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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麓引硝烟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行唐县委转移到阜平王牌镇,并进行了改组。党组织得到这一消息后,便派张金福到其他部队去做党的地下工作,随后上级党组织确定孙来恒负责中心支部的领导工作。这次会议按军队的组织形式,最终把三百多名党员编成三个大队,每个大队下有三个中队,每个中队下设三个分队,每个分队有三个班。根据县委这一指示,3月12日,孙来恒在水泉村西南的山沟里召开了中心支部全体党员大会,共有三百多人。







忍无可忍,贫苦农民自发进行斗争。走漏消息,地主发现地下党的行踪。斗争曲折,小小山村上演农民暴动。


燕赵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几千年以来,那些勇敢无畏的人们,在这片英雄豪迈的土地上,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


水泉暴动的历史背景


行唐县水泉村,太行山与华北平原交界区域,地处行唐、曲阳、阜平三县交界处,四面环山。走进水泉村,不得不被它的优美和灵秀折服。这里的一草一木,连同空气中弥散的味道,都是那么恬静朴素。身处都市的人们来到这里,仿佛置身于一处心灵的栖居地。八十年前的一场酝酿许久的暴动——水泉暴动,就发生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也为这个无名的山村画上了红色的革命标志。

水泉暴动发生在1933年3月,是由中共曲、阜、行联合县委发动的一次农民武装暴动,这场暴动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

当时,在王明“左”倾冒险主义错误指导下,国民党统治区内,党的工作出现了一片混乱,由于“左”倾冒险主义和关门主义的主观蛮干,党在组织上和工作上都受到严重损失。在这种背景下,1931年6月,行唐县委成立,当时,行唐是我地下党组织最活跃的地区,也是地下党力量最壮大的时期。

在水泉暴动之前,石家庄地区发动五县联合暴动,准备工作很充分,但是暴动前一天,行唐人耿小兔叛变,暴动失败,国民党开始大肆搜捕共产党。行唐县委转移到阜平王牌镇,并进行了改组。行唐划归直中特委,曲阳阜平划归保署特委。根据指示,保署特委决定在三县交界处开展暴动,地点就定在了水泉村。历史之所以选择水泉村,也并非偶然。

⊙ 水泉村

首先,当时的水泉党支部工作开展得比较好,党员较多。其次,这里的群众基础好,离反动势力比较远。再次,水泉村地形复杂,利于隐蔽。

水泉是个人多地少、土质较差的山区。在国民党反动统治时期,这一带村子里,除了距离村子较近的少数土地庄稼生长较好以外,其余多是土层很薄沙砾较多的丘坡旱岗,不仅耕种不便,收获低微,而即使是这样的地,也还大部分集中在地主、富农手里,贫苦农民无以为生,被迫过着吃糠咽菜、牛马不如的生活。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农民们自发地进行了一些斗争。但由于那时这里还没有共产党组织,这些斗争缺乏严密地组织,多是分散的经济斗争。农民的心目中燃烧着的反抗烈火,一旦时机到来,就必然像火山一样爆发。


中国共产党水泉支部诞生


1932年7月间,晴天一声霹雳——中国共产党水泉村支部诞生了,支部书记张金福,土生土长的水泉村人。在读中学时,张金福便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由于在学校中很活跃,他引起了国民党当局的注意,对他进行了数次搜查。党组织根据上级指示,为了在农民中发展党组织,领导农民对地主和国民党政权进行斗争,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张金福,1932年,党组织派他到他的故乡水泉村,专门发展党员,建立党组织,领导农民开展斗争。

张金福带着党的任务回到家乡,首先向自己的亲属朋友中的贫农,用自我教育的方法,以“农民和地主生活为什么不一样”为引线,由浅而深地进行了阶级教育,并逐渐宣传了党的纲领,说明共产党就是领导穷人打土豪,分田地,分粮吃大户的……大大启发了大家入党的愿望与要求,随后便吸收了十三个党员,正式建立了水泉村党支部。

张金福的到来,给长期挣扎在黑暗里的山庄农民带来了一线希望。从此,以水泉为中心,通过党员中的各种关系,组织发展像烈火一样向附近蔓延。这颗星星之火,不到四五个月,便烧到了水泉周围十几个村庄,二百多个贫苦农民和积极分子参加了党组织。这样,以水泉为中心的一块红色农村在当时的行、曲、阜三角地带诞生了。

党的组织一天天扩大,对敌斗争也一天天的多了起来,尽管党员们千方百计地化妆隐蔽,但地主张凤山还是知道了党支部的一些活动安排。

有一次,党支部在张金福家开会,计划发动群众向地主搞一次借粮、分粮斗争时,被张凤山偷听到,他和另一个富农分子,共同策划了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企图通过封建的家长制,采用利诱、威胁的方法,给张金福加上个“不干好事”的罪名,把他活埋。这件事恰被长工齐玉海听到了,马上向党员张金魁做了报告。党组织得到这一消息后,便派张金福到其他部队去做党的地下工作,随后上级党组织确定孙来恒负责中心支部的领导工作。


水泉暴动


孙来恒负责中心支部的工作后,便把全体党员按军队的形式组织成武装,准备进行武装暴动。1932年秋后,党支部在水泉村以组织“武术团”为名,组织年轻力壮的党员和积极分子,练习使用刀枪剑矛,还练习瞄准射击,准备和敌人开展武装斗争。

孙来恒在军队干过两年,有军事斗争经验。他看到水泉一带党的力量不小,而且又正处于曲、阜、行三县交界处的山区,敌人的统治还不太严密,正是开展游击战建立革命根据地的好地方,再加上这时已开始在敌方的保卫团内发展了几个党员,认为武装暴动的条件已成熟。因此,1933年农历正月十五,趁敌人欢度元宵节时,他召集各村支部负责人和部分党员骨干共五十余人,在水泉村西南的一个山沟里开了一个“组织武装,准备武装暴动”的预备会。

这次会议按军队的组织形式,最终把三百多名党员编成三个大队,每个大队下有三个中队,每个中队下设三个分队,每个分队有三个班。这样,在党支部领导下的一支红色农民队伍就此诞生。

会后,各个村的党支部除积极向党员、赤色群众大力宣传了武装暴动的重大意义外,还发动大家想法搜集和购买枪支、子弹,进一步增强战斗力。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共搞到大枪四支、冲锋枪一支、快枪二十支、鸟枪、火炮一百多支、手榴弹二十个,另外还搜集了一部分红缨枪、大片刀、杀猪刀、粪叉等等,基本上达到了“每人有一件,不空手”的要求。

孙来恒看准备得差不多了,便打算组织大家动手。当时的行动计划是:先收拾水泉地主张凤山,团山地主阎炳文,再砸口头村和曲阳的两个警察局,组织保卫团哗变,接着攻打行唐城,事成后把队伍拉到阜平县山区里,组织工农红军,建立红色根据地。

根据县委这一指示,3月12日,孙来恒在水泉村西南的山沟里召开了中心支部全体党员大会,共有三百多人。会议上孙来恒着重对大家说:“别处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咱们动手了。保卫团内有咱们的关系,阜平方面有咱们的武装,沙河以东有曲阳县的党员们配合,我看,举行暴动没有问题了。咱们要快刀斩乱麻,明天就动手。”

由于近二十天来,各村开会频繁和没收地主的大枪,党员们购买和改制武器,走漏了风声。地主张凤山、阎炳文听到农民们要举行武装暴动的消息后,连夜向住在口头村的行唐县保卫团长赵洛汉做了报告。

说起“靠山王”赵洛汉来,当时行唐一带尽人皆知,他是大恶霸地主,在当时的行唐县当着国民党反动政府保卫团的团长,有三百来名保卫团丁,勾结官府,欺压群众,敲诈勒索,无所不为。因此,这一带的人民群众虽然勤劳俭朴,却被迫过着吃糠咽菜、牛马不如的生活。辛苦一年,少吃无穿,租子累累,债务如山,卖儿卖女,妻离子散。

在当时,“靠山王”赵洛汉又惊又喜地向国民党行唐县政府做了报告。他惊的是十几个村的农民竟然组织起来准备暴动;他喜的是趁镇压农民运动时机可以抢东西,又可随意捕捉老百姓,进行勒索。于是,赵洛汉连夜纠集了三百多个保卫团丁,亲自带领到水泉来镇压农民运动。

就在赵洛汉出发的时候,共产党保卫团内部的关系,也立即派人从近道急速给党组织送了信,张金魁把队伍拉到水泉村西南上的山梁,准备伏击赵洛汉。傍晚时,赵洛汉带着三百多人向水泉村进发,还没进村就胆战心惊地乱开枪。这时,有二十多个党员群众,因为记错了开会时间,刚走到水泉村南就被保卫团丁围住了,走在头里的七个同志被捉住。

张金魁便指挥大家利用熟悉地形又是晚上的有利条件,给保卫团来了个反包围。一阵大枪、火炮、手榴弹向保卫团展开了猛攻,把保卫团打蒙了,他们摸不清农民们有多少人,这群惊弓之鸟一阵忙乱,抱头鼠窜的向西南败退。

赵洛汉骑在马上,惊慌失措地指挥着保卫团向外冲,团山村的党员张大生一枪就打中了赵洛汉的马,赵洛汉从马上滚了下来,若不是有一群保卫团丁救他,人们势必会活捉他。共产党员们像追贼似的一直追了五六里地,抢救了我们被捉住的七个同志,怀着胜利的心情回到了水泉村。

在这次战斗中,二百多名共产党员利用晚上的有利条件下,打跑了经过战斗训练的保卫团,打死了赵洛汉的坐马。这支没有战斗经验的农民队伍,除一名党员被保卫团在腿上扎了一刺刀外,别无损失。

赶跑保卫团的消息,不仅鼓舞着党员们继续斗争的信心,同时也像风一样传遍了水泉周围几十个村。第二天,有不少群众自动来参加暴动队伍。这支队伍一度扩大到五百多人。在总指挥张金魁和其他干部的领导下,他们充分利用山区丘陵沟坡多的有利条件,和保卫团展开了“敌来我走”“敌退我进”的游击战。

以后,赵洛汉又带着保卫团到水泉骚扰了几次,张金魁领着武装群众和敌人打了几天游击。但是,由于他们没有打游击的经验,党组织的负责人孙来恒离开了暴动队伍到其他地方去了。再加敌我武装力量悬殊太大,特别是弹药已快打完。经过四天的游击后,有些家庭生活较好的人或是个人胆小、斗争性不强的同志和一部分农民群众,便相继离开了暴动队伍,到16日,仅剩下了六七十个党员,这些同志要想和数倍于己的保卫团进行武装斗争,困难更大了。在这种情况下,张金魁领着大家转到阜平、行唐交界的大山上的鸡冠寨,决定暂时分散,回村进行地下活动,等待时机进行更大的斗争。这场轰轰烈烈的水泉农民武装暴动就此结束。


水泉暴动的影响


这次农民武装暴动,虽然没有达到预定目标而失败,但他们和敌人打了四天游击战,粉碎了敌人捕捉党员的阴谋,打击了国民党的地方反动武装,鼓舞了群众的斗志,对以后抗日战争时期,在党的领导下当地人民开展游击战争,有其一定的历史意义。

那么,当年和水泉暴动相关的人,后来的结局又怎么样呢?

此次暴动的领导者孙来恒,在1933年,被任命为行唐县委书记,水泉暴动之后,他参加了吉鸿昌的抗日同盟军。1937年“七七事变”以后,他回到行唐重新组织抗日队伍,同年,率领这支队伍到曲阳投奔八路军,不幸在曲阳县被国民党军队逮捕,被活埋于行唐县秦台。

⊙ 水泉暴动纪念碑

同是领导者的张金福,在抗日战争之后,又积极投入了抗战。而地主恶霸赵洛汉,则在水泉暴动之后没几年,病死在了灵寿。

这块水泉暴动纪念碑就是赵洛汉落马的地方,碑文由王振书起草,碑记写道:……水泉周围十八个党支部一百五十余名党员,群众一百多人,3月12日暴动……水泉暴动历时虽短,然昭向明志,实为行唐革命精神之发端。今国运昌盛,民生和谐,县域发展日新月异,抚今追昔,倍思先贤,英雄壮举,永励后人,特立碑记,垂铭千古。

抗战时期,行唐县属晋察冀根据地与敌占区的交界处,行唐人民为抗战做出了很大的贡献。1947年,中央工委从山西到阜平、行唐,后到西柏坡,在行唐停留了一个月的时间。

如今,在水泉这个小山村里,很难想象战争年代的混乱和紧张。历史翻到今天的一页,它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水泉村,依然比较落后,全村二百七十人,人均收入只有一千多元,村民的生活非常简朴,乡亲们靠天吃饭,生计主要是种植玉米和红苕,没有太多副业。

如今,水泉村有了一项全新的规划:建设一个占地二十亩的水泉暴动纪念馆。这处规划中的红色文化园,计划投资五百万元,依托现有的水泉暴动纪念碑,通过声光电等多种技术手法,展现行唐红色文化,也让今天的人们永远记住八十年前的那场燎原之火。

这正是:

深山小村隐苍茫,烽烟乍现燎火光。

流星甩尾音犹在,继往开来领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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