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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狮子阿萨德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阿萨德,在阿拉伯语中是狮子的意思。阿萨德也是一位以阿拉伯的统一为己任的阿拉伯民族主义者。据美国中央情报局掌握的情况,叙利亚总统阿萨德手中控制着相当一部分阿拉伯激进势力,这是他手中拥有的一笔“宝贵资源”。阿萨德手上的另一张王牌则是阿以矛盾。阿萨德一直想借助阿拉伯国家共同反对以色列的侵略、扩张来实现阿拉伯民族的统一。但是,阿萨德仍然对阿拉伯的统一,至少是某一部分的统一深信不疑。

阿萨德,在阿拉伯语中是狮子的意思。在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街头流传着一则关于狮子的笑话,说叙利亚时任总统阿萨德禁止上演美国米高梅电影公司的电影,因为这家公司的电影片头上总有一只咆哮的狮子,而在大马士革已经有一只狮子了,一山自然容不下两只狮子。实际上,人们都说在大马士革也确实没有地方可以放得下另外一只狮子了,因为在电线杆、卡车、教堂、清真寺、商店、办公室、沿街的墙上,到处都贴有阿萨德及其儿子的画像。在当地每天的报纸上,阿萨德是出现次数最多的“演员”,他指示助手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照片,或沉思、或微笑、或挥手、或烦恼,他总是很关心他在每天的报纸、电台、电视上出现的情况。阿萨德在新闻媒介中的称呼也是五花八门的:从领袖、总统、将军、领导、同志、历史性的领导人、矫正运动的英雄、叙利亚的阿萨德、我们永远的统帅等等。

阿萨德也是一位以阿拉伯的统一为己任的阿拉伯民族主义者。他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是12世纪战胜十字军的萨拉丁和当代埃及的纳赛尔。据说,当听说纳赛尔逝世的消息时,阿萨德这条硬汉子竟嚎啕大哭起来。阿萨德办公室的墙壁上悬挂着描绘萨拉丁1187年希廷大捷的巨幅油画,他也多次在萨拉丁逝世纪念日于大马士革的萨拉丁陵墓主持纪念仪式。叙利亚还专门发行印有萨拉丁侧身像的纸币,阿萨德出生地卡尔达哈附近的一座十字军城堡也被重新命名为萨拉丁堡。与纳赛尔、卡扎菲等人一样,阿萨德也对阿拉伯的复兴和统一如醉如痴。他有一句名言,“我宁愿做一个统一的阿拉伯祖国的普通士兵,也不愿做一个分裂的阿拉伯国家的元帅!”“我没有任何个人野心。对我来说,我们的首都在巴士拉、在摩苏尔、或者在霍姆斯,没有什么区别。”

高深莫测

阿萨德高高的个子,唇上留着短短的胡子,前额饱满,经常穿一套深色的西服,“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但是会见过阿萨德或者同他打过交道的政治家、外交官、记者,都认为他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即使对他怀有偏见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为人与领导才干。

阿萨德个人生活简朴,喜欢听西方古典音乐、读书、游泳和打乒乓球。他在家中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在办公室里却是一个强有力的铁腕政治人物。他深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坚定敏锐的光芒,举止沉着威严,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起话来犀利果断,很少带有感情色彩,善于用最少的话表达清楚自己的观点。他倔强、自负,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十分善于自我控制。阿萨德为人孤僻寡言、高深莫测,对对手和敌人冷酷无情,但同时也注重实效,善于随机应变、谨慎行事,以至于连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很难摸透他的心思。

老布什描述阿萨德是“天才”,卡特也称赞他是一个高明的人,基辛格则说他是“中东最让人感兴趣的人物”。阿拉伯世界的著名新闻记者海卡尔曾经评论说:“阿萨德理解这个世界,并且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和如何干。”在谈判时,阿萨德像使用探雷器那样小心翼翼,总是事先考虑三四步棋。基辛格说他敢于要价,轻易不松口,像一个精明的赌徒一样,直到相信已经迫使对手做出最后一点可能做出的让步才会罢休。一位黎巴嫩新闻评论家说:“阿萨德弱小时不退缩,强大时也不会忘乎所以。”总而言之,阿萨德在观察事物时有战略眼光、敏锐的洞察力和清醒的历史感,是一位阅历丰富的政治家,一个驾驭局面的能手,一位顽强而又极其善于抓住时机的谈判对手。

长袖善舞

叙利亚领土总面积18万平方公里,人口两千多万,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国际或地区大国。但是总统阿萨德却长袖善舞,能够在国际上,特别是中东地区以“强人”的姿态出现,备受国际社会的尊敬,这是为什么呢?实际上,阿萨德能“在中东一些事务上举足轻重”,主要凭借的是其手中的两张牌——即激进势力和阿以矛盾。

据美国中央情报局掌握的情况,叙利亚总统阿萨德手中控制着相当一部分阿拉伯激进势力,这是他手中拥有的一笔“宝贵资源”。正是由于阿萨德手中拥有这笔“资源”,“以色列和西方国家才对他长期保持高度的敬意”,因为他们总是希望阿萨德能够在抑制恐怖主义、挽救西方人质等方面施加影响、居中调停或提供帮助。为达到这一目的,西方国家的政府常常尽量淡化传媒中关于阿萨德支持恐怖主义活动的报道,而阿萨德也确实常常“伪装善意”,“向西方输送真诚”,并曾自告奋勇帮助被绑架的西方人获释。

阿萨德手上的另一张王牌则是阿以矛盾。冷战结束后,美国从其全球战略利益考虑,需要中东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因此加速推进用政治手段解决阿以矛盾的中东和平进程。美国认为,没有埃及的参与阿以之间就不会有战争(上世纪70年代末埃、以已经单独媾和),但没有叙利亚的参与阿以之间也不会有和平。因此,从马德里中东和会再次启动中东和平进程后,美国就竭力推动叙以和谈。阿萨德深深明白叙利亚在冷战后阿以和平进程中的关键作用,并充分加以利用。

阿萨德的联合

阿萨德一直想借助阿拉伯国家共同反对以色列的侵略、扩张来实现阿拉伯民族的统一。起初,他曾打算与埃及联合,在对以色列的战争中达到以叙、埃为中心的阿拉伯统一。1970年他上台执政后旋即于1971年4月宣布与埃及和利比亚统一,成立“阿拉伯共和国联盟”。1973年10月他与埃及总统萨达特共同发动第四次中东战争,阿拉伯世界扬眉吐气,广泛支持叙、埃。第四次中东战争后,为防止埃及总统萨达特单独行动,1973年11月阿萨德在阿拉伯首脑会议上提出加强阿拉伯国家与埃、叙团结,试图以叙、埃联合紧紧拉住埃及。在阿萨德的敦促下,1974年10月阿拉伯首脑会议上通过了向埃、叙等前线国家提供援助等决议。此后,阿萨德又再三要求萨达特维持埃、叙联合,共同对付以色列和美国。然而,萨达特最终还是走上了与以色列和平的旅途,阿萨德以叙、埃联合统一阿拉伯世界的希望破灭了。

但是,阿萨德仍然对阿拉伯的统一,至少是某一部分的统一深信不疑。早在担任叙利亚国防部长时,阿萨德就曾有建立一个包括叙利亚、伊拉克和约旦三国的“东部战线指挥部”的计划。1973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中,应阿萨德的邀请,伊拉克军队曾出兵戈兰高地,伊拉克军队与叙利亚军队并肩作战。战争之后,阿萨德在怀疑萨达特有意议和的同时,开始主动与伊拉克加强联系,并提出两国合并建议。在阿萨德孜孜不倦的追求下,叙、伊终于在1978年签署《联合行动宪章》,并成立最高政治委员会和统一政治领导机构。但遗憾的是,此后不久两国关系即出现裂痕,1980年两伊战争爆发后,叙利亚同伊拉克断交,转而支持伊朗。

子承父业

小阿萨德全名巴沙尔·阿萨德,是哈菲兹·阿萨德的次子。本来,他的人生应该是一番风顺,吃穿不愁,但在其兄不幸车祸身亡后,不得不承担起重任,经历家族的悲剧、政治的洗礼和困局的煎熬。

巴沙尔于1965年出生在首都大马士革,幼年时期被送进法式小学读书,1982年高中毕业后,他进入大马士革大学医学院学习,此后专攻眼科,并于1992年赴英国深造。在他人生的前29年里,作为次子,他不需要担负太多的重任,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平淡和安逸地成长。可命运并未曾放过他。1994年,他的长兄巴希尔在前往机场的车祸中去世,巴沙尔不得不中断在英国圣玛丽医院的实习,回国奔丧。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医学人生路至此走到了尽头,在父亲的要求下,巴沙尔留在叙利亚,填补其兄留下的空白,成为老阿萨德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老阿萨德立即将巴沙尔送入霍姆斯军事学院学习,后又送入参谋指挥学院深造,帮助他了解叙利亚的军队,建立人脉关系。同时,老阿萨德将巴沙尔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参与叙利亚政事和中东地区事务,又把黎巴嫩问题交给他管理。这样一来,不管是军界、政界还是在叙利亚有特殊分量的叙黎关系问题,巴沙尔都得到了历练。要扶植儿子“继位”,只有锻炼是不够的,还需要造势。为此,老阿萨德在全国上下、大街小巷到处张贴巴沙尔的照片,与自己并列,还配以标语:巴希尔是榜样,巴沙尔是未来!当然,确保巴沙尔“继位”还有更重要的一步,就是清除国内挑战者。为此,叙利亚政坛的三位元老:副总统里法特、总参谋长谢哈比和副总统哈达姆相继被解职,大批跟随老阿萨德多年的军队和安全部门官员离任。取而代之的是与巴沙尔关系密切的中年和青年军官和官员。2000年3月,叙利亚又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政府改组,新政府中半数以上的部长被更换,新部长们多半是经巴沙尔推荐的。随后,15年未曾召开的复兴党全国代表大会准备召开,要将巴沙尔选入复兴党核心,以便继任总统。就在大会召开前7天,老阿萨德心脏病突发与世长辞。人民议会立即开会修改宪法,将总统候选人最低年龄降到34岁(巴沙尔时年34岁),复兴党也召开紧急会议提名他为唯一候选人。在随后的全国代表大会上,他理所当然地被选为党的总书记,议会随即推举他为唯一总统候选人并举行全国投票。7月10日,巴沙尔以97.29%的高票当选叙利亚新总统,“子承父业”,顺利接掌权力。

巴沙尔当选新总统,面临的却是一个问题颇多的叙利亚。其父在位期间的高压政策虽然维持了社会安定,但反对势力这股暗流并未消失,还因为老阿萨德的去世而涌动不止;叙利亚的经济以农业为主,工业基础薄弱,市场缺少活力,失业率居高不下;政府官僚气息严重,体制僵化,结构性腐败根深蒂固已成顽疾。为应对国内外危机,巴沙尔许诺修改法律、振兴私有部门、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打击腐败实现良治、削弱偶像崇拜、特赦政治犯与放松言论管制,一时间,人民将他带来的新气象称为“大马士革之春”。但没过多久,“大马士革之春”即在政治上受到复兴党上层、元老派和新起的反对派数面夹攻;经济增长成果有限,社会贫富分化加剧,民众生活水平不增反降;外交上叙黎、叙以、叙美关系起伏不定,退让多收益少,改弦更张的同时并未能开创新局面。作为中东非君主制国家中唯一子承父业者,巴沙尔是稚嫩的、柔弱的,他的统治根基浅、包袱重、经验少,因此,在进退两难之间,巴沙尔不得不中断延续两年的“大马士革之春”。加之9·11事件后中东地区力量失衡,结构性变化加速,诸多内外因素陈陈相因,巴沙尔的改革更难进行。在其子承父业10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阿拉伯之春”吹来,巴沙尔陷入人生最严峻的生死考验之中。

2011年3月15日起,叙利亚境内出现大规模的反政府游行示威。美国总统奥巴马明确提出要巴沙尔下台,海湾阿拉伯国家紧随其后摇旗呐喊,撤回驻叙大使,中止叙利亚阿盟成员国资格,并向叙利亚反对派提供经济乃至武器援助,并不断地把多年流亡海外的反对派人士送回叙利亚。事实上,叙利亚的动乱和利比亚有着两个共同的外因,其一是西方国家的干涉和破坏。在这一过程中,传统殖民国家如法国、意大利都冲在最前线,美国则在幕后。其二是海湾诸君主国的介入,推翻两国政权是诸君主国一直以来的梦想,在熬过“阿拉伯之春”运动的首轮冲击波后,他们为两国反对派提供各种支持和援助,并在国际社会上制造压力,塑造舆论。

时至今日,叙利亚已深深陷入内战模式,政府只控制包括首都大马士革在内的西部几个人口相对密集的城市,国家辽阔的地域则成为包括“伊斯兰国”、“胜利阵线”在内的形形色色反对派的领地,北部库尔德人聚集区基本处于自治状态。经历4年多的险恶斗争,巴沙尔虽然艰难地维持住了政权的生存,但无论如何要想“收拾旧河山”都成为不可能的事情。叙利亚国家走向何方,巴沙尔最终命运如何,还需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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