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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树的灵魂》

时间:2022-01-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瓦楞草是一位诗人?此前读过她写的很多诗评,细腻温暖,充满知性关照。《词语的碎片》这个书名,让读者感受到诗人对诗歌谦逊的态度;这本诗集,再现诗人探索心路历程的艰难险境。诗确为“词语的碎片”,由一些灵感的片段缀合而成。这一幕,如诗人手捧她的诗集面向观众,阐释,阐释她心之所得——莲花出水,馨香目击。第三卷《死亡其实早来了》对本土一些历史遗迹的诗意抒怀,再一次强化了诗人极大同小的平等意识。

瓦楞草是一位诗人?此前读过她写的很多诗评,细腻温暖,充满知性关照。以为她只是擅长写写诗评,却没料到她本来就是一位诗人,淡淡的忧伤,婉约的姿态正符合女性诗人的性情,难怪她的诗评也写出了诗的味道。

《词语的碎片》这个书名,让读者感受到诗人对诗歌谦逊的态度;这本诗集,再现诗人探索心路历程的艰难险境。全集共分四部分:第一卷:那神秘的力量活了,由人、物和景三个分支构成诗歌的主体——“在难以捉摸的空间/天上所有的星星/哪一颗/才是你所期待的回应?”(《那神秘的力量活了》),第一卷借问开端,寻寻觅觅。第二卷:什么也比不上启示——“曾经的茫然/仅是生命里众多茫然的一次”(《什么也比不上启示》),每一个细微生命方向的选择,都是天地间无数光的折射。第三卷:其实死亡早来了——“时间这个慢性毒药/正对人实施着无边的酷刑”(《死亡其实早来了》),诗人终于彻悟,是什么带来启示,又启示着什么。那是从古至今,人们生活在她的长河中,被她滋养,又被她毁灭,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如贺兰山、元昊墓、明孝陵,才能见证她的容颜。我们凡人肉眼,仍无法看见,看见的只有湍流不息的黄河,她日夜不停,记录着我们当下的思想感情和我们经验的过去。第四卷:黄河,一个人的臆想,终于落在了时间这个最神秘的节点上,宇宙中的一切组成,都仅为时间这个容积中的某个“碎片”,每一个细微的成分都凭借自身的圆满,又构成了其所在世界的局部。

诗确为“词语的碎片”,由一些灵感的片段缀合而成。有时,还要有意将整体撕为一缕一缕能随风飘扬的绸缎,任其色彩和光泽自由地发挥诗情画意的效果,给读诗的人,写意一幅山水景墨出来;照亮读者的眼睛,任诗情如涓涓细流,缓缓向前。“我们从各自的角度进入世界/我们对事物的看法截然不同”(《请你告诉我》),瓦楞草清晰地申述自己的诗歌观念,无所求得异同之分,第一印象来自她发现了树木和小生灵身负的诗的生活。

诗人倾情树木的人格化描述,是诗集的特别之处。“她的灵魂消瘦/修长/凄楚动人”(《一棵柳》),一个女性轻摆腰肢的形象跃然纸上。诗人怀揣少女时代的梦幻色彩,移情于柳絮咏春的曼妙之态,又担心一股风会将她吹折,五味杂陈的情绪注入诗行巨大的空白中,于有形与无形之间,自怨自艾。“如果知道,自身也是树的生命/一定会在随风摆动时/将心底的快乐传给世界”(《关于树》),树的缝隙有风穿过,枝叶联动无不是快乐的舞姿,树是舞蹈大师,人何以自比,但快乐是可以印染的。《这些树》其不拘私利,洁净、供氧、美化的品德;其可依背,遮风、挡雨、歇息的阳刚气度;“保守人类和森林多年的秘密”,引发了无数动人的神话与传说。“那个深沉的目光魔力般地擒住我/以人的身躯站在对面”(《如果我说:那棵树……》),树在诗人的心中,以男性形象默然伫立,诗人希望自己也是近旁的一株木棉,并肩同行。《我和树》更表明了诗人的心声:“这棵树死了,我局促不安/在复生前,我与树同亡/它的灵魂注入我的脚我的眉毛我的眼睛我的心/好吧,树/就这样活下去”。诗人以树顽强的生长意愿自励,秋风撒下的黄叶正是点缀生命的花朵。诗人以各种方式把生之意念嵌入树之本体,古人说树是通灵的,这该是表现物我无二吧。

有谁会喜欢,在厨房看见蟑螂蜗居?排斥是最本能的反应,而诗人则不同,“它和你们形体不同,生活方式也不一样/但它和它的同类却和你们一样”。厨房、楼房都有了人类的标记,难道就能证明所有权?《一只蟑螂的陈述》,充满反讽的质询。苍蝇一般人所共恶的小生物,既受到外来因素的影响,又被某种单一的想法所控制,对苍蝇这种小生灵本能的反应,诗人的描述具有思辨意义,虽然无法完全体悟,但还是被平等关照的情怀所感动。第一次在瓦楞草的诗集中读到《这些被叫做苍蝇的黑色灵物》,似乎因为这首诗,使得苍蝇嗡嗡的叫声不再等同于噪音,而是懂得它们虽小,仍然有其秘密的韵律和节奏,非为扰民而生。看蝴蝶标本,看到蝴蝶的标签喻为墓志铭,她的灵魂只好离开……如丽人倩影的“她”令诗人情不自禁心生怜惜。如果是她,梁祝曲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已风化,已枯萎,那久存的标本,该不是美丽的缩影?《夏日午后》回忆捉蝴蝶的游戏,又还原了蝴蝶在微风轻拂,柳枝飘扬的自然荧幕衬托下,婀娜多姿的身影,虽然极纤细,还是给这个世界增添了一丝良辰美景的愉悦。《一只蜂》《当她化身一只猫》《每个秋天都有一些忙碌的精灵》这几首诗中,都有一些小生物,以其灵性的存在冲撞着诗人一颗敏感的心。这些诗句描述的对象细若微尘,与宏大空阔的气象截然相反,诗人却能极小同大,于细微处见深邃。

诗人为什么对小生灵和植物有如此细腻而深切的命理融合?“每条巷子/都有瓦楞草纤长的身影/她在清冷的屋脊随风摇曳/用灰色瓦片/掩饰难以言说的心事”(《打开梦境这本书翻到那个城市》),这样的自我写照,让内心深藏的孤独和寂寞,优雅地浮现。是这些富有灵性的小生物,这些如忠诚卫士的树木,陪伴她渡过了一些漫长而无助的时光,使诗人更多地理解了生之灵犀丰富多彩的存在,诗人对天地万物的理解和感念也正因此而得到了升华。

有三首诗描述那种心灵的“痛”却在生理上反映不出任何“疼”的情感体验。《喻一种生活状态》:“一把刀刺入胸口,体表没有任何伤口”;《她以为那就是生活》:“囚在华丽的棺材里,慢慢坠向无底深渊”;《镜子——喻一种人生处境》:“落入一面玻璃的陷阱,被无形的网和流动的光罩住……”其实,在生活中,很多类似的无名疼痛,因无法贴切地倾诉出来,只好归于沉寂。而诗人则不同,她天生敏感,对疼痛的体验更深入肌理,诗的滋润和疗愈功能被诗人发挥到了极致,以致把自己修炼成了医生。这一幕,如诗人手捧她的诗集面向观众,阐释,阐释她心之所得——莲花出水,馨香目击。

诗歌不仅仅是美学角度的文学艺术,它更是地域文化的一个侧影。第三卷《死亡其实早来了》对本土一些历史遗迹的诗意抒怀,再一次强化了诗人极大同小的平等意识。那些轰轰烈烈的王朝,元昊、朱棣那些名存千古的帝王,还有中山陵已尘埃落定的无数将相,他们建立的功勋,拥有的尊贵,造下的罪孽,或沦为卑贱的结局,都抵不过风,一阵风吹走了历史,带来了荒芜,结束了一切。而这些在时间长河中已固化的雕像,又是生的契机。在世人的眼里,他们曾经占据过的时空,风云漫漶,依然有鲜活的灵犀跃动,启示后来者生之命脉沿袭无垠。曾经“水洞沟诸神开始播种/冥想穿不透年久失修的历史……”(《旧石器》),但是眼前,父亲靠在老树下乘凉的形象,母亲向灶下添一把柴的身影,仍然是回忆里最亲切的画面。

瓦楞草作为女性诗人,透过诗性语言表达对世界的观察,超越了一般女性狭窄封闭的见识。她深切地感悟了一个诗人成长的过程,要经历太多探索与磨炼,因此,只有不断否定自己才会有更大提高与突破。她对生活对世界,保持独特的角度和独立的看法,坚守属于诗人的申述权限——“阳光里有个思想在悬浮”(《阳光里有个思想在悬浮》),这是《词语的碎片》融入诗歌大众视野和而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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