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得百花成蜜后——访电视连续剧《济公》导演张戈
说真的，若非在全国影视十佳导演颁奖大会上看到他亲笔题字，笔者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皮肤微黑、身材细高、举止洒脱、颇有硬派小生气质的人便是深受全国观众喜爱的电视连续剧《济公》的导演张戈。
今年四十七岁的张戈，幽默而健谈。在下榻处柔软的沙发里，他与坐在两边的记者像老朋友一样促膝交谈起来。
张戈1967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入学之初，他是学表演的，可只学了一年便又改弦更张，加入了导演系的行列。六年后，他成了杭州的一名话剧导演。1973年到电视台后，他集中精力搞电视剧，仅七八年时间里，便拍出了五十多部、集电视剧，其中《陈毅与刺客》、《血染的风采》，分别获得1984年和1987年大众电视金鹰奖，而电视连续剧《济公》则更是为全国电视观众津津乐道的佳作。
“张导，”一位记者问，“您拍了这么多电视剧，其中获奖的也不少，您对自己的那部剧最满意？”
“都不太满意。”张戈认真地说“因为这些戏都上得较仓促，要赶时间，当然这都是客观因素，主要原因还是导演的功力不深，加上剧本的创作跟不上社会和观众的要求以及其他方面种种原因，都限制了电视剧的发展。这都是我们要努力的方向。”
当笔者将话题转到电视连续剧《济公》上时，张戈说：“《济公》的前六集我还比较满意，后两集粗了些，主要是拍后两集时干扰较大，致使演员不能把精力放在艺术上。”
“您指的干扰是否来自济公扮演者？游本昌退出剧组后，《济公》剧组是否另行组阁？”
张戈笑着说：“先声明一点，《济公》剧组除济公的扮演者由游本昌换成了上海人艺青年演员吕凉外，所有人员不变。”张戈兴致勃勃地给我们介绍说：今年32岁的吕凉是位非常有喜剧特点的演员，曾在电影《嘿，哥们儿》、《咱们的退伍兵》、《城市假面舞会》中扮演过较重要角色。他有一双极富喜剧特点的眼睛，为此，在《济公外传》中还专门为他这双与剧情极为吻合的眼睛写了一段插曲：“蒲扇儿摇摇，脚步儿匆匆，醉眼笑成两条缝……”
在表演上，张导认为吕凉与游本昌各有千秋，游善于捕捉人物外部特征，很快把握住济公阴阳脸的特点，而吕则注重神似，擅长寻求人物内在的性格逻辑，根据性格生发出动作和喜怒哀乐来。
当在座的记者要求张戈透露一些有关济公外传和今传的消息时，张戈爽快地答应了：《济公外传》分“疯僧背新娘、”“点化幺、二、三”、“沿街卖秀才”、“治病分孝逆”四集，这部喜剧的特点是运用一些现代化语言和荒诞语言来讽刺时事。这部剧估计明年春节就可以和观众见面了。而12集系列剧《济公今传》则完全用荒诞手法，将现实生活中的夫妻、邻里等关系及各种矛盾用“济公”连贯起来，达到惩恶扬善的目的。不过这部戏要明年才能开拍，因为今年十一月还准备拍一部作为明年国庆献礼片的十八集电视剧《上海的早晨》，它将带着对历史的反思意识全面地、画面似的反映以“三反”、“五反”斗争为背景的上海真实生活，这个戏将尝试以资本家为主角，从各个侧面反映他们的生活。
“张导，您的作品有古、今、娱乐等多种题材，这会不会影响您的艺术风格的发展？”
“张导，能否公开一下您的家庭情况？”
“张导，您认为‘导演中心论’在中国能否行得通？”记者们信马由缰的提问，虽然增添了这次采访的活跃气氛，却也使得健谈的张戈难于招架。不过他告诉记者，他拍各种题材的电视剧，是想探索一下电视剧的路子，积累一点经验。目前他已度过了探索期，进入成熟期。对“导演中心论”张戈说，上海电视台已开始尝试，把经济大权交给导演，让导演直接总管电视剧经济预算，这就解决了许多不该有的扯皮现象，保证了导演中心的创作特点。另外，在选择剧本上，台领导给导演充分的支持，这也是保证导演中心的重要因素。“至于家庭，”张戈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爱人一个，姓余名铮，上海电台记者，大学同学。一个儿子，十八岁。完了。”
“怎么，张导，您是在填干部履历表吗？”一位记者大声开了句玩笑，逗得人们大笑起来。
采访在笑声中结束，这笑声使我想起被荧屏上的济公逗得哈哈大笑的四岁儿子。我衷心希望张戈新作中的济公，能为广大观众带来更多的欢乐。
《广西广播电视报》1988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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