为他们打开。合影后的志愿者们如释重负，他们满怀胜利喜悦，情不自禁地齐声欢呼：胜利了！

面对此情此景，朱怀慈心潮澎湃，她走到志愿者队伍前，深情地、恭恭敬敬地向大家鞠了一躬，感激和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朱怀慈，她的童年孤苦伶仃，生活饱受磨难；在她的成长道路上，充满社会温暖，得到各方关爱。正因为此，她特别懂得感恩，特别乐意用奉献回赠社会，特别珍惜每一个报效祖国的机会，上班时如此，退休后亦然。由于她一贵出色地工作，曾多次被评选为市、区先进工作者。

朱怀慈，用她那曾经受过重创的双手，托起了一种高尚的精神——无私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