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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仔议员的由来

时间:2022-11-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袁世凯死后,北洋集团发生分裂,各派系为了争夺政权攻战不已。继任政府往往不承认前任政府的债务,许多放款的银行因此破产倒闭。国会议员的薪水每月500元,相当可观,相当于半套四合院的价格。段祺瑞重掌北京政府以后, 以“再造共和”之功抛开国民党议员占多数的旧国会,另组御用参议院。各省驻军纷纷在自己辖区内截留国税或其他款项。驻信阳的冯玉祥部截了铁路公款引发轰动,报纸上登出了冯玉祥拦火车的漫画。

钱可通神:猪仔议员的由来

袁世凯死后,北洋集团发生分裂,各派系为了争夺政权攻战不已。政坛更迭频繁,短短的13年就有38届内阁,最短命的只有6天。继任政府往往不承认前任政府的债务,许多放款的银行因此破产倒闭。

无论北洋政府还是随后的南京政府都主要从城市筹措经费,主要经济来源是关税和盐税,地方政府则从农村征收田赋。在袁世凯死之前,北京政府尚能从各省提取一些田赋。到1921年,政治形势明显恶化,内战频仍,关税几乎全部用来交付外债和赔款,盐税收入又被地方侵占,财政也就彻底失控了。盐税收入在1922年达到最高点8600万元,实际提交北京政府的只有4700万元;1926年,各省和军队截留的盐税达到3700万元,提交北京的仅有900万元。

面对长期的财政困难,北京政府被迫借债度日,1912至1926年先后举借外债12亿多元,全部用关税或盐税担保。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国际资本市场低迷,北京政府借不到新外债,便转向国内发行公债。1912至1926年间发行了61亿元内债,还有各类名目繁多的地方公债。内外债的本息加上军费开支,至少占政府年总支出的五分之四。没有充足的投资资本,中国经济没有得到实质性发展。

清末民初,是个传统道德意识形态崩溃,而新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又没能建立的时代,国家状况又不好,不择手段地弄钱成为许多政界人物的第一选择,也是他们心理上最后的依靠。

民国以前,中国人本不懂什么叫选举,最高统治者除了马上得天下就是靠着投个好胎。但是此时风水一转,皇帝没有了,议会在国家政治结构中拥有很高的权威,包括大总统在内的各种重要官职均需议会选举或认可方能产生,口吐莲花的议员们顿时成了豪客。

国会议员的薪水每月500元,相当可观,相当于半套四合院的价格。但是人心不足,很多人便打起了出卖投票权的主意,谁给钱就支持谁。政客利用议员,议员又利用政客,互相勾结,互相利用。袁世凯从善后大借款中拿出300万元用来收买议员,每票5000至8000元赃选他为正式总统。议员拿到钱就终日花天酒地,沉迷于妓院赌场之中。北京的寻常酒席原来不过十元八元,被频繁的饭局抬到20元以上。

袁世凯之后的政治强人是皖系首领段祺瑞。这位自负的“北洋之虎”为官清廉,被称作不抽不喝不嫖不赌不贪不占的“六不总理”,但在政治上寸步不让。对于西南各省的不服从,他决意武力统一,但这就需要钱。为此他极力主张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此进一步借款扩军,结果引起了和黎元洪总统的“府院之争”。1917年5月,皖系政客以每小时五角大洋的报酬雇佣乞丐和游民组成“公民团”聚集包围国会达10小时之久,企图强迫国会通过参战案,甚至殴打议员。

这一无赖行径激起了全国舆论谴责,报纸又透露这位内阁总理竟然向日本借款1亿元,众议院于是决议该借款无效,并且缓议对德参战案,黎元洪趁机将段免职。素来以大清忠臣自诩的辫子军统帅张勋趁机以调停为名,率领五千辫子军入京夺权,将黎总统轰下台,恭请宣统皇帝溥仪出来复辟。段以“保护共和”为名,率兵打败张勋,重掌政权。

段祺瑞重掌北京政府以后, 以“再造共和”之功抛开国民党议员占多数的旧国会,另组御用参议院。同时,他放手向日本大借款,仅在1917年8月到1918年9月一年间借款额即达5亿元,几乎都用于打内战和编练参战军。同时,段祺瑞又收买政客组建“安福国会”,垄断了几乎所有政府肥缺,引起了直系军阀的不满。1920年5月,直系吴佩孚部不听调令,从湖南迅速撤防北上,一直走到洛阳,酿成直皖大战。

这时候,全国人心都痛恨日本侵略,皖系因此大失人心。吴佩孚以“爱国军人”的姿态抓住皖系的辫子不放,大肆攻击,博得了舆论的支持,不少人把希望寄托在吴佩孚身上。

原本张作霖的奉系是接近皖系的,但张作霖发现段祺瑞的头号谋士徐树铮代领的奉军军费不足,下发550万元,奉军实收到180万元,徐树铮擅自把军费移作编练参战军和组织新国会。张作霖一怒之下转而助直反皖。

皖系兵败失势,直系军阀取而代之,上台后去却只顾忙着扩充自己的势力。吴佩孚一下就扩充了六师人马,国家财政罗掘净尽。政府对非直系嫡系的军队一概不管,任之自生自灭,而政府里充斥着拿钱不做事的顾问、参议、顾问和领干薪的姨太太。

1921年初,北京和全国各地到处闹穷,军费积欠了八九个月,十万火急或百万火急的催款电报像雪片一样向北京飞来。各省驻军纷纷在自己辖区内截留国税或其他款项。驻信阳的冯玉祥部截了铁路公款引发轰动,报纸上登出了冯玉祥拦火车的漫画。湖北和江西等地军队哗变,到处烧杀焚掠,外国人的商店也照抢不误。北京城内,参谋、陆军、海军等部则组织了“索薪团”,发表通电请求救助饥寒,参谋部自动请求解散。

军队尚且如此,政府其他各部的普通公务员更是一片哀鸿,终日忙于包围国务院索薪,教育部部员举行“同盟罢工”,其他部员也因欠薪而怠工,日常政务停顿,总长、次长都因部员索薪而辞职,一时北京各部有“灾官”之称。日本人散布谣言,说五国将共管中国财政。于是北京、天津、汉口等处中交两行发生了挤兑风潮。

屋漏更遭连夜雨。1921年2月,外蒙第二次宣布独立。北京政府希望张作霖出兵,并拼凑了军饷和开拔费300万元拨给张,张还是按兵不动,直接导致了1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失去控制。直系将领埋怨内阁在分配军费上对直军不公平,直奉两系面合心离,最后诉诸一战。吴佩孚六天击败张作霖,奉系退出北京,直系成为北京政府唯一的军事集团。

直系获胜,让直系首领曹锟大喜过望,也激起了他的总统梦。为了以合法的名义登上总统宝座,曹锟先逼退总统徐世昌,迎原总统黎元洪复职,但同时又在政治上对黎百般刁难,让其政府无法工作。

财政困难是北京政府多年的老病,黎元洪当然救不了,于是便没日没夜被上门讨薪的人包围。1923年6月,军警单位代表500余人上门要求总统发给欠薪,接着还有所谓“公民团”、“市民请愿团”、“国民大会”代表在门外摇旗呐喊,到了午夜才散去。黎元洪外有刁民包围、军警索饷,内则众叛亲离,不得已弃职离京去津。

黎元洪脾气温厚,号称“黎菩萨”,实则圆滑贪财之人。北京崇文门税收监督是公认的肥缺,每月收入30万元,他从中抽走10万元,其他的有利可图之事也不放过。黎元洪下台以后主要精力转向经营工商业,投资的银行、工矿、企业有60多家,投资额达300多万元。有一次他在天津请孙中山之子孙科吃饭,问起孙中山在上海每月开支多少。孙科不好意思讲得太少,说一千多元。黎元洪很惊讶,说:“一千多元怎么够用?我平均一个月的花费,总在5万元以上。”

黎元洪一走,很多议员纷纷指责军阀驱逐总统,并开始离京。这时议员有两个去处,一是去天津追随黎元洪,但这位总统出手小气,掏出的钱不足以养活议员;另一个去处是参加孙中山的非常国会。留京的议员和离京的议员大打笔墨官司,彼此指责对方被收买为工具。最终多数议员还是留在北京,为新总统选举叫价。

决定曹锟是否当选,当然全在于一个钱字。卖票的怕投了票拿不到钱,买票的则怕付了钱得不到票。曹锟之前参选过一次副总统,出价为每张票2000元。但是,议员们从报上得知曹锟以10万元纳伶人为妾,很是寒心,认为一个戏子要值50个议员的身价,纷纷拒绝出席选举大会,逼得议长要派人到处去抓议员到会投票,也未能成功。

这次是大总统选举,逼得布贩子出身的曹锟出血本,用每张选票5000大洋的重金贿赂国会议员,于1923年10月当选为大总统,加上出席费、招待费、补助各政党党费,他为了当总统共花掉135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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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贿选上台的曹锟大总统。卢沟桥事变后日本曾企图说服曹出面组织政府,遭到拒绝。1939年去世后国民政府追授其为一级上将,以彰民族气节。

这出丑剧搞得曹锟声名狼藉。当他下令强迫人民为他举行就职庆典时,不少地方敲丧钟、戴黑纱,把庆典变成了丧仪。这场闹剧的组织者们被称为“猪仔总统”和“猪仔议员”。但相比之下,这位大总统的贿选,比起袁世凯派军警拿着枪逼着议员投票还是要好一点。有人拿了钱不投票,曹锟也没有把他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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