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双关辞格比较

第六节　英汉双关辞格比较

一、概论

语言是人类交际的工具，是思想的主要载体。社会活动依赖于语言。人们在社会活动中对语言的创造性使用又丰富了语言。在一定的语境中，为了有效、含蓄、幽默地表达思想和感情，人们常用一个词语同时关顾着两种不同的思想、概念、事物、情感等，使词语暗含着不同的意思。不同语义的暗示可能是因为某些词与词之间在音、形、义方面存在着一定的类同现象。这种类同现象的存在使得人们能够自然地关涉词语的表层信息和它暗指的深层语义。在英汉修辞中，利用语言文字上的同音、同形的关系使一句话涉及两件事物的辞格称为“双关”。

双关的运用有一段历史的变迁。过去，如在莎士比亚的时代，双关语的使用被认为是高级的艺术，对严肃话题也完全适用。早在2000多年前，修辞学的奠基人亚里士多德就在其名著《修辞学》中说明，双关语在某些文体中的运用是可以接受的。从古罗马的社会活动家到当代政治巨头，从欧美的经典文学作品到东方的小品、民谣，双关的运用可谓奇葩怒放，异彩纷呈。在西方，美英大师们创造了无数令人拍案叫绝的双关语，为他们的作品平添了艺术的光彩。狄更斯、拜伦、萧伯纳、马克·吐温等无一不是运用妙语双关的能手。英国文坛泰斗莎士比亚更是喜用、擅用双关语的大师。据不完全统计，莎翁在他的作品中使用双关语竟达3 000多处。在中国，从先秦的民间歌谣到当代革命领袖的著作，双关语的应用不胜枚举；几乎每一位语言学家的普通修辞学专著，甚至通用现代汉语教材，都辟有专节论述双关语。

众所周知，任何一种语言连同其表达手段都具有一定的民族特征。英汉语虽然都有双关辞格，但其具体的内涵和外延均存在差异。本节拟就英汉双关语的相同与相异性作对比研究。

二、定义与形式

1．英语双关定义与分类的形式颇多，分类标准不一

多数人认为英语双关有语音双关(homophone)和语义双关(homograph)，但也有人将其分为5小类：同音双关(hemophoneic pun)；近音双关(paranomasia)；同词异义双关(antalaclasis)；一词多义双关(syllepsis pun)；歧解双关(asterismus)。按照英语双关语的表层结构将其分为二词同音异义和一词二义双关两大类，现分述如下：

1)二词同音异义双关

这种双关是一个音所涵盖或涉及的两个意义不同的词都在句中出现。这种同音异义双关包括同音同形异义和同音异形异义两种，如例①、例②分别为同音同形异义结构与同音异形异义结构。

①If we don't hang together，we'll hang separately．

②The“in”idea in business travel—Hilton Inns．

(Ad．for Hilton Inns)

2)一词二义双关

一词二义双关就是利用词的同音和多义的条件，以一个词或一个短语关涉两个意思。一词二义双关也有谐音、语义和兼用双关三种。前两种是分别表示两个概念的两个词或短语只出现一个，另一个隐形。隐形的部分需要听者或读者根据上下文或语境去分析领悟。另一种是一个词分别与句中两个词搭配，使这个词有两种不同的理解，被搭配的两个词都出现在句中，是显形的。因一词兼有二用，故也称为“兼用双关”(sylleptic pun)。比如，例③与例④是一词二义的谐音或语义双关。在例③中，weak和week是一对同音异义词，而在例④中，grave有“严肃的”和“坟墓”两种意思，属一词多义。例⑤是兼用双关。

③Seven days without water makes one week．

④Mercutio：No，'tis not so deep as a well，nor so wide as a church door，but'tis enough，'twill serve：ask for me tomorrow，and you shall find me a grave man．I am peppered，I warrant，for this world．A plague o'both your houses!

(William Shakespeare，Romeo and Juliet)

⑤He lost the game and his temper．

2．汉语双关定义与分类

张涤华、胡裕树等编著的《汉语语法修辞词典》对汉语双关下的定义是：有意利用语音和语义条件，使词语或句子具有双重含义，言在此而意在彼。著名修辞学家陈望道先生在他的名作《修辞学发凡》中关于双关修辞手法的理论，实在令人折服。他举了刘禹锡的《竹枝词》为例：“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词中“晴”就是一种双关辞格。一面关顾着上句“东边日出西边雨”，说晴雨的晴，意思是照言陈(就是语面的意思)……一面却又关顾着再上一句“闻郎江上踏歌声”，说情感的情，意思是照意许(就是语底的意思)。紧接着剖析了双关所及的两种事物在内容上有轻重主从的分别：如眼前的事物“晴”实际是辅，心中所说的意思“情”实际是主。但在语言文字上却并无轻重主从的分别，就形式上来说，它平行地双关两种事物。依照《辞海》的定义，“双关语”即修辞学上辞格之一，利用语言文字上同音或多义的关系，使一个词或一句话关涉到两件事。

汉语双关语一般分为谐音双关和语义双关两类。谐音双关的构材主要是各种谐音词语，即利用词的同音、近音的条件，使一词兼指两义。语义双关有两种，一种的构材主要是多义词，即一个词关涉两件事；另一种是借眼前的事说心目中所想的另一事，借此说彼，言在此而意在彼，即语句表面上说的是一种意思，而发话人的真实用意则是另有所指，也就是陈望道先生所说的“彼此双关”。

1)二词同音双关

汉语的二词同音双关也有同音同形异义和同音异形异义两种。譬如，在例⑥中，两“李”同形同音不同义，前者指姓，后者指树，属同音同形异义双关。“陶”与“桃”，“罗”与“锣”都是同音异形异义词，属同音异形异义双关。

⑥姓陶不见桃结果，姓李不见李开花，姓罗不见锣鼓响，三个蠢材哪里来?

(《刘三姐》)

2)一词二义双关

一词二义双关的特点是一词关涉两义，它有谐音双关和语义双关两种。谐音双关是利用汉语词语的同音或近音条件，使同一词语关联两义，一明一暗，一隐一现。比如，例⑦中的“丝”关顾“相思”的“思”。例⑧中的“雪”关顾白雪和薛宝钗，这“林”明指树林而暗射林黛玉。

⑦白帝城边足风波，瞿塘五月谁敢过?荆州麦熟茧成蛾，缲丝忆群头绪多。

(李白《荆州歌》)

⑧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

终不忘，世外仙妹寂寞林。

(曹雪芹《红楼梦》)

语义双关有两种情况，一是利用词的多义性，假用词本义，实取其喻意；二是借眼前的事说心里所想的另一事，也是借此说彼，指桑骂槐。比如，例⑨中的“夜”表面上指“从天黑到天亮的一段时间”，“路”表面上指供人行走的“道路”，在那没有言论自由的白色恐怖年代，鲁迅只能借助它们去影射“反动派的黑暗统治”和“革命斗争的万里征途”。例⑩中的“马脚”系多义词，表面上说露出了马的脚，实际上指匪徒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⑨夜正长，路也正长，我不如忘却，不说的好吧。

(鲁迅《为了忘却的纪念》)

⑩可是匪徒们走上这十几里的大山背，他们没想到包马蹄的破麻袋片全踏烂掉在路上，露出了他们的马脚。

(曲波《林海雪原》)

从定义上看，英汉双关辞格的定义都指出了形成双关的条件主要是语言手段的语音和语义特征，不同的是英语定义指出双关语的构成形式是“以文字游戏的形式”，而汉语定义则强调使语句具有“双重含义”，“言在此而意在彼”。从分类上看，英汉均以语言手段的语音和语义特征为原则来进行分类。汉语双关语与英语双关语大同小异，除可分成二词同音双关和一词二义双关外，汉语还有自己独特的双关形式，即彼此双关。

三、英汉双关相同性

1．语境要求相同

英汉双关都十分重视语境(即语言运用中的主、客观环境)，强调上下文的配合。因为所使用的起双关作用的词语或句子的双义正是通过语境或上下文才得以形成的。

“My Faith is gone!”cried he，after one stupefied moment．　　　　　　　　　(Hauthorne)

根据美国学者Archibald A．Hill的见解，一语双关有三个条件：双重语境(double context)；绞链(hinge)，即多义词或同音异义词；触机(trigger)，即促成使用双关语的关键因素。比如，例的“双重语境”是：一方面Faith身染重病，生命危在旦夕，另一方面是她丈夫Goodman迷信上帝来拯救妻子。“触机”是上帝未显灵，Faith死了。他一阵昏迷，醒来时喊出了这句含悲带愤的双关语：“我的菲丝完了!”句中Faith和faith的同音异义就构成了双关的“绞链”(妻子走了，信仰也没了)。

汉语双关同英语双关一样，离开了特殊语境和上下文，就不能形成双关含义。比如，例是《三国演义》中孔明与周瑜商议火攻曹营的一段文字。如果离开了曹军大兵压境，周瑜欲用火攻但又担忧无东风相助而患心病的语境，那么，孔明所说的在成语中与“人有旦夕祸福”配对的“天有不测风云”就不会获得双关语义，从而也就不会令“瑜闻失色，乃作呻吟声”了。

瑜命请入，教左右扶起，坐于床上。孔明曰：“连日不晤君颜，何期贵体不安?”瑜曰：“人有旦夕祸福，岂能自保?”孔明笑曰：“天有不测风云，人又岂能料乎?”瑜闻失色，乃作呻吟声。

(罗贯中《三国演义》)

2．思想表达方式相同

语言是人们表达和交流思想的工具。为了顺利地实现交际目的，人们一般都直言其事，直抒己见，在这种情况下，语言符号的意义是单一的；但有时考虑到交际双方因素以及交际内容可能产生的影响，发话人认为不宜直陈己见，于是便采用迂回曲折或暗示的方式来表达思想。这种表达方式体现在发话人本意并不在表层意思上，受话者必须进行“二次理解”，才能明白其真实含义，这就形成了双关的结果。下面两例表明，英汉语都采用了相同的带隐蔽性和暗示性特征的思想表达方式，从而使语句都形成双关性。

King：．．．my cousin Hamlet，and my son，．．．how is it that the clouds still hang on you?

Hamlet：Not so，my lord．I am too much in the sun．

此例中的son与sun同音异义。Hamlet对杀父娶母的叔父极为不满，因而当国王问他为什么闷闷不乐，脸上布满了阴云时，Hamlet回答说：“不是这样，因为我沐浴在王室的阳光下，怎么会感到忧郁呢?”但此话的另一层意思则是，国王称他为“儿子”使他感到非常厌恶，回答中的too much in the sun便隐含“我屈做你的儿子太久了”之意。此处的双关暗示了他压抑已久的愤懑。

洪湖窥视着姑娘的眼睛，胆怯地说：“你……爱洪湖吗?”

桐花立刻听出了话里的双关含义，睁着妩媚的大眼睛，稍带嬉谑地望着小伙子，没有回答。

(贺兴桐、于力《洪湖恋》)

主人公如果直接问：“你爱我吗?”那就太锋芒毕露了，有可能会遭到拒绝而使自己受窘。洪湖既是地名，又是说话者的人名。于是，小伙子便采用了含蓄、暗示性的表达方式，巧妙地一语双关，既表达了自己的求爱，又给自己和心爱的人留下了充分的回旋余地。

3．经常使用相同的语言手段

英汉语中都有大量的多义词、同音词和近音词，其同音同形的物质外壳能使人产生同义的联想，从而为双关语提供了丰富的语言材料。因此，英汉语经常通过大量使用多义词、谐音词来塑造词语的双关，从而实现双关目的。例中的budget与budge发音相近，首尾对照十分醒目。

A Budget That Will Barely Budge．

(Time)

通过使用谐音词构成双关的语言现象极为普遍，而且在汉语中也比比皆是。汉语中的民谚、诗歌和相声艺术，常使用这种手法，或寄情，或寓意，或调侃，使语言含蓄，耐人寻味，诙谐幽默。比如，上述例⑦中的“丝”是寄情，例⑧中的“林”是寓意。

四、相异性

1．修辞功能上的差异

英语双关含蓄委婉，语言新奇活泼，形象生动。它以幽默、俏皮为特色，往往听时令人发笑，过后回味无穷，是语言技巧的高度体现。它属幽默辞格，十分强调“幽默性”。

1)构成诙谐幽默笑话，制造滑稽效果

例把“丈夫”比做“妻子的头”，即“命根子”，因此砍掉已婚男子的头，就好比砍掉他妻子的头一般。“I can never cut off a woman's head”读来实在令人喷饭，但又深感其合情合理，发人深省。例中的order含有“安静”，“订购”之意，教授说话时意为前者，学生却理解为后者，故有“要啤酒”之说，实在令人捧腹，简直叫人啼笑皆非。

Provost：Come hither，Sirrah．Can you cut off a man's head?

Clown：If the man be a bachelor，sir；but if he be a married man，he's his wife's head，and I can never cut off a woman's head．

(Shakespeare，Measure for Measure)

A professor tapped on his desk and shouted：“Gentlemen—order!”

The entire class yelled：“Beer!”

2)营造音乐美感，声调铿锵，表示一种严肃的思想与深邃的情感

比如，上述例中的双关表现了Hamlet压抑已久的愤懑。又如，下述例暗含批评：Your argument is not well supported．例暗示一种表白或承诺：I'll always have you in mind．

Your argument is sound，nothing but sound．

Though we are apart，you are still a part of me．

3)描述事态或说明情况，言简意赅，起概括作用

例的waves指各大洋，waives则是“撇开、放弃”之意，两词构成双关。大英帝国曾凭海军称霸世界，可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已日落西山，当时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敢于称霸地中海，公然蔑视英国，该例中的双关是对当时形势的一个概括性总结。例中的双关活生生地勾勒出有些司机酗酒开车，嗜酒如命的形象。话语寥寥，刻画却入木三分。

Britannia rules the waves，and Mussolini waives the rules．

Drunk drives often put the quart before the hearse．

4)褒奖赞扬，冷讽热嘲，起讽刺作用

例借用pray与prey造成双关，深刻有力地讽刺了西方教堂里的绅士、太太、小姐们貌似虔诚的丑恶嘴脸。

On Sunday they pray for you and on Monday they prey on you．

汉语双关重里轻表，意在言外，催人联想，富于诗意。尽管它与英语双关一样也常常用于表示幽默与讽刺，但它更注意的是话语语义的两可性和主观意图表达的隐蔽性。比如例，女主人公被敌人抓走的危难时刻挣扎着留下遗言，用“妈妈”暗指“党”，嘱咐孩子要好好听党的话，跟着共产党走，其真实语意为：孩子，好好听党的话啊!

……她扭回头来，两眼盯着被惊呆了的孩子，拉长声音说：“好好的听妈妈的话啊!”

2．关键词的运用

通过大量例证可发现，英语双关，除了一词多义双关仅再现一个关键词外，其他结构形式在表层结构方面通常出现两个关键词，分别表示双关的明暗两层意思。如：

Not I，believe me：you have dancing shoes

With nimble soles：I have a soul of lead

So take me to the ground I cannot move．

(W．Shakespeare：Romeo and Juliet)

Infirm of purpose!

Give me the dangers：the sleeping and the dead

Are but as pictures：tis'the eye of childhood

That fears a painted devil．If he do bleed，I'll gild the

faces of the grooms withal；

For it must seem their guilt．

(W．Shakespeare：Macbeth)

例莎翁妙用sole和soul这对同音异义词，生动地刻画出罗密欧当时心里烦恼，无心跳舞的心境。例中的gild和guilt是一对近音异义词，这一双关的运用暴露了麦克白夫人杀人灭口，嫁祸于人的罪恶。可见，上述两例中都分别同时出现了(sole与soul，gild与guilt)表示明暗双义的两个关键词。英语语音双关也有少数情况只出现一个关键词。譬如：Make you every hollow a real good-buy(A telephone advertisement)这条广告利用good-bye与good-buy的同音异义，吸引顾客注意，推销产品，但句中只有一个关键词，另一个关键词并没有出现。

汉语双关很难见到表示明暗双义两个关键词同时出场的情况。一般只出现一个关键词，它与句子的表面意义直接相关，而它的影射意义则需要读者或听者通过一定的上下文或语境去体察、领悟。关于这一点，中国现代修辞学的奠基人陈望道先生作了精辟的论述：“双关是用了一个词语同时关顾着两种事物的修辞方式。”只需“一个词语”，上述例⑦的“丝”，例⑧中的“雪”、“林”，例⑨中的“夜”、“路”，例⑩中的“马脚”，例中的“洪湖”等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汉语双关语之所以常常使用一个关键词，主要是因为它更加强调思想表达的含蓄性、影射性，更加注重借某个音或词去表达某个意思，发话人的真实语意含而不露，留待听者去体味。

3．表达方式上的差异

应该承认，由于不同民族在语言、文化、社会以及生活习惯各方面的巨大差异，相当一部分英语双关很难在汉语双关中找到完全等值的词语，这就形成了英汉双关在表达方式上的不同。如：

Soccer kicks off with violence．

(The Times，1972)

足球开踢，拳打足踢。

这是报道一场开踢即动武的足球赛的新闻标题。其中kick一词双关，与off构成习语“(足球)开踢”；与with violence搭配，意即“动武相踢”。译者将重合的双义拆开并列译出，用汉语的两个“踢”字表达，前者“踢球”，后者“踢人”。“双关”是运用语义巧妙重合的一种辞格，采取“拆译”的办法，将重合的两义分开并列译出，同样可以产生幽默的艺术效果。

Ben Battle was a soldier hold，

And used to war's alarms，

But a cannonball took off his legs，

So he laid down his arms．

(Thomas Hood)

本·巴特尔是一位骁勇的战士，

他已习惯了战争的警报笛，

可惜一颗炮弹打掉了他的双腿，

他，只得放下双臂，也放下武器。

诗中的arms即“双臂”与“武器”，且与上句的legs对应。因此，将诗的最后一行处理成汉语的排比式，既保留了双关语的两义，也增强了汉语诗歌的节奏感。

—What do lawyers do when they die?

—Lie still．

——律师死了干啥呢?

——身子躺着一动不动，但口里依然在撒谎。

这是西方社会常用以揭穿律师虚伪面目的对话，其中答语lie still一语双关，现拆译构成汉语辞格“反衬”，把拆译的两义前后对照，使之相映成趣。由此可见，有些双关所关涉的两种事物或一种事物的两个方面并带有强烈的对比色彩，可采用汉语辞格“反衬”表达。

双关是艺术语言中一种常见的手段，它不但可以获得语言的音响美，而且还可以获得语言的形象美。因此，对比英汉双关语的异同，尤其是相异之处，从而掌握不同民族在具体语言表达方式上的民族特点是十分重要的。通过比较，了解两种语言的表达方式，在英汉互译中就会充分注意它们的差别，不至于生搬硬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