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谈话与现场直播的融合

第三节　广播谈话与现场直播的融合

在本书中，我们多次讲到，中国当代广播音响报道中已出现大量的文体间互相融合的现象。这说明，在当代广播的不断发展创新之中，文体间的边缘交叉现象日趋明显，文体间的界限越加模糊，同时也说明，由于直播方式的出现，使音响报道的手法越来越丰富多样，我们对它们的分类也越加困难。

这里，我们再来介绍一种音响报道中新出现的形式。请先看下面这个例子。

(《叶文有话要说》节目开始曲)

主持人：欢迎大家收听《叶文有话要说》。咱们今天继续在节目当中谈生活，谈情感，谈婚姻。为什么节目一开始我声音显得有点急促?因为三线有一部电话在等待。据导播跟我们说，说这位女士现在面临危险，她说要在临死之前跟叶文通个话。咱们马上把电话接起来。你好这位女士!你好!(热线接通)

女士：(有气无力地)是叶子吗?

主持人：(急切地)是我是我，你怎么啦?

女士：(抽泣声)

主持人：说话。快说话告诉我，我着急啊!你怎么啦?我刚才听导播说，你在家把煤气给打开了?你快告诉我，现在怎么样?(抽泣声)不要光哭，现在有没有危险?

女士：(声音微弱)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主持人：你说你说，快说!

女士：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抽泣)，(主持人：怀孕四个月，然后呢?)我丈夫抛弃了我。他就在外边找女人，看我挺着大肚子能把他怎么办!(抽泣)

主持人：现在你真的是把家里的煤气给打开了吗?(抽泣声)是不是?

女士：我不能活下去了。(抽泣)我这已经为他做了第四个孩子。(抽泣)

主持人：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打电话的时候，能不能到靠近窗口的地方?(忙音：电话突然挂断)电话断掉了。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在发抖，而且喘得很厉害，怀孕四个月，可能是，这种微弱的呼吸代表她正在危险当中!我不瞒大家说，我现在在直播间里，我的手在发抖!她的手机号码我们已经记下来了，是139××××1938。她姓江，导播告诉我，她的电话已经转全球呼了。各位朋友，收音机前有没有她的亲属?或者是朋友?听到我们的节目了吗?如果有听到这个节目的朋友，知道她家庭住址在哪，赶紧报110，或者赶紧冲到她家去，把她的门撞开，她现在情绪很混乱，很容易出危险的。如果这位女士你在收音机前的话，我想对你说几句话：你现在怀孕已经四个月了，别的你可以不看，但是你现在肚子里有一个刚刚成形的小宝宝。难道你愿意带着他跟你一起死吗?那是不是太残忍了?孩子有活下来的权利，请你哪怕看在他的份儿上，你也不要选择这条轻生的道路啊!希望就在你前面，请你走到窗户跟前，你伸手把窗户拉开，马上就可以了，你知道吗，那个男人，他也许现在也在收音机旁，我想告诉他，赶紧回家!因为你的妻子现在面临了危险!你不能够这样折磨她!如果你这样折磨她，让她寻了短见的话，不光是她，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子，也会一同命丧黄泉!这对一个男人来讲，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不行!我们一定得救救她!……导播告诉我说了，江女士的电话刚接通时，我们就把这个突发事件跟我们的领导汇报了，我们的导播间立刻成立了由我们的节目总监张新牵头的临时救援指挥中心。现在咱们有三路记者正在赶往中国移动哈尔滨分公司、120急救中心，以及110指挥中心，还有一路记者在随时待命。同时我们也希望更多的收音机前的朋友们，您能够加入进来，咱们一起把那位轻生的女士找到，把她从死亡线上拽回来!我们的直播间电话是0451—××××8800。一线的这位女士你好!

一线接通：哎，你好!是这样，我觉得这位女士她一定在听广播……我想跟她说几句：人生都有很多挫折，面对挫折，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一定珍惜自己的生命。……何况你现在还有一个小宝宝!是不是?一定要挺住!……你要是听见了，打开手机，告诉叶文一声：我现在没有事情了。这样，大家会敬佩你，你今后的路大家都会帮你。把我的手机号告诉她，我会帮她，我也是个司法工作者。

主持人：好的女士，你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在颤抖。我觉得大家同为女人，而且她怀着身孕，只要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面对她这样的境况，我们就不能再继续保持沉默。……好的谢谢你，再见。江女士，你听到了吗?有好多姐妹会帮助你呀!……跟大家说，我们现在派出的三路记者已经分别赶往了中国移动的哈尔滨分公司，还有110指挥中心，还有120的急救中心。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呢?导播告诉我说啊，派往中国移动哈尔滨分公司的记者赵蕾，她的电话已经接进来了。我们听一听，她能不能为我们提供一些营救江女士的有价值的线索。你好赵蕾!(热线接通)

记者：叶文你好!我现在就在去往哈尔滨移动公司的路上。刚才我已经和10086的客服人员沟通过了，希望他们能够告诉我江女士手机登记的一些信息，可是他们说，手机的详细信息是属于个人隐私，所以没办法向咱们透露，但是我现在已经跟移动公司的10086客服中心的班长台联系上了，他们正在向领导请示呢，希望能够特事特办，调出江女士的手机信息和联系电话，因为，生命高于一切，再拖延一分钟，江女士可能就会多一分危险。希望我能够马上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叶文，我的报道就是这样，稍后我们再连线。

主持人：好的，希望赵蕾能够带给我们好消息。再来接通一个电话。三线有位女士。你好女士!

三线接通：你好叶文!叶文你告诉她，让她坚强地活着。只要她能活下来，我愿意帮她养孩子!帮助她今后的生活!……

主持人：好的。谢谢您和您的爱人!……二线有一位女士的电话，我们依然要接起来。你好!

二线接通：你好叶文!我有几句话要对她说。我想告诉她，你摸摸自己的肚子，你的肚子里，你的孩子都已经能动了!等你不睁眼睛，他就不再动了!(抽泣)我是一个妈妈……(哽咽，说不下去)

主持人：是啊，那位江女士，你听到了这位妈妈对你说的话，你也一定要摸摸自己的肚子。……那是你的孩子，是你生命的延续!你怎么舍得会带他跟你一起去寻短见?孩子有活着的权利!你更有权利将来带给他幸福!你也有这个义务，听听其他的妈妈对你的劝告!千万千万……下面让我们连线去往110指挥中心的记者崔英。你好崔英!110指挥中心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热线接通)

记者：叶文你好!我现在就在110指挥中心，110的领导也在我身边。因为他们不知道具体地址，所以暂时无法出警。不过，110正在制定营救预案，下面请110指挥中心的宋警官介绍一下他们这边的营救方案。

宋警官：你好主持人!(主持人：哎，你好!)你好!我们是从广播里知道这位女士要轻生的消息的，我们的领导都非常重视。我们已经通知了120急救中心，还有，通知了119消防队，我们另外呢，还通过自己的内部网络，通知了全市各地的巡逻警车，如果有意外的一些情况发生，我们马上会得到最新的报告。另外我觉得现在最为关键的就是要知道这位市民的具体居住地址!这样的话，会为我们营救工作争取一些时间。如果你那里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我希望能够及时和我们联系。谢谢!

主持人：谢谢您!咱们的110指挥中心反应真的很快。崔英!

记者：哎，叶文。我继续留在110等待消息。我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叶文。

主持人：好的崔英，我们稍后再联系。现在大家都在设法找到江女士的具体地址。导播告诉我说啊，我们派往移动公司的赵蕾，她有最新的消息了!让我们来连线现场记者的电话。赵蕾你好!有消息了吗?(热线接通)

记者：叶文你好!有最新消息了!我现在是在中国移动哈尔滨分公司的经理办公室，刚才我已经向客服中心的李经理介绍了江女士的情况，李经理表示，救人要紧，决定特事特办了!现在移动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江女士的个人信息单子打出来了!叶文，我来念给你听，请你记好!(主持人：好的好的!)江女士的手机登记地址是：哈尔滨市呼兰区幸福街，具体的门牌号没有查出来。联系人叫白冰。(主持人：白冰!)对，手机登记的身份证号是：2301211983×××××06×，看来是1983年出生的，年纪只有24岁。移动公司还查到了一个江女士登记时留下的固定电话，请你记好，叶文!电话号码是8859××17。叶文你听到了吗?

主持人：我听到了!8859××17是吧?哈尔滨呼兰区幸福街!那是不是江女士目前的所在地呢?

记者：叶文，希望你能够联系到这个号码!因为，可以看看他知道不知道江女士的住址。我正在设法和移动公司的高层领导联系，争取调出江女士今天上午的通话记录!我想这对于这次营救是至关重要的!

主持人：现在能够调出来吗?

记者：正在请示正在联系呢!

主持人：好的好的，稍后再连线。我们先请导播接通8859××17这部电话，看看接电话的人，他知不知道江女士的具体地址。哎，导播现在提示我，8859××17的电话现在已经接通了，这位女士她姓尤。喂，你好女士!您是8859××17吗?(热线接通)

连线：对对，这是小灵通，好长时间没用了。

主持人：那您认识139××××1938的一位朋友吗?

连线：不认识。刚才我记下这个号了。怎么会出现这个问题呢?

主持人：她在填写什么单子的时候，留的是您的电话。而那位朋友她现在想轻生，我们想看看你是不是认识她，我们想把她找着。

连线：我不认识她，但是我这个电话以前是别人用着的。

主持人：以前那个用这个电话的人，你能不能把他找着?

连线：我刚才问他了，他说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啊!……

主持人：好，谢谢你，救人如救火，请你帮帮忙，再见。……现在好多朋友都跟我们反馈说，给我们打来电话，说江女士的这个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真是急死人啊!……一线有一位先生打来电话，我们接起来。你好先生。(电话接通)

一线：哎，你好叶文!我是你的忠实听众啊。我现在正在收听咱们这个节目，我就在呼兰区幸福小区的楼下，我想向你报告一下这里的情况。咱们这个幸福街现在可多人啦!大概得有四、五百吧!手里边全拿着收音机!好像所有人都在收听咱们这个节目!而且还在不停地向楼上看。这附近也没有人认识你说的这位女士啊，也没有发现煤气味。刚才吧，我还给呼兰区派出所打电话了，他们也听咱们广播，他们说马上派巡逻车过来。叶文啊，这时间啊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太让人着急了!她真的是住在我们这吗?

主持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地址，她现在到底在不在幸福小区，我们目前也没有掌握。不过我真的要感谢大家，我也要拜托大家，请大家仔细观察呀!……谢谢您，再见!刚才导播告诉我说，刚才我们接通的那位8859××17的尤女士，又把电话打回来了!让我们来接通。你好!

连线：我是刚才的尤女士。……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我儿子他不是在移动通信吗，这个女的，她的老公是我儿子的一个朋友，刚才我好容易联系到我儿子……

主持人：你已经把那个女的老公给找到了?!

连线：对，我把电话已经告诉给直播间了……

主持人：哦。你把电话一告诉我们，我们的导播马上就给她丈夫打电话。哎呀，电话已经接通了。先生你好!(电话接通的声音：嘟——嘟——)怎么不接电话呀?(音响：嘟——)没断呀电话!这位先生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在不在听收音机?(音响：嘟——)我们大家都在找你呢!电话没人接!(音响：嘟——)让我们再耐心点，看这位先生能不能把电话接起来。(电话音响：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听到了吗，各位朋友，这是刚才打来电话的那位江女士，她的丈夫的电话。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费尽了力气，终于把这个人从人群当中给挖出来了。可是他的电话明明通了，他却不接。他也许知道我们的节目正在直播，也许呢，他良心发现，正奔跑在拯救妻子的路上!我们希望，这个情况是后者。我们更加希望这位先生有勇气接通我们的电话!给收音机前上百万的听众朋友一个交代!你跟你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妻子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她要去寻短见?而她告诉给我们的原因是，你把她刺激成那个样子!你的婚外恋导致了她的崩溃!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你是没脸接还是没有勇气接?为什么一个堂堂男儿汉，你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呢?!现在导播告诉我，派往中国移动哈尔滨分公司的记者赵蕾向临时救援指挥中心报告，她又找到了新的线索!我们马上来连线她!你好赵蕾!(热线接通)

记者：你好叶文!我这又有最新的线索了。在移动公司工作人员的配合下，我们已经调出了江女士的话单，今天上午和江女士通过电话的一共有三个号码，第一个电话我已经打过了，关机。第二个电话是：133××××3739，第三个号码是：138××××1237。希望这两个号码能为我们找到江女士提供帮助。叶文。

主持人：非常感谢你，赵蕾!你提供的这三个号码太关键了!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啊，朋友们!能不能救出江女士就看这几个号码了!我们的导播已经接通了第二个号码，第三个号码也正在联络。我们先来接通电话，看看第二个号码的主人到底能不能够帮助我们找到江女士。你好，四线的先生。(热线接通)

四线：你好。

主持人：你刚才听到我们的节目了吗?

四线：我没听着……

主持人：你没听到节目，我要告诉您，有一位江女士，她上午跟您联络过，她打过您的电话，您认识她吗?

四线：您说的电话我知道。

主持人：那您知道她家的地址吗?具体地址，你知道吗?

四线：好像是煤矿机械厂那个小区吧。

主持人：我跟你说，你一定要把这个地址告诉我，因为那个女人她要死啦!

四线：我一次她家也没去过……

主持人：好吧再见。……现在，距离江女士给我们打电话已经20分钟了。119、110、120得到通知之后全都在严阵以待。江女士，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到底在哪儿啊!我看到，在我们的导播间里，大家都在满头大汗地忙碌，导播告诉我说，因为往电台打电话的听众是特别地多，我们三条热线12部电话全都被占满了。我们的总监啊，导播说，他正在用自己的电话拨打第三个号码呢!哎，他们好像通上话了!这个人知不知道江女士住在哪儿呢?导播正在往屏幕上打字。导播屏幕上写着：第三个号码是江女士的妈妈!找到江女士的妈妈了!转机出现了!她告诉我们说，江女士的地址是道里区城乡路395 号，齿轮厂小区1栋2单元的601号!(重复一遍)这是江女士现在的住址!有没有住在附近的朋友，赶快敲一敲601的门!看看里边的人有没有遇到危险!人命关天啊!或许，里面有一个怀着四个月身孕的孕妇，她正在轻生!她已经打开了煤气!您跑到楼上看这么一眼，就能够救下两条命，两条命啊朋友们!而且，请我们的导播立刻联络110、120，要他们快点去道里区城乡路的395号，啊，导播说，已经告诉给他们了!我们的临时救援指挥中心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110指挥中心，120急救中心。现在，请我们的导播切给跟随110指挥中心的记者，120救援中心的两路记者，你好崔英!(热线接通)

记者：(警笛声清晰可闻)你好叶文!警方已经行动了!我们110指挥中心的宋警官现在是在赶往道里区城乡路395号的路上。在车上，宋警官已经和当地派出所联系上了，对方已经接到指令了，他们表示会马上赶到那里!时间就是生命!现在，宋警官又给119打电话了。叶文，这次煤气泄漏可能会引发火灾险情，所以刚才我们就已经通知了119，他们也会马上赶到现场。我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叶文。(热线接通)

主持人：好的。希望你们赶快赶到那儿!赵刚你好!120的急救人员出发了没有?

记者：叶文你好!120指挥中心已经发出了指令，通知了离她家最近的医院，派救护车在第一时间赶到。我也正在赶往城乡路395号的路上。我们这是道里区，估计很快就会赶到现场。在路上，我能够听到，很多车里传出的都是叶文你的声音，可以看出来，有无数的听众都在牵挂着江女士的命运!叶文，稍后，我会赶到现场，再跟你联系。

主持人：好的赵刚。听众朋友们，接下来再让我们接通四线的电话。你好这位先生。(热线接通)

四线：哎，叶文姐你好!我是一个煤气公司的员工啊，我就想提醒一下收音机前这些听众们，咱现在别再给江女士打电话了，也别摁她家那个门铃，这样容易引起爆炸!尽量不要使用明火!我们几个同事正往这个齿轮小区赶呢!稍后我们会赶到现场，采取相关措施吧，把这个问题解决。

主持人：哎，谢谢您，谢谢您!好的再见!……我们的记者正在赶往现场。现在咱们先来接通一位朋友的电话。你好!(热线接通)

热线：叶文你好!我是你的热心听众，我现在有新的情况要跟你汇报一下。我家就在齿轮厂这住，我现在在江女士家的楼下呢，现在这有大约四五百人!我刚才看见有五六个男的正往这二楼楼上跑，我现在特别激动，说话都有点哆嗦啦!也不知道江女士她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希望她一切平安吧!

主持人：谢谢谢谢!再见!……听众朋友们，导播示意我，我们记者崔英已经赶到了道里区城乡路395号，现在现场的情况怎么样了呢?请我们的导播把现场记者的电话切进来。崔英你好!(热线接通)

记者：叶文你好!我已经赶到了城乡路395号，我是跟随110警车赶到现场的。我看到现场黑压压一片全都是人，江女士住处的2单元门口，人群自然地让出一条通道，现在110民警已经冲上楼去了，冲上去了他们已经。啊，叶文，120急救车也已经赶到了，急救人员已经拿着担架上楼了，有人下来了，我看见有十几个人，把江女士抬下来了!

主持人：太好了，崔英!江女士还活着吗?

记者：江女士现在脸色有点惨白，紧闭着眼睛，不过医生已经给她戴上了氧气罩，120急救医生说，她还有呼吸!

主持人：太好了!

记者：叶文，江女士已经被抬到救护车上了，我也上车了，就赶往最近的武警医院。现在，现场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医生正在抢救，我不便多说，我们稍后再连线吧。

主持人：好的。刚才我们的记者说，江女士还有呼吸，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在直播间为江女士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默默祈祷!希望她们母子平安!

…………

这是黑龙江人民广播电台《叶文有话要说》2007年6月24日播出的一期节目。它获得了第十八届中国新闻奖“新闻现场直播”节目二等奖。

按说，类似在“谈话节目”中阻止对方轻生，在中国当代谈话广播中并不算罕见。但是，像该节目这样，将谈话节目迅速转变成一个有组织、有调动，有发自现场，有采访报道的大型现场直播的，却并不多见。这应该是该节目最具创新价值和最值得称道之处。

大家也许看过2008年拍竣的高清电影《极限救援》，该片取材于发生在哈尔滨市的一个真实事件——2005年高考期间，因突降大雨影响交通，许多考生受阻于途中。冰城出租车司机及广大市民伸出援手，最终将考生们安全、及时地送到考场。《极限救援》的创作者对原型故事进行了大胆的艺术加工和改造，将考生群体浓缩为一个一岁的婴儿嗓子里卡了一块鸡骨头，情况危急，却在前往医院的途中遭遇了堵车、撞车、交通高峰等一系列困难，将影片的危机感提升到最强。影片通过交通广播主持人、医生、交警、出租车司机以及市民等众多热心人的努力，最终使孩子得救，表现出了高度的人文关怀和崇高的互助精神。该片中所表现的，与我们提到的《叶文有话要说》很相似，但电影表现的是主持人在广播中的作用，而后者则更突出了前方记者与团队的作用，突出了广播在突发事件面前，极其迅速和组织有效的现场直播报道。

我们以为，这套节目有很多地方值得好好总结。

第一，这本是一档女性谈话节目，但由于一起突发事件，节目形态瞬间发生了改变。那么，它符合不符合现场直播的基本要求呢?稍加分析就会看到，它是对一起社会关注的新闻事件进行的报道，而且有新闻发生的现场，以直播为主。这些都符合现场直播的基本条件。当然，它也有与固有的现场直播特征不完全相符之处。比如：现场直播的新闻事件一般讲都是预知的，但这里却是一起突发事件；现场直播的新闻现场要么是固定的，要么是移动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应该是已知的，但在这套节目中，新闻现场却是悬而未知的。整个现场直播的过程，就是寻找这个新闻现场的过程。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套节目不仅是谈话节目与现场直播节目的融合，而且也是对现场直播节目原有理论的一次挑战，一次内容与形式上的大胆突破与创新。

当然，该节目是由一个打进直播间的热线电话而引起，它的所谓“突发”与广播关系密切，所以，才为编播人员后面的一系列行动提供了可能。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该节目从谈话节目转为现场直播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可以说是一个特例。但它的确让我们看到了广播的潜能和优势。

第二，在一起突发的新闻事件面前，彰显了编播人员对突发新闻事件的处置能力。该节目最打动人之处，是它扣人心弦，充满悬念。听众在节目过程中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编播人员的经验与组织能力，以及对新闻价值的判断力，而且反应神速。其中，解救生命的关键是打出江女士的“电话单”，而找到轻生者的母亲成为事件的转折点。正是在正确思路的指导下，在有条不紊的组织和调度下，在有限的节目时间内，顺利地找到了轻生者，解救了两条生命。节目最牵动人心的是，听众不知道新闻事件的走向如何，甚至编播人员也不知道新闻事件的走向如何。但是，节目的编播人员大胆而心细，敢于向困难挑战，这是非常值得钦佩和学习的。

第三，该节目很好地表现出了主持人卓越的驾驭节目的能力和综合素质。面对突发事件，主持人在节目中所体现出的人文关怀，以及所体现出的思维清晰，脉络清楚，安排紧凑有度，语言准确、亲和、周到和富于感染力、震撼力，真的是把广播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也是主持人的魅力之所在，是广播节目的魅力之所在。

第四，该节目不仅亲和，富有感染力，而且体现出强烈的媒体责任感，体现出媒体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这也是它能够成功和能深深吸引听众的根本原因所在，说明在突发事件面前，广播节目能够将其特有的媒体优势发挥到极致。