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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地区汉墓的比较

时间:2022-12-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北京地区是北方地区的东邻。而陇西地区是北方地区的西邻,是秦文化的起源地。通过对这两个地区汉墓发展过程的梳理,可以帮助我们反观北方地区汉墓的发展特点。这一地区西汉早期的墓葬仍旧保留了较多秦文化的因素。这一特点是通过与北方地区东、西相邻的北京、陇西地区的比较呈现出来的。后两个地区西汉早期文化继承了较多当地的文化传统,而北方地区土著游牧文化对汉文化的影响十分微弱。

北京地区是北方地区的东邻。西汉早期时,由于拥有共同的历史背景,北京地区与河北北部地区具有较多一致性。而陇西地区是北方地区的西邻,是秦文化的起源地。通过对这两个地区汉墓发展过程的梳理,可以帮助我们反观北方地区汉墓的发展特点。

北京地区[74]大致包括北京的昌平、怀柔、顺义、平谷和邻近的河北易县一带。目前墓葬的地点主要有:平谷西柏店和唐庄子[75]、昌平史家桥[76]、半截塔[77]、白浮村[78]、怀柔城北[79]、顺义临河村[80]以及易县燕下都[81]等地。

北京地区西汉时期的墓葬形制有竖穴土坑墓、竖穴土坑木椁墓、少量瓮棺葬和黄肠题凑墓[82]。新莽时期出现单室砖室墓,东汉前期出现双室砖室墓,东汉后期砖室墓出现前堂横列式。东汉时期散见画像石墓[83]

北京地区属“西汉墓幽州分布区”的一部分[84],西汉早期存在两种陶器组合,即以鼎、盒、壶为代表的陶礼器和以罐为代表的日用陶器。新莽时期出现仓、灶、井等模型明器和耳杯、奁、案、勺等祭奠用器。东汉前期,鼎、壶等陶礼器逐渐消失。东汉中后期主要有壶、樽、方盒、魁、灯、井、灶、炉、陶楼、圈厕、碓房模型、家禽家畜俑、人物俑等。

陇西地区汉墓发现地点主要有甘肃天水[85]、定西[86]、武山[87]、秦安[88]等地。这一地区的汉墓由于开展工作较少,还存在一些年代上的缺环,如尚无西汉中期、西汉末至东汉初期以及东汉早期的墓葬发现,但借助现有材料也能够了解这一地区汉墓发展的概貌。

西汉早期,主要有竖穴土坑墓、竖穴土坑木椁墓、竖穴墓道洞室木椁墓。少数竖穴土坑墓周围有围沟。西汉晚期的墓葬形制与西汉早期基本相似。东汉中后期以后,流行砖室墓,也有前堂横列式双券顶砖室墓,并可能有部分画像石墓[89]

随葬品组合上,西汉早期,主要有壶、罐、双耳罐、蒜头壶、盆、甑、瓮、灶等。西汉晚期,陶器种类有壶、灶、灯、盘等。东汉中后期,陶器种类有所增加,除罐、灶、甑、井外,出现了樽、器座、方盒、案、勺、耳杯、扁壶、博山炉、灶、井、鸡俑、羊尊等。

综合北京和陇西地区的材料来看,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两地旧有文化因素的影响消失都较晚,并且对西汉早中期的汉文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各地至迟到东汉中期,均出现了砖室墓,随葬大量模型明器。

北京和陇西地区西汉早期文化都受到了当地汉代以前文化的强烈影响。北京地区的西汉文化是燕文化在吸收了中原东周文化因素的基础上发展而成的[90]。鼎和部分陶壶与燕下都战国中晚期同类器物相似或相近。瓮棺葬也是这一地区在战国时期就比较流行的墓葬形制。陇西地区是秦文化的发源地,甘谷毛家坪遗址发现了年代最早的秦文化墓葬和居址[91]。这一地区西汉早期的墓葬仍旧保留了较多秦文化的因素。例如蒜头壶、围沟墓等。部分墓葬,如武山东旱坪M46的填土和墓室东南角发现有殉狗,当是秦文化吸收了周文化因素后流传下来的[92]。少数墓葬,如武山东旱坪M6的蹲坐式屈肢葬,也是秦文化典型的葬式。

以上两个地区在文化发展上都表现出旧有文化传统消失晚的特点,这是与北方地区的发展相一致的。但是在文化源流上,北方地区却与上述两个地区有很大不同。北京和陇西两地的汉文化都有直接继承自当地文化的因素,而北方地区所能见到的土著文化因素非常少。北方地区在春秋战国时期是北方游牧民族的主要活动场所,以发达的青铜装饰品、武器和殉牲现象的流行为最大特色。在战国中期以后,随着北方匈奴的不断壮大,中原政权势力北扩,生活在北方地区的部族也发生了分化,一部分投向匈奴,另一部分则接受了中原政权的统治。如果将游牧文化视为北方地区的土著文化,那么它对北方地区汉文化的影响是十分有限的。在北方汉墓发展进程的第一阶段,所受影响主要来自燕、秦和中原东周文化等。除一小部分外,汉代以前的北方游牧文化因素十分少见。杜林渊对北方各地区土著文化与汉墓的比较分析也表明,北方地区土著文化因素对汉墓的影响较少,而是更多地被汉代匈奴所继承[93]

正是由于受早期文化影响较弱,北方地区并没有形成类似于北京地区“西汉墓幽州分布区”那样一个稳固的在旧有文化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汉墓分布区域。并且本书所选取的北方地区地理范围较大,横跨东西,在汉代时隶属于不同的刺史部和郡县管辖,因此也难以与汉代行政区划对应划定一个汉墓分布区。

结合前文关于北方各阶段区域特点的总结以及同周邻地区汉文化的比较,我们可以将北方地区汉墓的发展特点概括为三点:

其一,地区发展的不平衡性。这一不平衡性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各地区文化发展步骤的不平衡,其次是各地区发展模式的不平衡。

其二,文化发展相对滞后。这一特点是通过与汉代两京地区的比较而呈现出来的。具体表现在旧有文化传统影响消退稍晚,与之对应的是汉代新兴文化的发展相对中原两京地区略缓慢。

其三,早期土著文化的继承性较弱。这一特点是通过与北方地区东、西相邻的北京、陇西地区的比较呈现出来的。后两个地区西汉早期文化继承了较多当地的文化传统,而北方地区土著游牧文化对汉文化的影响十分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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