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盛会的非学术性收获

学术盛会的非学术性收获——记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建院三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

近日，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举办建院三十周年庆暨“大学教育质量的理论与实践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对于这样的会议，我向来不是非常热衷。因为从学术本身角度来说，去参加这样的会议可能没有多大的收获。那么，我为何如此强烈地想参加这次会议呢？应该说，主要原因有二:一是长期在一个学术文化氛围不浓的地方院校，渴求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感受一下重点大学及其学者们浓厚的学术文化氛围；二是拜会先生、导师，联络院友与同学等。那么，这次会议给我带来什么启发呢？

1.办会必须考虑周密

这次会议，原计划定在一百多人的规模。但是，实际到会人员，却有三百多人，从而给会议安排带来诸多不便。听说，有一位高校的党委书记，赶到会场时，在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中找不到他的位置，差点拂袖而去。最初，会务组打算给每位校领导、专家安排座位，牌子都备好了。但是，由于与会嘉宾太多，有些又临时放弃列席会议，从而会务组决定，只给外宾及部级干部安排座位，其他的自选座位。这样，由于参会人员超过会场座位数，来得稍晚一些的专家与领导，就很有可能没有座位了。这也给我一个间接的教训:举办一个会议，每一个步骤都要在脑海中进行一次周密的预演。

2.十分钟报告的传统要灵活应用

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的学术会议有一个传统，即每个人的报告时间一般在二十分钟左右。这一次，由于与会人员过多，发言的时间就短了，一般在十分钟左右。十分钟作报告，有一些好处:一方面，能让更多的人有发言的机会；另一方面，让报告人在较短的时间内用更简练的语言把自己的亮点和创见陈述出来。但是，作为一次国际性会议，让一些著名学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来讲完某个问题，难以讲透，而且让不少人疏于准备。因此，我个人认为，在这样的会议上，既要让一些著名学者把问题讲透彻，在总论坛上给他们多留一些时间，又要让更多的年轻才俊有展现自己风采的机会，可以在分论坛上采取十分钟报告的形式。而且，在总论坛上，每位专家讲完后，应马上留出时间来互动，而不是几位专家讲完后一起来互动。

3.潘懋元先生年老而思维长青

听潘先生的报告，次数多得数不清了。可是，我每次听先生的报告，总能捕捉到新思想、新见解。先生如今八十八岁了，在这样一次庆典会议上，我也能从先生的讲话中获得许多新东西。先生说，他在厦门大学创建全国第一个高等教育研究机构的时候，就有一个粗线条的发展战略，可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以建设高等教育学科为基本任务，出版著述；第二个阶段以培养研究生为主要任务；第三个阶段是在较高水平上，进行教学、科学研究和咨询服务，建成名副其实的全国高等教育重点学科点。先生指出，21世纪以来，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那就是进一步推进中国高等教育学科的国际化。先生认为，国际化的意义在于学术交流，既要有所接纳，也应有所输出，当前的重点是输出我们的成果，扩大和提高国际影响。最后，先生还提出，在学科建设上，“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先生指出，厦大教育研究院“要第一”，要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与信心，但“不要唯一”，要有合作的精神和宽阔的胸怀。“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用在先生身上，是最恰当不过了。

4.一些思想碎片让我有所启发

那两天，我听了不少报告，很多内容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例如，有学者提出，“看一国实力，看高等教育；看高等教育质量，就看理科”。确实，从纵向的历史发展来看，人文科学的变化不大，而理工科发生了质的变化，社会的发展在理科方面体现得更为明显，也更能显现社会进步的指标。又如，有学者提出，高等教育管理模式有三种——院校主导型、政府主导型和法人主导型，高等院校的评价将走向定期外部评价。近来，我正在理顺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动力到底有几个，因而对此非常敏感。在许多学者看来，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动力源有多个，诸如政府、社会、学校及个体等都对高等教育产生重要影响。但是，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现象描述，只是一种大家都可以感受到的事实，还有一种最根本的力量，可以称为原动力，属于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的第一推动力。

5.两大致命缺陷，我只看到一点

某个晚上，我从先生房间出来，碰到志武。于是，我便要志武带我去拜会谭光兴所长，即江西财经大学高教所所长，志武的顶头上司。因为我已被安排到我校高等教育研究所主持工作，许多事情有待向谭所长请教。在聊天过程中，谭所长分析了厦大教育研究院的两大致命缺陷:一是人员问题；二是技术路线，缺乏科学的实证研究，存在较强的思辨研究。我在教育研究院学习和生活三年，却只看到了一个缺陷，即人员问题，没有想到第二点。当然，目前，厦大教育研究院已经越来越重视实证研究和科学的研究方法了。事实上，教育研究院还有一个很大的不足，那就是缺少一个高等教育学术交流的公开刊物，这与其在中国高等教育学界创建了十个“第一”的地位很不相称。

6.观看了邬老师的“跳歌”

会议最后一天，邬老师请他的研究生吃饭。当天晚上，没有回家的“邬门弟子”，足足有三大桌。这次，邬老师非常尽兴，几位学生都表演了节目，而且不用话筒，不用伴奏，正如邬老师自己所言，都采用“原生态”。邬老师自己多次离席，使用“原生态”，在厅里为我们“载歌载舞”；赵婷婷一句口误——“跳歌”，竟被邬老师加以利用与发挥，要求别敦荣教授喝一杯酒，他就给大家表演“跳歌”。哈哈，这次宴会真是乐趣多多，收获多多。其收获在于，让我感受到人性的流光溢彩。作为厅级干部与知名学者，邬老师能够在他的学生面前，如此尽兴、如此随和，这是一种境界，非一般人所能达到。

在返回吉安的路上，我就在回味这次会议的点点滴滴，觉得这次国际学术研讨会，带给我学术之外的东西还真不少。

（2008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